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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晴湘西哨楼]山岳平平 (karl小寒)


  “是我,陈玉楼。”
  陈玉楼自鹧鸪哨身后的黑暗中摸索出来,一掸衣袍去他身边曲腿坐下来,唇角带丝揶揄笑意,淡淡道:“可是吓着哨兄了?”
  鹧鸪哨理直气壮:“当然没有!倒是方才那一掌,可是吓着陈兄了?”
  陈玉楼也理直气壮:“那自然不能够!”
  俩人脸对脸静默片刻,又都觉得此刻二位仿若谁不知道谁似的,还都要嘴硬拼上一拼,最后都径自忍笑。
  许是出帐时有些急,陈玉楼只多披了件罩衫。
  鹧鸪哨将自己身上外袍脱下重新披在二人肩头,又给那一小团火中添了颗柴,借着逐渐明亮的火光望向陈玉楼。
  他平日里他都戴副深不见底的暗色墨镜好死死遮住一双眼,可既然夜色深沉,他这次出门便没有再戴那副眼镜。
  鹧鸪哨第一次直视他那双眼,或者说,直视陈玉楼脸上原本应是双夜眼的位置。
  巨大的伤口如蛛网般遒劲盘结,在眼眶中结成团,其上的肉红色仍未完全褪去。
  两个人缩在衣袍里肩头相碰,鹧鸪哨光看着都觉得当时的痛苦感同身受,空张了张口,半晌才道:“疼么?”
  “没感觉了。”陈玉楼木然地摇摇头,又勾起唇角笑了笑跟鹧鸪哨打哈哈,“现在哪怕你狠狠戳我这俩眼眶子,我都能纹丝不动。”
  鹧鸪哨也跟着扯起唇角勉强笑了笑权当回应。
  “值得么?”
  他曾经无数次这样问自己,现在也这样问陈玉楼。
  “值得。”
  陈玉楼淡淡道。
  鹧鸪哨点点头,脱力似的靠去那颗老榕树上。
  “嗵”一声闷响。
  陈玉楼突然原地涨了个身。
  “哨兄,你再敲两下。”
  “嗵嗵——”
  鹧鸪哨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拣颗柴去敲了两下榕树干。
  “这颗榕树已经被太多其他植物寄生,现下即便是中空的也不足为奇。”
  陈玉楼摇了摇头。
  “我听着总觉得这树干里面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可现在天色太晚,不如明日你我再带卸岭众人来仔细查探。”
  “好。”
  第二日清晨,花玛拐正要例行来叫陈玉楼,远远却看见自家总把头帐前多了个焦急到原地踱步的邬罗卖。
  “怎么了?”花玛拐紧走两步去邬罗卖面前轻抚他肩头想先安定他心中焦虑。
  “拐哥,今天早上卸岭和滇军的弟兄们本来各自活动筋骨,结果你一下我一下就开始暗自比试,最后突然开始扒着那个老榕树树干较劲说谁先上去便算赢。结果——”
  花玛拐听他吞吞吐吐心头也跟着一阵焦急:“结果怎么了?卸岭输了?”
  “——结果那树枝没禁住人,库嚓就断了——”
  “可伤着人了?”花玛拐听闻心中又是一惊。
  “那倒也没有——”
  “那到底怎么了?”花玛拐听着又想原地裂开,心说幸好没放你进去直接给总把头说,不然又要吃上一颗暴栗。
  “那树枝掉下来之后,整个榕树树干紧接着就裂开一条三寸宽的缝,里面好像有个棺。”
  “什么?!”花玛拐听着都觉得匪夷所思,倒过这么多次斗,大大小小的棺见过不少,却还从未见过这种藏在树中的棺,又念及一路过来已是十分凶险,不禁觉得此事耽搁一分便多一分风险,现下拉起邬罗卖直奔陈玉楼帐中。
  “总把头。”花玛拐进帐靠心急,落脚只能凭智慧。
  他先是向上拱手,继而垂目找脚,生怕再看到上次那种场面一时会错意又被自己总把头拖去扎针。
  “你们方才在帐外所说我已经听见了。”陈玉楼早都起了,现下只原地伸个懒腰就已经整装待发。
  一旁的鹧鸪哨揉了两把自己单手扎不起来的头发,姑且也算是整装待发。
  几人整顿人手,自帐中而出,直奔老榕树。
  “今天怎么还是这么早——”托马斯昨天一夜无梦直到天亮时被花玛拐从被窝里直接揪出来,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又不知发生何事,口中嘟嘟囔囔也跟着一群人往榕树下走。
  花玛拐没吭声给了他一肘暗示闭嘴,又紧走两步去陈玉楼他们身侧,只留下托马斯在原地哀嚎。
  “哎呦你这人——”
  这边原本围坐一团的卸岭与滇军众人见到哨楼金三人同行而来,各自悄没声让出条路给几位通过。
  鹧鸪哨立在那道树缝间前前后后打量一番,掏出飞虎爪挂在裂缝一侧,又将所连钻天索交给身后众人用力一扯。
