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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咖(空菊)


秦遇看了下时间:“这么早?”
“他在拍广告,不会很晚。”闫致把账单推给秦遇,“记得结账,既然贿赂我就拿出点诚意。”
秦遇沉默,他本来就打算结账,但这假洋鬼子总是不懂中式委婉,什么事都要说得那么明白。
他跟着站起身,是时他的手机也收到了新消息。见门钊连打三个叹号,从未如此着急过,他的心里浮起了不好的预感。尽管已经有心理预期,但当点开热搜后,事情的严重程度还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秦遇拧起眉头,转身就走:“我有事,先走了。”
闫致沉默,看着孤零零躺在桌子上的账单,又看了眼秦遇头也不回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新型诈骗手段?”
这之后的拍摄,安霖完全不在状态。尽管他已经竭力调整,但还是无法集中注意力。
原来很多事不是提前预知到,就可以坦然面对的。
就像死亡,谁都知道人必有一死,但真当身边亲近的人去世,没有人可以做到心如止水。
安霖就是这样。
他告诉自己客观事实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件事情早晚都会发生,他只需要面对就好。但他忽略了人的意志不可控。他高估了自己,就算早有准备,真面对时他还是轻而易举被打倒,根本无法让自己保持平静。
何况事情已经到了造谣的地步,更是让他思绪混乱,满脑子都是自己的父亲背负污名。
上一次是忘光台词,这一次是忘光动作。
有个群演拿钢管敲安霖脑袋,他本该身子一晃躲过去,却出神地站在原地。还好群演偏移了角度,并及时卸力,这才没在他头上敲个血窟窿,但他的肩膀仍然青了一片。
导演也看了热搜,自然知道怎么回事,把安霖叫了过去,不太高兴地说:“你自己的事能解决好吗?”
安霖不确定。
一想到现在网上铺天盖地在骂他和他爸——只骂他都还好,他心里就非常难受。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很不对劲,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接到消息的那个下午,他在排练室里魂不守舍,还不知道那时候就是他犯病的开端。
同样的情景让安霖极度害怕他的老毛病会卷土重来,讷讷地没有接话。
导演皱了皱眉,提前打起了预防针:“这种程度的事,要是处理不好我们可得换人了。”
一旁的蒋子冬和经纪人对看了一眼,很轻地勾了勾嘴角。
“导演放心,肯定处理好!”门钊暗自庆幸还好他留在这里,“都是造谣,子虚乌有的事!我们肯定会给您个交代。”
接下来的戏份肯定没法继续拍了。
安霖妆也没卸,跟着门钊上了保姆车。在离开片场前,他看到蒋子冬轻松地伸了个懒腰,用他能听到的音量说:“今天收工可真早,早知道多休息一会儿了。”
回到酒店,安霖把门钊拒之门外,胡乱洗了把脸,躺到床上用被子蒙住了头。
四周终于清净下来,心里却杂念重生。
其实安霖一直知道他爸在哪个国家,只是不知道他爸在做什么。
点开微信,找到那沉底的对话框,安霖把聊天记录拉回了他爸刚离开的时候。
【爸爸:爸爸去要债了,顺利的话一星期回来,你自己在学校乖一点】
【安霖:好的爸,注意安全】
一星期后。
【安霖:爸,你回来了吗】
【爸爸:还没找到负责人,老爸再蹲几天】
一个月后。
【安霖:爸,你人呢】
【爸爸:还在这边】
【安霖:你还有钱吗?】
【爸爸:没事,爸爸找了份工作】
【安霖:什么工作?】
【爸爸:你安心读书】
【安霖:你什么时候回来?】
两个月后。
【爸爸:[图片]】
【爸爸:爸爸的午餐,很丰盛吧】
【安霖:什么时候回来】
三个月后。
【爸爸:[图片]】
【爸爸:下雪了,我在这边很好】
【安霖:什么时候回来】
四个月后。
【爸爸:新年快乐,安安】
【安霖:什么时候回来】
五个月后。
【爸爸:[图片]】
【爸爸:花开了】
【安霖:什么时候回来】
六个月后。
【爸爸:[图片]】
【爸爸:拿到正式的签证了,等过阵子爸爸回去看你】
安霖没有再回复。
他其实能想到,他爸不是以工作签出去的,待在那边只能打黑工,刷盘子,做搬运等等。
也知道他爸始终抱着东山再起的希望,不甘心就这样一事无成地回来。
所以他不再问了,不再问他爸什么时候回来,因为他知道他爸不会给出确切的时间。
说是过阵子回来看安霖,结果两年过去,他爸仍然保持着每个月发两条消息的频率,从来没有回来过。
安霖的微信永远有未读消息,是他不再点开他爸的对话框。
他只通过数字的增加来确认他爸平安就行,至于他爸到底在做什么,又什么时候回来,他已经不再关心。
“安霖。”激烈的敲门声响起,秦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我,开门。”
安霖用被子蒙住头,没有吭声。他现在谁都不想见,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开门,宝宝。”秦遇说,“让我陪着你,行吗?”
