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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兄长嫁给隐疾猎户(左洵)


马车停下,项祝把另一侧踏板的灰尘擦掉,又拍拍那地儿:“舒愿坐这儿同我说说话,我有些犯困了。”
明明刚睡醒,他所说的犯困只是借口,项祝本就厌烦兔儿,纪舒愿肯定得随着他的话,他坐到项祝身侧,握住一旁的木板:“走吧。”
路上也没说几句,都是些家常事,即便如此项祝也高兴的很,他可不愿让这不知来路的男子与纪舒愿坐的如此之近。
马车停在铁匠铺子门口,项祝牵着纪舒愿的手走在前方,兔儿就跟在两人身后,他们找到铁匠,将那片蹄铁递过去:“这蹄铁是你们这儿制的吗?是否知晓是哪儿家买的?”
铁匠拿过蹄铁仔细瞧过一眼,蹄铁上刻着的除了铁匠铺子的名字外,还有一行莫名的符号,项祝他们不认得,这铁匠倒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是给莫家马匹制的蹄铁,你们问这做什么?”铁匠把蹄铁递回去,向他们询问着。
项祝接过蹄铁揣进怀里,扬起下巴指了指身后的兔儿:“他家亲戚丢了,当时怀里只揣着这个蹄铁,我自然得给他们送回去,家中多了张嘴吃饭可供不起。”
铁匠瞧一眼项祝身后的男子,好似有些眼熟:“的确是,你们能送回就算好了。”
说到这儿,铁匠挑了挑眉,向他说着:“这莫家可是有个酒馆呢,这亲戚不会是来投奔的吧。”
“谁知晓呢,总归不管咱们的事儿。”项祝笑着询问莫家在哪条街,没跟他多说旁的话,向他摆了摆手,转身驾车往莫家去。
“待会儿咱们就将他放在门口,敲门后转身就走。”项祝向纪舒愿说道。
又不是做恶事,项祝这说法总觉着他俩是拐小孩的人,纪舒愿抬眸瞧他一眼:“自然得跟他家里人交代清楚才能走,他都不记得事儿了,更何况咱们还不知晓他是不是这家人呢,万一不是,你让他往哪儿走。”
“想往哪儿走往哪儿走,别往咱家走就好。”项祝还在记仇,纪舒愿拍拍他的肩膀,“气性怎的如此大,一天了都不见消气。”
“瞧他昨个儿的样子,就是个白眼狼,可不能对他好。”他把纪舒愿推倒在地时,手掌上都蹭破了皮,渗出好几处血丝来,纪舒愿不气是他大气,项祝可小气的很。
幸亏讲话声音没太大,坐在车厢里的兔儿没听着,纪舒愿揽住项祝的胳膊,捶了下他的胸口:“小声些。”
项祝瞥一眼车厢内的兔儿,冷哼一声继续往南走。
宅子上的“莫”字很是显眼,马车停下,兔儿下了车,犹犹豫豫走过来,站定在纪舒愿身后,手指揪着他的衣裳。
“别怕,他们应当是你的家人。”纪舒愿拍拍他的肩膀,安抚着,项祝扫过一眼,便被纪舒愿指着去敲门。
门敲响,半晌后传来一阵开门闩声,一人探出头来,瞧见纪舒愿身后的兔儿后面色一怔,随即猛地喊出声,边喊边往屋里跑:“老爷!公子回来了──”
大门敞开着,留下三人面面相觑,不过瞧这人的模样,应当是真认得兔儿。

第154章 菜铺
仓促的步子从院里传来, 房门推开,稍微年长些的男子跨出过门石,瞧见兔儿后眼眶含泪。
“子越, 我的儿啊──”男子一下将兔儿抱进怀里,眼泪潸然落下, 纪舒愿转头与项祝对视一眼。
还没等哭声停止,兔儿猛地一推,从男子怀里挣脱, 后退一步躲在纪舒愿身后:“我不认识他们。”
“你……”年长者听到他的话,眸光怔愣片刻, “子越, 你怎能说不认得我?我是你爹啊。”
年长者上前一步,似乎想将他拉过去,眼看兔儿躲在自个儿身后,纪舒愿伸手挡住年长男子的步子, 向他解释一番兔儿这时的状态。
“他不记得事儿了?”
