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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争日上(图南鲸)


可能是这样稍微舒服了点,邵惜的眉头渐渐地不再皱得那么厉害,嘴巴也无意识张开了,呼吸稳定悠长———看来是真的睡着了。
他是被转移到病床了吗?怎么枕着的这个枕头那么舒服,暖暖的,软软的,也不再晃了,好稳。
睡到一半,还有人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地靠过来,低声问他:“要不要上洗手间。”
吵着人睡觉了!邵惜将头一拧,往“枕头”里再埋了一点,不想搭理。
于是等陈时津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段忱林随意地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左手无所事事地刷着手机,右手则托着邵惜的脸,后者的脸颊肉软软地挤出来,蜡笔小新似的。
已经下午五点半了,他得赶回去听讲座,段忱林看了眼陈时津,示意交接一下邵惜。
陈时津觉得好笑,也学着段忱林的姿势,将手摊开放到旁边,一点一点接过邵惜睡得有点发烫的脸,就像把熟睡的婴儿从人的怀抱转移到床上一样,小心翼翼的。
邵惜“唔”了一下,但没醒。
终于得到了解放,段忱林坐得浑身都硬了,甩了甩手,嫌恶道:“脏死了,口水都滴到我手上。”
陈时津笑得更开了。
晚上七点多护士要过来拆针,邵惜这才醒了,他睁开眼,小内双霎时叠成了个欧式大双,反应了一会自己在哪。
他侧头,看到了陈时津,他嘟哝道:“时津哥……”
陈时津“嗯”了一声,“还难受吗?”
邵惜蔫蔫地点了点头。
陈时津捏了捏自己有点抽筋的手臂,道:“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学校。”
两人就在医院附近的粥档坐下,邵惜没什么胃口,也感觉不到饿,他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粥,哪怕已经不会再吐了,但仍有反胃感,不舒服。
陈时津也不勉强他,只道:“多少塞点,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邵惜应了一声,他抬头看陈时津。
陈时津正在吹凉勺子里的粥。
邵惜看着看着,忽然瞳孔一缩。
陈时津的嘴唇上有个小伤口,看着挺新鲜的,只结了浅浅一点痂,一看就是今天弄的。

第14章 猛地亲了下去
邵惜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于是他定睛看了会,看得他整个人都清醒了,看得陈时津都觉得奇怪开始摸脸。
他确定。
那就是一个伤口。
邵惜用力捏住指节,问:“哥你今天见了哪些人?”
陈时津想了想,“就公司的人还有忱林。”
按照陈时津的性格不会搞办公室恋情,特别是刚进公司没多久,邵惜的喉咙有些紧缩,“段忱林?”
陈时津并不邀功:“是啊,我下了班才过来的,在这之前都是忱林陪着你。”
陈时津这么一说,邵惜的脑海里便模模糊糊地浮现出好几个身边坐着段忱林的画面,他抿住唇,“你们就只在医院见了吗?”
陈时津如实回答:“不是,忱林找你之前我俩一起吃了午饭,怎么了。”
邵惜打破砂锅问到底,“为什么要一起吃午饭?”
陈时津以为他是怪两人没有喊上他,便道:“忱林下午去医院找你,我想着你喜欢吃如轩的砂锅粥,就顺便给你打包了再送忱林过去。”
很正常且顺理成章的理由,但邵惜就是觉得不对劲,他开门见山:“时津哥你嘴上那个口子怎么来的?”
陈时津摸了摸:“哦你说这个,今天磕了下。”
骗小孩呢?!
邵惜震惊地看着陈时津,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敷衍的回答糊弄他。
偏偏陈时津好像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问他:“怎么了?”
邵惜的嘴巴张开又合上,那句“你是谈恋爱了吗”临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嗫嚅了下,还是道:“……没事,就问问。”
他怕从陈时津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好像只要不问出口,陈时津就还是单身一样。
晚上九点多,邵惜回到了宿舍,他的脸色还是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彼时段忱林刚洗完澡出来,毛巾搭在脖子上。
夏绪看到他:“诶!邵惜你回来啦,怎么样?现在好了吗?”
