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还跟菜争上宠了,虽说他确实长得不错,可菜可能是吃饱的,面容长得俊又不能在这儿真不能当饭吃。
纪舒愿点头,掀开锅盖将锅里的菜翻炒一遍:“自然是吃饱更重要。”
项祝无奈摇头,但并未阻止他看顾菜锅,两人各自炒好两道菜后,纪舒愿把红薯和小米倒进锅里煮粥,又放上窝窝头。
项祝继续炒第三个菜,纪舒愿坐在灶膛前烧着火。
韭菜刚切好,项巧儿便带着鸡蛋和豆腐回来,项祝接过后打了三颗鸡蛋到碗里,搅散后放置一旁,将白菜和豆腐都切好。
鸡蛋炒韭菜出锅后,项祝先倒了点猪油,把豆腐煎成金黄色后盛出来,葱姜蒜炒香后倒入白菜,炒软之后,倒入煎好的豆腐和水,煮开后加入调料,盖上锅盖继续煮。
“夫君应当没跟爹娘说,今日是我的生辰吧?”纪舒愿本不想过生辰,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项祝今儿属实有些过于隆重了。
“自然是说了的,怎么可能不说。”项祝与纪舒愿所想并不相同,他觉着生辰是重要的日子,代表着他那日降生于世上。
纪舒愿有些紧张,也不知两人如何看待这事儿,若是丁红梅跟项长栋不喜欢的话,他不过也行。
丁红梅跟项长栋显然是知晓的,纪舒愿看着他俩洗手、洗脸,一同走进里屋的背影,还是有些期待的,两人莫不是都去给他拿生辰礼去了?他越想越激动。
“瞧什么呢?”项祝拿着碗,在他眼前晃了晃,挡住了他的视线,“把这些碗拿去井边跟巧儿一块儿洗洗。”
洗碗不妨碍纪舒愿去瞧里屋的情况,不过刚转头,就被项巧儿歪头询问:“大嫂做什么呢?怎么一直往屋里瞧?”
方才项巧儿给了他香囊,他便想着爹娘肯定给的不止这些,他将心中所想告知项巧儿,谁知却得到她的笑声。
她望着纪舒愿天真的脸庞,将手中的碗摞在洗干净的碗上面,随后站起身来擦拭着手:“大嫂的香囊是年间多了些布料做的,而且爹娘往年给我和大哥过生辰的时候,都是吃一菜一汤。”
这么一瞧,这桌面上的吃食属于铺张奢靡了。
“不过也无妨,菜毕竟是项祝炒的,就算是不好吃他肯定也得给些面子,而且五人五菜一汤也属正常食量,”纪舒愿想要寻求项祝同意他的说辞。
“碗洗好了吗?可以盛汤了。”项祝询问着两人,纪舒愿闻言点头,将最后一个碗放在上方,将里面的水倒干净后,递给项祝,途中询问他一句,“夫君,你觉着我们几人能吃完这么些菜吗?”
“肯定是能的。”项祝并未觉着菜有太多,更何况他们这么多人呢,“少吃些窝窝头,就能将菜吃完,而且也不一定非要一回吃完,吃不完当晚饭吃也不错。”
确实是,做一回好的,得吃好几顿才能吃完,也属于常态,很何况这会儿气温不高,也能够多存放几日。
纪舒愿扬起下巴,朝项巧儿挑了挑眉。
不过等两人清洗完碗,丁红梅和项长栋都没出来,正当纪舒愿以为没有生辰礼的时候,突然听到丁红梅叫他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丁红梅正朝他摆手。
纪舒愿下意识看项祝,得到他的点头,他才抬步走去,项长栋已经从堂屋走出来,这会儿屋里就只有丁红梅和纪舒愿两人。
“娘,您叫我来是什么事儿?”
