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食铺管的不错,可有关情爱之事还是得纪舒愿来,往常那些剧可不是白看的。
徐嗔幡然醒悟,立即就想往外走,项祝匆忙将他拦住:“这会儿天色晚了,那哥儿应当已经回家歇息了,还是明日再去吧。”
“对,人总归就在那儿,又不会跑了。”纪舒愿也劝说着,徐嗔方才是有些急了,听到两人的劝阻后,再次坐下,喝了口酒压了压急促的情绪。
纪舒愿将那些个法子全部告知徐掌柜,途中项祝时不时瞧他一眼,帮他倒杯茶水,等到他全部讲完,徐嗔佩服地向他伸了伸胳膊:“纪师傅瞧着也不像如此知晓情爱之事的人,怎的对这事如此明了。”
纪舒愿敛了笑,转头瞧向项祝,他正小口抿着酒水,闻言也抬眸瞧他一眼,唇角上勾:“我也有些想问,舒愿为何知晓如此多?难不成……”
“没有!”项祝还未说完,纪舒愿便出声否了,连徐嗔都惊诧地望过来,“项兄好似还没说何事呢,怎的就否认了。”
若是时辰能回到方才,纪舒愿肯定不会教徐嗔这些法子,这不,被项祝误会了。
纪舒愿手指握住项祝的袖口,向他解释道:“夫君,我进门时年纪尚小,且家中有母亲父亲管着,自然不会出门私会外男,方才告知徐掌柜的话,都是我从古籍中瞧见的。”
又是古籍,往日许多从未听过的事儿都是古籍中所写,项祝觉着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何处不对。
项祝的确有些怀疑,毕竟不是第一回听着古籍,可徐嗔是第一回,他眨着眼眸,仰头瞧纪舒愿一眼:“那古籍叫何名?取来让我瞧瞧?”
他语气认真,瞧着当真是信了,项祝闻言也看过来,挑眉朝他一笑,纪舒愿扯了扯唇角,有些遗憾地望着徐嗔:“徐掌柜怕是看不着了,这古籍乃是我外祖父所藏,某日家里着了火,被一把烧了,我不过是多看了两眼记住了些罢了。”
“这样啊,那当真是可惜了。”徐嗔叹了口气,对此很是惋惜。
方才已说了不少,徐嗔应当能听明白,纪舒愿把半碗汤喝完,扯了扯项祝的衣袖,催促着他回家。
对情爱之事已然明了,徐嗔这会儿高兴的很,即便两人提前离席他也觉着无妨,甚至差小厮又给他俩送了些茶叶。
纪舒愿手中拎着茶叶,瞧着坐在驾车那地儿的项祝,不知该如何开口,方才他确实解释了,可眼瞧项祝的模样,好似有些不信,总不能说他从电视里头学的。
这样可不就露馅了,他若是说他从几千年后的时空而来,肯定会当成被附了身,不是大火烧死就是浸猪笼淹死,他还有孩子,可不能死。
“夫君……我当真没有对旁的男子动过情,古籍的事儿也是我瞎说的。”事到如今,得先让项祝相信古籍之事,纪舒愿沉沉叹出一口气,瞧着项祝的后颈说道,“其实,我是听说书人讲的,幼时兄长他们经常去学堂,我自个儿在家中闲来无事,便跑去村头说书人那儿偷听说书,他们讲的事儿都是些情爱之事,我便听到不少。”
说书人的确爱说些情爱之事,连皇城里的达官贵人都能说几回,纪舒愿知晓情爱的法子也正常,难怪方才会让徐嗔去那卖书郎家瞧瞧,先给家人送些吃食。
从家中下手,的确是达官贵人爱做之事,而且他方才提到兄长他们去学堂的事,那时他肯定想让人陪着,但这儿却只有自个儿,这才去了说书人那儿。
项祝心中一阵烦闷,他拉住缰绳,踩上马车弯腰走进车厢中,纪舒愿下意识后退,直到脊背撞上车厢,他伸出手遮挡,紧接着手腕被攥住,温热的身躯贴过来,纪舒愿一怔,唇舌被卷入漩涡,他手指捏着项祝的肉,稍微仰头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吻。
