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在一旁站定后,瞧了瞧他的起色有些中气不足。
在心里开始推算着,戏志才究竟还有多少的时间,然而得出的结果已经是不到一个月。
那么此次前来兖州东郡,或许曹营这边,还有另外一件事情,会拜托他。
第35章
张良在戏志才的对面跪坐下来后,目光就一直停留在戏志才摆出来的卦象上。
只是这一卦所对应的事物中,似乎戏志才是在为曹家观测天机,不过这结果却有些不尽人意。
这些卦象只有张良能明白,其他人不知观天机一事流逝的是他自己的时机,都不曾打扰到他,然而也没人信他。
以前卜卦为母亲为好友,现在为报答赏识他的主公,在这些奇门遁甲上没人了解,也就没人继承遗志。
戏志才一直致力于替曹家找到一处突破口,这些天机只能是戏志才自己心里清楚,而无法说出去。
其中该弥补的东西他已偿还,只希望有一人懂卦象又契合曹操,那么戏志才便觉已了无遗憾。
如今没有那一人,戏志才心急如焚的同时病情也就越来越重了。
旁边有些动静后,戏志才方才回过神来,见张良一直望着卦象时神色有异,便觉张良可能懂这些卦象。
几近恳求道:“子章兄可否能出手一救,志才自知命不久矣,只希望主公大业可期。”
耳边传来的话语中,张良也有些为难,他一向不太管这些闲事。
之前地府是他,后来的刘协王朗之辈,现在戏志才,这躺浑水张良就算是想脱身也难啊!
张良暗自叹息了一声,“我帮你尽量管住那个孩子,其余的事恕我也无能为力,规矩上志才该明白。”
“多谢。”
而完全处于局外人状态的郭嘉,压根就不清楚戏志才和张良在打些什么哑迷。
“孩子,你们在讲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明白啊!”
夹在两人中间的郭嘉,有些非常的莫名其妙。
什么孩子能阻拦到曹操,他的私生子弑父夺位吗?郭嘉顿时就脑补一出大戏。
“好奇心害死猫,也可能害死你。”
“奉孝少管,这事别插手。”
两人几乎同时回了郭嘉一句,而两人此时的表情,更是相当严肃。
但在两人的话语当中,郭嘉发觉了一些事情。
“你知道志才的病情?”
郭嘉的暴躁,张良都一一看在眼中,但他确实无能为力,“略知一二,我不是大夫,不会救人医病。”
张良无动于衷甚至是眼中的淡漠,真真是把郭嘉给气到了。
郭嘉直接起身,一把拽住张良肩侧的衣物。
“好比一道难题都知道来龙去脉,你敢和我说你不会解,你们不是故交吗?朋友有难不挺身而出,你这算哪门子朋友。”
戏志才也是被郭嘉突如其来的怒气,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更何况他与张良哪能算得上故交。
“奉孝!这只是我与他之间的私事,生死有命是我自己不服输,要去窥探天机。”
“天机,志才你不会又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吧!”
郭嘉有些怀疑地扭过头去,随即想到什么,又再次对张良看不顺眼,“你又知道,做为好朋友你为何不拦住他,你,你就没点心里不畅快吗?”
