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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哨楼]山岳平平 (karl小寒)


  “自然。”
  邬罗卖突然顿住了指尖龙虎杖悄悄凑近了些冲鹧鸪哨眨眨眼,一张刚长出胡茬的脸还带着稚气,此刻像模像样板起来显出副要鼓起勇气严肃探讨什么大事的神情。
  “还从来没见我们总把头跟紧张您一样紧张过其他人,如果可以,在下斗胆拜托魁首今后也多照应他些。”
  鹧鸪哨盯着这崽子面上一本正经模样愣了愣神,又鬼使神差点了点头。
  “好。”
  这崽子,开个铜箱怎么这好多要交代的?
  邬罗卖仿佛得了什么极大的保证,这才转头将那黄金短杖的龙首对准了位置,轻轻推入铜箱侧面的插槽里。
  ——咔哒。
  那铜箱插槽是个压簧,他听到机括声又重重向后一扯,箱内机括立刻激发,从虎形孔中流出股恶臭黑水。
  鹧鸪哨以为是触动了什么护陵机括,当下臂弯笼着邬罗卖一发力想把他从原地带起来去岩石后面暂且藏身伺机而动。
  可他手下发力半天却没把人架起来。
  那股黑水片刻间便已流尽了,整个铜箱重重一颤,随即归于平静,只箱口多出条缝隙来算是打开了。
  鹧鸪哨手中金刚伞连收都没收就落去一边,整条臂弯发力拼命往起架邬罗卖,一边发力一边口中不可置信地喃喃:“你发力啊——脚下动一动——”
  不详的预感仿佛一个冰冷狭窄的深井将他罩住。
  “马兄!马兄!”
  花玛拐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喊出的这两句,眼瞧着撒丫子就往邬罗卖身边跑。
  “刚才不都要好了吗?怎么回事儿啊?!”
  他跟鹧鸪哨共同发力,这才把坐在地上开铜箱的邬罗卖硬生生架了起来。
  陈玉楼与托马斯已经闻声赶到。
  邬罗卖惨白着脸,在被放去地上的当口冲陈玉楼眯起眼笑了笑,唇瓣抿成上扬的一字,是个邀功模样:“总把头,我这次可算是帮上您了。”
  陈玉楼慌了。
  “怎么了——不是好了吗——伤哪儿了??”
  他急火火伸着一双手去邬罗卖身上慌慌张张地摸索着找伤口,口中讲出的全都成了些没意义的车轱辘话。
  托马斯挡开陈玉楼的双手,轻轻剪开之前为邬罗卖包扎好的伤口。
  邬罗卖小腿原本受伤的地方已经彻底黑了,上面还逐渐生出一块一块的尸斑。
  托马斯沿尸斑生长的趋势向上剪开邬罗卖的裤筒。
  不仅仅小腿,邬罗卖从脚底到腰际已经全部都被尸斑侵蚀了。
  托马斯抱着头颓坐下来。
  ——有事就是大事。
  “不是——”
  花玛拐见他什么都不动地颓坐下来,原地一涨身单手就薅住了托马斯的脖领子,渐渐从之前的不可置信变成出离愤怒。
  好好一个人刚才还坐在那儿开箱子怎么一下就能这样了。
  “你不是那么多洋玩意儿呢吗?!拿出来用啊!”
  “你不是给我们打了针吗?拿出来用啊!给他打啊!”
  托马斯任凭眼前红着眼睛发根直立的花玛拐将自己全身骨节晃得七零八落,仍是垂头沉默。
  这沉默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还有那什么能消毒杀菌的玩意儿吗?给他杀啊!你他妈是不是大夫啊!”
  花玛拐像是只剩个躯壳。
  他松开抓着托马斯衣领的手,心下连说了什么都不自知。
  他只知道现在有个快成年的崽子半躺在那里,还活着,需要人救。
  但为什么连大夫都不救他呢?