年长男子将两人带进屋里,把兔儿的姓名以及出门那日的情况告知他俩,兔儿名为莫子越,他那日是要去隔壁县外祖家的, 谁知竟在路上碰到了拦路人。
男子不知原先不知发生了这事,还是几日后, 马夫浑身是血的回到家中, 将这事告知他,他才知晓。
他心里慌得很,立即带人去寻人,却一无所获,连马屁和马车都不见了。
他们也不知拦路人往哪边去了, 只能找人顺着路去大海捞针,自个儿在家中等着,想着万一他回家,家中还能有人。
听到他的话,纪舒愿猜测莫子越应当是被拦路人带走了,马夫受伤醒后瞧见马伤得很重,便独自走回家中,遗落的马匹又被马厩掌柜瞧见,连带马车一同带回马厩,马车被项祝买走,又在路上被莫子越认出拦下。
事情梳理清楚,莫掌柜当即让管家去请郎中,管家出门后,他握住项祝的手,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俩。
纪舒愿在身侧瞧着,向坐在一旁的莫子越说道:“找到你家人了,往后就在家中住了。”
莫子越能感觉到这里有些熟悉,可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他手指交缠互抠,抿着唇一声不吭,很是焦躁。
“待会儿手指头要抠破了,喝口水去。”桌面上放着茶水,莫子越听闻抬眸看纪舒愿一眼,拿过茶水喝了两口,随后低声说,“我不想待在这里。”
“这是你家,你只是忘记了事儿才会如此,莫掌柜已经找了郎中,待会儿让他来给你瞧瞧,喝几帖药就好了。”纪舒愿安抚着他,莫子越始终摇头。
毕竟无亲无故,人家亲爹都在这儿呢,纪舒愿总不能把他带走,他轻拍两下莫子越后背,无奈叹了口气。
郎中随着管家进来,他放下医药箱,伸手替莫子越把脉,他拧着眉,半晌后松开,又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接过纸墨写了张药方,并告知莫掌柜莫子越的情况。
“少爷应当是撞到了头,得好好修养几日,我开了药方,每日三次,七日之后再看是否能记起事儿来。”
莫掌柜匆匆向他道谢,让管家将郎中送出铺子,随后向项祝和纪舒愿说道:“您们救了我儿,就是他的救命恩人,您有需要帮忙的尽管讲,要银子也成。”
项祝转头瞧纪舒愿,看到他摇头后,也朝莫掌柜摆了摆手:“应该的,毕竟是个孩子。”
他这话可跟做法大相径庭,纪舒愿笑着摇摇头,倏然想到不久前铁匠的话,他说莫家有个酒楼,还说这亲戚是不是来投奔的,听着酒馆应当不小。
“莫掌柜。”纪舒愿叫他一声,在他转过头时开口,“听说您有间酒馆?”
莫掌柜以为他是要报酬,或是想去吃饭,他点头应道,刚准备出声,却瞧见纪舒愿眼眸一闪:“不知莫掌柜酒馆用不用菜?”
陡然说出的话让莫掌柜一怔,他有些没反应过来。
瞧着他面上的怔愣,项祝向他解释一番关于家中菜棚的事儿,莫掌柜这才明了,他呼出一口气,向项祝说着:“菜自然是用的,不过我得先瞧瞧菜样貌如何。”
酒馆的菜要长得好才行,不然会影响口感,纪舒愿应了声:“莫掌柜说得是,我们肯定给您的菜都是最好的,这会儿还不是收成的日子,不过也有刚长好的菜,明日我们便给您送来些,让您先瞧瞧。”
就算菜不好,莫掌柜也得给他们些面子,毕竟他们刚帮他找到孩子。
时辰不早了,纪舒愿跟项祝坐上马车,莫掌柜亲昵地牵着莫子越的手,朝他俩道了别,纪舒愿也向他们摆了摆手,走远后叹出一口气。
项祝听到他的叹息,反而笑出声来:“不过才见过两日,舒愿怎么觉着有些不舍。”
“不是不舍,就是有点感同身受。”纪舒愿瘫在车厢中,“子越什么都不记得,回到陌生的地儿肯定很是心慌。”
跟他当时来到这儿不同,至少他还有些原主的记忆,可这会儿莫子越什么都不记得,纪舒愿又叹了一口气。
“总归会想起的,而且他是在自个儿家,在熟悉的地儿肯定能更快恢复。”项祝这话也没错,纪舒愿闷闷“嗯”一声,额头抵在窗户上。
他必须要适应的,纪舒愿也知道,幸亏明日要去送菜,趁这时辰,他也能去瞧瞧莫子越,说不定他已经想起些事了。
地里的菜只有茄子黄瓜,纪舒愿特意摘了几个长得好看的,装进竹筐里放进马车。
