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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婚爱手册(春花江夜)


每每这个时候,S级雄虫心中都会无法控制地涌出莫名悸动。
他没倒出时间为雌虫采买私虫物品,因此雌虫身上衣服来源都是他的衣柜。同一件衣服两只虫穿出了迥然不同的风格,有时候他看着身着他衬衫的雌虫忙忙碌碌,会恍惚不确定,当时掷重金买下那些华而不实的衣服,究竟是因为自己真的喜欢还是潜意识里就在期待这一天。
雄虫先生心满意足,全力欢喜着他和雌奴的“小家”。可惜的是,这种美好生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雌虫入住的第七天、他们认清彼此身份的第三天,科恩在操作台一众机器的急促蜂鸣声中忙里偷闲地接起了一个通讯申请,并在接下来短短的十秒内切身体会了一次什么叫做五雷轰顶。
帝国登记处的工作虫员彬彬有礼,说出的话却是让虫恨不能挫骨扬灰的惊悚:
“科恩先生您好,您的雌奴生命体征已接近死亡,请问是否要执行‘处置’程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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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叛国军雌
第一次当雄主的科恩先生未见得能理解这个“处置”到底是个什么程序,但他懂什么叫无事不登三宝殿,能被无利不起早的帝国登记处这么说,想必是事情已经严峻到一定程度了。
他心急如焚,家里没有留通讯装置联系不上诺维只能借力其他部门,一边通知帝国雌虫管理处赶紧去他家接虫,一边大步流星步出实验室坐上飞行器跟着奔赴医院,全然不顾身后五光十色的器皿反应和愈发急促的鸣叫。
高级住宅区距离医院更近,雄虫把飞行器开出战斗机的架势、在帝国上空横冲直闯时,放置在一旁的通讯器可算弹出了回复。
科恩抽空瞥了眼,是雌虫管理处的消息,赶紧挂上自动驾驶,强压下心头的焦灼,打开通讯器。
雌虫管理处发过来的是一段视频,应该拍摄于虫荒马乱的雌虫医院,一只带有急救袖标的亚雌护士跪在平板床上,一边拼命摁压着床上病虫的胸口一边大声喊着医生。
另一群亚雌护士匆匆赶来,大惊失色,一边七手八脚地帮忙摁住虫,一边滚动着平板床向手术室狂奔而去,并在沿途对每一个没反应过来的虫声色俱厉地吼叫着“让道”。
所有虫都在大声说话、大声呼叫,纷纷扰扰的脚步凌乱不堪。
而在全部迫切的吵闹中,唯有雌虫安静地仰躺在平板床上,灰蓝色的眼球已经完全失焦,只有胸膛随着亚雌护士的每一次努力微弱起伏,唇角的黑色污血缓缓滑下,沿着木板车的移动轨迹溅落在地,一眼望过去,尽是触目惊心的红。
滑轮滚滚而过,匆匆驶入手术室,屏幕这端的雄虫满脸茫然,他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的雌虫,怎么会变成这样。
“雄虫先生?雄虫先生?”
通讯器传来几声小心翼翼地召唤,科恩猛然回神,这才想起通讯还没有挂断。雌虫管理处的工作虫员搓着手,在镜头里笑得一脸谄媚:
“尊敬的雄虫先生,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将雌奴送进手术室了,如果需要他接受治疗,还请您在光脑上授权他的治疗方案。”
科恩眼前又浮现出诺维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赶忙问:“授权?在哪授权?”
