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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下靠贴贴续命(白昭鱼)


“还有……这个史莱姆是什么啊!?”
他一脸苦恼地托起盘在自己手上的水母,那块蓝色的物体蠕动着将自己埋在伏一凌胳膊上哼哼唧唧。
“凉拌海蜇的备菜,今晚给渊渊加餐。”严熵转身坐在沙发上发出一声喟叹。
伏一凌:“……”
又来了,这餍足的表情。
“他让你给他送什么药。”
“这个,熊果苷乳霜。”伏一凌甩着被缠地发酸的胳膊坐下。
“你把渊儿咋了,这药不是祛红印的……吗?”
他说到一半恍然大悟。
“禽兽啊!他出来的时候人都要没了你居然!”
“谁说是他干的,是我干的,禽兽这词是夸赞吗?”002忽得探出脑袋,举起自己的触手摇晃。
“我吸的。”
它又臭屁地将触手缠得紧了些:“我缠的!”
客厅的气压一瞬间降到零度,伏一凌冷得缩了缩脖子,一边找着遥控器一边说:“你家咋这么冷啊,这不会把渊儿冻感冒吗?”
他扭头对上身后那团黑雾股间战栗。
“你为什么要跟着岑几渊出来。”严熵一把揪起这个水母,指尖收紧几乎要将这东西捏地变形。
“不是你说你要救那帮孩子吗?我是故事里的大boss哎,我走了那帮孩子不就解脱啦?”
002的声音像是电子合成处理过一样,还透着股湿漉漉被水包裹的感觉,分不清是女声还是男声。
“别说得好像你是因为我才跟出来,这和你缠着岑几渊有关系吗?”严熵手部动作用力,002却陡然像瘫水一样化在原地。
“严熵,我能跟出来代表别的怪物也能跟着出来,但是岑几渊身边如果已经有了一个怪物,就不会再有怪物能缠在他身上出故事。”
地上的水渍缓缓融合,再度成型,蓝色的水母用触手支着自己打了个滚起身。
“怪物唯一出故事的办法就是通过寄生心脏跟着宿主出来,他心脏上有我的印记。”
“你对他做了什么。”伏一凌听到这脸色也沉了,二话不说踢了一脚002。
“你出了故事就是个废物,严熵,我们把它宰了”
002:“杀了我岑几渊的心脏会爆掉哦。”
两人同时一颤。
“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呢,我救了他也救了你们,我想出故事是因为不想被困在那故事里了而已。”
002用触手缠住沙发慢慢蠕动,直到整只陷在沙发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严熵,你还没察觉到吗?”
听着这句话两人沉默了许久,对视间忆起在-4层那团迷雾前的情景。
他们在被送出故事时就醒了,只有岑几渊还在昏迷,一身血迹面色死白,怎么叫都叫不醒。
怎么可能不慌呢。
就连符车这个一直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小孩手臂都在发抖。
“严熵…严熵你冷静点。”
伏一凌看着他抱着岑几渊控制不住地发抖。
那是严熵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张一直能冷静面对一切的脸沾着不属于自己的血液狼狈不堪。
掌心染上的猩红粘稠,是岑几渊的血液独有的温度,他嘴角无力抽动却只是徒劳地挤出几缕断续的喘息。
“为什么流了这么多血……”
这会有多痛,多痛。
“严熵,他没死你冷静点!”
简子羽的声音和一滴又一滴的血液一同砸在地上,冰冷沉重,缓缓晕开拖拽着怀里这具身体,好像下一刻就要消散。
“他有心跳,在故事里受的伤出来后会痊愈。”
严熵猛地抬头看着来人,目光刹那间变得阴冷。
那人沉默片刻,依靠墙壁望着头顶的灯。
“人人传你封神,是轻而易举将一切故事推向崩坏的神,永远冷静,永远处变不惊,所有被你救下的人仰慕你、讨论你、模仿你……”
“爱慕你。”
他藏在身后的手渐渐收紧,心中再有千万不甘此刻在亲眼见到此场景也该是偃兵息甲。
他想赢严熵,耍了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却连出故事都全靠这个残影者。
看到对方注意到自己目光所定,又将人抱得更紧眼中全是敌意,谢裴森扯出一个笑。
“你们赢了,我输得彻底。”
“这个故事的结局,我们双赢。”
002的声音平静,伸出触手摸了摸严熵手指上的戒指将他拉出思绪,却在下一句话脱口时带着笑意。
“happy ending~”

蓝调被染上灰白,坠落到尽头的触感不是撞击,双脚猛地踏上一片坚硬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更强烈的失重感。
惯性让岑几渊踉跄几步,随即被寒意攫住,他迷茫地看着这条笔直的柏油路,向黑暗的两端拉长,稀疏的老旧路灯泛着昏暗的白光,撑开一小圈光晕被这黑啃噬得参差不齐。
“这是哪……”
他满眼空茫,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周身场景却还是如此没有变化,天好像是亮的,被一层灰蒙盖住视线所及都是一片模糊。
他走了多久了?
