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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冒绝色美人的未婚夫(烧栗子)


相安无事一年后,白氏和云牧松了一口气,认为应当无碍了,谁料云彻明在六岁生辰时吐血,止都止不住,昏厥多日,郎中说活不成了,准备后事罢。
白氏猛然想起道士的话,连忙给云彻明换上女装扮成丫头,又请来白景作陪,说来也奇,云彻明竟醒过来了!
云牧又惊又喜,当即给白父提亲,白父不愿意,说两个男子成亲有违纲常,天地不容,云牧以一半云家为彩礼,白父勉强答应,两家互换庚帖,交换信物。
就在白氏以为万事大吉时,地龙翻身,人间成了炼狱,两家离散,白家了无音讯。
命运的齿轮滚滚转动,云牧身体健硕却英年早逝,白氏也一天天衰败,果真应了道士的话。
云彻明内心煎熬无比,舍弃理想信念,不得不接受现实——扮成女子。
“家主,让表少爷给您看看罢!”银蕊急道。
云彻明默然无语,“让他进来。”
日头正高,太阳火辣辣的,荀风捡了根枝条躲在假山底下捅蚂蚁。
说实话,荀风并不喜欢太正经的女子,他更钟意有性格的,不拘的,合则聚,分则散,大家都痛快。然这类人少之又少,也就小白鸟最得他心,可惜他是个男人。
云彻明虽正经但她不是普通女子,她是云家家主,富豪中的富豪,还是个病秧子。
荀风对自己说:你可千万沉住气呀,把握好分寸,最好让云彻明沉迷而不沉沦,届时才好溜之大吉。
把思路理顺,荀风丢开树枝,站起身,掸掸衣袍灰尘,恰在此时,银蕊来了,“表少爷,婢子好说歹说才说通家主,这回您可不能冒犯了。”
荀风微微颔首,瞧着十分正经:“放心罢。”
二进屋,荀风彬彬有礼向云彻明道歉:“方才是我错了,家主大人有大量,请原谅则个。”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云彻明抬手示意荀风落座,语气不重却不容置喙:“你初来乍到,许多规矩尚未熟知,云家家风严谨,容不得半分轻慢,你既进了云家,理应遵守,往后言行需恪守分寸,切不可轻浮孟浪。”
晕,好晕。
荀风恨不得立即生了翅膀飞出云家牢笼,可这牢笼是金子做的,里面还有一位绝色美人,只得按捺住性子。
他先是板起脸,一本正经拱手道:“多谢表妹告知,实不相瞒,自父母离世后,我独自漂泊,整日为填饱肚子东奔西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体面?今儿被你这么一说,我这脸都快烧起来了,实在无颜面对表妹。”
话刚说完,荀风抬起脑袋,眼神中透着狡黠的光芒,语气和软,带了点讨饶意味:“这样好不好?往后我跟着表妹,好好学云家的规矩,表妹当我的师父,成不成?”
云彻明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心狠狠一抽 ,难堪至极,他话锋一转:“表哥的良药是什么药?”
先前就觉得奇怪,他清清楚楚记得,当时爹提亲时白景也在场,一听就哭了,叫嚷着死也不愿意娶男子,白父把白景暴打一顿,此后白景对他没有好脸色,时常取笑他不男不女。
由此看来,白景乐意成婚,是为‘彩礼’来的,是为一半的云家来的,既如此为何会说有良药?他自己不就是最好的良药吗?
云彻明不由对眼前的白景产生怀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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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风神秘兮兮说:“机缘巧合偶然得的,不可说,不可说。”
云彻明垂下眼帘,拨弄桌上的算盘,一时间,屋内只闻算珠清脆的碰撞声,荀风依旧淡定,笃定云彻明会试一试他的药方。
银蕊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马去熬药,但家主一言不发她不敢僭越。
“带表少爷去药房。”云彻明说道。
“是!”银蕊喜上眉梢,忙引着荀风去药房:“表少爷,你的方子真的能治好家主吗?”