工作虫操作了两下:“应该已经发送到您的光脑上了,请您查收。”
科恩点点头,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迅速打开光脑。
一连串消息提醒接连跳出,他匆匆扫过,诧异发现第一眼竟然注意不到有关诺维的消息。
雌奴的病危通知淹没在一堆有的没的提示中,优先级甚至还比不上他设定的八个早起闹铃。
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科恩定定神,强行将它和之前的不安一起暂时的抛之脑后,找到那个紧急程度仅有“B-一般”的通知点开。
因为是S级雄虫亲自致电下达的要求,雌虫管理处没敢怠慢,一刻不停地奔赴现场用最快速度将雌虫送来了医院。
然而雄虫的原话是“送到医院”,因而所有的急救行为也就只能局限于医院基础范围。
哪怕手术室里的雌虫是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急迫状态,医生护士们还是只能围着他,一边旁观他大口大口吐血,一边焦急地等待雄主先生对下一步抢救措施的授权。
没有雄主的批准,即使已经身处最装备严密的手术室、距离生存只剩下一步之遥,所有虫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只雌奴活活疼死,伸不出任何一点援手。
雌虫的痛苦历历在目,科恩来不及一项项翻看那些光看名字就令虫毛骨悚然的手术操作,迅速翻到最后,在整整三页的用药申请上进行了确认。
屏幕晃动了两下,终于跳转成“手术中”,一行小字在下,近乎残忍地提示着雄主依旧掌握着雌虫的生杀大权——
“本次治疗预计持续六个小时,期间您可随时停止对本次手术的授权,手术室也将立刻停止治疗”。
骤然停止手术和杀虫有什么区别,科恩心里的别扭愈发扩大。
在拥有一只雌奴七天后,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似乎把什么想当然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距离医院还有不短的路程,授权过、并确认雌虫已经有被好好治疗的雄主气势汹汹地接通了帝国登记处的通讯,开口就是硬得可以砍死虫的兴师问罪:
“我的雌虫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样?”明明他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
帝国登记处似乎已经习惯了雄虫阁下们劈头盖脸的问话方式,亚雌接线员一边快速翻找着记录一边安抚道,态度温和,声音甜美:
“很抱歉让您不愉快了,小雌这就为您查询。”
“您的雌虫……哦您的雌奴是吗。监控记录显示,您的雌奴在过去七天内一直维持着较低水平的生命体征,此次应该是多项累加的结果,才会出现濒临死亡的状态。”
“……什么?”
科恩觉得自己听不懂虫话了,“什么叫做‘低水平的生命特征’和‘濒临死亡的状态’?”
亚雌接线员笑出礼节性地八颗牙齿,温声细语解释道:
“根据电子脚铐监控记录显示,他从‘那里’出来到您家后,您未曾授权过他使用食物、水、药品,所以此次才会如此大规模爆发……”
对面还在喋喋不休什么科恩已经听不清了,巨大的轰鸣在脑中响起,S级引以为傲的精神力都变得涣散。
“你的意思是说,”他咽咽口水,觉得即使作为笑话,这个天方夜谭也一点不好笑:“这七天,他在我家,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吗?”
接线员温柔但不失斩钉截铁:“是的,先生,您理解的没错。”
科恩手握通讯器,陷入巨大的迷茫中。
“可他每天都在为我做饭啊。”
“他每天还会为我打扫卫生,洗衣服。”
“我们每天也有见面,他都用他那双好看的灰蓝色眼睛温顺地看着我啊。”
亚雌柔声安慰:“是,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
接线员事不关己的敷衍让科恩从语无伦次的狡辩中沉默下来。
通讯另一端持续面带微笑地等待着雄虫的输出,他张张嘴,突然感觉泄气。
两端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但科恩好像听到了无数声音——全都是对这只自以为是的雄主的嘲笑。
他用力闭了下眼,终于不再逃避。
“他的所有事项都需要我授权吗?”
接线员依旧甜美如初:“是的,作为您的雌奴,他的所有事项都需要您的授权。”
“……那我都授权了什么。”
“根据电子脚铐监测仪显示,您授权过他一次排泄——哦对,您还授予了他穿衣服的权利。”
“……没了?”
