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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同人]春日迟 完结+番外 (江鱼瑟瑟)


  薛洋愣愣看了他半晌,最后头一扭烦躁道:“随你,你们走吧。”
  金光瑶知道他性子一向捉摸不定,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只得跟晓星尘和宋岚边走边道歉,又说他从小无父无母,无人管教,只让两位千万不要介怀。
  他这些话一直到月上中天还盘旋在晓星尘脑子里,越不愿想越无法忘记,他既恨当年薛洋欺骗他,又恨自己当年没有听薛洋把话说话,可他即便说完了,自己又能原谅他吗?若不是他孤守义城八年又散尽魂魄,若不是时光轮回所有一切重新来过,薛洋如今不过是一个无忧孩童,自己会原谅他吗?
  他不停的问自己,却问不出一个压在心口沉甸甸又蠢蠢欲动的答案。
  冷凉的月色渐渐被乌云遮挡,开着的窗台上漆黑一片,屋里没有点灯,无边无际的黑夜彻底连成了一片,晓星尘辗转反侧深夜不眠,又突然想起临走时薛洋捂着头脸色苍白的样子。
  他暗恼自己大意,那个样子他怎么就以为薛洋是故意装的,而且他真的睡得着吗,白天缠着自己几乎已经睡了一天。
  晓星尘左思右想怎么也不能放心,只得翻身下床打算去薛洋的长乐阁,一路上除了被风吹的摇晃的灯笼,静的连只虫叫的声音都听不见,晓星尘莫名觉得心慌,也不知是怕被人发现他半夜去了薛洋的院子,还是担心薛洋哪里不舒服。
  到了长乐阁门外,晓星尘犹豫再三还是直接推门进去了,若站在门外乱喊,薛洋有可能听不见不说,说不定还会引来旁人。他压下乱跳的心,摸到桌前点了蜡烛,走了几步越发觉得不对,薛洋乃习武之人,耳聪目明不说,对外人防备也绝对不会低,可自己进来了半天,甚至还点了灯,他不但没有动静,甚至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晓星尘脸一下就白了,三两步走到床前掀开帐子,却见床上空无一人,连被褥也还保持着白天两人翻滚过的模样。
  晓星尘蹬蹬后退,不明白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明明说了要睡觉的,可这床很明显连碰都没有碰过,果然又是在骗自己吗?亏的自己居然这么担心他,简直是再一次咎由自取!
  他愤怒的转身,却在路过窗台前的书桌时突地停了下来,桌面上并排放着两本打开的书,书上放着一张洁白的宣纸,纸上最中心工整的写着两字‘星辰’,可那辰字被人划掉,潦草的换成了一个‘尘’字。
  剩余的字密密麻麻铺了一张,全都是凌乱的星尘,星尘,星尘!
  满满一张,全都是他的名字。
  满满的充斥着不安,焦躁,迷惑,不知所措。
  仿佛一只迷路的幼鹿,在一片漆黑的森林中四处乱撞,森林里留下一片不安惊慌的痕迹,而鹿却迷失在更深处的黑暗中,再也走不出来。
  晓星尘抓起那张纸握在手心,觉得心口疼的厉害,每一次呼吸几乎要把心肺疼的裂穿,原来那一晚他在窗外看见薛洋和金光瑶亲密的握着手,正是薛洋缠着他要学写‘星辰’。他痛苦难耐的靠在书桌上躬起腰背,却见书上清晰分明的几个大字:养尸术!
  他惊愕的瞪大双眼,不为人知的恐慌和害怕终于找到致命的突破口,像泄洪之水汹涌澎湃席卷而来。
  