邵惜看到段忱林闻声瞥了他一眼。
在医院里陪人其实很枯燥,除了玩手机什么事都干不了,坐得不舒服,还要闻难闻的味道,所以邵惜蛮触动的,感觉心脏柔软地凹陷了一个角。
要是没吵架,他估计会尴尬地搭一下段忱林的肩膀,小声道一句“谢了”,又或者在纸巾上面写上这两个字,再不经意地丢到段忱林的桌子上,虽然被当成垃圾丢进垃圾桶的可能性很大。
又加上,他正在怀疑段忱林和陈时津谈恋爱。
邵惜踌躇了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地经过了段忱林的位置,他道:“那个……太麻烦大家了,我明天晚上请大家吃个饭吧?”
一句大家,就将段忱林轻飘飘地带过了,得到的待遇是和刚认识了两天的舍友一样的。
就这么到了周六,期间,段忱林和邵惜一句话都没说,甚至一次触碰、一次眼神对视都没有。
邵惜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胃口很差,每天就只吃那么几口,肉眼可见地掉了点肉,下巴更尖了,他躺在床上,有些无所事事。
林方远妥妥的高精力人群,他见段忱林正在换衣服,便邀请道:“段哥,下午一起去健身房啊?”
段忱林回绝道:“不了,有点事,我出去一趟。”
邵惜一愣,立刻竖起了耳朵,有事?
这几天他一直在努力搜寻段忱林和陈时津之间的蛛丝马迹,但一无所获,原本他都快打消疑虑了,这下又被提醒。
段忱林朋友不多,和家里人关系也不好,能有什么事?林方远你快问啊!
可惜当代年轻人很有边界感,林方远就此打住,道:“行啊,那咱下次再一起去。”
段忱林点了点头,应下来。
邵惜失望地翻了个身,没办法直接探出答案,他又当上了侦探,关注起段忱林的外貌着装。
可能是脸和身材的缘故,简简单单穿点都像精心打扮过的,每天……段忱林好像都穿得挺好看的,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段忱林没有打招呼,关上衣柜门就走出了宿舍。
邵惜“啧”了一声,仰躺砸倒在床上,开始发呆。
感觉过了半小时,他忽然想起来,他有陈时津的秘书的联系方式,他旁敲侧击:你好,想问下时津哥现在在公司吗?我想到公司找他,有事。
秘书都是二十四小时守着手机的,很快就回复道:陈总出去了,是什么很紧急的事吗?需要我帮你联系陈总吗?
不需要!他和陈时津的关系需要通过第三个人传话吗?就是因为不可告人才来悄咪咪问你啊!
所以,段忱林很大概率就是和陈时津见面。
不……邵惜潜意识一直在否定这个答案,他焦躁地用牙齿磨了磨指节,可能只是凑巧。
对,只是凑巧。
就在这时,夏绪刷着学校的群,道:“诶听说南门外开了一家新的清吧,今天开业搞活动,买一送一,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干得好夏绪!天助我也!邵惜灵机一动,“我觉得行,林方远,你要不打个电话给段忱林问问他晚上回不回。”
林方远比了个OK。
邵惜下了床,“你开免提。”
林方远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喂?段哥,咱们晚上说要去酒吧呢?你去不?”
段忱林的声音带着一点电流的不稳定,“酒吧?”
“嗯嗯。”
段忱林停顿了下,“你们都去?”
“嗯呐。”
段忱林:“几点?”
林方远回答的那一刻,邵惜也给陈时津打了过去,手机贴住左耳。
段忱林的手机常年静音只开震动,隔着通话听不清,但陈时津就不一样了,打工人的铃声开得可大,生怕错过重要消息。
“滴…滴…滴……”
段忱林说:“可以,你……”
接下来,邵惜再听不进去段忱林说什么了,因为段忱林的背景音传出了他熟悉的手机铃声,欢快跳脱,他给陈时津设置的。
响了两三秒,戛然而止,应该是被按掉了。
与此同时,毫无感情的机械声攻击着邵惜的耳膜,“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
邵惜怔愣地挂断电话,垂下手。
陈时津第一次挂他的电话。
陈时津就是在和段忱林见面。
为、为什么?
