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尔芙林忍耐着痒意,等到阿瑞贝格微微起身,凑到他脸侧咬住他耳垂时,才伸手抓住他的肩膀,抬起tun,让他将袜子拉到胯骨上。
西尔芙林在穿袜子前,身上就只剩一件衬衫和一条短裤了。
他看着面前衣装整齐,西服套装一件没脱的阿瑞贝格,微微恼怒,上前扒开了他的西装外套,又扔掉了他的西装马甲,扯开他衬衫上方的两颗扣子,这才满意了点。
阿瑞贝格由着西尔芙林脱掉自己的衣物,嘴角始终带着不散的笑意。
他重新单膝跪地,将西尔芙林的一条腿放在自己支起的膝盖上,带着枪茧的大掌从脚跟处一路缓慢上移,揉搓着西尔芙林小腿腿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的美景。
西尔芙林弯腰躬身,受不了地按住阿瑞贝格的后颈,额头死死地贴住他的肩膀。
“……很痒。”
他张口咬住阿瑞贝格的侧脖颈。
阿瑞贝格感受不了任何的疼痛,就像被小猫挠了一下似地,安抚地亲吻西尔芙林的脸颊,“忍一忍,嗯?”
说着,他的手指来到膝窝,轻轻一刮,西尔芙林直接跌下床将他压倒在地。
“这里特别sensitive?”
他眉尾高挑,撩开西尔芙林垂落的长发,起身啃咬他的唇,轻笑道。
西尔芙林眸光带水,不轻不重地瞪他一样,不像生气,倒像在调/情。
“那在这里试试?”阿瑞贝格歪了歪头,双手握住西尔芙林的膝窝,带到自己身侧,随后转到前方,摸上大腿前侧。
地板冰凉,西尔芙林和阿瑞贝格却热得要命。
阿瑞贝格眼神痴迷地盯着自己身侧的风光。
饱满的洁白一下一下撑开黑色的牢笼,纯洁的雪从黑色的网袋中不断溢出,又被阿瑞贝格用手指按回。
绿色的眼睛就在这黑白相间的雪地里迷了路,带茧的手指深深地陷入雪堆当中,无论如何也无法拔出。
被圈禁的丰yu在无数的窗格之中颤动,枪茧的粗糙触感和王庄的粗粝同时刺激着主人的神经。
西尔芙林停下,想拨开阿瑞贝格的手。
却被难以满足的阿瑞贝格翻身压下。
他被地板的温度冰得一颤,难以想象阿瑞贝格居然能躺那么久。
阿瑞贝格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轻笑一声,倾身在他耳边解释道:“因为你太hot了。”
然后又不忍心地起身,将西尔芙林抱到床上。
他自己其实无所谓,任何地方都能带来别样的刺激感。
但他不想西尔芙林被冷到。
也就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西尔芙林被地板磨红的膝盖。
他心疼地抓住西尔芙林的脚踝,让他的leg曲起,低头吻住膝盖红了的位置。
接着他按住西尔芙林的手腕,将其举到西尔芙林的头上,肩胛骨收起,吻上他的脖颈。
主动权就这样易主。
那片洁白的雪地引来的不只有温柔的沉溺,还有堕落的暴力。
象征着秩序的黑线被一条条截断,无序的嘶鸣声响起。
与之而来的,是冲破牢笼的饱满,以及阿瑞贝格崩塌的理智。
“宝贝,或许你该换个称呼?”
阿瑞贝格嗓音哑得可怕。
西尔芙林胳膊搭在脑门上,眼神迷离,试探地喊道:
“亲爱的?”
阿瑞贝格摇头。
“宝贝……”
阿瑞贝格再摇头。
泉水恰好卡在不上不下的地方。
西尔芙林有点急了,红着眼睛看人,最后小声喊了句:
“Daddy……”
“帮帮我好吗?”
“好,daddy帮你……”阿瑞贝格笑道。
西尔芙林很晚才睡去。
但他并没有一觉睡到自然醒。
而是在中途突然惊醒,手指摸了摸冰凉的床铺,猛地坐起身,惊慌喊人:“亲爱的?”
没人回音。
他立马掀开被子随意披了件睡衣拖鞋都没穿就跑出去找人。
“阿瑞!”
