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一刻沉默不语的荀彧,才明白郭嘉之前话中那些意思。
人不是也亦有好坏,“房良被陛下下旨提拔至九卿,没有门第在朝堂中几乎是寸步难行,我们希望志才写一封信传给他。”
几乎是立马荀彧就想出后面一系列要展开的行动规划,就算不为戏志才他自己,为了曹操他们也是需要让房良过来一趟。
他们现在想要投诚汉室,还是需要一个中间人来权衡两边这杆称。
其一他们可以作为房良在外一处庇护之所,在各种危机之时,还能提供上一些帮助,而曹操需要他在汉室当一处眼睛,密切关注汉室的事情。
对于两人而言都会有帮助,所以就凭这个于公于私戏志才都不能拒绝,那么其中有些什么难处什么隐晦,戏志才都不可能再瞒着他们。
也就是因为荀彧所考虑的这些,戏志才不可能会想不到,这会好半天嘴里都没蹦出一句话来。
戏志才愣了一下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我能写信至于他到底会不会来,我没有把握。”
这事,戏志才真不知道怎么一直隐瞒下去,与其让两人继续盘问多说多错,还不如把东西全都给推出去,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都靠猜。
果然,郭嘉和荀彧一听戏志才这话也有些懵圈,原本以为还要再费上一些口舌。
却没料到这次戏志才,居然这么老实。
从迟疑中回过神,难得这么好的机会,郭嘉立马给出自己答复,“那,现在就赶紧动笔吧!你的病情可不能再拖了。”
“行!”把事情一推出去,戏志才总算觉得自己能放松下来,同时还松了一口气。
将东西都备好后,戏志才便开始给张良写信,然而这些本就不需要这么麻烦。
关于东郡所发生的事情张良不知道,那么还有一群人等着给他下套,就更不知道了。
司马防从杨太慰府中出来,就赶紧赶回了家。
“伯达,你二弟呢?还没回来吗?”司马防在府内晃了一圈,都没找到司马懿的行踪,却无意间瞟到从房间内出来的司马朗。
司马朗望了望旁边司马懿的房间,随后才把目光收了回来,“二弟!他之前就出门了。”
“出门,又去找那个少府了吗?”司马防微低垂了下脑袋嘴里还喃喃了一句。
近日来,至从房良出现后,司马防情绪都不太对劲的样子。
“找少府?”
司马朗对于司马懿究竟去了哪里,也不是很清楚,别说司马防就是司马懿这些时间以来也是格外的奇怪,有时就仿佛像变了个人一样。
听了司马朗的疑惑,司马防有些奇怪,刚要往回走的脚步,立马就扭过了头,“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他这些时间里,从洛阳搬到长安后就很奇怪,晚上还经常做噩梦,之前还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司马朗一一把司马懿之前反常的行为,复述给了司马防听,希望他能多注意下,毕竟他对司马懿是真的很严厉。
哪知司马防却是一手抚了抚额,仿佛有些头疼,怎么一堆稀奇古怪的事情,现在连司马懿都给牵扯上了。
“你最近多注意下他的行为举止,请个大夫给他看看,还有把这个交给他。”
这时司马朗才注意到司马防手中所拿的东西,一个木盒,他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伸手把东西接过,才目送司马防离开。
有什么是需要他转交给司马懿,而不能是司马防亲自向司马懿说清楚的事情。
不是很明白把木盒子收好,再次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内,同时嘱咐好仆从,若是司马懿回来,就立马派人来向他禀告。
张良走回自己所买的宅院内,进门便见司马懿等候在了一边,应该来了不少时候。
确定自己的诱饵没跑掉,张良没太多意外,反正司马防打地那些鬼主意,在他的心里都有数。
“玉佩,可还戴的习惯?”
关上大门后,张良劲直走向自己的书房,期间也没忘记旁边还有个人的存在。
司马懿说不上来,自己心里是何感受,从他睡下后,一直有些昏昏沉沉,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有些时候就是睁不开自己的眼皮。
话语中真假参半,司马懿对张良的警惕还是留了一些,张良是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没再做噩梦,难得睡了个好觉。”
“是嘛!世间皆讲究秩序,没规矩不成方圆。”
司马懿打太极,张良当然也会,世人皆对他好奇,他更不会是个例外。
司马懿的命数或许是被她所打乱,张良不可能不去收场。
“秩序。”
他只听明白张良在这句话中,强调了两个字,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吗?