自然不能。
但不瞎诌一个药方他如何能进知止居的大门?如何能见表妹?而且这药方只要吃不死人就没事。
荀风高深莫测道:“一切看天意。”
因云彻明常吃药,白氏便在知止居设了一药房,药房不远,拐个弯就到,荀风环视一周,发现里面药材齐全,各色珍贵药材应有尽有。
“表少爷,奴婢帮你抓药。”银蕊主动请缨。
荀风婉拒:“去歇着罢,方才我注意到你捶了捶腿,想来是站累了。”
“啊?”银蕊没想到自己的小动作竟被发现了。
“算我请你帮忙。”荀风眨眨眼睛:“我的秘方可不能让人知道。”
银蕊明白荀风的好意,不好意思道:“那,那婢子在外面等着。”
荀风佯装生气:“存心气我是不是?去喝茶,歇上一歇,你在我这儿累着了,再惹表妹心疼,两厢不怡,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银蕊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脸蛋不受控制烧起来,含含糊糊应一声便走了,待跑远了,又扭过身,冲药房的方向张望一眼,油亮亮的辫子在空中转了个旋儿。
荀风紧闭药房大门,从袖中取出随手摘的叶子,闻了闻,没闻出什么味道,抠了一块碾碎,绿色汁液覆在指腹,荀风思考良久,小心翼翼伸出一小截舌头舔了舔。
“呸呸呸!”
“好苦!”
静静等了一会儿,肚子不疼,脑袋不晕,无毒,荀风放心大胆地将叶子扔进药钵,又随手从柜上拣了几味药材一股脑扔进去,他拿起杵子大力捣碎,待捣成黏黏糊糊状停手,再将黑绿的一团倒在纱布上,荀风想,搓一个药丸好了。
不知道滋味如何。
荀风挑起一点糊糊放进嘴里,“呸呸呸,简直不是人吃的。”
“表妹仙女一样的人物,让她吃这些岂不可怜?”荀风在兜里摸索,找到一块被油纸包着的酥糖,“放些糖进去,可不能苦着表妹。”
荀风将糖掰碎了放进黑绿糊糊里,揉成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大功告成!”
云彻明的视线从黑不黑绿不绿的药丸移到一脸笑意的荀风身上,“这就是你的药?”
荀风一点也不心虚:“没错,表妹快试试。”
银蕊忍了许久还是没忍住:“表少爷,确定可以吃吗?这药丸看着怪怪的。”荀风摇头晃脑道:“欸,这就是你们不懂行了,越怪越奇,越奇越有效。”
云彻明伸手接过药丸,闻了闻,眸光一闪,再次问道:“确定可以治病?”
“当然,你别看它黑绿黑绿的,这可是个宝贝,我费了好多劲才寻来一点点它的叶子,表妹,你细瞧,这黑中是不是透着紫金光泽?那是吸收了百年日月精华才有的灵气!”
银蕊伸头去看,“好像是有点紫……”
云彻明没说话,仰头吞了药丸,药丸甫一入口,苦涩,好在他吃惯了药,眉头半分都没皱,待药丸化开,云彻明眼神一颤,不对,这药丸是甜的,酥糖竟比药还多。
久病成医,他一闻便知药丸是假的,可白景为什么画蛇添足,要在药里加糖?
银蕊见云彻明半晌无言,急忙问道:“家主,怎么样?”
“有没有感觉舒服一些?胸闷吗?呼吸是否通畅?肚子难不难受?”银蕊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云彻明摆摆手:“你先下去,我和表少爷有话要说。”
荀风立即警觉,按理说这药丸吃不坏啊,还是说歪打正着正对病症?
云彻明见银蕊走了才说话:“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不知可否解答?”
荀风笑道:“表妹客气了,知无不言。”
云彻明问:“云家是做什么的?”
荀风答:“自然是做生意。”
云彻明又问:“做生意的第一要义是?”
荀风想了想,道:“变通?”
