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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西门庆爱武松 (朴愚子)


  李瓶儿唤了下人上茶水。
  我看那上茶的小子生得唇红齿白,走路也捏扭个身子,只觉得混身都不自在。
  将茶接下,放在一旁问道:“花兄的病可着人瞧过了?大夫是怎么说?若是寻常大夫不济,我叫我柜上郎中再来瞧瞧,他往日可是在东京行医的,名声大得很。”
  花子虚惨笑着道:“我的身子自己知道,如今哪怕是华佗再世也救我不得。不劳大哥费心,免得我将日去了,反累你铺子里的名声。”
  “官人啊……”
  李瓶儿捂着脸哭得抽抽答答,梨花带雨,娇怯动人。
  应伯爵,云理守和孙寡嘴他们几个人的眼睛便又直了。
  我道:“花兄何必如此悲观?仔细将养着许有转机呢,别的不说,你哪怕是为了嫂子也该多抱希望啊。”
  不这般说还好,一听我这话,花子虚也哭了:“我这一辈子啊,就是个混货,只做过一件正经事,便是娶了瓶儿,我命短走了,谁也不累,只觉真心亏欠了她……”
  “官人啊,莫说这话,你叫奴家心痛……”李瓶儿上前抱着花子虚又是哭得凄凄哀哀。
  应伯爵展着泪道:“花兄何苦说这个话,你走了,不是还有我的吗?我往后常来看顾着嫂子便是。”
  花子虚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咳死过去。
  孙寡嘴他们几个人一起又劝,无非是承当着在花子虚走后,日日过来看顾,定不叫李瓶儿一个人受了委屈。
  他们越说,花子虚越咳?,眼瞅着花子虚快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李瓶儿赶快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先出去外堂坐着吧,相公咳得这般厉害,怕是过了病气给你们。”
  谁还听不出这是个逐客令了?
  这几个人脸皮再厚也不能再死赖在这里了,一起拱手作别,忽听得花子虚道:“西门大哥,你留一下,小弟有话想跟你说。”
  几个人悻悻然出去了,止我一人留下。
  花子虚道:“瓶儿,你叫大哥过来坐,我有话要说与他听。”
  我忍着他那一身药味儿在他床前坐下:“子虚兄,有何事要交待我去办的?”
  花子虚指着李瓶儿道:“大官人,我求你将她给娶了。”
  我愣了一下,赶快摆手道:“花兄万不可开这种玩笑,我家大娘子知道了,怕是跟我生气。”
  花子虚惨笑:“大哥顽笑了,谁不知道你府上那些女人个个贴心?大娘子更是个贤良的,此时我却未与你说笑,是真心想将我这妻子托付于你。
  我花家人丁单薄,叔伯亲朋里也未有那可靠的,将来我不在了,瓶儿她一人守着这份家业我怎可放心?何况她如今还有着身孕?”
  我瞪大两只眼睛看他,细毫不掩饰眉目间的惊讶,就你这身子和生活习惯,确定那孩子是你的?
  花子虚道:“我知道大哥你在想什么,便是前几个月吧,我觉得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便想着与瓶儿留下个孩子,连着素了几日,又温补了许久,这才与她同-房,连续半月她便有了……”
  听着这个过程就感觉好艰难,真心委屈这两口子了。


第22章 宋江是我哥哥
  李瓶儿的脸登时红透,想要退下去,却被花子虚强行留下了:“大官人,我这一生未交几个朋友,其中我最为羡仰的便是大官人你了。
  一来你会经营,家业越做越大,是咱县里首富,二来你对府上那些女人也好,她们那么多个皆能和睦相处,瓶儿交给你,哪怕只是为妾,我也知她不会受了委屈?。
  你是个英雄,我家瓶儿也是一个奇女子,她初时给梁中书为妾,那老贼惧内,寻常里不敢碰她,却也将不少宝物赠予她讨好,她便敛声将那些宝物全都存在外头,待到梁中书倒了,她卷了细软便改嫁与我叔父。
  后来我叔父也没了,她又带着我叔父家的细软嫁与我。
  不怕你笑话,我是个没用的,祖上家业全都被败得光了,这几年来,全靠着瓶儿操持着这才维个体面。
  如今她又有了身孕,我这一走,少不得有人打她主意,我一来怕家产旁落,二来怕她受人欺侮,连肚子里那一根独苗也保不住。所以就想着,叫你把她给娶了,我的所有家业带那孩子将来都归了你西门家。”
  花子虚的叔父是个太监,但凡是太监哪儿有不变态的?李瓶儿为求个安身之所,竟能委屈自己嫁给他,也算是真豁得出去了。
  花太监的家业甚大,他死之后,李瓶儿又带着他的家业嫁给花子虚,原本是图上几天安生日子,没想到这货向来不知自重,也是个短命的,转眼又要累她守寡。
  真心同情李瓶儿,可是这跟娶她是两回事。
  “使不得啊,当真是使不得!花兄说这话,竟是将我当作什么人了?”
