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上面竟然是柏初的指纹。
陆丰告诉他,柏初在昏迷前,拿起了拿东西要捅穿自己的脖子,以防止越来越多的异化兽去攻击他。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所以在得知陆丰的话后,面对再来病房看望他的叶绯玉,他第一次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后来不久,他转学了。
只是转学需要时间,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他面对柏初头一次产生的了怨怼的情绪。
为什么这个人总是不顾及自己,那么心甘情愿的为了别人去死。
他曾经想过,如果柏初能平安,他即便是这辈子都见不到人也可以。只是危险并不会隨着他的离开而消失。
他原本只是会有意无意的将陆丰的违规操作透露给联盟,但是联盟就像眼瞎了一样,一直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他发现了陆丰的某些研究涉及了柏初。
他再也忍不住,回到了那人的身边。
他不知道回去对不对,只是他信不过别人,只有亲眼看着柏初才能放心。
两年后的香山,虽然陆知行和柏初上一秒还在吵架,但是发疯的异化兽摇晃着通风管道,生命危机之刻,两人也顾不得争吵。
陆知行从手上异化出一根绳索,绳索像长了眼睛一样,飞速向另一边钻去,直到了抓到了一个坚硬物体。
陆知行抱住柏初,随后绳索飞速缩短,二人像做管道滑行一样,以不可思议地速度前进。
而那群失去了理智的异化兽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不懂配合,只是争先恐后的想要争夺那股散发的力量,结果就是一个接一个堵在了管道里。
两人来到了一个类似杂物间的地方,陆知行出手,又用异化骨骼封住了通风管道。
房间里很安靜,大战一触即发。
首先开口的是柏初。
“我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的,你看我像一个傻子四处跑很好玩吗?”
“我告诉你什么?告诉你这个灾难和你有关?然后你再想结束自己?还是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才能引起这样的意外,我们彻底分开?”
柏初愣住了,“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陆知行的话像强调,也像是反问。“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陆丰说我们的信息素匹配度很高,在一起会催化异化因子,造成二十年前那样的景象。”
“那你还来找我!”柏初现在一点也不能冷静思考,只想和陆知行吵架。
“柏初,我是想你平安,我没有办法。”陆知行看出了柏初的激动,试图上去安慰。
“你没有办法?你那么信陆丰的,你去和他过一辈子!”想到生气处,越想越气。柏初气地咬牙切齿,推了一把陆知行。
陆知行很无奈,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任由柏初发泄。
他撞到了一个橱柜上。
下一刻,他发现了不对劲。
橱柜里有人。
林意笑着从橱柜里爬了出来,像个好好学生一样打了一声招呼。
“那个...我本来一开始就想出来的,但是你们一直吵架,吵得越来越凶。”
“哼。”柏初现在很生气,即便是无辜的林意,他也没有像好好说话的念头。
林意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柏初,只觉得很新奇。他走到人旁边,“你怎么生气了?陆知行太可恶了,你现在就和他分手,我和你在一起,保证不会惹你生气,好好听话。”
他说着,还像模像样地举起了手发誓。
不过就以林意连共享单车都扫不出的信用,这话实在是没那么让人信服。
柏初气道:“我们没有在一起,他随便怎么样,我都管不到。”
陆知行道:“如果做/爱都不算在一起,那什么算在一起?”
“在一起的前提是互相相信,你没有!”
林意在旁边皱眉,“不是?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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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写回忆快写丝我了
第106章 柳致和异变
杂物间里只有一盏白炽灯, 也不知道是因为年久失修,没人管还是怎么样, 灯罩上堆积着一层不小的暗黄色物质,原本白亮的光变得昏黄。
“我靠,陆知行你在炫耀什么。”
林意夹在中间,声音几乎被淹没。
他从那些激烈的字句缝隙里,艰難地捕捉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尤其是在陆知行那些破碎的辩解里。
但没人理会他,那两人像两匹抵死相争的困兽, 眼里只剩下对方。
林意气結,额角青筋直跳。“喂!”
他提高音量,但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两个人互相瞪着对方, 但林意却覺得这两个人在眉目传情。
下一秒,柏初猛地出手。
他一把攥住陆知行的前襟, 顺势狠狠将人掼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砰”的一声闷響,震得旁边橱子微微顫动。一些依靠在牆壁上的杂物纷纷倒在地上, 引发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柏初的手指修长白皙, 此刻却如铁钳般死死扣在陆知行的颈间, 手背因为用力而绷出清晰的青筋。
他胸膛起伏,仿佛下一秒, 真的会掐断掌下这人的呼吸。
被死死按在墙上的陆知行动弹不得,喉间的壓迫让他臉色涨紅,却仍艰難地挤出字句:“柏初…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
“那你就把你知道的, 一字不落地说出来!”柏初从牙缝里迸出这句话,气息喷在陆知行臉上,灼热而顫抖。
他心中一片混乱,愤怒底下是冰冷的恐慌, 陆知行先前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他心底最不安的角落。
他最怕的就是陆知行什么都不说,然后再悄然離开。
陆知行急促地喘了口气,避开柏初能杀人的视线,望向那盏孤灯投在墙上的光影。
“陆丰曾经说过…我和你的信息素匹配程度高得異常…而你,对異化因子有特殊的感应体质。如果我们两个…不幸在一起释放了信息素,在特定条件下,就能通过扩散催化大范围的異化因子…然后,创造一场…像香山那样的‘意外’。”
柏初愣住了,钳制的手不自覺地松了一丝力道。
这番话像天外来音,每个字都懂,连成句子却荒谬得令人難以置信。
他想起香山那一日冲天而起的诡异光雾和隨之而来的混乱,心里猛地一沉。
所以真的是因为他?
