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过战争,外面哪里有卖吃的地方,不过是楚熹的诱敌之计罢了。
楚熹瞎了眼,萧濂一个人又得照顾他,又得防止被刺杀,他和萧濂单独出去,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杀手不一定有,但叛徒未必没有。从三日之期楚熹斩杀叛徒来看,西靖都城内的奸细绝不止那一个。
楚熹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有人跟他说苏江畔越狱了。
楚熹佯装惊诧,其实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苏江畔待在这里,将一个杀手放在眼皮子底下,楚熹也不想自讨苦吃。
既然苏江畔幕后的主上还没有暴露,不妨让苏江畔成为追踪术的诱饵,请君出山。
虽说摆了一出空城计,但闹出的动静也不小,西靖都城家家门户禁闭,偶尔有胆大的上街行走,也不得不为生存奔忙。
一眼望去,断壁残垣。
从一出来,楚熹和萧濂就察觉到有人跟着他们。
“哥哥,你说他们怎么这么能忍?”楚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要我我可忍不了,早就动手喽!”
萧濂话糙理不糙,“鳖都可以。”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纷纷出刀。楚熹和萧濂当街遇刺。
来的人不多,只有三个。
楚熹拿出金樽匕首,“哥哥,用这个,算我杀的。”
萧濂宠溺的摸了摸楚熹的头,接过金樽匕首,“你先坐会儿,朕替你解决这些小喽啰。”
“麻烦哥哥了。”楚熹笑道,“哥哥辛苦。”
有楚熹这句话,萧濂怎么都值了。
楚熹安安稳稳的坐下来,萧濂一人面对三名刺客。刺客穿着黑衣,蒙着面,像极了那日在落谷关的百余人。
萧濂也没有留活口的意思,金樽匕首划过三人颈间,刀刀见血,刀刀致命。
“这么快?”楚熹竖起大拇指,“哥哥真是厉害!”
萧濂被他夸的心花怒放,收起金樽匕首放入楚熹怀里,凑到他的耳边说:“哥哥可是最厉害的。”
“小心!”
“又来!”
这一次,萧濂没用金樽匕首,三下五除二的解决了后来的几人。
与此同时,楚熹感受到了危险的逼近。他虽然看不清,但是反应力超绝,金樽匕首出鞘,不偏不倚直插一人心脏。
“完活儿。”楚熹收起金樽匕首,“哥哥,回家。”
“好,回家。”
路上,楚熹想到了另一层,苏江畔既然越狱了,为何不出现在此次的刺杀中?
按理来说,苏江畔出不了西靖都城,她一定还在城中,那为何不来刺杀,而是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呢?
难不成是他们的引诱还不明显?还是说苏江畔弃暗投明了?后者的可能显然不大。
回到西靖王府,楚熹和萧濂分析了一番,决定继续兵行险招。
太医来给楚熹换药,萧垚也跟着来了。
换完药,太医退下,楚熹叫住萧垚,“萧垚,我没记错的话,城南有一处温泉吧?”
“是。”萧垚点头。
楚熹有了办法,朝着萧濂招了招手,萧濂乖乖靠近。
“想和朕泡温泉就直说,不必拐弯抹角。”萧濂故意逗他。
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又记不太清了。
楚熹也不上套,“陛下若是不去,我就和别人去。”
“别人?什么人?”萧濂顿时不高兴了,情绪都挂在脸上,“小熹儿还有别人?”
楚熹看着萧濂生气,他心里很兴奋,摸了摸萧濂额间碎发,“陛下,您说呢?”
萧濂也不知道说什么。
借着这个机会,楚熹开始没完没了的翻旧账,“当初可是陛下将我许给大将军的,我与大将军还并未合离呢!”
楚熹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气萧濂。
萧濂也的确气急败坏了,“朕现在就下旨,说西靖王是朕的人,让苏铎有多远滚多远。”
远在落谷关的苏铎:“……”
“不许生气。”楚熹指着萧濂的鼻子,“我都没生气,陛下生什么气?”
“朕承认自己错了,朕下罪己诏。”萧濂恳求的语气,“小熹儿就原谅朕吧!”