他跑到客卧、卫生间、书房、厨房、客厅,都没看见人。
“阿瑞……”就在他急着跑回去找手机要打电话时,余光瞥见了阳台上的身影。
西尔芙林立马冲上前,推开阳台的门,脚还没踏进去,就被浓重的烟味熏地呛咳。
阿瑞贝格讶异地转身,看到来人迅速地搓灭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宝贝,你怎么醒——”
他视线扫过西尔芙林草草穿上的浴衣,又下移至他没穿鞋袜的光脚,语气沉了些,“怎么不好好穿衣服,还不穿鞋?”
西尔芙林仿佛没听到似的,感受不到冷地踩进阳台被夜风吹得冰冷的地面,忍受着浓郁得风都吹不散的烟味,紧紧抱住阿瑞贝格的腰,脸贴在他怀里,闷声问:“你为什么大半夜跑出来吸烟。”
阿瑞贝格瞬间软了神色,用没抓过烟的手摸了摸西尔芙林的脑袋,然后移到他的腰上将人提起,让西尔芙林的脚踩在自己的拖鞋上,又展开睡衣外面套着的风衣,将西尔芙林紧紧包裹。
“对不起,宝贝。”
西尔芙林抬头吻上阿瑞贝格的嘴唇,在张开嘴要深入的时候,被里面残留的烟味逼得退出,咳红了眼。
“咳,咳咳——”
“你的烟味好呛。”
西尔芙林抬眼抱怨道。
阿瑞贝格立马单手抱起人,拉开阳台门走进客厅内,带着西尔芙林来到沙发上坐下。
他一手抱住西尔芙林的腰,一手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几粒薄荷糖,放进嘴里,看着西尔芙林红润的唇,有种美食在前却得了胃病的无力感。
“真得戒烟了。”他叹息一声。
“你早该戒烟了,烟草中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远超四千种,核心有害成分主要有三类,分别是焦油、尼古丁和一氧化碳。其中焦油是……”
“停停停——”阿瑞贝格无奈地捏住西尔芙林的嘴巴,“好了,小百科全书,我知道吸烟的危害。”
“但是对我来说,吸烟的最大危害是不能亲吻我面前的小百科全书的嘴巴,以及会把我的宝贝呛到咳嗽。”
“所以,我一定会戒烟的,嗯?”
“我明天就去把家里所有的烟扔掉,你看着我扔,怎么样?”
西尔芙林挑眉,一脸“这还差不多”的表情,点点头,又伸出舌头,用手指了指,搂住阿瑞贝格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说:“以后想抽烟了可以吸这个。”
阿瑞贝格眼神再一次沉了下去,他握住西尔芙林的腰窝,压低嗓音说:“这种情况就不要再诱惑我了吧?”
西尔芙林直起身,勾起嘴角,眼神仿佛在说“谁让你抽烟呢”。
阿瑞贝格抬手捏他的脸。
“那你也要答应我,下次不能这样光着脚跑出来了,而且不能没穿好衣服就跑到室外。”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没有你睡不好觉。”西尔芙林控诉地握住他捏自己脸的手,在他的掌心戳了戳,“你还把我丢下。”
“这点是我错了,我向小芙道歉。”
“但你真的不能这样了,首先,这样容易感冒,其次,如果有别人正在往我们这里看怎么办,万一他看见了你这样衣衫凌乱衣着不整的样子,我会控制不住想把他眼睛挖出来的。”
阿瑞贝格掂了掂身上的西尔芙林,认真说道。
“警官,你可不能有这样危险的想法啊。”西尔芙林煞有其事地摇摇头。
“不过小芙警官会帮助你的,他不会看着你就这样堕落的。”
“我下次不会了,只要你不把我扔下。”西尔芙林认真了点,盯着阿瑞贝格的眼睛说道。
阿瑞贝格克制着以指腹代唇,揉/捏西尔芙林的唇瓣,“好,小芙以后睡觉都会在我怀里,闭眼是,睁眼还是。”
西尔芙林张嘴咬住他的手指,又在他想得寸进尺时抓住带到自己身后,随即,再次抱住阿瑞贝格,将他的脑袋放在自己颈窝里,低声问:
“所以,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睡到一半出去抽烟了吗?”