“我该是要找什么人的,我不能离开他太久……”他低语喃喃,摩挲着自己的手腕。
余光撇到一个人影,好像是这个地方不该出现的东西,岑几渊扭头怔住,那些灯下凝固的身影垂直而立,他们的脸被灯晕上方或下方的阴影吞噬,只留下轮廓。
他无法感知他们的视线,却有一种强烈的被注视感。
他走了一步,四面八方每一个灯柱下的人影同时跟着转动,静默,与这些灯一同构成这条荒路上唯一的参照物。
巨大的恐惧攥着他的喉咙,他本能地想逃离这无声的注视,嗓中挤出颤抖的音节。
“你们看了我多久……”
“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
“为什么不说话!”
他拔腿狂奔,鞋底撞击路面与这死寂世界里唯一一颗急促慌乱的心砰砰作响,风在耳边呼啸,那些视线缠住他的四肢百骸恨不得将他拖拽定在原地。
再次抽回慌乱的视线时他被这条路上唯一一个清晰的目的地牢牢锁住,这条看不到尽头的路,矗立着一栋房子,那扇明亮的窗后映出晃动人影,成了这片黑暗和注视中唯一一座灯塔。
脚下的路在黑暗中延伸,路旁那些路灯和灯下静止的黑影开始以诡异的规律重复出现,一帧一帧成了循环播放的默片,那扇亮灯的窗却始终和他保持着距离,脚下奔跑的每一步都只是踩在一个巨大的跑步机上。
每靠近一寸,那栋房子便连同它温暖的灯光后移一寸。
它退得轻描淡写。
退得漠不关心。
肺叶灼痛,这奔跑徒劳。
他不敢停,目光也不敢有丝毫偏离那扇窗,窗后的人影在屋内缓缓晃动,对窗外的狂奔浑然不觉。
那无数灯柱下黑洞洞的注视将他淹没。
那栋亮着灯的房子从始至终都只是悬在他眼前的诱饵,嘲笑他、讽刺他的挣扎,他的呼吸早就无法调整。
回望这条荒僻、冰冷、被人影所包围的路,他被这条永远无法缩短的距离钉死在绝望的正中央。
救救我。
救我……
谁能来救救我!
“严熵!”
岑几渊陡然惊醒,身处黑暗让他来不及擦掉自己一头冷汗慌乱地摸索,身下的被褥被浸湿,身旁空无一人,整个卧室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喘息,这是自己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却不在。
“严熵!”
他几乎失音,六神无主,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下床拉开门冲出去,脑中乱成一团,看着这个空荡的客厅浑身颤抖,墙上时钟滴答轻响,窗外光线滚动投射照出一片寂静空茫。
“你去哪了。”
控制不住的眼泪夹着破碎唔咽,他蹲下身缩成一团无助张望。
“啪嗒——”
厨房传来一声动静,吓得他跌坐在地不住后缩。
那声音只响了一声,再没了动静。
这是他和严熵的家。
总该去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岑几渊强行让自己镇定,撑着身子起身朝着厨房走去,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他慌乱的心终于平静一刻,却不由地难受委屈。
“你在干什么?”
