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西弗勒斯,你会,替我保守秘密,永不告知任何人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活着并且在阿兹卡班的消息吗?”
“……”斯内普无法掩饰他的惊诧。
“西弗勒斯……”梵妮洛克重复了一次,“你会替我保守秘密,永不告知任何人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活着并且在阿兹卡班的消息吗?”
如果我不答应,那么你就违背了誓言……
斯内普轻轻吐息了几次,清空了自己满腔杂念:“是的 ,我会。”
“西弗勒斯,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完全恢复意识并能完全自控之前,不能送他离开阿兹卡班,可以吗?”
“当然可以。”
“西弗勒斯,假如……小天狼星对任何人,不论是这里的囚犯、外面的巫师还是麻瓜,存在威胁生命的危险时,你会杀了他吗?”
“……”
“西弗勒斯!”
“……是的,我会。”
梵妮叹息了一声,三条红色的火蛇从他们交握的手中消失,她仿佛刚刚哭过,抬头看着斯内普:“晚些时候我和你解释,现在快过来。”
病囚,斯内普现在知道了那是布莱克,正被魔鬼藤捆在病床上,他就和斯内普印象中的一样精力旺盛,与世界上的一切唱反调,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即便是魔鬼藤已经把他的胳膊勒得泛白,他还是……
“布莱克是失去了痛觉还是失去了脑子?”
“他现在是疯了!”毛姆顾不得面前的是不是食死徒,“洛克!为什么他不去干他该干的!”
“普林斯懂些医治办法。”梵妮快速解释着,“他现在魔力不受控制,就像孩童时期的小巫师容易引发魔力暴动产生意外——”
医疗室的一面窗户砰的一声炸开了,鱼贯而入的海风差点把斯内普吹倒,梵妮将将抓住了他。
“梅林!病床快散架了!”海恩顶着寒风整个人压在小天狼星的病床上。
斯内普抓住钉在墙上的架子稳住身体,他该死的快被风吹的冻僵了:“梵妮……我个人以为,这差不多算是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了,鉴于我既没有魔杖也不能使用魔法,劳烦……”
“求你闭嘴,西弗勒斯。”这句话淹没在风中,傲罗并没有听见。
“按住他!杰!他不可能逃脱魔鬼藤!等他冷静一点!洛克!生死水或者缓和剂!”
“现在只有吗啡!”这几天的病囚太多,阿兹卡班只有她一个治疗师,根本来不及熬制魔药。
“麻瓜的那东西会上瘾!一丁点都没有吗?!”
“给他用吗啡,梵妮,布莱克快休克了。”斯内普说。
梵妮洛克召来一只医用吗啡注射剂,一手抓着病床的床沿,扎进小天狼星已然被勒成紫红色的胳膊里。
被魔鬼藤缠满全身还不断挣扎的巫师渐渐瘫软下来,随着他不再挣扎,魔鬼藤也不做纠缠了,斯内普终于看清了小天狼星布莱克。
毛姆和海恩瘫软在病床边,洛克把破碎的窗户恢复如初,又把病床归位,来不及喘息一秒,小天狼星被转移到医疗室里面的套间。
海恩看守在医疗室,梵妮洛克检查小天狼星的身体,毛姆则打起精神开始给房间施加咒语。他这会儿才有功夫注意到站在洛克身边的普林斯。那家伙好整以暇地抱着胳膊,探头往小天狼星的病床上看。
“你打算让食死徒来帮忙?!”毛姆难以置信,“牢不可破的誓言你可不要说错字,这群毒蛇从来不安好心。”
斯内普一脸的假笑,毛姆恨不得冲上来揍他。
“为什么不用昏迷咒,毛姆先生,就和你上次处置布莱克时那样。”
“你对小天狼星用了昏迷咒?”梵妮洛克快要崩溃了。
“洛克,抱歉,我发誓那次是意外。”
斯内普不再搅进他们的对话,他专心地盯住病床上的布莱克,他被注射了大剂量的吗啡,洛克显然不知道什么量合适,她应当没有仔细研究麻瓜医学,这种被用来抑制极端痛苦的药用量需要谨慎,而布莱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过分愉悦的状态,他显然幸福得快瘫成一团泥了。
“你给我注射了吗啡吗……梵妮……”小天狼星呢喃着,他现在应该看不清什么东西,只是茫然地看着天花板,被魔鬼藤缠得伤痕累累的胳膊扭曲地挥舞了几下,朝天空一顿指点。