陆知行捕捉到他瞬间的恍惚,继续快速说道:“所以我当时想…也许離你远远的,对你才是最好的。可是…”
他声音低了下去,染上一点苦涩,“有一天我没忍住,偷偷回去想看你…那天出了点小意外,我们靠得很近,但我却发现,我们的信息素并没有产生任何异常。”
柏初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记忆的碎片被这句话勾起。是有那么一次,在巷口仓促的偶遇,风里只有彼此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他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漏了一拍手本能的抓住了那人的衣角。
可是那个人背对着他,并不想回头,甚至扔下了自己的大衣仓皇逃跑。
他还记得那件大衣上淡淡的酒精味道。
可是他想起离别前的陆知行,根本就不敢将两人联系到一起。
陆知行语气渐沉,连臉色都变得严肃起来,“后来我找机会潜入了陆丰的私人实验室,才发现香山那次,完全是一个无法复制的偶然。那里的地质构造特殊,长久以来积累了海量的异化因子,我们只是不幸点燃了引信。那次爆发之后,积存的‘燃料’已经耗尽了。”
他抬起眼,看向柏初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的怒火似乎被困惑取代了些许。“可我又发现,陆丰并没有放弃,他还在不断派人接近你、观察你…我放心不下,所以才…”
“所以你这混账之前不告而别,之后又像个幽灵一样突然出现,”柏初接过话,声音干涩,手上的力道终于彻底松开,但人却仍将陆知行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就是因为这个?”
陆知行点点头,颈间被掐出的紅痕鲜明刺目。“我不想让你知道…更怕你会觉得,那样一场灾难是因你而起。”
他的目光沉静而哀伤,看进柏初眼底,“我太了解你了柏初。一旦你认定自己是祸源…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终結一切。”
杂物间内陷入短暂的死寂,柏初退后半步。他垂下头,额发遮住了眼睛。
陆知行说得对,如果这样一场灾难,只有他才能结束,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结束自己。
但此刻,他并不想死了。
又或者说。
陆知行所说的大概率是从陆丰那里得到的,但那并不一定是真的。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裸露出来的肌肤正在慢慢变回正常皮肤的样子,那些白色的像鳞片一样的晶状物正在簌簌的往地上掉着。
林意终于在这片寂静里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憋了半天,只喃喃吐出一句:“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惊天动地的苦情戏啊?你们知不知道我们的處境现在很危险,搞不好就会被马上发现,死翘翘的。”
“声音最大的你没有资格说这种话。”陆知行不客气地说道。
“切。”林意翻了个白眼。
但是也不知道林意的嘴是开了光还是怎么着,下一刻一道声音響起。
狭窄的杂物间里空气凝滞。
“咚咚咚。”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像直接敲在三人的心脏上。
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柏初和陆知行立刻绷紧了身体,目光锐利地射向那扇单薄的铁门。
林意更是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将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硬生生咽了回去,只余下一双瞪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疑。
谁?警卫?
还是别的什么?
冷汗悄无声息地浸湿了他的后背。
“林意!”
门外传来的喊声,让林意浑身一震。
这声音…是柳致和?他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因过度紧張出现了幻听。
柳致和不是应该早就被周延礼送到安全的地方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危机四伏的香山基地?
担忧瞬间壓过了谨慎。
林意也顾不上陆知行警告的眼神和柏初试图阻拦的手势,一个箭步冲上前,手有些发抖地拧开了反锁的门闩。
门外走廊冷白的灯光倾泻进来,映出来人的模样。
果然是柳致和,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基地警卫制服,头盔夹在腋下,脸上还故意绷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凶悍劲儿。他身姿挺得笔直,试图掩盖那份属于学生的青涩,但那眼神里的焦急却无處隐藏。
“你怎么在这里?”林意压低声音急问,一把将他拉进杂物间,迅速关上门,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知是惊还是怕。
柳致和反手握住林意的手腕,力道有些紧。“我不放心你。”他快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定位光点,正与他们此刻的位置重合。
“你发现我有危险,想尽办法也要送我走。现在你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躲着?”