身后传来的动静让严熵忽地一顿,手中动作未停。
“怎么醒这么早,我这……”
他有些苦恼地看着摆在岛台上的一团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送来的时候被撞到了,我本来想着自己修复一下但是……这题好像超纲了。”
台面上亮了盏小灯,暖黄昏暗给这个陷进一片黑的厨房圈出一隅温馨,灯旁的蛋糕边缘残缺,露出里面淡黄的果酱夹心。
“你明天生日,你自己是不是都不记得,本来今天卡着点可以让你许个愿的,我还想着你没醒就把你叫醒的——”
严熵一愣,低头看着圈在自己腰上的手。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身后传来的声音和这双手都在颤,却一刻也不舍得松。
“你…”严熵想问的话又被自己咽下去,掌心将这双手牢牢包覆。
“伏一凌告诉我的。”
“嗯。”
脊背被浸湿,严熵低头轻笑,忽然看到什么转身将人抱起。
“为什么不穿鞋。”
他将人抱到岛台上皱着眉头。
“忘记了。”岑几渊笑了一下,眼角的泪跟着一起滚落,在昏暗中折出微弱的光。
“他还告诉你什么了。”他抬手拨开严熵有些乱的发丝。
“他说,人过生日应该在家里摆着气球,要聚会一起玩个通宵。”
“嗯,还有呢。”
“要给寿星做一碗长寿面,这样吃了才可以长命百岁。”
“嗯,还有吗。”岑几渊被这话逗出一个笑,眼中情绪却越发汹涌。
“你要吃蛋糕,然后在12点那一刻闭着眼睛许愿吹灭蜡烛。”严熵扭头看了眼这个碎得不成型的蛋糕将头埋进岑几渊的脖颈叹气。
“我搞砸了,对不起。”
岑几渊抚上他的头,表情却再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润进严熵的发丝。
“我刚才做了个梦。”他将人轻轻推开,灯下,那块要掉未掉的奶油拽着胚体想努力听清这位哭到声音模糊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醒来的时候看不到你只觉得绝望恐慌,比我在那个噩梦里还要慌,还要害怕……”
他低着头将人环住,这一环,这一句,严熵的心被最柔软的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恍惚抬手才发现脸颊那滴泪不是对方的。
“他还说…你很讨厌自己的生日。”
“嗯。”
岑几渊抬起头,眼眶中的泪承载了太多,看不清,数不清,道不明。
“讨厌啊。”他再抬手时将那块奶油轻轻蹭到严熵脸上。
“严熵,我不喜欢蛋糕,也讨厌过生日。”
他低头前倾,那些泪滴一滴、一滴落在手背上。
“我的生日总是反反复复提醒我我是个被丢弃的人,我不爱吃蛋糕,它比我人生甜太多了,我怕我贪上那口本不属于我的甜,我喜欢热闹,可每当热闹散去的落差都让我难过,所以我总是希望陪在我身边的人可以多和我聚一会,但是严熵……”
他俯身环住对方的脖颈,视线一片模糊。
“蛋糕坏掉修不好也没关系,如果给我过生日的那个人是你我不讨厌了,我来到这里所处在热闹之中,你也在这里,你一直在这里…我好开心。”
他笑着流泪,闭眼将那块奶油轻舔,舌尖的甜没让这泪停下反而决堤。
“我尝到甜了,严熵。”
他终于可以像小时候淋雨时那般哭泣,哭得毫无顾忌,也不需再站在雨里来欲盖弥彰。
“严熵…你爱我行吗,我教你怎么爱我。”
唇瓣被含住,温柔缱绻,无需多汹涌澎湃,轻轻一吻,足矣。
“这件事,我想我可以无师自通。”
严熵揉着他的脸颊,那些泪流不完他索性就放任它流,他再也不会去问岑几渊为什么又在哭,那些原因都不重要,他只需要接住他就好,两人唇瓣再次触碰前,墙上挂钟那根针移了最后一步。
“渊渊,生日快乐。”
严熵不擅长的东西好像要比岑几渊意料中的多,那首生日歌他唱地有些跑调稚嫩,他也是第一次看到严熵羞红了脸。
蛋糕上的蜡烛被吹灭时,岑几渊扭头看着那双眼睛。
不知道是微光折射出了更多的情,还是严熵与自己记忆有契合时本就该是这样的。
他的眼睛很亮,很好看。
两人对视间心声重合,同时溢出笑容。
“许了什么愿。”
岑几渊闻声扭头看着桌上这个蛋糕。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说出来我才能帮你实现。”严熵抬手揉了揉他的头,看他红着脸又把自己埋进胳膊。
“不告诉你。”
这蛋糕又是菠萝夹心,严熵真是一根筋。
岑几渊想到一半微微侧了侧头,看到对方还在盯着他嘟囔道。
“干嘛一直看着我。”
“在想现实的人为什么那么坏。”
“什么?”岑几渊侧头枕在胳膊上,顺从地让对方顺自己的头发。
“在想他们为什么都对你那么坏,明明那些故事里的怪物都很喜欢你。”
岑几渊一笑:“被怪物喜欢又不是什么好事。”
他忽然想起什么,起身四下张望。
“那只水母呢?”