第18章 常氏之祸

  18:常氏之祸
  明月不知何时又从云缝探出头去,冷冷清清照亮无边黑夜,夜枭的啼叫声已经静止了,一片惨白月色中除了呜呜的风声,周围一切都静的可怕。
  晓星尘把速度提到了极致,霜华在空中略过时快到连残影都看不清楚,他握着双手不住发抖,眼眶中聚起的水光不断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到最后双眼干涩疼痛,红肿的几乎要睁不动了。
  兰陵离栎阳并不算太远,平常要用半天的时间他也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却一路上并未碰见薛洋,应是御剑早早就到了的。
  这地方也是再熟悉不过,和从前的一草一木都没有什么分别,就连一处墙角脱落的砖块都和遥远记忆中一模一样,是他从前跨三省捉到薛洋的地方,也是他和薛洋纠缠一生的开始。
  可如今竟要再次踏入那个无法摆脱的宿命之中吗?
  子时过半,丑时将至,漆黑的半条街只有风摆杨柳的声音,偶尔一声狗叫还是从相反的另一条街遥遥传来。月并不黑,风也并不大,这样的夜无遮无掩,用来杀人放火并不是太好的选择,然而常氏一族大门半闭,隐隐可听见的细碎呜咽声正将这样的夜覆盖上不同寻常的诡谲。
  汨汨蜿蜒的腥血,将脚底冷硬的青石板一寸寸染成少年眼底的颜色,那双眸猩红,似嗜血的孤狼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决,将手中匕首翻来覆去的玩弄,将吊在院子里的人割成血肉模糊,破破烂烂的一个。
  晓星尘握着剑推开门,连清寂的夜色都似乎在一瞬间被木门粗嘎的声音吓到惊诧,风萧萧渐长,少年冷漠的转头,额前刘海被风卷起,血红眸中似有一闪而过的茫然,可很快的他重新投入到玩乐当中,把手中褪皮一样的人偶一刀刀切割,将皮肉继续片成薄薄的一层。
  晓星尘突然觉得恶心不已,握剑的手抖的更厉害了,他苍白着脸无助的看着眼前一切,颤巍巍的喊少年的名字:“薛洋,你在干什么?”
  少年回了半个头,高高的马尾甩到身前一截,平静又冷凉的说道:“杀人。”
  他看了晓星尘一眼,一脚踢向悬挂着的人,其实那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人了,全身上下几乎剃成了一副骨架,被割掉的肉胡乱的扔了一地,血从不远处的台阶下顺着花坛和青石板的边缘流成一条弯曲绵亘的血河。
  少年还在继续,一刀比一刀刺的更深,夜风中呜咽声加重,晓星尘这才发现被花草遮蔽的阴影里,薛洋的脚下,还踩着一人。
  晓星尘持剑迅速飞了过去,一把抓住他还要刺出去的手,又痛又惊道:“够了!停手!”
  薛洋猛的抽手,狠狠推了晓星尘一掌,举起匕首就要往脚下踩着那人身上扎去,晓星尘肝胆俱裂,怒喊道:“薛洋!他还是个孩子!”
  刺出去的手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晓星尘话中什么意思,紧接着他神色迷茫,更急更快的向下扎去,晓星尘赫然一惊,霜华瞬间出手,长剑叮的一声撞上薛洋手中匕首,薛洋倒退一步,匕首顷刻之间轮换成一把黑剑,森森黑雾,鬼气缭绕,令他双眸更红,似沁了一汪沸腾热血。
  他握起黑剑毫不留情砍向霜华,力道迅猛无匹,绝不像是和晓星尘第一次交手时的束手束脚,晓星尘又悔又痛,霜华剑在手中舞出一片冰雪荒原,却怎么也浇不灭薛洋心中腾腾燃烧的嗜杀之火。
  薛洋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挥开晓星尘和霜华的隔挡,就地一滚,黑剑横空而下,眼看那剑尖就要扎到孩童身上。“不要!”晓星尘目眦欲裂大叫一声,猛的一扑,双手紧紧抱住薛洋后背恳求道:“薛洋,不要杀他好不好?”
  薛洋似没有听见,一张脸面无表情毫无反应,他抠着晓星尘的双手,浮躁又急切的冷声喝道:“放手!”
  “不放!死也不放!”晓星尘慌乱摇头,整个人都趴到了薛洋后背上,无措道:“不要杀人了好不好?”
  “他们该死!”几乎是从牙缝中逼出冷硬如铁的几个字,薛洋突然松手,长剑在手中换了个方向,剑花一挽,黑色缭绕的剑鬼魅一般就要朝后刺出。晓星尘突然拿出一物,隔着剑塞到薛洋手中,急声喊道:“星尘,我是你的星尘!薛洋!你看看我是谁!”
  薛洋骤然一愣僵在原地,手中黑剑‘嗵’的滑在地上,他动了动身子,察觉到手中抓着一张轻飘飘的白纸,想扭头去看,却觉得浑身无力,干疼的喉咙发出一声惶恐又无助的轻问:“是你吗?
  “是我。”晓星尘松开他的后背,将人按进怀里,将他的耳朵贴在自己狂跳的心脏处,沉沉道:“阿洋,你听一听,我的心也在为你而跳,你已经杀了常慈安了,放过他的家人好不好?”
  薛洋指尖摩挲着晓星尘塞给他的东西,从他怀中挣扎出来,借着不甚明亮的灯笼,可见纸上歪歪扭扭堆满了字迹,正是一直夹在自己书里的那张,只不过那些小字都是临出门时才写的。他抬起头,眸中血色已经渐渐隐去,唯一不舒服的也只有嗡嗡作响的脑子,似塞了一口老钟,被人不断敲来敲去,几乎把脑浆都要从中震出来。
  他眉心皱的死紧,干哑的喉咙里发出逼人的轻嗤:“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要杀他吗?”
  “我知道...我都知道。”晓星尘抓住他的手握在手心:“我也知道很疼很疼,薛洋......”
  薛洋将头抵在他肩上,轻轻道:“我早就想杀常慈安,可你竟从金麟台追过来吗?”
  晓星尘张了张嘴,原本想说我担心你才来找你,可话到嘴边明显却不是这个意思,他分明更在乎的是薛洋杀不杀人,而不是薛洋究竟为什么杀人,究竟为什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他在心底嘲讽自己,不住的两相对峙,无法说服也无法妥协,一遍遍的又质问着自己,薛洋他原本不就是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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