窗户敞开着,纪舒愿怕路过的人瞧见,手指敲着项祝的手背,却根本得不到回应,反而吻的更深,直到他有些喘不过气时,项祝才总算松了口,嘴唇碰着他的手背。
纪舒愿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方才分明是在说说书人的事儿,怎的就突然吻了过来,他实在想不清楚。
“不说了,咱们回家。”项祝亲两下他的手背,退出车厢继续赶马车,留下纪舒愿在原地满头雾水。
唯一知晓的便是,这事儿好似过去了,项祝信了他所说的说书人之事,纪舒愿松了口气,坐好后舔了舔唇角,尝到一丝酒味。
两人抵达家中时,爹娘他们已经吃过饭,正坐在院里讲话,他们去送菜时并未提前说不回家吃饭,丁红梅正打算帮他俩把菜端出来,项祝便摆手让她别忙活了,两人已经吃过了。
项祝拽着纪舒愿走到摇篮床旁,示意他抱着孩子进屋,不知他想做的事,但孩子的确有些饿了。
纪舒愿把孩子抱进屋里,刚喂饱姐儿,鸣儿就被放进怀里,他仰头瞧着项祝,觉着他有些不对劲,他绷着脸一声不吭,瞧着令人惧怕。
“夫君,你没事儿吧?”纪舒愿歪着头低声询问道。
“无妨。”项祝摇摇头,拍着微姐儿的后背,将她哄睡后抱回堂屋,这时鸣儿也已吃饱,项祝如同方才一般,也将鸣儿送回堂屋。
纪舒愿再次出来时,院里已经没人了,他猜测应当是回屋歇着了,他转身回屋拿了里衣,走进沐浴屋,刚准备脱衣裳,门就被推开,他瞬间遮挡住身子,往外喊着:“有人。”
“我知晓。”项祝的声音传来,纪舒愿刚打算松口气,便瞧见他跨步走来,手掌贴着他的脖颈,抬起他的下巴再次吻上。
项祝疯了。
这是纪舒愿今夜脑海中所想,他先是被迫膝盖紧贴浴桶,又俯视项祝,甚至在沐浴屋时,脚尖都在腾空,没支撑点时,他只能用力抱着项祝的脖子,把脸往他颈窝埋。
纪舒愿猜测大抵是今儿的酒里放了药,项祝这模样,比上回喝了汤药还令人惧怕,翌日送菜,纪舒愿自然而然没去成。
他趴在床榻上,伸出手揉了揉后腰,又弓起腿揉了揉膝盖,最后决心浑身都难受的紧,只能抻了抻胳膊,绷直身子稍微舒缓些。
纪舒愿洗漱后吃了早饭,背着竹筐正打算往地里走,就听到堂屋的丁红梅叫他一声:“愿哥儿,今儿别去地里了,老大跟你爹都在呢,有他俩就行了,你就在家歇着吧。”
她眸光落在纪舒愿颈侧,唇角忍不住扬起,纪舒愿沉默片刻,猛地伸手捂住脖颈,凑近水盆瞧了眼,果不其然,脖颈处有一片痕迹,一瞧就知晓昨夜所做之事。
“娘,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的知晓我想了什么?”丁红梅忍不住笑出声来,瞧着他逐渐变红的耳尖和脸颊,这才噤了声,“罢了罢了,我不说了,这老大真是不知分寸,疼吗?”
“不疼。”纪舒愿硬着头皮接受丁红梅的担忧,被她一直瞧着确实不自在,他进屋喂饱俩孩子后,去屋里拿了条丝巾,系在脖子上遮住痕迹,又跑到地里去。
项祝正在地里装着菜,瞧见纪舒愿后,面色有些凶:“怎的过来了?我不是让娘告知你要在家歇息的吗?”
“我不累。”纪舒愿朝他摆摆手,当即要去地里摘菜,项祝拦住他的动作,不想让他去地里,“当真不累?昨夜喊停下的不也是你吗?忘记了?”
确实是纪舒愿,但还不都是怪项祝。
纪舒愿冷哼一声,凑近他开口:“夫君还敢说出来,都怪你,昨日从集上回来就不对劲儿,一点都不知晓轻重,我才会那样说。”
项祝昨日确实有些气纪舒愿,往常表现的多机灵,在纪家时却受了这么些委屈,可他那时确实孤立无援,项祝也不认得他。
“我的错,我昨日有些气。”项祝搂住他的腰,低头亲了下他的额头。
纪舒愿有些疑惑:“夫君气什么?”