司马懿还在思考这两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时,张良却又推开了书房的门走了进去,徒留司马懿还站在原地。
他曾提过,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和史书上所记载的过往完全不一样了。
如今的形势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么那根点燃汉室分崩离析的导火线,还未出现就被浇灭,很多的事情连他也不太确定未来是个什么样的走向。
张良这时却跟他强调秩序,与他所思考的那些想法究竟又会有什么联系,司马懿一时之间推断不个所以然来。
而且做为这场大局里的人,张良怎么可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司马懿只觉得自己有些多想,不然张良此人就太过让人恐惧。
跟上张良的步伐,司马懿转身也朝书房走去,脑海中依旧不忘联系已经当机了一晚上的他。
仿若石沉大海,一点声响都没有,他又不知该去哪找,只是没想到在外漫无目的的逛了一圈,最后竟是走到张良这。
走近书房后,便可见张良正在处理一些公文。
司马懿走近,一时还有些哑言,张良帮他把那个他就算是驱逐后,他不应该高兴才对吗?
不知是不是习惯,那种当一个先知的感觉确实非常爽,可把光环抛下,他什么也不是。
或许是司马懿脸上所表现的落差实在太大,张良想不注意都难,“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没有消失,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换了一种张良更容易掌控的方式。
见其不是很明白的样子,张良继续把之前的话再解释了一遍道:“魂体本就是毫无实物的存在,你的身体刚好成了一种媒介,就好比你们常说鬼上身,现在的你看不见摸不着罢了。”
“鬼,鬼上身!”
司马懿有如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满脸错愕地朝张良望了过去,一脸他还小你可别骗我。
张良却有些好笑,虽然是有些忽悠的成分,阴阳失调但时间长了对司马懿而言绝对没有好处。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洛阳闹鬼跟你一个毛头孩子能有什么关系。”
张良略微看了司马懿几眼后,又开始着手处理起了手中其他的文书。
“那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张良这么一说,司马懿两眼一转,就觉得其中或许不太简单的样子。
“有,他可以蹭你精神不是过于抵抗时,继续寄宿于你的身体中来,只是时间不长,至于后果……”
“后果是什么?”
“他本身就对你过于熟悉,而你对他本身不会有太多警惕,那么便会导致时间一长后被喧宾夺主!”说到最后张良不得不警告了司马懿一句。
他为什么能隐匿于司马懿的身体内而长时间不被发现,很早之前他们本就是一个人,但如今一个身体如何能承受两道灵魂的存在,那么必然其中一个会被另一个压制,慢慢消亡。
有利就会有弊,先知是先知,你先消耗别人所不知道的东西作为了一一交换的代价。
那一刻司马懿额头逐渐冒起了冷汗,只是……
“你为什么要帮我?”
“其一你是颍川的后辈,我不希望这一切越走越歪,仅此而已。”
这一切越走越歪,而不是他司马懿一人会越走越歪,怎么这话有点不太好理解的样子。
司马懿偏了偏头思考了一下张良所说的这句话,还有颍川后辈,张良这样子还没他爹大,也好意思说这几个字!
司马懿不服,立马就反问了回去:“少府也是颍川人,颍川哪一辈人?”
似乎是没料到司马懿这思考方式,之前问他要陶瓶,现在问他哪一辈人,他很难回答的好么!
“颍川人又如何,我难道不比你大吗?”
当场被怼了回来,司马懿也没放弃,张良这话实在是有点敷衍。
垂下自己的脑袋,掩藏住眼底一些小算计,但开口的语气有些闷闷的,“你是比我大。”
然而在司马懿脑海中,却是突然想起之前他的一句话,三国史上没有这个人。
没有这个人,可分为三种情况,其一这人早在之前的历史中死去,其二和他一样来自未来,其三除非房良不是他的名号。
可他如今官居九卿,倘若房良不是他自己名号,这就是欺君的大罪。
只是颍川后辈从他口中说出来,司马懿是真听不习惯,和他相处的时间越长,司马懿就越能发现张良不简单,行事作风也非比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