“看你表现。”楚熹颐指气使道,“给我倒茶。”
萧濂:“好。”
“后背好酸啊!”
萧濂给他按摩。
一旁的萧垚看不下去了,险些破门而出。
楚熹还让人尽其用,指着萧垚说:“陛下若是不去,我和萧垚去。”
“去?”萧濂眼底燃起莫名的怒火,盯着萧垚,“你要是敢和他去,朕打断他的腿!”
楚熹咯咯两声,听起来像是在叫“哥哥~”
萧垚只求明哲保身, 求求这两个疯子谈情说爱不要带上他啊!
萧濂端茶倒水又捶背的伺候了一顿,开始“反客为主”了,他也指着萧垚, “你要是再敢说这话,朕非得揍得你的屁股开花不可!”
萧垚:“……”
楚熹捂住屁股, 不说话了。
城南,温泉
西靖都城的温泉与大雍京城的温泉大不相同,这里的温泉讲求自然,温泉水缓缓流下,在池中汇聚成一抹“浊泉”。
四周的景色也不错,山清水秀的, 适合闲暇之余打发时间。
楚熹拉着萧濂走下去。
薄衫将湿未湿, 一步步踏入温泉。萧濂替他解下眼前的白纱, 让温泉的水汽滋养楚熹的眼睛。太医说了, 光带着白纱不太好, 还是要晒晒太阳。反正萧濂是这么和楚熹说的, 至于是不是太医说的, 那不重要。
温泉周围绿葱葱的一片, 好像一年四季都是绿色的,没有草木凋零之时。
萧濂搀扶着楚熹坐在石头上。石头并没有想象的冰凉, 而是温吞的,像是源头活水源源流过, 浸润着皮肤。
看到温泉, 萧濂想起来上一次泡温泉的时候, 就问楚熹,“小熹儿是否记得上一次来泡温泉是什么时候?”
他当然记得。还好有惊无险。
“呃……”楚熹懒得回忆,只想享受当下, “上一次泡温泉还是上一次。”
楚熹睁开眼,右手放在眼前遮挡阳光,他的眼睛还受不了强光的刺激,可萧濂非要让他晒太阳,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楚熹本来不想故意呛萧濂,只是眼睛不舒服,心情就不好,萧濂只能受着喽!
萧濂:“……”
上次与萧濂同泡温泉的场景在萧濂脑海里快速的过了一遍。
“上次泡温泉遇上了刺客,这次应该不会有吧?”萧濂故意说的很大声。
楚熹:“……”闭上你的乌鸦嘴。
楚熹把脚伸出来,一脚踹到萧濂腿上。虽然眼睛看不太清,但是功力不减当年。萧濂借势拉过他的脚,把他带入怀中。让你不老实。
温泉缓缓而流,淌过二人的胸膛,浮出水花,像是害羞探头的小精灵。
萧濂领口开的很低,楚熹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甚至连皮肤纹理都有一种朦胧之感。
勾引。萧濂是故意的。
萧濂看出了楚熹的“窘迫”,欠着嘴说:“小熹儿如今倒是长本事了。”
没见过这般浪荡轻浮之人,太过分了。
楚熹摇头,“放开!”
嘴上这样说,心里可未必这样想。
萧濂将楚熹往怀里埋。
“……”
“西靖王好大的胆子,竟然命令朕。”萧濂依旧故意逗他。
楚熹呸了一声,“陛下的脸皮是随着温泉付之东流了吗?”
萧濂没回答,厚着脸皮一笑置之。温泉的享受来之不易,萧濂定要好好珍惜,他已经好久没来泡过了,换句话说,若楚熹不在身边,泡温泉也没什么意义。
或许是预料到了即将来临的危险,萧濂没和楚熹斗嘴,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看着昔日只知道闯祸的少年,如今也长成了大名鼎鼎的大英雄,昔日趴在龙榻上喊哥哥的小孩儿,也成为了西靖唯一的王。
楚熹就像是太阳,走到哪里自带光亮,不需要任何人的陪衬,哪怕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是最耀眼的。
楚熹好像忘记了眼睛看不清的事实,仰头与太阳直视,而萧濂只见楚熹,而未见太阳。调皮的云遮住了太阳,楚熹就成了温泉中的光。
“小熹儿,你真好看。”萧濂淡淡的说。
偶尔能从萧濂的嘴里听到夸赞自己的话,楚熹愣了一瞬,手指不自觉的发紧,半握住的拳头紧了一分。
萧濂被楚熹吸引了,紧紧的搂住楚熹。
楚熹快要踹不过气,“好看吗?陛下若是再这样,本王要你好看!”