“不,是诚信。”云彻明沉声道。
荀风反应过来,收敛笑容:“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云彻明缓缓起身,走到荀风面前,荀风吓了一跳,方才她坐着没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姑娘也忒高了,竟比他还高半个头,云彻明面容苍白,连唇瓣都失了血色,呈淡淡粉色,可他眼中迸发惊人亮光,一时间竟叫荀风不能直视。
“这药丸里加了枸杞,白术,木槿花叶,黄芪,党参,杜仲,还有…酥糖。”云彻明平铺直叙,声音冷淡:“表哥大概不知道我精通医术。”
荀风心头一震,他小瞧了云彻明,小瞧了这个病殃殃的女子。
云彻明眼神沉静,仿佛洞悉一切:“原先还奇怪你为什么说有药方,现在明白了,你若是因成亲而讨好我大可不必,抱歉,父辈的承诺我实在不能兑现,我们云家的情况你是清楚的。”说着自嘲一笑,“这身罗裙我无法脱下,我也不能……不能与你成亲,表哥,我有我的坚守,希望你能理解。”
荀风没听明白,但不敢贸然开口,怕露馅。
云彻明又道:“为了补偿,我可以为表哥另寻一门好亲事,表哥尽管提条件,云家竭尽全力。”
什么意思?
云彻明不想嫁给他?
还说要另给他找娘子?
笑话,他荀风这辈子都没想过娶妻,若不是为了钱他才不会巴巴凑上去呢,既然她不愿意,不如趁机提条件拿钱远走高飞?
不,不能走,有西瓜谁还要芝麻?
考验,这一定是考验!
荀风脑筋飞快转动,云彻明是生意人,生意人心眼都多,他肯定在考察‘白景’的心性,但云彻明千算万算没算到他荀风是个老骗子,心眼不比他少!
“表妹,我理解你的难处,尊重你的想法。”荀风缓缓道:“我只有一个条件。”
云彻明微微惊讶,没想到白景答应得如此干脆,“但说无妨。”
“这个条件就是……”
——“家主,夫人有请,说是开宴了。”
荀风莞尔一笑:“那以后再提罢!”
云彻明看了荀风一眼,“也好。”
白氏亲自指挥丫鬟摆盘,在她眼里白景犹如天神降世,救云家于水火,怠慢不得,“清淡小菜放在右边,排炽羊放在中间,把煎小鸡放在左边,这菜菱儿爱吃,鱼羹,等等,我好像记得景儿不爱吃鱼,他嘴巴挑,嫌有鱼腥味,把它摆到最后去,再跟厨房说一声,上清爽的金玉羹来。”
“老何,你记性最好,我没说错吧?”
何管家帮着布膳,笑眯眯道:“夫人没说错,老奴也记得景少爷不爱吃鱼,说起来,还有一段典故呢。”
白氏笑着摇头:“一晃十几年过去,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家主到。
——表少爷到。
白氏‘哎呦’一声,“来得那么快,我还没摆好呢,快,动作再快些。”
“看样子是我来早了。”荀风笑道。
白氏闻言转过身,见是荀风,喊了一声:“景儿!”说着眼圈泛红,一副要流泪的样子。
荀风虽惊诧白氏为何这般姿态,但他哄人哄惯了,张口就来:“姑姑您要是哭了,我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这眼泪看多了心慌,不然我给您讲个笑话?”
白氏破涕为笑:“好孩子,到底是大了,比小时候听话懂事。”
云彻明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想:白景虽轻浮,但他能哄娘高兴,万一他去了,留他陪着娘也好。
说话间云关菱到了,嗤笑一声,“云家可没在饭前看猴戏的规矩。”
场面霎时冷下来。
何管家连忙打圆场:“菜都上齐了,夫人请上座。”
白氏拉着荀风让其坐在自己左手边,又让云彻明坐在右手边,云关菱看不惯突如其来的荀风,径直坐在荀风旁边。
荀风觉得云关菱有意思,主动搭话:“菱姑娘,我有比猴戏更好玩的玩意儿,你可愿意瞧上一瞧?”