抵达莫家后,纪舒愿拎着竹筐下车,项祝敲开门,管家带着两人走进院子,边走边向他们说着莫子越的情况:“少爷今儿还是没想起事儿来,许是因为不记得的缘由,昨晚一整夜都没睡。”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儿纪舒愿也管不了,他只能敷衍了事:“过几日应当就能想起来了,在熟悉的地儿总归是好的。”
“但愿如此罢。”管家轻嗐一声,继续带着两人走到厅堂。
莫掌柜没在厅堂,管家去叫他,半晌后他才走过来,身后跟着莫子越,瞧着确实很没精神。
一瞧见两人,他顿时眼眸一亮,走到纪舒愿身侧:“你来了。”
纪舒愿向他点了点头,将竹筐递给项祝,又由他放在莫掌柜面前,筐里的菜瞧着确实如纪舒愿所说,青翠欲滴,一看就知晓种的不错。
若是让他买这菜的话,莫掌柜倒是能应了。
“不错,你家这菜种的挺好,我能收。”
能收就成,纪舒愿松了口气,笑着向莫掌柜道了声谢,莫掌柜把竹筐递给管家,呼出一口气,这才总算张口:“实话实说,我今儿是有事相求。”
在纪舒愿示意他出声后,他无奈看向莫子越:“我这儿子大抵是跟你有缘,他在家中待着总是睡不好,我便想着,你能否带他在你家过一阵子,待他记起事儿后,再让他回来。”
管家拿着筐子回到屋里,递到纪舒愿手中,竹筐沉得慌,里面明显有东西,他掀开上层的布,瞧见里面的钱袋。
他一怔,把钱袋拿出来递给莫掌柜:“莫掌柜这是何意?”
“我儿总归得吃饭的,这是这几日的伙食钱。”哪怕莫子越是头牛也吃不了这么多,纪舒愿冲他摇摇头,不过还是从里掏出几文钱,余下的又还给他,“这些就够了,莫掌柜您儿能使唤不?”
“随便使唤。”莫掌柜笑着,收回钱袋指了指莫子越,“当初家中酒馆刚开时,他尚且年幼,那时还跟着我一同去端过盘子呢。”
纪舒愿原本担忧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如此便好,那他可就真让莫子越去地里干活了。
走之前将郎中开的药也一同带上,莫子越坐在马车上呼出一口气,握住纪舒愿的衣袖:“总算出来了。”
“你为何不想待在家中?”瞧他这模样,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莫子越闻言摇摇头,“难受,家中都没人同我讲话的,爹不是去酒馆就是在屋里算账,整个院子墙头老高,方方正正闷得很,我喜欢你家那院子,敞亮。”
一时之间,纪舒愿还真没看出来他说的是真是假,当真不是在变着法儿的说他家院子小且透风吗?
“那你睡大街正合适,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更是宽敞呢。”项祝扭头说完,又继续驾着马车。
怕把莫子越逗哭,纪舒愿抿唇强忍着笑,拍两下他的手臂:“好了,住便住吧,不过是多了张嘴的事儿,更何况你爹也给了银钱的。”
莫子越知晓他方才就拿了几文钱,都不够他一顿吃的,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放在椅座上发出一声闷响:“这是爹昨日给我的,我也用不着,给你吧。”
“这么多?你自个儿好好放着。”纪舒愿递回他手里,莫子越却伸手拂开,“我不知怎的挑吃食,你就拿着吧,用来买吃食,我今儿想吃肉,咱们去集上买些肉吧。”
买肉的确得好几文钱,纪舒愿收下钱袋,让项祝掉了个头,路过集上时买了些卤肉回家。
莫掌柜应当说的是真事儿,莫子越干活干的有模有样,瞧见他这样子,项祝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些,两人逐渐称兄道弟,他顺口叫着纪舒愿嫂子。
“嫂子,我今儿想吃干锅土豆还有笋尖炒肉片。”莫子越把割回来的茅草放在地上,铺平让它晒干。
纪舒愿应一声,把前几日还剩余些的卤肉拿出来,又从灶台掏出土豆,莫子越接过削皮,下一秒,汤药出现在眼前,他抬眸瞧向纪舒愿。
只见他挑眉一笑:“把药喝了。”
“不喝了吧,这药也太苦了。”莫子越干笑两声,正准备蒙混过去,纪舒愿弯眸浅笑,“不喝?记起往日的事儿了?”