萧濂哈哈大笑。
楚熹也随着仰天长笑。
躲在暗处的苏江畔:“……”
不是,这两人笑什么啊!都快死了,成为亡命鸳鸯就这么好笑吗?
笑声回荡,不绝如缕。
“说真的,朕亲手养大的小熹儿就是好看。”萧濂回过神来。
往旁边一瞥,楚熹整个人嫩透了,薄衫沾染了温泉,软软的贴在皮肤上,如同出水芙蓉。
仔细一看,浑身都是伤。这些年在战场上留下来大大小小的伤疤,快要占据了楚熹整个身体,萧濂看着心中发紧。
这孩子,在外面受苦了。
“什么你亲手养大的?”楚熹“遮掩领口,据理力争”道,“陛下可不要占本王便宜。”
萧濂凑近,细看楚熹身上的伤口,手指微微触碰,他不敢用力,怕稍微一碰就碎。
“很疼吧!”萧濂低下头。
楚熹看着萧濂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萧濂自责了,楚熹本想说早就过去了,可是看到萧濂就莫名想起了很多不美好的回忆,他抓住萧濂的手腕,按在心口处的疤上,“疼死了……”
萧濂抬眸,明亮的眸子里混着泉水。
“疼死了……”
萧濂嘴里和心里不停的重复着这三个字,一遍,两遍……无数遍。
楚熹还以为萧濂魔怔了,被伤口吓傻了,“堂堂雍明帝,就这点胆子吗?”
“若伤在朕身,朕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可伤在你身,朕……”
“哥哥哭了。”楚熹笑着说。
萧濂惊觉,甩了甩眼角的泪,仰天憋回去,“朕没哭,西靖王休要说笑。”
楚熹懒得和他掰扯这些,忽然想起他上一次说萧濂哭了的时候,还是萧濂替他挡下太傅的责打,那时候,还挺好的。
如今,物是人非,萧濂不再是之前的萧濂,而他也不再是之前的楚熹。
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反复磨炼人的意志,在战场上拼杀多年,楚熹早就看透了生死,看淡了欲望,也看清了人性。
人,总是自私的。爱也是。
“陛下,您就不要伤心了。”楚熹早就无所谓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身体的伤痕只是留在身上,却没有了任何疼痛,陛下应该知道,真正能让人痛苦的伤痕,从来都不在身体上,而是在心里。”
楚熹戳着心口,就像是往萧濂的心尖捅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天人永隔。
楚熹也曾想过这样做,上辈子就是这样做的,可是……他并不快乐。即便是大仇得报,也没有快感,这辈子,他已经把一切都看淡了,也就像温泉,东流不尽,川流不息。
萧濂又何尝不知?他的小熹儿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就算是原谅了,那也是楚熹的善良,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陛下,眼泪没用。”楚熹冷冷的说。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眼泪没用,但是在萧濂的面前,还是忍不住哭。他哭,萧濂就会心软,这是铁定的事实。
“你的眼泪对朕管用。”萧濂如是说。
可那又如何?最会心软的萧濂也是大雍的雍明帝,生在帝王家,哪有可笑的感情?
“陛下,不必心软。”楚熹想起前世的事情,提醒道,“本王与陛下若是真走到那一步,陛下不必心软。”
前世是他杀了萧濂,可是今生,一切都不同了,或许他们之间会有不一样的结局。但楚熹心里很清楚,大势谁也改变不了,这会成为历史,会成为史书上寥寥一笔。
雍明帝与西靖王的恩怨,只是简简单单潦草的几笔,道不尽他们的一生一世。
“碎了。”萧濂抿嘴道。
楚熹没反应过来,“什么碎了?”