  他不懂。
  花玛拐跪了下来。
  他宁可没打针的人是他自己。
  “拐子。”
  陈玉楼轻唤了花玛拐一声,也沉默着蹲下来。
  他一手紧紧揽着拐子肩头,一手轻轻捏了捏邬罗卖还肉嘟嘟的脸蛋。
  “谁说你没帮我了,你可是顶了你拐哥大总管的班,从湘阴一路帮我帮到了云南。”
  邬罗卖勾起唇角笑了笑。
  尸斑绽开在他手臂上。
  花玛拐空瞪着眼睛,手足无措地抱着人什么都说不出来。
  邬罗卖又惨淡地笑了笑。
  尸斑爬上邬罗卖脖颈,他一双眼费了些力气才找到默不作声跪立在一旁的鹧鸪哨。
  “魁首,刚才答应我的,您得做到。”
  鹧鸪哨抬起手背粗鲁地抹了把眼睛。
  “好,我一定做到。”


第31章 天上宫阙
  邬罗卖的遗体静静躺在洞底的叠生岩上,已经开始发黑。
  留有尸斑的遗体不可触碰不可带走,必须得原地烧掉。
  张佩金与攀崖虎纵然在战场上见惯生死杀伐,可瞧着眼下这个小崽子实在太过年轻,只隔着蒙蒙雾气望了望这世间景象便要离去,仍是动容。
  鹧鸪哨一步一顿走去了远处水系旁边,蹲下身用河水连头带脸凶猛地给自己浇了一通。
  花玛拐被托马斯单臂拢在肩头,仍不肯认输似的别开脑袋咬着牙流泪。
  陈玉楼仍跪坐在原地,指尖紧紧攥着一柄邬罗卖随身携带的飞刀。
  他早已无泪可流。
  铜箱开了一半,可现下陈玉楼坐在邬罗卖身侧半点都不愿挪动,那铜箱更是看都不愿再多看一眼,只命卸岭众人先抬了等走出这尸陈遍野的葫芦洞到开阔地带再行斟酌。
  卸岭一干人怎么都劝不过,又都不愿再惹陈玉楼伤心,只得抬着那死沉死沉的铜箱与一干乱七八糟的东西先往前走。
  留守的几十人名义上是清扫战场,实则是定要回护自己大帅与总把头开拔。
  鹧鸪哨从远处走回来,在陈玉楼背后蹲下,一条胳膊揽过他肩头收紧。
  陈玉楼没动。
  潮湿的岩洞中,鹧鸪哨干燥温暖的体温隐隐约约漫过衣料落在他肩头上。
  “得动身了。”
  陈玉楼身形摇晃了一下,咬咬牙原地站起来。
  他不能倒。
  陈玉楼将自己指尖的飞刀递去花玛拐手心里轻轻拍了拍。
  “烧了吧。”
  花玛拐吸了吸鼻子,垂着头接过那柄飞刀插在自己刚从邬罗卖身上卸下的飞刀囊中,仔仔细细揣在了胸口。
  “是,总把头。”
  邬罗卖遗体点燃瞬间,一声尖厉的婴儿啼哭穿破凝重空气,在洞中回荡。
  事发突然,那一声莫名的婴儿啼哭给一干人都惊得愣在原地。
  鹧鸪哨顺声音来向望去,正见一只半人半虫的怪婴紧紧抱着花玛拐肩头嚎啕大哭,声声直抵众人颅顶。
  花玛拐还沉浸在无能为力的颓唐中,此刻听那痋婴在耳边哭号原地怔了怔,又想到邬罗卖,一时竟觉得生死有命福祸在天,也没什么好挣扎的。
  那痋婴忽然止哭,从嘴巴开始,整个脑壳朝四个方向同时裂成四瓣,从内而外翻出的粉色肉膜生满了锯齿状倒刺,内腔蠕动颤抖,收缩着眼看就要咬断他脖颈。
  鹧鸪哨见花玛拐一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手中匣子枪缓缓举起瞄着痋婴的脑壳脚下向左前方轻轻迈了一步,电光火石间一声爆喝子弹已经击发。
  “转头!”
  花玛拐听他呼喝下意识转头之际只觉得自己肩颈处一热,回过神来才发觉那扒在自己肩头的痋婴已经被沿脖颈齐齐斩断,各色体液应声四下飞溅,腥臭异常。
  方才鹧鸪哨喊他转头是怕那痋婴毒血溅去他嘴里。
  鹧鸪哨三步并两步将还扒着的剩下半个痋婴从花玛拐肩膀上一把扯下,单手发力就揪起他领子声色俱厉:“干什么,把命不当命吗!”
  花玛拐这才总算是被骂回了神,此刻向后退了退懵懵懂懂一拱手。
  “多谢魁首相救。”
  偌大的洞穴突然彻底暗下来,那些女尸身上微光不知何时已然完全消散,只剩邬罗卖身上仍在闪烁的橙色火光。
  幽暗火光之下,四周渐渐传来无数物体蹭着满地碎石蠕动的声音。
  循声而望,痋婴自四面八方爬来,哭嚎一声高过一声。
  鹧鸪哨借邬罗卖身上火光点起了一只火把。
  所照之处光影摇曳,无数在地上蠕动的痋婴层层叠叠挤在一起,都是脑袋裂开四瓣露出满口獠牙的模样。
  “快走!”
  眼瞧包围圈就要形成,张佩金手中一柄麦德森已经突突突闪着火光沿出口方向扫出片扇形。
  众人见状不由分说背靠着背把哨楼金三人围在正中,沿扫出的扇形急匆匆往葫芦嘴的方向跑。
  那些痋婴刚开始还对火把所发出的光线有几分畏惧,可现在双眼早已适应,哭声愈发响亮尖厉,移动速度也比方才快了不少。
  眼瞧着在外围的人被突然扑来的痋婴一口啃掉半张脸,扭曲着倒伏于地面挣扎两下就再不动弹。
  托马斯吓得魂儿都没了,嗷嗷叫着拼命往哨楼金身侧缩。
  鹧鸪哨竖起金刚伞挡住后心攻击,下盘发力飞起一脚将扑去陈玉楼身侧的痋婴狠狠踢去岩壁上。那玩意儿脑袋磕在岩石上宛若夏天熟透的西瓜般霎时原地炸开,开在岩壁上红白绿黑颇为耀眼。
  张佩金与攀崖虎人手一柄轮流换弹夹掩护一行人往葫芦嘴跑,可那些痋婴眼瞧着越来越多,又飞蛾扑火一般扎堆往过追,机枪枪筒打得发烫都压不住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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