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磨了磨牙,这听着怎么像是想找个由头把薄翊川支走,让他去外面跑业务呢?这死冒牌货司马昭之心,薄翊川会上当才有鬼了。
“我没有出去跑外贸的兴趣。”
整个会议室有几秒的死寂,薄隆盛笑了笑:“看来翊川是做了充分的计划和准备,说吧,你想要阿爸给你安排什么位子?”
我看向薄翊川,见他的目光落在二姨太与薄秀臣的方向,薄秀臣脸色沉了沉,难得不是平时那副散漫的姿态,如临大敌一般坐直了身。
“我想要...您原本打算交给四弟的位子。正好,上一任CEO已经被我收购了股份请辞,四弟还年轻,我来填这个缺,您没意见吧?”
薄翊川话音刚落,薄秀臣就看向了薄隆盛:“阿爸,CEO的位子你不是说要交给我吗?大哥说什么呢?”
我看了眼那坐在缇亚身边的小少爷,他表情一沉,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缇亚拍了拍手背,想来薄翊川昨晚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笼络住了缇亚的心。
这么说来薄秀臣不知道薄隆昌被替代了的事,还以为自己有机会当上集团董事长接班人,怎么可能呢,薄隆盛当然一心向着他的亲儿子,薄秀臣恐怕就是个被他用来牵制薄翊川的棋子。
“翊川是从哪儿听到的消息?”薄隆盛笑着矢口否认,“以秀臣的资历,他才是最适合补缺的人选,你不愿负责外贸也罢,正好,还有一个职位适合你,我听说你不是想转型吗?阿爸为你设置一个新的职位,集团首席转型战略官,所有战略直接向董事会汇报,与CEO平起平坐,你带回来的那些部下,都可以成为你的团队人员。”
“很可惜,阿爸,如果我手里的股份和三弟的一样,我无权置喙,可我现在的股份不止20%。”薄翊川将那份股份协议放上桌面,“三姑已同意将她8%的股份转让给我,加上我的夫人,我现在股份占比36%,仅此于您。”
“等等,什么夫人?他一个攀高枝上来的家仆哪里来的股份?”二姨太眼珠子都快瞪得掉出来了,目光恨不能在我身上凿个洞,薄秀臣和乔慕也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二舅公,我阿妈当年随阿爸到薄家的时候,按照家族宪法,以正室夫人的身份购得了8%期权股,就是这8%,成为了阿爸夺得董事长位置的关键,您应该没忘吧?那我的正室夫人,是不是按照家族宪法,也有权从期权池里购买8%的股份,二舅公?”
薄翊川说着,抬眸看向了那位鹤发老人,我立刻意识到,他就是乔老爷提到的“家族宪法委员会”的族老,也同时恍然大悟,为什么薄翊川坚决不愿与乔家联姻娶乔慕的原因——如果乔慕成为他的正室夫人,以乔老爷和薄隆盛的盟友关系,乔慕非但不能成为他的助力,还有可能因为要顾及薄隆盛这位家公的颜面,成为掣肘他的牵制。
选择我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棋子,又没钱,只能他出钱给我购买股份,以我的名义购得的股份,当然就等同于他的股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无疑是薄翊川最佳的选择。
那舅公只能点了点头,看了眼薄隆昌:“这有这么个规定,唉,因为侄媳妇去世太久,翊川之前被选为了王婿,秀臣和明毓也没有一直确定联姻对象,翊川这一回来结婚结得太突然,我都没想起来。”
我不禁猜想那家族宪法肯定也经过法律公证,不是凭一张嘴否认得了的,否则当年薄隆昌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也不可能杀出重围夺得董事长的位子,只是谁知后来给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做了嫁衣。
薄隆盛半天哑口无言,脸色很难看,大概身为一个冒牌货,也不知道这8%期权股的规定。
薄三姑打破了沉寂:“现在翊川有36%的股权,可以召开股东大会行使股份投票权...”
“你以为有权召开股东大会就能动摇现在薄氏的人心朝向吗?当我们秀臣这么多年在集团是白混的?”二姨太冷哼一声,“翊川,还是你以为职场上能用枪杆子说话,把保卫部的人换了打算动用武力让那些股东就范,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一点?”