萧濂勾起唇角,“让朕抱抱,好吗?”就像以前那样。
楚熹本想拒绝,可是身体却比嘴实诚,竟然出其不意的贴上去了。
“……”
就这样岁月静好,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温泉周围弥漫着水汽,像是一层天然的保护屏障,将所有过往阻隔在外。
这里不是天堑却胜似天堑,温泉之中,有一处不可逾越的鸿沟,横亘在二人中间。
楚熹的心窗半开半合着,永远有一丝防备,无论是对谁。
“陛下,抱够了吗?”
楚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么无厘头的话,但就是不由自主的想问。
“没有。”萧濂诚实道。
巧了,他也没有。
楚熹已经很久没有依偎在人的怀里,也很久没有感受到过这样的胸膛,在战场上这些年,等待他的永远都是敌军的铁蹄和身后无数的尸体,他从未这样放松过。
有时候,楚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会对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这么着迷?
还要与他纠缠两辈子。
楚熹躺在萧濂怀里,仰头看萧濂,好像看到了英明神武的雍明帝,只是再也看不到他的“哥哥”了。
萧濂也变了。是啊,人都会变的,何况是帝王呢?
居高位者,最容易变心。
这样简单易懂的道理,楚熹想了两辈子,还不想明白。
他贪恋那一丝微不可查的关怀。可萧濂恰恰就有,而且是独属于他一人的体贴入微。造化弄人啊!
想着想着,楚熹越来越不老实,开始折腾萧濂,就像是故意惹怒萧濂,对他来说是一件开心至极的事情。
楚熹的爪子一会儿划过萧濂的喉结,一会儿替他整理额前的湿发,一会儿身子顾涌,一会儿腿脚乱蹬,总之,他要闹腾。
“躺好了。”萧濂佯装呵斥道。
萧濂这么说,楚熹越来劲了,不仅不躺好,还在萧濂身上上下其手。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温泉里,楚熹这样做无异于煽风点火,萧濂本就在强忍和强制的边缘徘徊,楚熹还顾头不顾腚,只管点火不管灭火,萧濂已然忍无可忍。
楚熹就是喜欢看着萧濂恼火还要默默忍着的表情,谁让他做错事了。
“别动!”萧濂面露难色的说。
楚熹“嘿嘿”一声,手伸了进去,“陛下,石头啊!”
“……”
萧濂压抑的欲望破笼而出,“找死!!!”
楚熹连连后退三步,“陛下,自重!”
到底是谁不自重?
对于倒反天罡和倒打一耙的本事,楚熹敢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
“楚熹!”萧濂喊了几声,“小混蛋,给朕滚过来!”
楚熹吐着舌头,“略略略,我就不!”
萧濂拉住他的手,将他拽了过来,“点了火就得灭。”
“你是我什么人啊,我得给你灭火?”楚熹不服,噘着嘴问。
这个问题倒是难倒了萧濂,萧濂还没来得及回答,楚熹就溜了出去。
楚熹继续火上浇油,“陛下都把臣让给别人了,臣还是大将军的妻子,陛下怎能夺臣妻呢?”
萧濂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你与苏铎已经合离了,你还拿他当挡箭牌!”
楚熹叉着腰,颐指气使道:“那咋了?”
“小屁孩儿!”
萧濂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人永远就长不大,需要揍一顿才能老实。
常年待在战场上,楚熹的力气已经练出来了,再加上武功底子本来就强,而萧濂却整日待在大殿里,不是上朝就是批阅奏折,根本没时间练武,久而久之,也就和楚熹拉开了差距。
楚熹才不会落入萧濂的圈套,他躲得远远的,趁机想看清苏江畔的藏身之地。
他的精力用在苏江畔身上,势必会放松对萧濂的警惕,一个不留神,就被萧濂抓住按在腿上。
亵裤被褪下,腿间灌上温泉水,楚熹一个激灵,想顺势起来,被萧濂大掌压下。
“啪”的一巴掌!
“疼……”楚熹嚎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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