莫子越动作一顿,扯了扯唇角,当即接过碗三两口喝完,随后朝他摇摇头:“没有,这药当真是没用,都喝完了还不见好,庸医。”
其实莫子越记起来往日的事儿了,与他心里下意识的感觉一样,家中的确闷得慌。
他爹只许他在家念书,整日让他待在一方小屋,连出门都少得很。
上回出门还是因外祖母寿辰,虽说他与这外祖母不亲近,但想着能出门透口气,他便应了。
爹因酒馆太忙没去,他才不幸在路上被劫了,幸好他聪明,途中趁机跳车,就是没看清,一不小心撞到了头,晕倒在半路被乞丐拉回了丐帮。
他知晓自个儿不是读书的料儿,在项家他痛快的很,就是得装记不得事儿,他又怕被纪舒愿瞧出来,属实心虚的很。
“我觉着还是回家更好,郎中上回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得在熟悉的地儿,才能更快记起来。”纪舒愿边说,眸光边往莫子越面容上看,他显然在心虚。
笑话,这么多年的电视剧白看的吗,如此拙劣的演技当真是不够看,果不其然,当纪舒愿出声后,莫子越顿时噤了声,逐渐垂下头。
“嫂子,我不想回家,反正也有药方,咱们直接去集上抓些药就好,不用如此麻烦了。”莫子越朝他笑着,若是不知晓的话,肯定会觉着他的话很是贴心。
纪舒愿朝他摇摇头,一脸难色:“有些不行,你那日给我的银两不够,你都不知晓,这药方中满是珍贵的药材,还是得让莫掌柜掏银子才是。”
莫子越无力反驳,他这会儿压根没能力赚银子,上回给纪舒愿的银两还是他爹给他的。
眼看他被自个儿的话堵得一言不发,纪舒愿无奈摇了摇头:“说吧,为何不想回家?这会儿应当能告知我真实缘由了吧。”
他果真猜出来了,莫子越沉沉叹出一口气,将他在家中的事儿全部说出来,又向他解释道:“嫂子,我当真不是故意诓骗你的,我只是想再多留在这儿几日。”
“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咱们家你随时来,可你爹做的事并没有错,读书才是好出路,明年你应当就能去参加考试了,若是中举便能得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可比做农活轻松多了。”
纪舒愿将好处通通跟他讲过一遍,最终拍着他的肩膀:“若是你当官了,我就能把铺子开到你管辖的县城,到时可就麻烦你了。”
一听到这话,莫子越顿时抬眸,向纪舒愿询问道:“当真能对嫂子有用吗?”
“别说对我了,对你爹也满是好处,到时你爹多开几家酒馆,我再多开几家菜铺子,咱们两家互相看顾着。”纪舒愿也不知往后会如何,但这会儿还是劝莫子越继续回去读书更重要。
“嫂子真没诓我?”莫子越歪着头问他。
纪舒愿点头:“这还能有假?你去集上问问,谁会说当官无用?”
比起普通商贾,还是官职更有用,莫子越也算是想明白了,他沉沉叹出一口气,抿唇点头:“我明儿就回家去。待回到家后,我好好读书,明年去考官……”
将莫子越送回家中,纪舒愿又向莫掌柜说了些话,提醒他别逼得太紧了,不然只会适得其反。
莫掌柜沉默半晌,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才点了点头:“我是太粗心了,孩子他娘早逝,我在他年纪小的时候只顾着忙活酒馆的事儿,对他太过疏忽了。”
他叹了声气,用茶杯遮住眼眶中的湿润。
纪舒愿也能够理解,男子确实更粗心些,他忙于生意也是为了莫子越,他安抚莫掌柜两声,又说了读书也需劳逸结合,若是累了就让莫子越来他家住上一晚。
看到莫掌柜点头应了,纪舒愿才算是放心。
卤味铺子在那条巷子已经被熟知,连中街的食客都起早去买,这些日子,纪舒愿跟项妙儿起个大早去,待到黄昏才回到家中,盆里的卤味也通通售卖完毕。
就是有些累得慌。
纪舒愿趴在项祝身上,根本不想动。
躺椅随着两人的重量摇晃着,项祝手掌揽住他的后腰,轻轻拍着:“不如明儿歇息一日吧,你跟妙儿总这样也太累得慌了,身子哪儿还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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