阿瑞贝格神色不断变化, 最终轻轻叹了口气,“因为你。”
“我,我怎么了?”西尔芙林惊讶地坐起身, 纤长白皙的食指指向自己, 疑惑地歪歪脑袋。
他出来得匆忙,套了一件长度到膝盖上方的浴衣, 带子只草草系了两下, 经过刚刚一番动作, 带子几乎完全松开, 领口下滑, 露出薄薄两瓣胸肌之间的沟he, 上面遍布着阿瑞贝格留下的深深浅浅的红色love bite。
只要伸手微微扯开领口的一边, 就可以看见阿瑞贝格钟情的那一点, 当黑色丝线破损后, 阿瑞贝格曾扯掉一大块按在其上摩挲, 恶趣味地看着西尔芙林与那两点同时熏红颤/栗。
如今那条残留着两人“罪证”的“凶器”已被阿瑞贝格暴力摧毁, 抛弃在床下冰冷的地板上。
原本阿瑞贝格深陷烦闷的情绪当中,情yu已消退下去,就算眼前这一幕异常诱人,但他尚且还能克制。
如果只是这样, 那他能够抑制——
问题是西尔芙林只穿了一件浴衣,下面什么都没穿, 而他还坐在自己腿上。
阿瑞贝格手往下移, 嗓音是被烟草和情yu共同磨过的沙哑, “如果我们还想继续谈心的话,你该把衣服穿好了。”
西尔芙林终于意识到什么,脸一瞬间爆红, 猛地从阿瑞贝格腿上下去,理了理浴衣,然后低头飞速跑进房间穿裤子。
向来冷静波澜不惊的西尔博士,此刻在内心中崩溃大喊:
西尔芙林,你怎么不知礼义廉耻到这种程度!
爱情确实会重塑一个人,至少西尔芙林在遇见阿瑞贝格之前,简直从未想象过自己能这样“奔放”。
西尔芙林再次出来时,已经换上了一整套规规矩矩的睡衣套装,上衣领扣扣到了最上面那颗,裤子的松紧带也往死了系。
阿瑞贝格撑着脑袋看他,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西尔芙林脸颊上的红色还未完全消退,此时颇有一种乖乖仔豁出去了的“风范”,“笑什么,我刚刚那样你很喜欢对吧,手都摸到哪里去了。”
“我是很喜欢啊,生理反应又不能骗人。”阿瑞贝格牵过西尔芙林的手,让人坐在自己身边。
“我想躺你腿上。”西尔芙林抓了把阿瑞贝格的腹肌。
“你拥有不用征询我直接躺下的权利。”阿瑞贝格捏捏他的耳垂。
西尔芙林平躺下去,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看着阿瑞贝格的下巴,伸手抚摸他最近冒出还没来得及清理的一点点坚硬胡茬,低声问:“我到底怎么了?”
阿瑞贝格低头,拇指摩挲着西尔芙林的鬓边,组织了一下措辞,最终开口道:“你做了噩梦。”
“还说了梦话。”
西尔芙林抚摸胡茬的动作停滞,眼皮下垂,装作不在意地询问:“我说什么了?”
“你让我别丢下你——”
阿瑞贝格的嗓音变得有些滞涩,艰难地滑动喉结,许久才接着说:
“又跟我说对不起,说你拖累了我,让我放弃你。”
西尔芙林的手落了下去,在快要砸到沙发上时被阿瑞贝格托住,抓紧。
他微微阖上双眼,粘稠的暧昧氛围被这一句话生生撕碎,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你想要离开我吗?”阿瑞贝格不打算让沉默继续下去,沉默永远成为不了解决问题的手段。
“你真的想让我放弃你吗?”
“你觉得你成为了我的拖累吗?”