“二姨娘,有些事,放在家族董事会里说,只是家丑,要是外扬,秀臣和您,恐怕就要去蹲大牢了。”说完,薄翊川从桌子底下将我打印出来的那份文件扔上了桌,二姨太拿过去看了一眼,登时面如死灰。
整个会议厅里一片死寂。
“算了,阿爸,这CEO的位子,我就让给大哥也无妨。”薄秀臣打破沉默,朝我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大哥雷霆手段,我怕输得太惨,别说集团了,到时连家里都待不下去。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逢年过节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经常见着最重要,是不是?”
“秀臣?”二姨太花容失色,多半以为自己的儿子是神经错乱了,我却立刻意识到了薄秀臣态度转变的原因,不由好笑——多半是忌惮我手上捏着的有关他是通奸之子的把柄,怕自己输得血本无归。
薄翊川有几秒没说话,拄着手杖站起身来:“阿爸,舅公,乔叔叔,今天董事会就开到这里吧,我先去CEO的办公室看看。”
见他回眸扫了我一眼,我连忙屁颠屁颠跟上了他。
“大少,你这头仗打得真漂亮!”我一路大夸特夸,跟着他进了走廊尽头左侧一间办公室——宽敞的半环型结构,落地窗正对着国油双峰塔,能俯瞰半个吉隆坡,看着顶气派。
看着他在办公桌前的皮椅上坐下来,我心里头登时想入非非,办公室play的邪念又冒了出来。
第57章 炽热破茧
“今天不算什么,往后每一步都是硬仗。”他往后仰靠在椅背上,揉着额心,似是有些累了,垂睫看着我,远处天际的夕阳倒映在他的黑眸中,令他的眼神比平日柔和,像晚霞绡纱般的晕影将我笼罩。
端详着我静了几秒,他微牵唇角。
“我很高兴,除了三姑,还有你陪我打这场仗。”
我一愣,有点无措:“我也很高兴可以陪大少并肩作战。”
“真的?”
“嗯!”我情不自禁像小时候讨好他那样点点头。
他一怔,目光锁着我,眼底渐渐幽暗:“你今天怎么这么.....”
他深吸一口气,喉结滚了滚,没说完。
我心跳失了速,再度想起上午他语焉不详的那句话来,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撺掇着我找薄翊川问个明白,一个则像打地鼠般猛锤着我蠢蠢欲动的冲动,这当口他却盯着我开了口:“过来。”
我像着魔一样,走到他身边:“怎么了大少?”
“想吃释伽。”
“哦。”瞥见旁边窗台上果然放着一盘释伽,我连忙拿过来给他剥。薄翊川从前就不爱吃这种水果,因为太甜了,但我是顶顶的爱吃。从底部剥开,闻到里边香甜的味道,我就犯了馋。咽了咽口水,我把果壳剥开,用小勺把核全部剃掉,便见他微张了嘴——竟是等着我喂。
心砰砰直跳,我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薄翊川一口含住了勺子,一双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像吃的不是释伽而是别的什么。
——他在撩我。
我收回勺子,从指尖麻到了手腕,他却张着嘴表示还要。
我只好一勺勺给他喂,喂了一半,他舔了舔嘴角,蹙着眉心,拧开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显然是太甜了,腻得慌。我咬了咬唇,没忍住:“大少要是不食了,我就食了啊?免得剩了浪费。”
他盯着我的嘴:“你吃啊。”
我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放嘴里,勺子上还残留着薄翊川唇舌的温度,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枚释迦的果肉尝起来格外甜,简直像牛奶混着蜂蜜,远胜榴莲与菠萝蜜,从喉头一直甜到了心尖。
吃了两口,他突然开口:“还要。”
见他盯着我,我一愣,抽出嘴里的勺子,犹豫了一下,舀了一勺,喂到他嘴边。他竟然毫不犹豫,张嘴就含住了我食过的勺子。
整颗心刹那间像变成了一颗熟爆的释伽,被甜美的果汁沁透了,我努力稳住颤抖的手,在绯红的暮光里,就这么和薄翊川静静相对着你一勺我一勺的分食完了一整盘释迦,宛如一对真正的情侣。
满手都是黏糊糊的,我耳热心跳,跑到办公室里的洗手间洗了手洗了脸出来,见他闭眼仰靠在皮椅上,心知他是累了,正准备去给他按按头,走到他身边,他就同时开了口:“我头疼,给我按按。”
“哦。”我转到他背后,上手给他揉按太阳穴。
薄翊川闭上了眼,将椅背往后降了降,观音痣正落到我唇下。我哪经得起这种引诱,呼吸登时乱了节拍,按着按着就险些要亲下去,挣扎间,却见他薄唇微启,低喃:“肩膀,也不舒服。”
我把手放下去,给他捏起肩膀来:“这个力度行吗?”