“听老大说,你今日生辰,咱们家的情况你也知晓,也没什么好拿得出手的。”听到这话,纪舒愿便知晓没生辰礼了,他本就只是想要个祝福,能进项家的门儿就算是他的生辰礼了。
还未开口说“无妨”,丁红梅朝拉开抽屉,从木匣子中拿出一条平安锁。
丁红梅向他说明:“这是你祖母留下的,不值多少银子,平安锁总归是个祝愿,本想着待你生子时再掏出来的,不过当生辰礼送也挺好,待生了孩子后,我们便再做个新的送来。”
第91章 萝卜
平安锁上面的样式确实有些老旧, 可始终精致,若是带回现代定是个古董,纪舒愿把平安锁收下, 朝丁红梅道谢。
他把平安锁揣进怀里,与丁红梅一同回到院里吃饭, 就算是他们,也很少吃项祝煮的饭,一家人围坐在桌边, 项巧儿夹起一筷子糟猪肉,边吃边夸赞纪舒愿。
“多亏了大嫂, 我们今儿才能吃着大哥的手艺。”
纪舒愿夹一筷子土豆, 味道确实不错,不似这边儿人一贯的炖,项祝往里加了苦酒和少量番椒,吃着虽有些辣, 辣也是能接受的量。
“辣……”纪舒愿刚说完,项巧儿就吐出一口气,她忙不迭盛一碗白菜豆腐汤,吹着喝一口, 又觉着更加辣了。
纪舒愿方才刚说过不辣,可瞧项巧儿这模样还真不像是装的, 显然丁红梅也觉得不辣:“吃着什么了, 我觉着倒是不辣。”
项巧儿把凉茶喝完,把辣压下去后,才有空开口说话:“番椒籽。”
原本番椒便是当作配菜炒的,为的就是有个辣味,不吃也算不了浪费, 几人纷纷笑着:“辣一回便知晓了,往后就别吃了。”
确实是长记性了,项巧儿闷闷点头,决定往后对这番椒籽敬而远之。
吃过饭回到屋里,纪舒愿找出一条干净的手帕,将平安锁包住收进柜子里,合上后钻进被褥中,待项祝回来时,他缩成一团,虽说只暖热了上层的被褥,但还是昏昏欲睡。
项祝躺下后,纪舒愿自觉将脚搭在他身上,犹如抱着一个火炉,脸侧在他肩上蹭蹭,打着哈欠眯着眼睛往项祝身上瞧:“困……”
言外之意是,今日没空做其他的了。
“困就睡,看我做什么。”项祝轻抚两下他的肩胛骨,转头将烛火吹灭,又拉下床帘。
整个床榻上一片昏暗,纪舒愿闭着眼睛趴在他手臂上,不一会儿便睡着了,项祝将他身上的被褥扯上来,盖住他的肩膀,又将他往怀里搂紧些。
董家老实不少,这日来取除虫水,董远拉着推车,纪忠清跟在他身侧,两人一块儿敲开门,语气比往日客气不少。
“项叔,我来取除虫水。”董远朝项长栋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余下的铜板递过去,纪舒愿在一旁坐着,看董远的模样好似并不想跟他讲话。
纪忠清也是,从踏进院门后就只扫过他一眼,随后便直勾勾望向项长栋,分明是把他当空气了。
“愿哥儿来给他们弄吧,我把这院子里的菜摘点,午时吃了。”项长栋今日腰痛,难得待在家中,可他始终静不下来。
两人不得不将视线落在纪舒愿身上,纪舒愿扬起唇角,天真地朝纪忠清笑着:“兄长把拉车停在这儿就好,除虫水在沐浴屋里放着呢。”
他起身走到沐浴屋里,把上层的木盖掀开,拿过侧边放置的葫芦瓢轻轻搅一下,将上层飘着的残渣舀出,示意两人将空木桶放在地上。
将他俩所需的六桶除虫水舀出来,石缸里也仅剩一个底,纪舒愿把木盖盖上,示意他们带桶离去。
“诶,底层不是还有呢吗?怎的不舀给我们。”纪忠清诶一声,甚至打算伸手去拿开木盖。
纪舒愿也不怕被他们发现,除虫水是由番椒和大蒜制成,水里放的米醋以及水的量才是更难把握的。
“你们确定要?底部的可都是无用处的东西。”纪舒愿再次提醒他们,不知他们的想法,但总归是想知晓是用何物制成的。
“无妨。”董远说着,又拿下来一个空木桶,放置在地上,听着他这话,纪舒愿也不再多说什么,将底下的东西都舀出来倒进木桶中。
两人得到想要的东西,推着拉车离开院子,纪舒愿望着两人的背影,无奈摇摇头,猜测他们许是真的觉着拿底下的东西,便能将除虫水做出来。
“爹,我去地里找夫君去了。”