“你不爱我了吗,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一连串温和的质问砸下来,撕扯着两个人的心脏。
鲜血淋漓。
当阿瑞贝格说到“你不爱我了吗”,西尔芙林终于有了反应,他抬眼,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捂住阿瑞贝格的嘴,那双如浩瀚星辰般神秘而幽静的蓝色眼睛几乎要碎裂开来,阿瑞贝格不知道会不会有泪水从里面溢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不想让泪水从其中溢出。
“你明明知道我很爱你……”
西尔芙林想起自己一离开阿瑞贝格的怀抱就从睡梦中惊醒慌慌张张到处找人的样子,自嘲一笑:“而且你明明也知道,我根本离不开你。”
“没有你,我连觉都睡不着,基本的生存前提都无法维持。”
“我怎么可能不想和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说这样的梦话,尤兰达的话还是对你产生了影响,对吗?”阿瑞贝格握着西尔芙林手腕的手掌下移,与他十指相扣,用力到两人同时感到疼痛。
西尔芙林没有避开这种疼痛,相反,它让自己感到安心,他甚至希望阿瑞贝格再用力一点,更用力一点,让自己浑身的骨头粉碎,融进他的血肉里。
“她说的并不全错,甚至说中了许多。”
“我的心理问题从六岁那年就种下了种子,到现在,早已成长为不可撼动的大树,爱情的滋润不会摧毁它的根系,只会让它更加蓬勃。”
“我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我不是个自卑的人,相反,我心高气傲,从不觉得自己会配不上谁,只有别人配不上我的份。”
“但我无法无视这个事实——我的心理问题迟早会污染我们的爱情。”
“永远都是你在安慰我、引导我、鼓励我,可也只是得到暂时性的缓解,等到下一次、下下次,以后无数次,你的耐心有多少呢,我们的爱情还会美好如初吗?”
“我一直在下坠,而你在上升的同时还要托举我,我们关系的天平从一开始就是失衡的。”
“我只是想让我们之间的回忆全部都是美好的,不要掺杂痛苦,你给我的永远是幸福与愉悦,我希望我给你的也是,我不想把我的痛楚施加在你身上。”
“你能明白吗?”
西尔芙林越说声音越低,他其实并不擅长剖析自己,也从来不想把自己的心事说给别人听,他总是下意识地自我消化,认为这些东西只能以自渡来消解。
但他发现,他的闭口不言,他的藏匿于心,才是真正刺向阿瑞贝格胸口的那把无形的刀。
阿瑞贝格撑着栏杆吸烟的样子在他脑海中回荡,他再一次看向阿瑞贝格下巴上的胡茬。
恍然间,他竟觉得那是一夜之间长出来的。
他也觉得自己可笑,一边说要离开他,不愿成为他的拖累,想让他们之间只剩美好的回忆,一边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下意识的反应,离开阿瑞贝格几分钟都受不了,离开他的胸膛就睡不着,大半夜衣服没穿好就慌张地到处找人。
“我很矛盾,对吧?”
“但我以前不会这样。”
“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西尔芙林不是在埋怨,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一个他们俩心知肚明的事实。
“我很高兴你能变成这样。”阿瑞贝格将西尔芙林搂紧,“换做以前的你,或许在产生‘离开我’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决定要卷铺盖走人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大概会患上比莱托莎更严重的精神疾病。”
“我会彻底疯掉的,小芙。”
西尔芙林仰头,抬手摸了摸阿瑞贝格的眼睛,他想象不出那双向来沉稳平和的绿色眼睛散发疯狂色彩的样子。
“你情绪这么稳定,从小接受精英绅士教育,也会有变得疯狂的时候吗?”
“会,只要你离开我,我就会。”阿瑞贝格笃定地说。
“就像你离开我的怀抱睡不着觉一样,我不抱着你也睡不着。就像你发现我不在身边会焦虑地四处找我一样,如果我一睁眼发现你不见了,我也会失去所有的理智,将你可能在的地方翻个底朝天。”
“小芙,我很爱很爱你,我无法离开你,完全不能想象没有你的生活。”
“我从来不觉得你的心理问题会是拖累,我爱你的所有——你的美好你的残缺,只要是属于你的部分,我都爱。”
“你的心理问题让你变得脆弱,可我爱你的脆弱——或许你会觉得我变/态,但事实确实如此,每当你崩溃碎裂的时候,看到你只能依附于我,知道只有我能缓解你的症状,能让你从黑暗中挣脱,在爱怜与疼惜你的同时,我也会产生一种怪异的掌控感和满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