  花子虚冷笑:“若你不允,难道眼瞅着我死后,应伯爵他们几个日日来缠?那岂不是把瓶儿推进火坑里了?哪怕是他们不缠,怕是我那些远房亲戚们怕是也要借着由头欺她,我家瓶儿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要受尽委屈?”
  花子虚说着说着就又哭了,他一哭,李瓶儿也跟着哭,两个人把我当天神祖宗一样抬举着,硬要叫我娶了李瓶儿把家业全都给我。
  我问系统:这事听上去好邪门,这男人还没死,就急着给自己老婆找下家了?
  系统叹了口气:一点也不邪门,夫权社会就是这样,女人再能干,要是没个有能力的男人护着,她也活不下去,花子虚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虚,又跟李瓶儿商量好了这才找你说的,你也就别推辞了,这也是命里注定。
  我知道西门大官人命里与李瓶儿有这个缘份,要不然那本名著的中间一个字也不会是李瓶儿的名字,如此说来,现在拿的剧本不是《水浒传》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答应了,我说要回去先跟家里几位娘子商量商量,再说了,万一哪天花兄的病好了呢?
  出门的时侯,李瓶儿一直把我送到门外,满脸俯首贴耳的样子,象是等不及要我把她牵回家了。
  第二天,花子虚就死了。
  我与众兄弟一起帮他主持丧事,李瓶儿将花子虚的遗嘱取出来当众念了。
  那几个混货得知李瓶儿要带着那万贯家产入西门府上为妾,当即哭得捶胸顿足,如丧亲爹。
  丧事完了,回府与几位娘子把李瓶儿的事儿说了。
  吴月娘呆了半晌,道:“我以往也见过那李瓶儿,知她是个贤良懂事的,也好相与,她能带着财产孩子入了府说不定也是件好事。”
  孟玉楼低头玩着帕子不开口。
  李娇儿冷笑道:“依着我说,花子虚做得好买卖。他说起来是托妻献子一片大度,说白了,却是叫咱们替他护着老婆孩子。
  依着我的话,若是果真叫李瓶儿守尽孝期进了门,她那儿子可得随了大官人的姓,不能姓花,得姓西门。”
  我摇着头笑:“你这丫头倒是会处处替我打算。”
  李娇儿理直气壮:“那是自然,咱们可都是西门家的人。”
  吴月娘笑道:“娇儿说得没错,那孩子虽是遗腹子,可是入得我们家便是我们的人,必是得姓西门的,我叫人将这话带给李瓶儿听,她若是应允了,我们便许了她入我家。
  若她是带着心思教大官人替她花家留后,你便说我们几个都是妒妇,容不得她,你辞了她便是。”
  我拉着月娘和娇儿的手,内心一片感动:“能替我想得这么周到的,也只有你们这些女人了。”
  眼见着孟玉楼还是低头不说话,吴月娘又道:“那李瓶儿虽然能干,如今也是有着身子的人了。
  柜上的生意和那田产家业,她都是管不了的。将来她有了孩子,心思也定是在孩子身上,就连她那田产家业,也得你替她操心着呢。”
  孟玉楼这才笑了:“姐姐说哪里话?显得我是那小器人物一般,若是姐妹们都无异议,大官人也是愿意的,那就照你们说的办嘛。”
  未几日,李瓶儿带话过来,说现在府上都没有人知道她有身子的事儿,她也不想往外人提及,毕竟,花子虚还有一些远亲,万一借着这个孩子发挥,又闹将起来也是闲事,不如就此瞒下。
  看她如此聪明,女人们便全票通过让她进门。
  待到李瓶儿七七四十九日服丧期满过后,西门府大张旗鼓将李瓶儿娶了过来。
  此时她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有些显怀,其他几个女人全都没有孩子,个个暴发出母爱来,闲来无事都喜欢往她房里去坐,问她平日里喜欢吃些什么,喝些什么,几时胎动?
  再加上李瓶儿这人向来极为乖巧聪明,很快就与这些女人们打成一片,平素里姐姐妹妹地相互叫着,别提多亲密。
  西门府上一妻五妾,和乐融融,一时之间传为美谈。
  京城里面来了两封信,其中一封是林娘子写的,我将另一封随便展开看了一眼就给烧了。只打开林娘子写的那一封仔细研读。
  信上说自我们走后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特地向我道谢。
  可把人给臊得手脚都没处放去,赶快回信给她:“这种话千万不要再说了,叫外人听了误会,叫林教头知道,怕是要千里取我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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