地里的菜差不能到了收成的日子,知晓今日董家会有人来拿除虫水,再加上项长栋腰痛不能弯腰,便让他留在家中,将除虫水给他们舀出来。
这会儿将他俩送走,纪舒愿也没别的事儿,自然想去地里找他们几人,项长栋应一声,纪舒愿便再次开口:“爹你还是躺着歇会儿吧,别弄菜了,我们吃的时候再摘就是。”
项长栋是觉着太闲了,他朝纪舒愿摆摆手:“你快些去吧,我再摘一点就不摘了。”
他应当自个儿有分寸,纪舒愿便出了院子,往地里走去,今儿先去的是萝卜地,时辰快到午时了,辰时项祝狩猎卖完银子后,去找过徐嗔,说今日会送些萝卜过去,他也点头了。
可他还是有个要求的,前阵子给他的菜方里并未有萝卜菜式,他想让纪舒愿赠予一张方子,他便与萝卜一同收下。
纪舒愿左想右想,最终想出一道萝卜丝饼,将萝卜切成丝,倒进面糊中,捏成饼煎成金黄色,便能出锅了。
纪舒愿走到地里时,项祝袖口卷起,折到小臂的位置,他不时停下来,用衣袖蹭蹭额角的薄汗,随后又继续拿起铁锹,把萝卜刨出来。
项巧儿跟丁红梅在一旁捡,项祝始终有些刨不过来,幸亏他们来时多带了一个铁锹,当纪舒愿到时,便拿起铁锹,跟着项祝一块儿刨萝卜。
家中的木架车是借来的,不大,一回拉得不多,纪舒愿把萝卜上的土摔掉,丢到车上后拍了拍手上的土:“好了,我觉着装不下了。”
“我也觉着。”项祝点头,将两个铁锹递给项巧儿后,拉着驾车上的带子挎在肩上,纪舒愿在后方推着。
路程虽不算太远,但等两人抵达鲜食斋时,还是出了一身热汗,纪舒愿拿过一张手帕,帮项祝擦了擦汗渍,随后才跨进门,轻声叫了下小二。
方才掌柜的已经同他讲过,他看到纪舒愿后便随他一同出来,带着他们往后门去,后门与灶房连着,打开门就能将萝卜运过去。
“掌柜的说了,这菜您送过来就是,我们这儿有地窖,能装的下,而且我们掌柜的在旁的地方也有食铺呢,根本不愁用不完。”小二向他说着,纪舒愿松了口气,他方才还在想,若是他不想一回要这么多的话,就让萝卜在地里再稍微长几日。
没想到徐嗔竟在别的地方还有食铺,难怪他每日闲着,果真是有底气。
羡慕归羡慕,但还是得先把萝卜卸下来。
小二叫了两名厨郎,他们拿过一个小推车,将萝卜搬到上面,不过三趟便将萝卜卸完,纪舒愿洗过手擦干,将菜方拿出来递给小二:“这是答应徐掌柜的菜方,萝卜丝饼。”
“既然都来了,纪师傅便给我们做一回瞧瞧吧。”方才卸菜的其中一人说道,另一人也随之附和一声,“是啊,纪师傅先做一回吧,我们仔细瞧瞧。”
纪舒愿有些纠结,虽说是没什么事儿,可他确实有些不想做,脚步声从巷口走进,徐嗔的声音传来:“吵什么呢,我从门口就听着了。”
小二将方才几人的话跟徐嗔说过一遍,他听到后轻嗐一声:“还是得问问项兄夫郎的意见,若是不愿便罢了。”
项祝转头看纪舒愿,瞧出他的不愿来。
“家中还有这事儿要做,舒愿在方子上把步骤都写的挺清楚的,若是食铺的厨郎有哪儿不懂的,明儿我们再来教一回就是。”
“既是这样,你们就收敛些,先自个儿做个试试,菜方都给你们了,还想着偷懒呢。”徐嗔轻斥一声,两人当即拿着菜方进了灶房。
纪舒愿也有些明了了,应当是怕做不好,想让他先做一回。
“再急着回去,喝口水的空闲总是有的吧。”徐嗔带着他们走进鲜食斋坐下,帮两人倒了杯茶水,账房将银两递过来给他们。
虽说才几百文,倒比往年只够自个儿吃好太多了。
方才确实有些累得慌,纪舒愿拿过茶杯一口气喝了半杯,余下的半杯慢慢喝着,边喝边听两人讲话。
“听方才小二说,你别的地方还有食铺,难怪我们我们当时说卖菜,你都没说用不完的事儿。”项祝也端起茶杯,跟他碰了碰。
徐嗔听闻摇头无奈摊手:“不过是家中的闲置铺子罢了,左右是闲着,便被我用来开食铺了,生意也算不上多好。”
纪舒愿知晓他是在自谦,毕竟这间铺子就经常人满为患,别的地儿肯定也不会太差。
两人笑笑便作罢,项祝又向他说:“午后我再送来一车,你们这儿能放的下吗?还是要直接送到别的食铺去。”
徐嗔思索半晌,朝方才那小二扬了扬手,他当即走过来,弓着腰朝徐嗔笑:“掌柜的有什么吩咐?”