下一秒,他的手心重新震动起来,“陈时津”三个字跳动着,邵惜觉得自己的胃又难受起来,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他足足等了十几秒,才接起。
“小惜?怎么了?我刚刚去洗手间了。”陈时津的语气轻松自然,一切如常。
“……”
所以是段忱林挂断的?
你们什么关系?段忱林为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挂你的电话?
段忱林那么一个有边界感的人,为什么会碰你的手机,甚至擅自挂断我的电话?
你和段忱林在一起了吗?
邵惜张了张嘴,无数个问题涌到嘴边,却像被扼住了喉咙,发不出一个音节。
见没人回答,陈时津疑惑地喊他:“小惜?”
半晌,邵惜用尽全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尽力稳着声线,轻快道:“时津哥……你现在在干嘛呢?今天周六,好无聊啊,我去找你玩行不行。”
陈时津那边安静了几秒。
邵惜就这么等着,然后他听见陈时津说:“今天不行小惜,我现在正准备去见客户,明天好吗?”
邵惜闭上了眼。
……为什么撒谎?
你们两个干什么事是需要背着我、避开我的?为什么你们见面,不叫上我?
除了谈恋爱,邵惜真的想不到其他理由。
背叛、伤心、愤怒、失落等所有复杂情绪漫上来,他不可置信地攥紧了手机。
他失恋了?
他要一次性失去两个朋友了?他……
他被陈时津和段忱林排除在外了。
三个人的友谊与感情,常常被描绘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形,但这种关系实际脆弱得可怜,完全依赖于那一点微妙的平衡。
一旦失衡,就会分崩离析。
如果陈时津真的和段忱林在一起了,那几乎是必然的———他们会越走越近,会有更多独处时光、更多共同话题、更多共同经历以及旁人无法插足的精神共鸣。
虽然他们可能还是会对他说:“但我们还是好朋友呀,”但本质其实已经变了,隔阂也会慢慢有的,大家心知肚明。
邵惜对自己很了解,他就是很爱吃醋、很容易嫉妒、占有欲很强的人,所以他才很爱撒娇。
你是不是和他更好?
相较于我,你是不是更喜欢和他玩?
为什么你们两个之间有我不知道的事?
邵惜后知后觉,原来眼泪已经掉下来了,眼前一片模糊,他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呜咽。
但陈时津没有听到,他也不会让陈时津听到。
“那好吧。”他说。
然后挂断了电话。
段忱林回来得比预想中晚,赶不及回宿舍,便打算直接在清吧和他们集合。
学校外的酒吧规模都不会太大,刚进去走没几步就看到了邵惜他们,只是邵惜桌前摆着三杯酒,两杯已经喝完了。
段忱林皱起眉,走过去,站在邵惜面前。
可惜现在邵惜最不想见的就是段忱林,他假装没看见,头都没侧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段忱林的脸色,夏绪下意识就想解释:“我们拦了,但没拦住……”
昏暗的灯光都遮不住邵惜红肿的眼睛,按照邵惜的体质,没有哭一个小时到不了这种程度。
又怎么了?
什么事要哭一个小时?
他死了邵惜都哭不到那么久吧?
邵惜酒量好,两杯不至于醉,曾经他还觉得靠酒精麻痹自己的人懦弱又胆小,结果到头来他比这些人还差劲,他拎起第三杯,仰起脸要喝。
杯口却突然被一只手扣住,他听见来人冷漠地说:“再喝我就把你丢出去。”
听到段忱林的声音,邵惜更难受了,他幅度极大地拧过头,整个人写满了抗拒与闹别扭,心里那点委屈和火气蹭地冒上来。
怎么?和陈时津约完会回来了?
可见邵惜有多生气,连时津哥都不喊了。
“对呀,”夏绪连忙说,“你胃不是刚好吗?别喝了。”
邵惜吸了下鼻子,呆了两秒,放下来,很听话,不喝了。
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眼神空荡荡的,看着比前几天生病还要蔫一些。
这时,林方远像是想缓和气氛,没话找话道:“对了,开学那天送你和段哥来的那个帅哥昨天给我转了一千块红包,说谢谢我送你去医院,当然我没收啦。”
“哦,”邵惜说,“你收也没事。”
林方远问:“你们什么关系啊?”