他鼻子发出“嗯”的一声,语调慵懒,似感到十分惬意,呼吸明显放松下来,温热气流一下一下扫拂我颈间,像羽毛在轻挠,弄得我骨头发酥,目光情不自禁沿着他喉结滑下,隔着衬衫描摹他起伏的胸肌,双手也不老实起来,由揉捏变成了揩油,便又听他说:“腿。”
我真要怀疑薄翊川是不是在故意勾引我了。
他不吭声,在我看来就是默许。
走之前,再伺候他一次好了。
我舔了舔唇,跪到桌下,上手解了他的皮带。一眼看见那迫不及待弹跳出来的怒蟒,热腾腾直冲面门,我鼻血都险些要涌出来了。
“大少,要不要把办公室打扫一下?”这时,外边有人低唤,我心下一跳,手僵在他裤沿,薄翊川却没应声,而是扣住了我的后颈,修长五指嵌入我的发间,鼓励小犬似的,揉了揉我的后脑勺。
我咽了口唾沫,凑上去,小心翼翼地张开嘴。
薄翊川闷哼了声,像是惬意,又像是有些吃疼——怪就怪他实在太大了,和上次一样,我几乎吃不下去。
“呜......”喉腔酸胀,我胡乱扒拉着他的膝盖,薄翊川的手才稍松。
“大少,三姑说她在会议室等你,是关于股权分配的问题。”
外边又传来声音,听见薄翊川“嗯”了一声,语气平静地回应他等会过去,我骤然感到异常羞耻,他坐在办公桌上,似在正儿八经的处理工作,可其实我却在底下给他大吹特吹,假如我真的成为他的助理,这种事会不会成为以后我们一起工作时的家常便饭?
他工作了,我就在办公室里......给他解乏。
想到这个,我不禁脸如火烧,迟滞下来,被他催促似的捏了捏耳朵,盘玉一样把玩着我的耳垂。
耳朵是我的敏感带,还是在干这种事的时候,被他这么摸了两下,我险些被刺激到缴械,想要给自己纾解一下,手腕就被一把抓住,将我整个人被拽起来,下一秒,我就被按在了身后办公桌上,视线一暗,被薄翊川的身影笼罩:“我再问你一次,你对我是什么想法,是只想报恩,或是想玩玩,还是.....你喜欢我?”
心弦像一只手横扫而过,发出排山倒海的震颤,前所未有的慌乱如千军万马向我杀来,我像个天生没种的逃兵,一下弹起身就想逃,薄翊川却一把掐住了我的腰,另一手撑在我头侧形成了一道桎梏,将我牢牢控在这张办公桌上,如同刽子手将逃兵押上死刑台。
“我.....”我不敢直视他,只觉胸口像要被他锋利的眸光剖开了,心里藏着的茧,那个经年累月被我小心藏匿的秘密就要曝露在烈日下,我的真心在暗无天日的茧壳里熬了太久,早已变成了畸残软弱的蠕虫,躲在不被他察觉的黑暗里伪装下放肆窥探他才是我的舒适区,真要被剖出来直面烈日的光耀与温度,哪怕只是隔着假面触碰到分毫,我都感觉自己被灼伤了,被焚成灰烬也不过旦夕,我像挣扎在火焰里,苦苦煎熬,呼吸困难,“大,大少做乜,要问我,这个问题?”
“你说呢?”后颈被掐住,我被迫仰起头,与近在咫尺的黑眸对视,“我的态度,你完全察觉不到,猜不到吗?到底是装傻还是,不在乎?”
“我....没有,我不知,我没想过......”我口齿不清,嘴巴脑子都像是程序错乱了,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在说什么,他却像是失去了耐心,捏住我的下颌强迫我张开嘴,然后低下头来,覆住了我的唇。
我要被烧死了。
“唔.....”