安霖仍然没有出声。
秦遇拍门拍得更加激烈:“你好歹让我知道你没事,你再不理我我就去找前台,让他们给我开门!”
哎,秦遇又在发疯。
安霖慢吞吞地爬起床,走到房门边,说:“我没事。你走吧。”
他的嗓音很沙哑,任谁也听得出他有事,非常有事。
“让我陪你。”秦遇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求,“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好吗?”
安霖是真的不想见秦遇。
因为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的他,心里有多渴望秦遇的陪伴。
但他不希望秦遇趁虚而入,他不想给秦遇太多小饼干。
他家的事,是他的私事,他和秦遇的事,又是另一码事。
他不想在两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就让秦遇如此深入他的内心。
万一,秦遇信不过,回头又发生之前那样的事,他会彻底崩溃的。
所以这一次,他还是想靠自己熬过去,他觉得他可以的。
反正上一次都这样过来了,再来一次又如何呢?
“嗡”的一声,捏在手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安霖扫了一眼,心脏倏地被揪紧。
【爸爸:安安,你还好吗?】
眼泪骤然决堤。压抑的情绪急剧翻涌,冲破了安霖的防线。
他再也坚持不住,不想再管把最脆弱的自己暴露给秦遇有多危险,打开房门扑进了秦遇怀里。
“秦遇。”安霖抽噎着说,“我需要你。”

“宝宝,不哭。”秦遇手忙脚乱地搂住安霖,带着他往房间里走。
还记得当初他那么混蛋地伤了安霖的心,安霖都只是若无其事地自己消化。现在却靠在他怀里崩溃大哭,头一回露出如此脆弱的模样,搞得他心都快碎了。
他不停地揉着安霖的后脑勺,说着“我在这里”“交给我”,安抚的语气柔情似水,双眼却阴鸷狠厉,用眼神示意跟在旁边的门钊去干正事。
门钊早就认可了安霖这个“老板娘”,也见不得自己人受欺负,神情严肃地朝秦遇点了点头,离开房间打起了电话,把全工作室的人都叫来干活,给老板娘撑腰。
门钊离开后,两人靠在床头,安霖哭了一阵缓了过来,接过秦遇手里的纸巾擦掉眼泪鼻涕,带着鼻音说:“他们在造谣。”
“是。”秦遇皱眉看着鼻子哭红的小猫,心疼得要命,“我已经让门钊去查了。”
“他们骂我都没事。”安霖的双眼没有聚焦,看着虚空的某处,一想到网上那些骂声,眼眶又开始泛红,“但是他们骂我爸,我好难受。”
“热搜马上就会撤掉。”秦遇用拇指擦掉安霖眼角新渗出来的泪水,“没事的,有我在。”
安霖不想秦遇看着他哭,觉得这么大人了哭鼻子很丢脸。
但他实在难受得紧,没法控制泪腺的运作,索性微微下滑身子,脑袋靠在秦遇的颈窝,这样秦遇看不见他的眼泪,他肩膀抵着秦遇的胸膛又很安心。
“我爸很辛苦的。”安霖的倾诉欲从未如此强烈,把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话一股脑地倾倒了出来,“当时是国外资本做了局,诱骗他们矿产业的老板去国外投资,结果我爸公司几千万美元就这样打了水漂。”
“我好像听说过这事。”秦遇回想着说,“我们股市都受到了影响。”
“是的,新闻报过。”倾诉似乎有治愈的效果,安霖逐渐平复了下来,“当时好多矿业破产,政府不得不出面解决。他们说我爸官商勾结,根本不是这样。我爸是交税大户,本来就经常和政府打交道。这事出来后,他一直在奔波,隔三差五就跟省领导开会,这叫什么勾结?”
