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娇弱的人设,那就把娇弱进行到底,连城璧发出难过的呻/吟。
木耳本是背过身对着墙不愿理他的,可看他龇牙咧嘴半天好像真难过,便回头问他怎么回事。
连城璧可怜巴巴地说:“你把我捏疼了。”
“我没用力啊。”
“是没用力,可你捏到我的罩门。”
习武之人都有罩门,这个不假,木耳还挺好奇连城璧的罩门在哪,到时打起架可不得把他训得服服帖帖。
连城璧拉着他的手,让他去摸自己的罩门。
连城璧的罩门一下子从沉睡中苏醒动了动,可把木耳吓一大跳,下意识往外一推。
连城璧这回叫得真凄凉。好在他醒目地在西夏城里买下一栋宅子,要住的客栈可得叫人打扰两人的夜生活。他边叫边抱着他的罩门蜷缩起身子,疼得更可怜了。
木耳慌了神:“这地方就是你的罩门?我不是故意的。”
连城璧不答话,只哎哟。
木耳忙掀开被子:“给我看看。”
这话说出口他未免脸红,忙改口:“不看,我用宫音疗伤。”
连城璧早趁他不备拉住他的手,往那地方挪过去。
木耳有些手抖,罩门是一个人身上最柔弱的地方,就在他手里抓住,只消用力一捏,连城璧便要散功而亡。他就那么信任自己?
“我的命就在你手里,你要,随时可以拿去。”
连城璧郑重其事地与他说道。
木耳害羞得闭上眼睛,只感到手掌心里捏着团热气,是从连城璧体内发出的。热气顺着他修长的指尖传到手腕,到心口,再四散开来。其中一道一直传到他的小腹,再往下到腿脚,只如憋尿许久得以解手时候的畅快。
那热气绵延不绝如此之久,可见连城璧内功之深厚。
木耳上下摸一摸,发觉不对。从位置来看,他按住的所谓“罩门”,是连城璧的丹田穴。
丹田乃是人的气海,任何习武之人都以此处最为坚实,怎么会是罩门所在?猛一开眼,看连城璧在偷笑,哪里像给人打中罩门疼痛的样子?
连城璧冷不防露馅,忙敛住笑。
这回轮到木耳呵呵几声。
在一起的第一天又欺骗本掌门,看我怎么炮制你!
千金难**宵浪。
反正连城璧第二天起不来。他才真真个明白原来就算千金在怀,挥洒得太过头就算身怀绝世武功也扛不住的。
木掌门,还好。就是嫌弃被子有点湿,就算比拼一夜内力,也不至于出那么多的汗,累成这付模样。木耳抱来床新被子给连城璧盖上,越发搞不清他装可怜还是真可怜,好歹自家男人,摸摸他的额头:“你歇着,我去趟皇宫便回来。”
连城璧给木耳这么呵护着,感到特别值,累死都值,拉住木耳的手不愿他走:“我怕你跟别人走了去。”
“我又不喜欢公主,公主应该也不喜欢我吧。”木耳翻个白眼。
木耳想得不错。他一点没入人公主的法眼。皇宫的选驸马大会开始没半炷香的功夫,公主就同一个小和尚牵手成功,旁的嘉宾俱只有友情参与的份儿。
木耳连摘下斗笠给公主瞧一眼的机会都没,就被宣布可以自行离去。他心想正好,躲皇宫的茅房里摘下斗笠,出去就说毕连城落选后自行回家,本掌门刚刚来的西夏。
因为驸马大会上有很多木掌门认识的老面孔,木耳迫不及待想跟他们叙叙旧。
大哥乔峰来了,现在他恢复蒙兀籍,改姓萧,还成了蒙兀辽地的大将军,身边十三个侍卫威风不得了。三弟段誉也在,据说他是跟着慕容复来的,发现慕容复落选别提多高兴。还有天禽门的胡斐,不过他似乎对选驸马也没有兴趣,纯粹替天禽门撑撑场面。
几人一见木耳俱十分欢喜,不由得聊起表现出众的毕连城。
段誉嘴最快:“连城兄表现最威武,若不是他一心想着公主,倒也是个值得托付的。”
木耳斜视一眼:“你敢?”
段誉不知木耳跟连城璧好上了,还道他吃自己花心的醋来着,忙改口:“当然还是二哥最好的。”
萧峰对情情爱爱之事不甚上心,对兄弟情义看重,纠正段誉:“是三哥了。”
段誉点头:“我又认了个哥哥。”
段誉新认的哥哥就是成功当上驸马的虚竹小和尚。小和尚出身少林,因缘际会得高人传功,当上逍遥派掌门,又得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传功,修为恐已有数百年的深厚。这么个长得英俊又身手不凡的人出现在段誉面前,自然给他缠着当了哥哥。
算年龄,虚竹比木耳大,较萧峰小,于是二哥的位置只好给他当了。
段誉提起二哥就伤感。每个哥哥找到幸福段誉都会祝福他们,然后自个儿伤感一阵。
连城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几兄弟聚首的酒馆,过来就挽过木耳的手宣示主权:“萧大哥好,段四弟好。”
萧峰给这么一叫,又见木耳并不抗拒那人拉他的手,立马就明白:“原来三弟佳人得许,可喜可贺!”