  老榕树本就风烛残年,经这一扯整个树都沙沙作响,那裂缝就此越变越大,直至露出一块暗红色长方形,看起来确实像是口棺。
  这棺材刚露个头,旁边卸岭的人呼啦一下都围上来啧啧称奇。
  鹧鸪哨绕着棺材前后左右仔仔细细查探了一番。
  只见那棺材露出来的部分分明是一层似佳玉般的半透明材质,光洁无暇,外面一层乳白色薄如蝉翼,那红色还裹在这层材质之中,从上至下由浅到深,待到了最底下便宛若储满绛红色的新鲜血液。那棺材上似是还刻了不少图样,可大部分都裹在大大小小的寄生植物中看不清楚。
  陈玉楼上前一步伸手去碰了碰那棺材表面,又仔细敲了敲。
  触手之处冰凉润滑,确实是美玉的质感。
  花玛拐见陈玉楼似是起了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便上前以手中短刀左劈右砍,将缠绕于棺材之上各种之物的盘根错节扒了个干净,又仔仔细细刮去棺材上的其他污泥。
  那玉棺经他如此一清理立刻露出不少精雕细刻的纹样。棺盖上依次阳刻鸳鸯,鸿雁,狐,兔,獐,鹿,象等隐喻吉祥之意的奇珍异兽,四角又仔细刻有对称并列的草叶纹。棺体靠近地面一起圈都是莲座底纹,又装点以菱形忍冬浮雕,每条边中间各是只活灵活现的小鹦鹉衔一朵灵芝。
  “总把头,你看这——”卸岭一干人都没见过此等棺材,现下围在一边没有总把头的指示动也动不得,只得在旁边干着急,“是不是要升棺发财了?”
  陈玉楼又伸手去细细描摹一番棺盖上的纹样。
  那些纹样虽颇为华美,但动植物造型古朴祥和,神色稍显呆滞,确是秦汉时期的风格。
  “这是找到献王的陪葬陵了啊。”
  话说出口,他心中主意已定。
  既然来了,便给他来个升棺发财。


第18章 措手不及
  上次他陈玉楼带着卸岭浩浩荡荡开赴云南,没摸到献王墓便折了一干弟兄,这次再来本就报了复仇的心思非得给献王老儿倒个天翻地覆不可,现下见到送上门的陪葬陵断断没有不下手的道理。
  鸡鸣灯灭不摸金。
  鹧鸪哨望着陈玉楼与张佩金各自差遣人手去四周布置妥当准备阔开裂缝进洞倒斗,自己心下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规矩。
  了尘师父虽与他相处时日不长,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这传下的规矩是不是也得遵从遵从。
  鹧鸪哨这边就一犹豫的功夫,只听得头顶正上方喀啦啦一声惊雷。
  再看这边卸岭与滇军一众人已经去树洞里准备开棺了。
  “云南气候怪邪门啊,张参谋你可见过这种天相?”陈玉楼听见突如其来一声雷心头也跟着疑云四起,直说让大家都机灵点。
  “云南的确多骤雨惊雷,可往往下雨的时候并非这般暗无天日啊。”张佩金也瞅着空中滚滚而来的黑云直说不知道为什么。
  陈玉楼点了点头,心头暗骂灵鸡公个孙子,若是这家伙说不定还能给这天相说出个所以然。
  彼时灵鸡公领着他们穿过遮龙山后想起上次在虫谷的惨痛遭遇,直说自己任务已经完成,身后还有一寨人要张口吃饭,说什么都得回去。想了想又找补说自己在寨子好啊,可以为他们观敌料阵,一但唐继尧率兵赶到便立刻差人来报。
  方才还是晴空万里,只一声雷的功夫,滚滚黑云眼看着便遮住了日头。
  天色霎时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众人捡起手电一个个打开,慌慌张张都头一个照向玉棺。
  鹧鸪哨匣子枪在手保险已经拉开,暗恨自己没有一双夜眼,此刻只能凭借手电光望见那个玉棺,其余地方都是两眼一抹黑。
  攀崖虎又祭出了他那个从巡山小队搞来的强光探照灯稳稳扎在地面,灯头对准在玉棺上,大灯一亮天下白。
  鹧鸪哨这才透着强光探照灯的霸道光线看见棺里面映出个高大剪影。
  可这剪影除了头颈肩看起来是个人型之外,自双肩往下却变了形,看不出双臂和双腿,仿佛一并在棺中封着的还有不少其他东西。
  “献王精通巫蛊痋术,一心只想着羽化登仙,野史记载他身边重臣大都是些方士。这陪葬陵中若真是个实打实的方士,现在也应当尸解了才对啊。”陈玉楼听鹧鸪哨讲罢棺中情形,心头又犯嘀咕。
  “嗨呀,要我说那些什么尸解成仙的故事都他奶奶的是乱造的,不过是个老道士,这世间哪有什么真仙人啊。”张佩金以手中枪筒敲两下玉棺盖,又挠了两把光头顶,补充说,“不过这棺材看起来倒真像口仙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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