“没了。”
科恩机械点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些异常,毕竟一只虫住在家里却从未和他一起吃过饭、他独自大快朵颐的时候虫偶尔会突然低声询问他能否去院子里浇花然后留给他一个暮色下拿着水管的孑然背影,更不用说无论他起床起得多早、熬夜熬到多晚看到的都是清醒的虫,没有被窝气的客卧……
种种种种,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就只是——理所当然地忽略了。
他在心中早早地为这一切找寻好了借口:他吃过了,他害羞……并理直气壮地用这些明明就站不住脚的蹩脚理由构造着雄主的漠视,把酷刑伪装成温馨,将一只初来乍到惴惴不安的虫困在无孔不入的权压之下,让他只能在带血的荆棘中痛不欲生。
……是他,皆是因他的忽视。
孤独的雌奴像一抹游荡在家里的幽魂,没有出路,也没有出口。做着雄虫赞不绝口的好吃饭菜,却从未被允许吃上一口;日日夜夜地打扫着偌大的家,却连安睡一晚的资格都没有。
坚持不住唯有院子水管里的凉水饱腹,没有排泄许可就扣紧腰带再自我欺骗一天。在一个个天黑和天明的切换间,沉默接受所有亏待,等待着雄主一个又一个的心血来潮。
“……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
事已至此,科恩再无法冷漠以待,低声询问道:“只是没有吃喝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吐血。”
所以,他的雌虫,还遭受了什么伤害。
接线员赞同点头:“是的,先生,资料显示,他是从‘那里’被送去您家的。”
科恩敏感地注意到一个说法:“‘那里’?”
“是的,帝国军事法庭。”
“——您的雌奴,曾是一只叛国军雌。”
科恩一个通讯打给兄长,开门见山:“你硬塞给我的那只雌虫到底是什么身份?”
屏幕那端被好生算计的弟弟恨得咬牙切齿,兄长缩缩脖子,在身后一片“入侵!入侵!”的警报声中难得觉出畏惧:
“你不都查到了吗……”
“查到?”
科恩气极反笑,“阿尔德,你屏蔽了我雄主和S级的双重权限,要不是我黑掉你的账号用你的权限查看,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了。”
“没有没有。”兄长阿尔德赶忙摆手辩解道。
从小他们兄弟俩就分工明确,他负责惹是生非,科恩负责解决问题。
但只有惹是生非的那只知道,一旦负责解决问题的那只沉下脸开始皮笑肉不笑,那是必须麻溜道歉、夹紧尾巴做虫的。
“那只雌虫在军牢里关了一个月,又是被刑讯又是被逼供的,我怕跟你慢慢说他坚持不到你接受他的那一天,相信我,我没别的想法,就算我有贼心,我也没有瞒过你的脑子啊。”
“……呵。”
科恩冷哼声,真诚是必杀技,阿尔德滑跪地太快了,以至于他一时间竟分不清发疼的太阳穴是源于对不靠谱兄长的无语还是坏消息得到验证的无奈。
“所以那上面说的都是真的?他到底什么来头,值得你这么费心。”
“呃……”阿尔德面色纠结:“我不想骗你,但也不能跟你说实话。”
隔着两块屏幕,科恩面无表情地森森望过来,浑身上下透着十里冰冻的寒气。
阿尔德咽咽口水,在“打死都不能说”的信念中硬着头皮继续勇敢建议道:
“反正他也很符合你的胃口不是,我研究过,从小到大你都喜欢这一款,左右你也不吃亏,就收着呗。”
“……”
如果有可能,科恩真想摘了手环用S级精神力把他这位蠢哥哥摁在飞行器上狂揍一百天。
可惜现实是不能,他只有用力闭下眼,明白多说无益,用最后的死亡射线督促道:“把我对他的权限还回来。”
阿尔德浑身一颤,赶忙站直行了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
科恩毫不犹豫切换通讯,半分钟后,刷新光脑,覆盖掉曾经查阅的三行,诺维的简历页面终于列出了他完整的前二十四年。
和上次显示的一样,雌虫拥有非常简洁的前半虫生。
十六岁从军校毕业进入帝国军部,自士兵做起,一步一个脚印,在历经艰苦卓绝的三次帝国远征后,因表现突出在二十三岁那一年荣升为帝国上校。
如果照此按部就班地发展下去,这应该是个草根雌虫凭借自身努力逆袭登天的故事,然而在他意气风发的二十四岁,意外发生了。
第四次远征战争期间,发生了一件举帝国震惊的大事:被给予厚望的帝国第四集团军发生阵前叛乱,上校诺维卷入其中,疑似叛国。