段誉一点喜都喜不出来。刚刚二哥虚竹给他心口戳一刀,三哥又给他补一刀,可不叫人难过半天。他不免嘟囔几句:“你既有了三哥怎么还来选驸马?”
木耳替他解释:“我让他来的,嵩山总得出个人是不?”
段誉见木耳都有心维护,默不作声,看来前边都不过自己单相思罢了。眼下还剩慕容公子和萧大哥,段誉忍不住赶紧问萧峰可有心上人不。
萧峰落落大方答道:“我本也相中三弟的,但看他与这位毕公子很是般配,只作罢了。”
连城璧向萧峰一抱拳,又朝木耳一挑眉,似有又怜爱又责怪的意思。要追得到守得住这般一个万人迷,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酒馆里来个个头高大身材却不肥胖的和尚,中气十足神采奕奕,想必是他们说的虚竹。
满桌人只有虚竹对木耳不是看宝贝一般的眼神。虚竹比较担心自己:“梦姑的父亲说,需有我一份出身文书,才得当这国主。”
萧峰宽慰道:“二弟无需挂怀,少林定留有文书。”
虚竹不乐观:“可我已叛师门,只恐怕不愿给我。”
一桌子人都苦思难解。虚竹要拿文书,就得回少林,一旦回少林,不免要给责罚一通,要知道什么色戒杀戒荤戒的,他可全破个尽。
木耳拉拉连城璧的衣袖,正道的法子不行,魔尊大人有没有个别的法子。
连城璧笑道:“偷出来不就行了?”
虚竹连连摇手:“这可怎得了,出家人可不能干这个。”
连城璧打断他的话:“二哥要出家还是要公主?”
小和尚无话可说。最好是两个都能要。
木耳替他做主:“偷的事算毕连城的。”
连城璧:“……”
段誉不服连城璧,又嘟囔句:“少林守卫堪比大内皇宫,藏书阁比御书房还难尽,你别把自己搭进去才好。”
连城璧端起杯酒笑着一饮而尽:“谁说我要自己去偷?”
“你要找谁去?”
连城璧用手指蘸些酒水,在桌上写下三个字:“楚留香。”
第59章 杀手云集
初春的豫章城被小雨洗得干干净净, 连城墙上的青苔都带着新鲜的气息。城里一众百姓往来不绝,市集里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先帝十五年,齐老太师告老还乡退居藩地豫章, 在此约束官府善待百姓。是以大宋一百七十三城里, 要属豫章城最为太平。
再太平的地方, 也有人们畏惧的阴影。
城里规模最大的祈福客栈悄无声息地被人悉数订满, 住进来的人全都有着同一个目的——杀死楚留香。
天字三号房的两位客人除外。
说来也怪,三号房的两位客人俱是八尺男儿, 也不怕挤,非要住到同一间里,实在叫店小二浮想联翩。他忍不住端个长颈水壶,搭条白毛巾,假意加水凑近三号房的门去听听里边是什么动静。
小二打小便在豫章城的好日子里长大, 没人告诉他,胡乱听别人的秘密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代价就是无声无息地倒下, 死亡,然后被丢到城外的乱葬岗,从此人间蒸发。
他死得猝不及防,连一句话都来不及留下, 一滴血都不曾多流。唯有三号房的门户纸上多出一节食指大小的洞, 杀他的人用手稍抚,便看不出这里破过了。
祈福客栈失踪个小二,豫章城里立马掀起一场大风波。
不是这小二多么厉害,而是这座祈福客栈是齐太师之子齐麟的私产。齐公子怀疑, 那小二定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自己逃了去。他便授意掌柜的以窃取财物报官,全城大肆搜捕此人。
于是木耳跟连城璧入城时, 难得遇着豫章城近五年都为有过的拦路盘查。
交过文书,验明身份,两人放行入关。木耳心有余悸地回头看看城门口三道关卡,问连城璧:“城墙那么高,查那么严,你说的那个楚留香能进来?”
连城璧信心十足:“楚香帅的事迹你没听说过吧。皇帝面前的白玉樽,听说是个宝贝。香帅留封信称十五子时要来取,大内总管调集三百名侍卫将御前围个水泄不通,子时一到,那玉樽果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见。”
木耳听着满腹疑虑,楚留香会隔空取物不成?
连城璧又道:“去年六月夏至,乐山大佛供了颗外邦进贡的佛顶舍利。楚留香又留了封信,称日落时分定取到手。乐山小少林的和尚请来三山五岳百余名高手,把大佛从头到脚各个要处守得死死的,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