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中的Dean挺起腰射在了弟弟的肚子上。他颤抖着,让Sam把他压在床上,双腿环上弟弟的腰,他们接吻,在亲吻的间隙里又模糊不清地说了些令人性欲高涨的下流话。
或许一切只是源于移情,为了忘却一个人就把全副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个人身上,所有的感情投射在了替代者身上,少年分辨不清真假,以为前一次的爱恋消灭是因为一次新的爱恋滋生。他在惊恐慌乱中只能选择相信他最愿意相信的人,依赖最能依赖的人,移情被当成了真实,自己在错觉里无可自拔。
Dean用力抱紧了Sam,却被Sam抓着手腕被迫在床上展开身体。他抬头直视Sam的眼睛,欲望流溢,仿若眨一眨眼就要滴在他脸上了。于是他又低头,看见自己起伏的胸膛,看见被皮肉包裹的肋骨,看见结块在耻毛上的精液,看见又一次勃起的阴茎。
双手被紧紧握住,十指相扣,像枷锁。
Dean像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只是当年钉住圣子用的是木楔,对付他不必那么麻烦,一个Sam Winchester足矣。也许接下来他会被撕开胸膛,展开肋骨,脏器暴露,他想呈上自己这颗心,看看里面究竟藏着多少腥臭的污垢。
Dean后悔了。
后悔的不是爱上Sam这件事。也许很多事早就注定了,他留着那个文件夹,听见弟弟房间里的声音响动,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一直期待着这些事的发生,期待着某个亲密的人能够义无反顾地爱上他,期待着能有人与他同罪——必须死、必须下地狱的那种罪——谁都惶惶不可终日,一毁俱毁,于是他们躲在暗无天日的阴沟里,谁也不敢轻言离开。
他后悔的是为什么那个时候还要那么放任自己。弟弟在睡梦里贴过来时他没有直接喝醒他,也不舍得放开他;弟弟步步紧逼时他也没有坚决到底地拒绝他;他总以为是自己在满足Sam,无论何时何地,Sam想要的时候他从不拒绝,也许不是他不忍心,只是内心里一直期待Sam能像疯了那样迷恋他。
他后悔的是Sam本能有许许多多选择,他却只肯给弟弟一双看起来漂亮却不合脚的鞋。他享受着被爱、被依赖、被需要的虚荣,还以为自己做出了莫大的牺牲。
嘴唇被Sam吻住,鼻腔里全都是Sam的气味。柔软的头发落在汗湿的脸颊上,有些痒。身体依然被禁锢着,后穴里只剩淫荡的快感,血液在血管中奔涌,力气陡然断裂在第五截脊椎上,躺在床垫上,却像从云端跌落,失重的错觉令人眩晕。
回来之后总是无端端想到那个叫做Jess的女孩,偶尔梦里还会见到她。她挽着父亲的胳膊走进教堂,被一只手牵着站到主婚的神父身前。新郎掀开面纱亲吻她的嘴唇,挽着她在众人祝福声中走出教堂时,指着最后一排长椅上的那个人告诉她说,那是他的哥哥,叫Dean Winchester。
在知道了某些关于同性恋的真相之后,Dean陡然又想起了那个梦,那是不错的预言,况且Sam根本算不上他们这类人当中的一个。如果Sean之后没有Dean,Dean也根本不用去为Sam担心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的不公。
身体相连的部分热得好似要融化了,被撑开与填满的快感巨兽般蚕食所剩无几的理智,Dean开始挣扎,想挣开弟弟的双手。他想抱住Sam。可Sam只是这么死死抓着他,吻与冲撞越来越激烈,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们像两个溺水之人,都以为对方是自己唯一的浮木,互相攀扶,最终却一同沉陷灭顶。
高潮时,Sam咬在了Dean的胸口。乳晕外面一圈深得几乎要见血的齿痕,他喘息着将哥哥的乳头含进嘴里吮吸、舔舐,又放任嘴唇亲吻Dean的身体,舌头舔去他肚子甚至耻毛与阴茎上的精液。手指插进Dean的后穴里,又湿又热,肠壁还惯性地收缩着,吸着手指不肯让它离开。
Sam喜欢这个,像他从外到内地标记了Dean,像他将Dean整个撕开、翻面,于每一处留下自己的气味。他爬过去亲了亲Dean湿漉漉的脸颊,脏兮兮地躺到他身边,伸手把他抱进了怀里。
Dean本是不喜欢这样的,每一次Sam试图把他抱进怀里他都会挣扎,但今天他没有那么做。高潮过后两人的心跳总是很快,Sam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裸露的颈后,炭火般滚烫。年轻人孩子气地埋首进哥哥的肩窝,用头轻轻蹭蹭他的脸,又黏人地啄吻。他似乎很喜欢这些腻在一起的亲密举动,只要有机会就会缠过来。
就像他是真的很爱很爱Dean。
Dean感到胸口刺痛。
他分不清这是不是真的。
他希望这是真的。
“你好些了吗?”Sam的手下滑,贴在了Dean的肚子上,含糊的语调里带着几分忧心。
“不是没吐到你身上吗?”Dean安心靠在Sam怀里,一只手贴在了Sam的手背上。