他被帝国军部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抓回,并在高度只到腰部的刑讯笼里苟延残喘了一个月。
第二十六天时,身处长久不见天日的黑暗中已经分不清昼夜的雌虫被刑讯员摁着跪在笼子里,一边接受夹断手指的酷刑一边被狰狞着告知他创造了一项新纪录:
他成为军牢有史以来坚持最久、嘴巴最严的军雌,所以被恩准获得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丧失耐心的军部终于决定让他死,坏消息是打算再折磨几日再送他去死。
军部以为死亡威胁会让虫开口,但直到第三十日,他们依旧什么都没能从虫身上得到。一无所获的帝国军部气急败坏,决心将他移送帝国军事法庭,处以最残酷的极刑。
原本,事情到此就该结束了。军部铁了心要杀下属军雌,这只雌虫再无一丝生还可能,哪怕他是上校也不可以。
可是,意外偏偏又发生了。
帝国庄严肃穆的军令以外,拨云见日地露出了那把高悬于顶的权力之剑——
帝国唯二的S级雄虫突然毫无征兆地启动了强制配对程序,以宪法授予的“无论何时、何虫、何种境地都享有的S级最优先配偶权”强行阻断了行刑,在盖棺定论前的最后一刻让那只必死的虫寻找到了最不可能的一线生机。
帝国登记处肩负繁衍重责,拥有凌驾于一切其他机构的最高执法权。
收到“S级雄虫开启强制配对”这等种族攸关大事件的他们第一时间就百米冲刺到了军事法庭,在军部一众军雌高官脸色铁青的注视下欢天喜地地将虫拉走。
唯恐S级又闹着反悔不肯配对,帝国登记处一刻没敢耽搁,勉强给虫处理了淋漓伤口,就赶紧戴上开封器和电子脚铐火急火燎地打包送出给S级了。
没有虫会在乎一只雌虫的生死,何况还是一只从刑场上被带走的虫,他的作用只在于S级想要、S级得到。
就这样,一无所知的雌虫被送到一个陌生地方,被迫将一切必须交付给一只全然陌生的雄虫,拖着早已是强弩之末的身体竭力伪装成正常,在漫长的等待中惶惶着谜底揭晓的那一刻。
科恩翻了下时间线,八点零九他被阿尔德算计在通讯器里稀里糊涂答应了配对雌奴,八点二十五帝国登记处就已经赶到军部把虫提了出来,八点三十二拉去清洗,八点五十送入戒室,直到九点二十六,他被送到自己家门口,疲惫地开启那一日最后一场不知道尽头的、十二小时亏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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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停在雌虫医院的停机坪,但科恩没有着急下去。
诺维的手术还没结束,他一只雄虫独自晃荡在雌虫聚集的雌虫医院实在太容易引起恐慌了。
但他又不想像雌虫管理处真诚建议的那样,把雌奴一只虫扔医院里冷酷地任他自生自灭。
也不想出去找所谓乐子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待在飞行器里,一边百无聊赖地静候手术结束,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帝国雌虫管理法》,在虚无中放逐思绪,思考晦涩难懂的虫生哲学来。
“哐——”一声极轻微的响动传来,拉回了神识。
科恩从放空的假装用功中抬起头,循声望去,震惊地发现自己飞行器的前挡风玻璃上不知被哪位身手矫健的高虫贴了一张彩色宣称纸。
高饱和度的图片和反差极大的文字配色非常夺虫眼球,即使不是有心想要观看,目光触及到的一瞬间,上面的内容也仿若填鸭般一股脑涌进视野中,挤占大脑的角角落落——
那是一张极尽所能的情/趣/用/品广告。
设计者大概已经绞尽了脑汁,短短一页纸上包罗万象。
光是用火辣辣的字眼肆无忌惮介绍的“最时兴”、“最能助兴”、“最不伤虫”的好评榜道具就多达五种,更不用说每一个旁边都异常贴心地搭配了细节图片,甚至还有一只虚拟形象雌虫在其上兢兢业业地展示着使用时会带给雄主怎样的玩乐体验。
而最醒目的,则是右上角加粗加黑的“两小时内市区配送!四小时内全域送达!”的承诺,科恩面无表情地盯看了好一会,才僵硬着脖子保持面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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