“气你父母亲,为何那时不让你去学堂。”纪舒愿原本以为他在心疼自个儿,瘪了瘪嘴鼻尖有些泛酸,还未出声便听到他说出后半句,“若是当时将你送到学堂的话,就不会听到说书人那些情爱之事,总归是幼儿,听到情爱之事始终是不妥的。”
没想到他所想的是这事儿,纪舒愿差点掉下的泪水又憋了回去,他往黄瓜藤那儿挪了挪,向项祝说:“这事儿哪有什么不妥,总归是要知晓的,不然我光看那话本肯定是学不会的。”
项祝闻言轻笑一声:“我都教你了你也没学会。”
“一回生两回熟,我下回肯定能行。”纪舒愿咬牙切齿说着。
三人把菜装满马车,这回项祝不想让纪舒愿跟着去,反而是项长栋随他一同,这也不是非去不可的事儿,纪舒愿便回家瞧了眼孩子,觉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又去摘菜。
菜地里的菜不剩太多,再来两车就全部送完,途中项祝还拐了躺周家,将茄子黄瓜低价卖了些,让巧儿用来烧烤。
黄瓜茄子番椒都不是只结一回菜,这会儿将它们薅了可就浪费了,于是这块地的菜并未动,他们一同去了另外一块儿地,拿过锄头将地松土。
纪舒愿把锄头放下:“不是说要搭建棚子吗?用这块地儿来吧。”
这块地更小些,先种个试试,若是种成了再换大块儿地也不晚。
“这会儿能种什么菜?毛豆?丝瓜?”项祝只是问问,听到他的话后,纪舒愿点了点头,“毛豆倒是可行,丝瓜的话有些麻烦,丝瓜藤会爬的到处都是。”
“这样更省地儿啊。你瞧,毛豆种在地上,丝瓜爬到搭的木枝上,一上一下,将地儿都占满了。”项祝边说边比划着,纪舒愿仔细想想也是,这样还能省点地儿,丝瓜就算种的密也无妨,上面的木枝搭的稀疏些就好。
竹条继续用了去年的,但这会儿打算撑起个稍微高些的棚子,于是他们便将两根竹条绑在一起,稍微让长度加长些。
等他俩将竹条全部插好之后,纪舒愿拿过一条布条去量了尺寸,打算去买雨布遮挡。
“明儿让妙儿去买就好,恰好顺路了。”项祝继续瞧着锄好的地,冷不丁开口,“再过不久,好像就是舒愿去年过门的日子了。”
难不成项祝开窍了,竟知晓要和他一同过纪念日,纪舒愿正要开口,便听到项祝再次出声:“当时你瞧着瘦弱的很,这会儿倒是胖了不少。”
纪舒愿拧着唇,沉默地盯着他,许是觉着胖不好听,项祝特意多说一句,像是在找补:“胖点好,胖点儿抱着舒服。”
这句跟上一句听着一样,纪舒愿并未觉着项祝是在夸赞他,反而像是夸养的好一样,纪舒愿轻哼一声:“那还是得靠娘煮的饭,好吃我才吃的更多些。”
“我煮的呢?”项祝忙不迭追问,纪舒愿只是轻啧一声,随后冲他摇摇头,虽然没吭声,但讥讽味十足。
项祝闻言轻呵一声,眯着眼睛紧盯着他,纪舒愿也与他对视着,不久后败下阵来:“好罢好罢,夫君煮得饭也很好吃,我能吃两个窝窝头。”
这次差不多,项祝扬了扬下巴,显然很是傲娇,纪舒愿戳了戳他的脸,两人一同回了家,把要采买雨布的事儿告知项妙儿,让她记仔细些尺寸。
雨布买回来后,纪舒愿第一时间便抱着去了地里,这会儿天还有些热,暂时还不需盖着,纪舒愿只是想瞧瞧尺寸如何。
所幸尺寸刚好,也幸亏他量尺寸时多量了几公分,铺子里的尺子一向不准,且割线都是歪的,若不是纪舒愿稍微量多了些,肯定就盖不住了。
比划好后,雨布被两人收起来,暂时拿回了家,这会儿还不到遮挡的日子,放在地里的话,纪舒愿怕被旁人捡走,即便放在自个儿地里,也还是有些担忧,还是带回家为好。
买雨布时,丝瓜和毛豆的菜籽便被一同买了回来,纪舒愿在地里洒菜籽,项祝则回家挑了两桶水,等把菜种好回到家后,丁红梅已经做好了饭。
纪舒愿正洗手时,项妙儿走到他身侧,将铜板递给他:“大嫂,这是今儿售卖的银两。”
纪舒愿洗完手后,接过铜板揣进怀里,并未多询问,项妙儿凑近他身侧,向他询问着:“大嫂,你不怕我吞了些银子吗?”