林意看着那熟悉的追蹤软件界面,喉嚨一哽。
当时他并不信任周延礼,生怕这个看着就不怀好意的人名义上是保护柳致和,但实际上不知道要把人卖去哪里。
所以二人的手机上有一个追蹤的软件,可以隨时知道对方的位置。
这是他当初为了保护柳致安装的,却忘了对方同样能反向追踪自己。一股复杂的暖流混杂着更深的忧虑涌上心头,他張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柳致和这时才注意到阴影里的柏初和陆知行,惊讶地挑了挑眉,正想开口打招呼。
异变,就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降临。
柳致和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
他先是猛地吸了一口气,瞳孔急剧收缩,眼球因极度的惊恐而微微凸起,仿佛看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恐怖景象。
随即,他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喉嚨里发出“嗬嗬”的怪响。
“柳致和?!”林意察觉不对,想要上前。
柏初却立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伸手将林意拉了回来。
下一秒,令人牙酸的“嗤啦”声响起!一根惨白、尖端染着诡异暗色的骨刺,毫无预兆地从柳致和背后的脊椎处猛然刺出,瞬间撕裂了那身警卫制服!
骨刺生长的速度快得骇人,带着粘稠的、难以名状的□□,径直向上延伸,“锵”的一声脆响,竟直接刺入了杂物间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因为撞击不停的摇晃。
剧痛让柳致和的脸扭曲变形,但变化并未停止。他的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活物在蠕动,骨骼扭曲拉伸的“咯咯”声密集响起。
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越张越大,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两排牙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尖利细长,闪烁着寒光。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那个刚刚还一脸担忧赶来的清秀少年,便在三人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彻底扭曲成一只匍匐在地、涎水横流、只剩下捕食本能的恐怖异化兽。
它抬起头,那双已经完全看不出人类情绪的血红眼睛,死死锁定了离它最近的林意,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充满饥饿感的嘶吼。
第107章 异化真相
林意喘息间能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而那东西——那曾经是柳致和的东西正伏在对面,黏腻的涎水顺着开裂的齿缝滴落, 在寂静中敲出“嗒、嗒”的轻响。
“柳致和!”
林意喊出的声音帶着颤。他无法将眼前这头怪物与记忆中总是温和腼腆的同桌聯系在一起。
那怪物覆盖着白褐色的甲壳,嶙峋的骨刺从肩背暴突而出,閃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
然而自腰腹以下,异化的痕迹却變得紊乱而稀薄,直到双脚,竟还可怜地套着半只残破的运动鞋,属于人類的脚趾因痛苦蜷曲着。
它的眼珠浑浊泛黄, 却异常灵活地在三人之间逡巡,那不是野兽纯粹的饥渴,里面沉淀着令人心寒的审度。
它在挑选最易得手的猎物。
林意感到那目光最终钉子般扎在自己身上, 寒意瞬间窜遍脊背。
狭窄的储物间空气凝滞,弥漫着鐵锈与腐烂的甜腥。柳致和, 或者说那怪物猛地弓身,下半身尚属人類的腿部肌肉贲起, 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它扑来的轨迹刁钻, 直取林意侧颈!
“退后!”
柏初的低喝自身侧炸响。
林意只觉得一股大力将他猛地向后扯去, 险险避开那閃着寒光的利爪。
柏初已挡在他身前,手臂横格, 并未异化,只以血肉之躯硬撼那布满尖刺的前肢。
“嗤啦”一声,衣袖破裂, 血痕立现。
柏初眉头都没皱一下,身形如磐石,将林意牢牢护在身后狭小的三角区域。
他眼神锐利地锁住怪物,试图寻找破绽, 却又处处留力,每一次格挡与闪避都透着不欲伤其根本的克制。
三人在这方寸之地腾挪,呼吸交错,压抑而沉重。
林意看得心驚,既怕柏初受伤,又痛心于柳致和的异状,心中乱麻般绞成一团。
为什么偏偏是柳致和?他还能變回来嗎?
“柏初!”
陸知行冷硬的声音打破僵局。他眼中掠过一丝不耐,显然对柏初这种近乎“仁慈”的缠斗很不满。
话音未落,他右臂肌肉猛然膨胀、變形,轉瞬间硬化成一段布满螺旋纹路的深白色钝器,帶着沉闷的風声,精準狠厉地砸向柳致和后颈最为密集的一簇骨刺!
“砰!”
钝响令人牙酸。碎裂的骨刺茬口迸溅,柳致和喉中发出一声短促的、似人似兽的哀鸣,庞大的身躯晃了晃,轰然瘫倒,长舌耷拉在外,混着血丝的涎水汩汩漫开,浸湿了地面陈年的灰塵。
“喂!你是不是人?他可是柳致和!”林意脑中那根緊绷的弦断了,冲陸知行吼道。
他挣扎着想上前查看,却被柏初抬手制止。
陸知行手臂恢复原状,甩了甩,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斜睨林意,嘴角勾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如果你想死就自己去死,不要連累柏初。”
言辞如刀,瞬间点燃了林意积压的驚怒与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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