“当然,我猜有20毫克,你应当感觉好极了,布莱克。”斯内普挑起眉毛。
“抱歉,小天狼星。”梵妮凑到床前,握着他的手。
“没关系梵妮……你看……”
小天狼星没有说完,他抬手不知指着什么虚无的东西,汗湿了的头发黏在脸上,看起来邋遢极了,嘴唇上下嗫嚅几次,还没发出声音便陷入了沉睡。
毛姆拿来一副新的手铐,把小天狼星铐在了床上,转而看向斯内普。
“熬你的魔药去,普林斯。”
“简直受宠若惊,毛姆先生。”
第6章
阿兹卡班只有一间魔药炼制室,同时也是这间特意开辟出来为小天狼星准备的房间,与病床隔着十来步,便是魔药炼制台,靠墙立着樟木柜,摆满了魔药原料,瓶瓶罐罐之类需要密封保存的和其他需要干燥存放的混在一起,倒也解释了为何阿兹卡班魔药的颜色会如此出奇。
毛姆和海恩并不能离开执勤的楼层太久,十多分钟后,他们叮嘱了洛克一番,离开了医疗室。
梵妮安顿好了小天狼星,给他盖上被子,又拿毛巾擦了擦他汗涔涔的脸。
做完一切,梵妮在制作台边变出了两把椅子:“我只有红茶和普通的白瓷茶杯,别挑剔。”
斯内普捧着茶杯坐下,手上十分暖和,他不是个喜欢提问的人,但面对这种情况,他的问题多得不知道该提哪个才好。梵妮洛克是个典型的拉文克劳,她聪颖、美貌,却不是同情心泛滥不辨是非的人。早在霍格沃茨时期,她就看不惯那群劫盗者,更是对小天狼星一边仗着家族为他提供的便利一边大肆宣扬自我论调嗤之以鼻。
“吗啡的镇静效果很好,现在你很安全,西弗勒斯。”
“唔。”斯内普点头,“梵妮。”
梵妮啜了口热茶:“两年前,阿兹卡班的那次食死徒越狱事件,你应该很清楚吧。”
“当然。”斯内普点头,他那时作为间谍侍奉在黑魔王左右,对于食死徒的诸多行事安排十分清楚,96年初夏的神秘事务司一战,连卢修斯都锒铛入狱,被捕入狱的食死徒多达十人,但仅仅几个月之后的深秋,被关押入狱的食死徒便全数脱逃。
富吉当年在阿兹卡班越狱后接受《预言家日报》的采访时说:“我们已经确认,十名重罪犯,在昨天晚上早些时候,越狱逃脱。当然,我们已经向麻瓜首相通报了逃犯的危险性。我们强烈怀疑这场越狱的策划者本身是一名有过从阿兹卡班逃脱经历的人——臭名昭著的杀人魔王小天狼星布莱克,越狱者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的堂弟。”这件事暗地里掀起的政治对抗足以载入史册,直到今天都是左右两派针锋相对的话题。
“你要表达什么,梵妮。”
“那的确就是真实情况。”
“那次袭击是黑魔王的计划!”斯内普抬高音量,“他在马尔福庄园亲自安排的人选!”
“具体的只有小天狼星自己知道,”梵妮洛克摇头,继续描述当天的情形。
1996年的十一月,那天的天气和前几天一样,狂风骤雨,冷入骨髓,摄魂怪吸取不到多少快乐,躁动得如一群饥饿的豺狼,他们在诺伊斯岛上方盘旋,由于某些约束以及海上长途跋涉中无法进食,摄魂怪长期据守阿兹卡班,同时饥饿得随时都想把这儿的傲罗和治疗师也一并吞噬。那会儿的阿兹卡班傲罗只有零星几个,每人都要负责几层楼的巡逻,更别谈这种坏天气里,傲罗根本足不出户,把囚犯悉数交托摄魂怪。
梵妮洛克没有休息,那天带着她的守护神在重刑犯区检查,这些人通常被关押了很久,健康状况堪忧,倘若出现意外,面对繁冗的后续文字工作,还不如率先预防。
走到十五与十六层之间的楼梯,梵妮洛克明显地感觉到温度骤然下降,她穿着厚实的长袍却陡然战栗,一直跑在她前方几步的守护神疣猪止步不前,银白色散发着柔光的躯体也逐渐暗淡模糊起来。
“呼神护卫!”洛克再次呼唤出守护神,疣猪在黑暗的两层楼梯间跳跃几番,驻在最上一节台阶,照亮了十六层的景象……
梵妮洛克这辈子都忘不了……
密密麻麻、层层堆积的摄魂怪……
守护神挡在其间……
“我当时以为我会死。”梵妮灌下一大口茶,“想象的出来吗?上百个摄魂怪,戴着兜帽,张着嘴……梅林……我这辈子的噩梦……”
“接下来?”
“查德先生赶来救了我,两只守护神把摄魂怪驱赶了一些,”梵妮斟酌了一会儿,“然后我们看到小天狼星在那儿,站在摄魂怪中间……他身上就跟燃着一团火似的,十六层紧跟着就爆炸了……”
“布莱克突然出现在了阿兹卡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