“Dean!”被恶心到的Sam不满地出声抗议,幼稚地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Dean笑起来,不再说话,只是翻身面对着Sam,双手抱住他的腰,又仰头过去吻了他。
Sam迟疑了一下,像是很惊讶。于是他们的嘴唇碰了碰,Dean便缩了回来。
“早点回去吧。”他说,从Sam怀中起身,“太晚会引人怀疑。”
Sam又是一愣。
Dean以前从没主动让他离开过,如果他执意要留下来,Dean也不会拒绝。
错愕的眼神追随着Dean的背影,直到他进了浴室。
今天的Dean一直很反常。
Sam想不出头绪,只能把一切归咎于他们接手的这个案子。
毕竟谁见了如此不祥的预言都会情绪低落,而Dean更是不得不亲自收集将那对男女送上刑场的证据,Sam甚至暗地里担心过Dean会失控。
叹了口气,Sam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敲了敲浴室的门,同Dean道别。
花洒之下的Dean只是“嗯”了一声。
青春期的梦,一枕十年,足够长了。
第六十九章 69
尽管讯问期间Emma一直听从Sam的话不肯开口,但按照乱伦案件的特殊流程,她和弟弟仍被送上了法庭。作为负责这个案子的探员,Dean也不得不一同去法院,所有令人不适与难堪的事实之中最让他庆幸的唯有乱伦案件不需要警方证人出庭。
坐在旁听席上,Dean扭头看了一眼陪审团成员,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神父的黑袍,脖子上戴着十字架,因为Tompson神父是本案的证人,所以原应该出现在那里的他坐上了证人席。接着是他们现在的邻居、Emma过去的主治医生、还有当年因为决定取消起诉而被迫辞职的检察官。
一部分人证实了他们的姐弟关系,另一部分证实他们确实以夫妻的身份共同生活。
案情明朗,显而易见。
Dean注意到几乎每个坐上证人席的人脸上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轻鄙乃至厌恶的神情,就连当年那位检察官也不例外。在说到得知他们以夫妻的名义生活在一起时,她露出了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的表情,又愤怒又难堪,好似她当年不该做出那样愚蠢的决定,如此,她也不会被迫辞去检察官的工作。
或许她是对的。
Dean想。
谁也不想自己的好心以这样讽刺恶心的方式收场。
在法官问及子嗣的问题时,Dean更是听到身边有人发出不适的咳嗽声,直到被审判的两人表示他们没有子嗣,这令人喉咙难受的咳嗽才终于停歇。
给辩方律师的时间很短,Dean将视线移向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坐在Emma身边的Sam身上。他今天穿了一套比平日里更加正式挺括的西装,头发更是梳得一丝不苟。直到法官允许他发言,他这才起身。
可是与事先所知不同的是,Sam并没有为Emma做无罪辩护,反而主张她的弟弟Harry应当无罪释放。此话一出,旁听席上一阵哗然,法官不得不反复要求肃静。Dean更是惊诧不已,微微瞪起了眼睛屏息盯着Sam,不知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Harry Falling给警方提供的口供中称,他迷奸Emma Falling,并利用她患有精神分裂症的事实欺骗她,后情感操控Emma Falling,令她无法离开他,Emma Falling对于他们是姐弟这件事全然不知情。”Sam说着,略略顿了一下,“然而事实正好相反。她不仅从头到尾都知道Harry Falling是自己的亲弟弟,还教唆他谋杀了她的养父,最后设计为他顶罪。十年后她离开精神病院与Harry Falling再次相遇,并诱奸了对她心怀愧疚的Harry Falling。我这里有Emma Falling当年的日记、电话录音以及其他不方便公开的录音可以证明以上事实。而另一个重要证据是,Emma Falling的精神鉴定报告是伪造的。”他说着拿起桌上的文件袋走上去递给法官,“在与其弟相处的二十多年中,她一直利用自己的病情对Harry Falling进行情感操控,并数次对他进行诱奸……”
“闭上你的臭嘴!”从入庭到现在一直沉默的男人忽然暴怒地出声打断Sam,他情绪激动地瞪大眼睛,身体前倾着,就算法警一把将他死死按住,他也不住挣扎,不断用难听的脏话痛骂Sam。
漠然回头看了一眼骂得声嘶力竭的Harry,Sam继续说道:“因为她的特殊癖好,每一次诱奸均有录音为证。而基于以上事实,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桩案件中实际存在一个毫不知情的受害人,Harry Falling被诱奸,被欺骗,被操控,不具备分辨事实的基本能力,因此警方提供的口供中才漏洞颇多,并且拿不出任何证据证实他说的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