我在烈日里轰轰烈烈的焚烧,肌骨熔化,沸血成灰,我抗拒不了,浑身发抖,失去力气。
我们的嘴巴里都充斥着释迦的甜味,唇舌甫一纠缠,甜上加甜,双倍的甜,仿佛被灼热的温度烘得在喉头发了酵,变成了醉人的烈酒,脑子晕乎乎的,飘飘欲仙间,我的衬衫下摆掀了起来,枪茧沿着我的脊线游走,激起层层痒意,我抓挠着他的背肌,顺脊骨朝下探去,双腕却被制在了头顶,他吻得愈发强势,似要吸走我身体的全部水分。
“唔.....”我哪受得了这样撩拨,办公桌上笔筒被我撞翻,文件被他掀掉,七七八八掉了一地,衬衫被他扯开,他收了膝,身躯抵上来,隔着裤子与我枪戟交错,整张办公桌都被我们撞得嘎吱作响。
场地限制,外边还有人,再进一步就难以发挥了,到我们难舍难分的结束时,我已魂飞魄散,气喘吁吁,像变成了一颗熟烂的释迦,浑身都如果肉都被榨出了汁,大汗淋漓:“大少我.....”
“对我没有那种感觉?”薄翊川声音沙哑,手停了动作,但撑在身侧,呼吸很重,另一手还掐着我的腰身,没有放我走的意思。
被他情欲未褪的极具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熏得头晕目眩,宿醉未醒似的,我的嘴巴不听使唤,牙关发抖:“我有,当然有.....”
我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就这么吐露了以为会藏匿一辈子的秘密。
掐着我腰线的手一紧,把我一搂,滑坐在了他腿上,薄翊川仰头看着我,落日熔金,在他深邃的眸底流淌生辉:“真的?”
我魂不守舍地点点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垂下眼皮,腰身就一紧,竟被他紧拥在了怀里,肩头微沉,是他将下巴搁了上来,还拿鼻尖蹭了蹭我的耳根,电流袭遍全身,我心尖颤栗,骨头都化了。
这是在.....在和我撒娇吗?
他深吸了一口气:“不许骗我。”
“唔.....”
我摇摇头。是假身份也好,只有一时半刻也好,让我好好享受一番这烈日的光热,茧里的病虫晒晒身上的霉斑,给心口的烂疮杀杀菌。
耳根一烫,是他仰起头在亲吻,吻的恰好是我那道旧疤的位置。
心头轰鸣,似千万只蝴蝶一起扇动翅膀,飓风掀起海啸。
心头陈年难愈的旧疤都似被这个亲吻上了药,我幸福得几欲流泪,慌忙闭上眼:“大少...你,是什么时候对我......”
“我,”薄翊川欲言又止,似乎想了想,才做出了决定,“今晚回去,我告诉你。”
“怎么了?”薄翊川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今晚你有别的事?”
我吓了一跳,摇摇头:“哪有,我的事,不就是围着大少转嘛?”
“真的?”他被我这句话取悦了,哼笑了声,鼻梁轻蹭我的鬓角,嘴唇啄吻我的耳垂,“围着我转?你有这么喜欢我?”
我整个人都要化成水了,手臂软绵绵挂在他脖子上:“喜欢.....唔,我就是小行星,你就是我的太阳,我愿意围着你转,转到老......”
如果我还可以老去的话。
话没说完,嘴唇又被他覆住,腰身一紧,吻着吻着,尾骨就被抵住了,他竟被我一句话撩得又起来了。隔着薄薄裤料几乎要侵进来,我受不了这感觉,抓住他的肩膀想起身,后颈却被牢扣:“别动。”
“你就是个祸害......”他咬住我的耳垂,膝盖一顶,与我脚跟交错,抱着我猛烈颠簸起来,把皮椅折腾得嘎吱作响,像暴风雨中的小船。
“嗯,嗯,嗯嗯嗯!!!”
我想要挣脱却挣脱不了,双脚都悬在空中晃动,似暴风雨中晕船了的人,只能无助地跟随着他的节奏上下起伏,这感觉就像被他强轧了似的,但好在隔着裤子,否则我就算撕了这身马甲也要反抗到底。我捂住嘴巴忍耐着,不知被颠了多久,股心倏遭一股热流冲刷,颠簸才渐渐平缓下来,他的呼吸却还依旧汹涌,湍急缠绕着我的锁骨。
在我的颈间弥留许久,他才终于波澜渐平。
“晚上我在Alva KL订了餐位,是情侣包厢。”
我一愣,Alva KL?不是吉隆坡最火爆的那家高空餐厅吗,可以看见双子塔夜景并俯瞰半个吉隆坡,之前来吉隆坡我都没能订到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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