邵惜慢吞吞道:“……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林方远感叹:“哇你们感情好好哦。”
邵惜鼻子一酸,下意识接话:“……嗯,我肠胃炎那天他也来陪我了,晚上还是他送我回来的。”
段忱林本来只是心不在焉地听着,谁都没注意到,邵惜话音落完的那一刻,他忽的笑起来———那是一个极其突兀、甚至带着点锐利的笑,弧度扯得很大,笑意却丝毫未及眼底。
真的是白眼狼啊……段忱林看着那张脸,感到前所未有的厌烦。
他舌尖用力顶了下虎牙,还记得那天在医院,邵惜难受得发抖,是他伸手托住了对方的头,整整五个小时,到最后他肩膀都抬不起来。
结果呢?就这么消失了,只言片语都未提及。
甚至这几天还一直给他摆脸色。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恰巧亮起来,显示陈时津的名字。
段忱林眼里的情绪淡了,他以后不会再管了。
酒吧里轻音乐放得很大声,他干脆拿起手机离开了,顺便抽个烟。
晚上的校外非常热闹,无数小摊排成三四列,年轻人三三两两地勾着肩挽着手在他面前走过。
段忱林靠着墙,他垂着眼,咬着烟,修长的手指挡着风,点燃了火光。
段忱林打断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我不干了。”
陈时津一怔,又无奈地笑起来,“又吵架了?你们一天到底要吵多少次啊?累不累啊?”
段忱林不可置否,只含着烟,眉骨投下的阴影衬得五官越发有侵略性,飘荡着的白烟没有模糊面容,反倒被锋利稀释了。
余光瞥到身旁站了人,段忱林懒懒地掀起眼皮,正对上邵惜死死瞪着他的目光。
段忱林没有搭理,就这么和陈时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完了,语调松弛,还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
邵惜问:“是时津哥吗?”
段忱林眉间蹙起毫不掩饰的不耐,缓缓道:“和你有关系吗?”
邵惜倏地捏紧拳头,他忍不住了,“时津哥是不是约你出去了?”
段忱林笑了一下,一开口就是阴阳怪气:“真稀奇呢?邵惜竟然先开口说话了?”
邵惜神奇地没有被带偏,目光只钉在段忱林脸上,提高了声音质问道:“所以时津哥今天是不是约你出去了!”
邵惜的愤怒不似作假,段忱林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很快,他也反应过来了今天那两通很恰巧的电话,懂了。
他重新勾起唇角,认了,“是,我俩约会,如何?”
邵惜猛地安静下来,所有激烈的情绪骤然凝固,手指也松开了,只在手心留下四个发白的小坑。
他的神色很奇怪,像罪犯被判了死刑后那一点扭曲的释然,但紧跟其后的,就是浓浓的不甘。
段忱林还没完,像聊天一样,继续对邵惜说,“对了,他还亲了我。”
“……”
段忱林补充道:“就在刚刚,我来这之前。”
“……”
段忱林嗤笑一声,嘲弄的意味溢出来,“车子就停在校门外,说不准你经过时偏一下头就能看见呢?”
邵惜说:“闭嘴。”
段忱林吸了口烟,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陈时津接吻时是什么样子吗?”
邵惜平静地看过来。
“你好奇啊?”段忱林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你还想听更多吗?具体的……”
邵惜猛地掐住段忱林,亲了下去。

第15章 回宿舍再扒
牙齿毫无缓冲地撞上嘴唇,邵惜那力道,瞬间就磕破了柔软的皮肉,带来一点尖锐的刺痛。
哦,准确来说,是邵惜的嘴唇磕到了段忱林的牙齿。
为什么不把嘴闭实点!邵惜怒火中烧,将这一点不凑巧也全部怪罪到了段忱林身上。
他睁着眼睛,通过极近的距离看到了段忱林难得错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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