“被我做成凉拌海蜇了。”严熵一脸风平浪静地说了句很残忍的话。
“哈哈哈哈哈!严熵,你讲笑话挺冷的。”岑几渊笑着抬手戳了戳他的脸。
“尤其是用这张脸讲笑话。”
看着这双眼睛,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想躲闪这道视线的,却舍不得。
这双眼眸若星潭,被灯光晕染,只映着他。
他俯身轻吻了一下严熵的眼睛,起身时又被环住腰。
“很痛对不对。”
严熵将手臂环更紧了些。
“带它出来很痛,对不对。”
岑几渊被这手臂收的发痒,抬手拍了几下他的头又开始玩起了他的头发。
“严熵,我见到毛毛了,还有很多很多小孩,男孩子女孩子都有。”
怀里的人又准备仰头看他,他索性直接用下巴抵住不让他抬头。
“他们把我送到那个游乐园的门口,和我说再见,毛毛说和我玩很开心,舍不得我,他们都在哭鼻子,我走的时候毛毛自己悄悄说我把他忘了也没关系,我都听到了。”
“他们和我说,要好好活下去。”
“严熵,我们做到了,他们不是海豚也不需要再表演了,每天都能在游乐园里开开心心的一起玩,也不会孤独。”
“所以我不疼,能把那个水母带出来,大概是神听到那句你想救他们,你能救他们。”
“这个世界没有神,是你救了他们。”严熵低着头,声音闷闷的。
“不对,是我们救了他们。”
岑几渊低头吻了吻他的头发,窗外点海报再次滚动,滑入一片蓝,他抬眼望去,那只是一片海,一片安静祥和的海。
那些可怖的怪物盘踞在童话里,用痛苦啃噬着更加尖锐的痛苦,它们大概也想蜷在窗边,裹着刚晒过的毯子看着窗外,可能是璀璨艳阳,也可能是淅淅沥沥的雨在敲打树叶,就着落地灯的光线看书。
没有翻腾不安的深渊海啸,那因无数次被推向崩坏而紧绷了太久太久的神经可以松懈,翻动书页的声音偶尔融进雨声,织成一张细密温柔的网,将一切暴戾恐惧包裹成一个宁静的茧,这茧可以磨平那些尖锐,丝丝抽动将痛苦慢慢稀释。
“滴答。”
“滴答。”
钟内的指针转动,男人自桌前离开。
深夜的城市如一头疲倦巨兽,在浓稠的黑暗中喘息,睁着垂死挣扎的眼睛在天边楼宇间固执的亮。
窗前人一身深色风衣裹住全身,微微佝偻脊背调试镜片,那双手的动作精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调焦旋钮之上,没有迟凝和摸索,细微的金属声与钟表指针在寂静中咬合。
“赤径偏差,正17.3弧分……呵。”他笑得轻蔑,难掩讽刺。
视野中心那颗蓝超巨星边缘的辉光震颤,最终稳定在一处再不愿移动。
“赤纬偏差,负0.283。”
男人声音平稳,没有任何起伏,每一个音节被清晰吐出,他垂下眼睑,起身目光落在房间内无数悬浮的屏上沉思,最中心那块屏上微弱的黄光下两个人影晃动。
“非岁差积累,非章动影响,非仪器校准误差。”
短暂的停顿,他指腹轻轻按压镜筒表面。
“相对位置角偏移正5.76角秒,所有常规变量均在容差范围内。”
最终那目光定在屏中那人身上,男人嘴角上勾。
“除了你。”
窗外刹那狂风呼啸,光影交错,那扇禁锢城市的画骤然溶解,高架桥车流拖曳的尾迹在画上划痕,昏黄的光略过他的侧脸,将那双黑瞳照地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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