说着说着,安霖又开始生气,枕着秦遇的脑袋都竖了起来。
秦遇又把他按了回去,揉着他的后颈,哄道:“不叫。他们瞎说。”
“就是瞎说。”安霖愤愤不平地吐出一口气,继续说,“但做局的那个人找不到,政府也没有办法,后面我爸就只身去国外找人了。”
“他现在在哪儿?”秦遇问。
“还在国外。”安霖报出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一座城市名,神情黯淡下来,“他很早就说了要回来看我,但一直食言。”
“他可能也有苦衷吧。”秦遇安慰道,“比如……买不起机票。”
秦遇说的大概率是事实。
安霖客观地想,如果他在那么遥远的地方,执着地去完成一件事,在手头拮据的情况下,他也不会花那么多钱买机票,不为别的,只为回去和家人见一面。
他爸不是这么情绪化的人。
但安霖不是旁观者,他是儿子本人。站在他的立场,他只会觉得他爸没有信守承诺,说了要回来看他却做不到。
并且,曾经那么光鲜的大企业家,如今沦落到一张机票都买不起,这人还是自己父亲,想到这里,安霖心里又泛起一阵酸楚。
秦遇也不知自己哪里没说对,安慰了一番反倒把人弄哭了。
虽然看不到安霖的脸,但听他呼气加重,一口气要分两次抽上来,明显是在偷偷掉小珍珠。
“别哭了,宝宝。”秦遇扯过纸巾,低下头给安霖擦眼泪,问,“你跟你爸爸一直都有联系吗?”
“不算。”安霖掏出手机,点开对话框,看着他爸新发来的消息,喃喃道,“但他应该一直在关注我。”
秦遇看着安霖往上划拉页面,清一色全是左边的气泡,问:“你不回消息吗?”
“不回。”安霖说,“我问了他无数遍,什么时候回来,他都不回答我,我凭什么要回他?”
秦遇能看出安霖在赌气,气他爸不回来看他。
他不由反思自己,以后不能惹安霖生气,否则小猫会很决绝。
“还是回一下吧。”秦遇说,“他在担心你。”
安霖抿紧嘴唇,心里有些动摇,但他动了动拇指,刚要打字,又抗拒地说:“他担心我就该回来,而不是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你不是一个人啊。”秦遇揉了揉安霖的头顶,“你有我,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人,我们都会给你撑腰。”
安霖嘴角下弯,下唇耸起,不想再丢人地流眼泪。
但他知道自己的眼眶又湿润了,不是因爸爸被骂感到难过,也不是因爸爸落魄感到酸楚,是冰冻的内心渐渐化开,热流从心脏一直传到了眼眶。
他点开键盘开始输入,时隔一年多再次和他爸联络:【我没事】
爸爸明显守着手机,立马发来消息:【爸爸这边有进展了,很快就可以回去】
安霖皱了皱眉,仍有些赌气地说:【做不到的事不要承诺】
秦遇捏了下安霖的脸颊:“你这小同志真是别扭。”
“我就这样。”安霖没好气地说,“你不喜欢就不要追。”
秦遇笑了笑,有些瞧不起自己,又有些骄傲地说:“喜欢。”
对话框里弹出了一条新消息:【年底】
这一下安霖是真绷不住了,扔掉手机环住秦遇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发泄似的边哭边说:“我爸要回来了,我不是一个人。”
“你本来就不是。”秦遇说,“以后更不会是。”
心里的伤疤不知不觉中愈合了。安霖哭够,发泄够,安安稳稳地靠着秦遇睡了过去。
在进入梦乡前,他呢喃道:“谢谢你,秦遇。”
“我也谢谢你。”谢安霖愿意对自己敞开心扉。
秦遇在安霖的头顶落下一吻,轻声道:“我终于不是没猫的野人了。”
这一晚,秦遇梦到他买了好多猫猫零食和玩具,还在家里装满了猫爬架,打造出了一个猫猫乐园。
然而当他摇着铃铛,邀请小猫进屋里玩时,小猫只是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然后大发善心地拿屁股蹭了蹭他的腿,又一溜烟跑走了。
他在后面追啊追,使劲追,愣是追不上,最后猛然从这噩梦中惊醒。
这会儿安霖已经醒来,正在窗边打着电话,口中说着“起诉”“律师函”等词,显然是在处理被造谣的事。
秦遇想到那噩梦有些后怕,来到安霖身后环住他的腰,像个大型挂件似的挂在他身上,耐心等他打完电话,懒懒地说道:“早,老婆。”
安霖挣开秦遇,转过身来挑眉看着他:“老婆?”