“你待会儿驾着马车,随项兄一同去取萝卜去,带回来直接送到莫城那儿的铺子。”徐嗔吩咐着。
不用在这儿干活,小二自是高兴的很,他刚应一声,项祝却朝他摆了摆手:“这车地里的萝卜还没刨出来呢,总不能让小二在地里等着吧,且午时还得吃饭呢,待申时吧,申时一刻你来便是。”
想着他不知晓路,项祝特意拿过一张纸,将路给他画了出来,清晰无比,就算是不识方位也能看得清楚。
“可行。”徐嗔闻言点头,还想跟项祝再喝一杯,被他伸手婉拒,与之道别后两人往家走,纪舒愿拍着胸膛的钱袋,面上满是笑意。
“怎的这么高兴?”他笑着,项祝也不由自主地扬起唇角来。
纪舒愿把衣襟敛了敛,单手推着侧边的木架:“赚了银两,我自是高兴,若是往后我们也能有一间铺子就好了。”
第92章 诓骗
“你想要开一间食铺?”一说铺子, 项祝就想到食铺,纪舒愿听闻摇摇头,他并不想开食铺, 灶房里满是油烟,若是往常在家给家人煮饭倒还好, 可要是让他每日都待在灶房,他还真受不了。
“开一间卖菜的铺子,我们得把菜种得好一些, 到时候都不需要拉着去卖,他们都争着抢着来买咱家的菜了。”纪舒愿想着, 都要笑出声。
项祝却觉着他这想法有些不真实:“村里都是农户, 就算是种得再好,他们家中也有种的菜,应当不会来买咱家的吧。”
“自然不是卖给农户啦。”纪舒愿推了一把,让车轮碾过一条小水沟, “是卖给集上那些不种地的商户,我们把菜种大些,跟他们说是从塞外运回来的种子,才会长得如此好, 且味道也比往常的菜要好,他们肯定会买。”
纪舒愿不是没买过菜, 不过冠上个进口的名头, 价格却差的多,他便把精髓学了过来。
“不妥。”项祝听闻摇摇头,他们的菜籽分明只是普通的菜籽,怎能凭借塞外菜的名号售卖,“我觉着还是开食铺更好些, 供自个儿家用,也不用采买别人家的菜了。”
项祝属实想得太过简单,纪舒愿虽然没开过食铺,但他舅母当年开过早餐铺,凌晨起床后得准备几个小时,和面包包子蒸包子包饺子,他假期时也去帮忙过,确实累得很,还得刷碗洗碗之类的。
他光想想感觉手臂就开始泛酸了。
纪舒愿始终摇头:“不好,不要食铺。”
若是跟徐嗔那般,灶房有厨郎的话,肯定谁都想开,可他家中并未有那么多银两,肯定得由自个儿做。
眼看纪舒愿如此抗拒,项祝也只好摇头:“你不愿就罢了,但也不能诓人。”
项祝不同意这法子,纪舒愿也只好想将想法搁置,不过他也不愿意开食铺,两人各自沉默着,途中都未吭声。
抵达地里时,两人各自站在一头,隔了好远的距离,项巧儿与丁红梅面面相觑,纷纷察觉两人间有些不对劲。
项巧儿凑近丁红梅询问一句,可方才两人都在这儿,项巧儿不知的,她怎会得知:“捡你的萝卜吧,别想这么多,许是方才送萝卜推车有些累了,这才没讲话。”
丁红梅安抚项巧儿,也当是安抚她自个儿,可当日头升至头顶时,两人都没吭声,这回她才知晓,两人这是真的在闹别扭。
她把萝卜丢进驾车上,朝纪舒愿摆了摆手:“这会儿该煮饭了,愿哥儿跟我一同回家吧,巧儿在这儿跟你大哥刨萝卜。”
往常也是这样,纪舒愿并未察觉到异常,他抬眸望项祝一眼,又收回视线,朝丁红梅点点头。
他能察觉到项祝有些生气,可他分明也没说什么,是觉着他诓骗人不好,还是他方才说不想开食铺的缘故,纪舒愿有些不清楚。
他收回视线,跟随丁红梅一同往家中走,路上纪舒愿一直低着头,只能瞧见他头顶的发旋,丁红梅稍稍走慢了些,开门见山询问道,“你与老大是怎的了?闹别扭了?”
说没有是假的,纪舒愿看丁红梅一眼,将方才两人间的对话重复一遍:“娘,我方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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