“这有何好怕吧,每日吃食就那么多,能卖的银子应当也相差无几,若是你用了也无妨,不过不能用在无用处的地儿。”纪舒愿眼眸中满是两个孩子,身后的项妙儿应了声,“我知晓了,大嫂若要用银子的话,也能找我,等哥儿长大还早着呢,银子放我手中也无用。”
“娘跟你说什么了吗?”他突然提及用银子的事儿,纪舒愿只能往这上头猜,他只有上回跟丁红梅讲过想开个菜铺子,其他的并未有用银两的地儿。
果不其然,听到纪舒愿的询问后,项妙儿缓慢点了点头:“正是,大嫂不用跟我客气,我这儿也有些银两能用的。”
“知晓了,既然你如此大方,我肯定不会跟你客气。”他还不知要几个月才能开起铺子,先备好银子总归不会错。
夜间两人躺在床榻时,纪舒愿便向项祝询问过:“夫君觉着过阵子就开铺子如何?咱们先用这会儿的菜买一阵子,等天冷后,咱家再把种好的菜摆出来,告诉他们咱家有反季的菜。”
“你算了吗?咱家总共还有多少银子?”项祝问。
这事儿肯定不能让旁人知晓,纪舒愿轻嘘一声,低声向他说着:“二十两。”
原本银子多些,可最近非但没有狩到大猎,买马车、租赁摊子也用了不少银子,这才少了不少,不用项祝说,纪舒愿便叹出一口气:“当真是不够用,明儿我还要去狩猎,我一定要狩到狐狸。”
这会儿银子根本不够,光是租赁铺子就能用掉一大半,家中还得吃食,肯定不能直接用掉,还是再攒些银两再说。
翌日纪舒愿始终没狩到狐狸,今日为了能达到大猎物,项祝特意拿了那个长矛,虽说没碰到野猪,但却逮到一头野狼。
难得的猎物确实更容易被抢,听着两次出价,纪舒愿刚想点头,又被一声喊阻止动作,走来的人竟是徐嗔,而他身侧,正站着一个哥儿,紧绷着脸,眼眸中却满是欣喜,他眸光一直瞧着野狼,看上去很是喜爱。
“这会儿喊到几两银子了,我直接买了就是。”项祝喘息着,看来方才的确跑得快了。
“十五两了。”那人轻哼一声,好像有种势在必得的模样,纪舒愿没想到卖布郎竟喜爱野狼,但这会儿有人出价,他总不能说出价无效,这样的话谁还会信他们。
那人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道悦耳的声音出现,徐嗔仰着头缓慢开口:“二十两。”
这钱对于纪舒愿来说算巨款了,徐嗔为了博美人一笑,当真是费了不少银子,徐嗔替那哥儿背着野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
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纪舒愿才叹了口气:“瞧着他俩像是更熟稔了些,至少能把人邀出来了,也算是稍微有了些进展。”
第150章 主动
纪舒愿拎着钱袋, 沉甸甸的很是让人心安,项祝扛着长矛,瞧着他笑眯眯的眼睛, 也忍不住扬起唇角:“你打算何时租赁铺子?”
“租赁铺子自然得有菜能卖,这会儿菜刚种上, 都没长好呢。”纪舒愿闻言思索半晌,又看向项祝,“不如我这阵子先同妙儿一块儿去集上卖卤味, 趁机能去搜罗下集上哪儿有空铺子,妙儿自个儿肯定会累的慌。”
“我觉着也是。”项祝默默点头, “那这阵子你若是有空便随妙儿一同去吧, 狩猎我自个儿也能行。”
纪舒愿可不是这意思,他手掌搭在项祝肩膀上,轻缓拍了两下:“不,我想的是, 卯时与夫君一同狩猎,待狩猎过后去集上售卖后,便由夫君自个儿回来,我跟妙儿一同售卖就是, 如此夫君还能在家中做农活,岂不美哉。”
“如此的话, 妙儿驾车带你回来可行吗?她驾车……”项妙儿驾车不过刚学会没几日, 项祝确实有些不放心。
“这有什么的。”纪舒愿冲他摆摆手,“这几日妙儿不都是自个儿去集上的嘛,她驾车肯定早已熟练,根本不用咱们多操心。”
项祝勉强点头,但还是向纪舒愿说了些自保的法子, 譬如让他紧紧缩在墙角,手指扒着窗户别松手之类的。
纪舒愿敷衍点几下头,两人晃晃悠悠地回到家中,正巧与来院里的村长碰上视线,他往常来家中除了菜地的事儿,便没旁的事儿了。
果不其然,他是来让纪舒愿帮忙售卖菜的,农户们的菜已经成熟,上回就是纪舒愿去卖的,这会儿村长便自觉找了他。
当时在契纸上签字画押时,都是讲过的,两人也同徐嗔讲过,能多买些银子,他们得到的便更多些,纪舒愿转头瞧项祝一眼,冲他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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