张良脸上越淡定,郭嘉火气就越大,只是在爆发的临界点忍住了,没直接拳头招呼上去。
被背锅的张良,这马甲他失算了。
一声不吭还非常淡定,郭嘉一时之间真有点拿他没办法,又晃了晃张良的肩膀,事情到最后还是戏志才把郭嘉拽开。
张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宜出手,他之前强行附身时,魂体就没稳定下来过,现在若是再帮戏志才拖延时机,恐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不能长久维持现在状态,之前可能是七天,后面会不足一天。
所以就算张良答应,戏志才自己也不会答应,后遗症太过于明显。
见戏志才如此,郭嘉也是毫无办法。
之前看不顺眼是觉得这个房良比较古怪,现在不顺眼是张良见死不救,还称什么兄。
放开张良肩侧的衣物,无奈地在旁边坐下,郭嘉开始思考怎么才能张良那把消息套出来。
而这边戏志才也在同张良使着眼色,又看了看郭嘉的方向,其意思不言而喻。
张良从戏志才身上移开视线后,脑中正略微思索着,微垂下头并没有再说话,屋内三人三种不同的心思,一室的沉默直到曹操派人来请。
张良缓缓起身伸手抚平衣物上的褶皱,才同来人一起离开,前去赴宴。
只是曹操近来未免有些太过于热情了点,他才刚走去曹操正好就等在门房,伸手就拉着张良往他那边走去。
随同自己底下在座的属下,开始介绍张良的身份。
“少府房良,随陛下的诏令前来我们东郡商讨投诚一事。”
荀彧领头同曹操其余部下,一同向张良见礼,“拜见房少府。”
张良也微拱手一礼算是回敬之意,此事若成以后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曹操伸手一挥后道:“开宴吧!不必拘谨。”
随后兀自给自己满上了一杯酒,让后边侍女也给张良满上。
自知这次是逃不掉了,张良也端起了自己那杯酒,“良,并不擅长饮酒,但这杯既是敬曹太守,一杯也无妨。”
同曹操打了个招呼后,虽不饮酒但也不能浪费曹操好意。
这一杯张良到是一饮而尽没多做掩饰,曹操到是自己已经喝了好几杯。
张良不再同他喝酒,他手底下的人来敬,张良恐怕也推迟不了。
这种小算盘,曹操从要设宴时,就已经算好了,尤其夏侯惇那些武将,喝起酒来自己就没轻没重。
他不管郭嘉想干什么,但曹操是绝对有事情要问,只是明面上问了不会说,所以只能用酒了。
曹营一堆人都在等着要去扒马甲,张良此时还被蒙在鼓里。
曹操部下其他人仿佛是约好了一般,一人接着一杯,丝毫不辜负曹操之前打地一声招呼。
只是让张良和曹操都没想到的是,半路杀出了个郭嘉,直接抢过了张良手里的酒杯,“要喝酒怎么不找个能喝的,那才尽兴嘛!我陪你们喝!”
“啧!得了吧!明公才罚你半月不能喝酒,这回不就是借个机会喝酒,还好意思把自己的理由,说地这么义正言辞。”
典韦立马就嘲讽了一句,曹操的这个命令,他好像又没办好。
一时觉得没意思,后面的人也没再来敬酒,张良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帮人帮到底,郭嘉再次开口替张良解围道:“房少府若是觉得酒劲有些上头,可出去走走,说不定就没那么难受了。”
有了旁人开口,张良正好也找到机会向曹操提意离开。
格外感激地看了眼郭嘉后,便转向上位的曹操道:“良不善饮酒,此时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出去醒醒酒,还望曹太守见谅,在下失陪。”
又被截胡曹操正心里不爽来着,不过又不能直接点破,“不碍事,我们还有一晚上时间商议。”
等到曹操允许,张良便转身朝一边的郭嘉感激一笑,郭嘉则是心里也偷笑了一下,面上丝毫不显山漏水点了点头。
待张良走后,郭嘉直接抱起一旁的两坛酒,还不忘向曹操递个眼色,“明公,这次可就别罚我这个的酒了,我去!”
正说着还扬了扬手里的酒坛,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没影了,反正他俩的目的一样,正好借此机会光明正大的喝酒。
郭嘉一路询问路边来往的人,才追上张良的脚步,此时张良正呆在凉亭中,一人静坐不知在想些什么。
张良见追来的郭嘉,有些不明所以然,但他手中的两坛酒,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你,这是?”
“少府之前在酒宴上的掩饰,我可都是看地一清二楚,少府根本就没醉,之前志才的事情我向少府赔个不是,这个酒总得喝吧!”
郭嘉完全就是蹭鼻子上脸,总得有个理由不能让张良拒绝,他才好下手不是!
张良微歪头脸上更是带着些许无奈之意,看来就算是出来,那酒依然免不了。
张良并没有直接出言拒绝,郭嘉就当他已经默认,这回特别大方地直接递了一坛酒给张良,顿时就让张良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某人格外潇洒仰头抱着酒坛就开始往嘴里倒酒,张良让一旁路过地侍从去拿了酒杯来后,才给自己倒酒。
郭嘉更是丝毫不给张良有停下来地机会,自己喝地到是非常尽兴,压根没管张良到底酒量如何?
几杯下去后,张良就直觉眼前场景有些恍恍惚惚,一手撑住脑袋没让自己直接倒下去,不得不开口进行劝说,“奉孝,别喝了伤身。”
郭嘉有点不太耐烦,“又是这句,你们这些人都不知说了多少回了,你与志才究竟是何关系?”
“关系,你们不都是颍川后生吗都是颍川人罢了。”
完全毫无关联啊!郭嘉不得不将手中的酒坛放下,好好琢磨下这句话的意思。
这是什么回答,他看张良也没比他们大多少,也好意思称他们为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