此话一出,云关菱竟不知如何回答了,她的恶意明晃晃,按理说白景该厌烦她才是,可白景非但没有厌恶,还上赶着讨好,云关菱警铃大作,看来他不是愚蠢就是精明。
“好了,好了。”白氏看云关菱脸色不好,岔开话题:“不管有什么好玩的都先往后放一放,吃饭要紧,彻明,你给景儿盛碗汤。”
荀风好不得意,笑眯眯对云彻明说:“有劳了,表妹。”
云彻明扫了一眼桌上佳肴,盛了一碗鱼羹,白氏看见了想出声阻止,云彻明已将碗递了出去:“表哥,请。”
荀风接过鱼羹。
云彻明道:“这鱼是松江府特有的,鲜美刺少,表哥快尝尝。”
荀风观云彻明态度较之前和缓不少,心想自己赌对了,哈哈,以退为进这一招用的好!用的妙!他舀了一勺鱼羹,尝了尝,称赞道:“果然如表妹所说,很是鲜美。”
白氏手中的筷子‘叮当’一声落在桌上,“景儿,你,你不是不吃鱼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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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风心砰砰乱跳,面上却流露出悲伤神色,他放下碗,低声道:“以前是不吃的。”
白景是在建兴九年因地龙翻身与云家分散,那场天灾他也经历过,彼时十一岁,荀风眼珠一转,挤出几滴泪:“饭都吃不饱,哪还能挑嘴呢,想当初一块窝头能吃三天,饿了就掰一点含在嘴里,那窝头好硬,跟石头一样,只能含在嘴里慢慢化了下咽,晚上睡也睡不着,饿啊,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没办法,灌一肚子凉水挺过去,唉,你看我提这些做什么,平白惹大家伤心,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好在现在景儿找到姑姑了。”
云彻明默默递给荀风一方手帕,荀风接过,装模做样擦擦眼角,趁机嗅了嗅,一股药香,他将手帕揣进怀里,云彻明看见了,手伸出去又收回来,纠结许久,还是没要回来。
云关菱被荀风的话震住了,据父亲说,他们也过过苦日子,可她年纪小不记得,她记忆的源头便是大伯父将她和父亲接进云家,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同样是亲戚,境遇大相径庭,云关菱心肠不由软下来,给荀风夹了满满一碗菜。
白氏也没想到白景的过去如此悲惨,眼泪夺眶而出,“好孩子,你受苦了,怎么不早投奔姑姑呢?那年地龙翻身云家损失惨重,可到底还有一处遮风避雨的房檐,这些年我让彻明四处打听你们的下落,可一无所获,你们去哪了?你娘呢?她生下你身子就亏空了,她怎么过活的?你爹又是个混不吝,我简直不敢想——”
荀风想:他和白景真是有缘,身世有些微相同,却没白景运气好,他可没一个有钱姑姑,骗人先骗己,荀风半真半假回:“我们也想投奔姑姑,可惜被流民裹挟,到了什么地界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打听清楚又被一伙人掳了去。”
“什么?”白氏一拍桌子,这时方才显露性格中的强悍:“是什么人?”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他们凶神恶煞,只管挥着鞭子让我们干活,我娘就是因为这个死了。”
云彻明问:“是不是在祁北一带?”
荀风惊:“你怎么知道?”
“祁北异族以圣上治理无方,上天示警的名头起义造反,算算时间,正对的上,我想,他们掳走流民应该是为防御工事。”
荀风一拍脑门:“是了,你怎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他们让我们建城墙,砌堡垒。”
白氏听得心惊胆战:“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跟爹逃出来了,可惜被逮住了,我爹被他们打死了,我活了下来。”
白氏瘫倒在椅子上,泣不成声,云彻明生怕白氏昏厥,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娘,闻此讯我亦心如刀割,然逝者已逝,生者当自重,舅父泉下有知也不忍娘如此摧折,表哥,表哥他必定不愿看你伤心。”
荀风附和:“是啊姑母,这些都过去了,您瞧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身子不好,我还说这些旧事惹你伤心。”
白氏小声啜泣:“我白奇梅先没了父母,再没了夫君,最后连亲哥哥都没了。”说到这,白奇梅猛然攥住云彻明的手,“我的孩儿,你一定要成婚,一定要成婚,听见没有?”
荀风能理解白奇梅的想法,应是想为云家留后,可云彻明已明明白白跟他说不想成婚,思及此,他抬眼望向云彻明,云彻明嘴唇紧抿,一点一点掰开白奇梅的手,白奇梅泪光闪烁,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云彻明沉默片刻,道:“先吃饭罢,菜都凉了。”
云关菱一直在旁观望没有出声,她从心底里可怜同情白景,也从心底里觉得不公平,凭什么他一来就能娶家主?凭什么要将老爷,家主,和她共同努力多年才有的云家拱手让人?
难道就凭白景是个男子吗?
云关菱心里不服气,但怨气和怒气没有让其失去理智,依旧耳聪目明,看此情形,家主是不愿意嫁的,且不会以夫人的意愿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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