不妙。噩梦似乎是预兆。
秦遇沉声说:“不要告诉我你还在生我的气。”
“不生气。”安霖说,“但也没同意跟你在一起。”
“不是,”秦遇只感觉血气上涌,气得有些头疼,“你都这么需要我了还不跟我在一起吗?”
“那是昨晚。”安霖就是想避免秦遇趁虚而入的情况,刻意把进度条缩短了到了99%。哪怕秦遇表现再不错,到顶也只有99分。
他晃了晃手机,继续处理热搜的事:“今天我已经不需要你了。”
秦遇难以置信地看着安霖,一脸受伤地说:“用完就扔,你是不是太渣了,安小霖?”
说起谁渣,安霖倒没什么心理负担:“秦老师教得好。”
不过是扯平而已。
回旋打在自己身上,秦遇气得头晕眼花,觉得自己一定是内娱第一个被老婆气死的人。
是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门钊打来的电话:“老大,对方嘴很严,就给了几个人选,说得模棱两可的,不确定到底是谁。”
秦遇暂且把追猫一事放到一边,对安霖说:“把你律师叫上,我们开个会。”
门钊来到安霖房间,用笔记本电脑建了一个线上会议,秦遇工作室的人悉数出席,外加安霖委托的律师。
“造谣的人已经取证,我所会发一个声明,接下来直接走起诉流程。”律师说,“另外安先生您工作室的执照和公章都下来了,您也可以注册一个官方账号,对您父亲的事进行一个说明。”
“把东西送到我工作室。”秦遇说,“我的人来代办。”
律师没接话,等着安霖表态,安霖点了点头。
“造谣的人好处理,就是不知道背后主使到底是谁。”门钊开口道,“我们都知道无非就是蒋子冬、迟昊那些人,但没有目标的话,不好精准打击。”
会议室里的人讨论起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每个人都动用了所有人脉,但都是只有大致范围,愣是打听不出具体是谁。
秦遇问安霖:“你有头绪吗?”
“蒋子冬。”安霖很肯定地说。
但他没有证据。
他只能通过蒋子冬那些表现确定他知道这事,但无法指着蒋子冬的鼻子说就是他干的。
万一是蒋子冬的粉丝,又或是他背后的势力呢?
蒋子冬肯定跟这事脱不了干系,但他要不是主使,反倒给主使挡了枪,安霖也会非常不爽。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会议陷入僵局时,安霖突然收到了一条消息,是来关心他的榴莲。
【榴莲:安霖,你还好吗】
她叫的不是安老师,是安霖的名字,说明她是以朋友身份发来这条消息。
安霖回复道:【没事,我很好】
榴莲发来了一段聊天记录,说:【你看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
聊天记录来自水果王国,对话没有开头,榴莲应是只选取了重点。
【苹果:我问到了!我朋友是jzd化妆师】
【苹果:她说她给jzd补妆时,听到jzd在让他经纪人准备什么东西】
【苹果:他经纪人说加钱什么的,不会就是在搞我们al宝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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