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不可能都成为可能。
我咽下一口酒:“我不是大少这种正派人,如果要问我,我不介意上点手段,骗也好逼也罢,哪怕得不到他的心,我也要把他人困在身边慢慢磨。人生八苦中求不得苦最难自渡,我自认是个俗人。”
薄翊川摇着酒杯的手一停:“这世上大多数人都是俗人,我也不能幸免。虽然如有可能,我更希望两情相悦,但假使事与愿违,无论怎样做都留不住人心的话,我的选择可能最后会跟你一样。”说着,他举起酒杯,又抬眸盯住了我,“祝我,得偿所愿。”
不知是不是我喝了酒有点上头,还是红酒的反光,只觉此时此刻,薄翊川眼神看着很.....欲。
我举起酒杯,心跳失速,还没来得及判断是不是错觉,就见他浓黑眼睫垂下来,啜了口酒。
难道他刚刚的意思.....我琢磨着他的回答,心里渐渐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受,正想追问,就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厉喝:“少校趴下!”
第43章 禁果
我心里一惊,就听见砰地一声,桌板被薄翊川掀了起来,与此同时劈里啪啦的声音在耳畔炸响,薄翊川的身影迎面扑来,我被他压在了下边,玻璃四下飞溅,我们咫尺之距的地上瞬间多了一排洞。
有人远程射击!
这念头闪现的当口,一枚东西从窗外砸进来落在我们身侧。
一眼看见那是什么,我一把抱住了薄翊川,而他同时抱住了我,我们同一时间做出了相同的反应,朝身侧的另一扇窗撞去。
坠落在楼下顶棚上的一秒,头顶一声巨响,火光爆开,黑烟滚滚。
顶棚承受不住我们两个大男人重量塌到地上,薄翊川攥着我的手腕将我拽得站起来,我刚下意识要去扶他,就被他抵在了对面的墙上,倏地几颗子弹几乎贴着他的背擦过,射在了我们斜对面的招牌上。
这不像上次一样用的是麻醉弹,这是真枪实弹,甚至用了炸弹。
是什么人?ZOO的另一个小组?
干爹等不及了要直接杀了他拿到他手机吗?
不对,这么冲动不计后果,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万一薄翊川格外谨慎,手机里没有存储他军方账号的信息呢?
但不论是什么人,都是奔着置薄翊川于死地来的。——我得去引开他们。这一念闪出,我立刻将薄翊川一把推进身旁的窄巷,拔腿要跑,腰却一紧,从后边被箍住了,耳畔他低沉问:“你去做乜?”
我心急如焚,险些没忍住使出真正的实力挣开他:“大少,他们是冲你来的,我们衣服颜色接近,我去引开他们!你快放开我!”
薄翊川没吭声,手臂一紧,当场把我抱得双脚离地,往后拖去,像猎狗叼着兔子毫不费力一般,我一愕,扭头看他:“大少你的身体.....”
他扫了我一眼,显然窥透了我的疑惑:“我刚才注射了一种军用药,可以暂时阻断痛觉提升战斗力。”
我心里咯噔一跳,难道是......禁果?肯定是没跑了。
那不是他现在处于“超频”状态?这状态只能维持十几分钟......
十几分钟后如果他不行了,哪怕会暴露身份,我也得护住他。
正这么想着,一串杂乱的脚步声逼近而来,我听声辨位能力向来一流,立刻判断出是来自左侧的红屋:“左!”
我发出声音的一瞬,整个人被猛拖到了薄翊川身后,他手里握着随身配的勃朗宁,朝左就是一枪,左侧窗户玻璃四分五裂,一抹擎着步枪的黑影一晃,倒了下去。瞧见里边又有黑影闪过,薄翊川一个箭步向后退,我一把抱住他贴紧墙壁,对面墙上顿时多了一排弹坑。
红屋里脚步声停了,里边的人显然在等待着,伺机出手。
这时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去见佛祖。
一眼瞧见地上的玻璃,我捡起来,伸手穿过薄翊川腋下,放到他眼前,缓缓向右转动。反光折射出屋内情况,他反手就是两枪,枪枪爆头,里边没了动静。我心痒难耐,实在很想进屋去舔个包,但这家仆马甲不允许,只能假装害怕抱紧他的腰顺便揩油摸他腹肌:“大少,我好怕啊,你子弹用光了怎么办,要不要把他们的枪捡过来?”
枪被一把塞到手里,他挪到窗边:“看见有人来你就掩护我。”
我一愣,就见他翻进了窗里,下一秒就拎了把步枪跳出来,与他对视一眼,我心里一阵发虚,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马甲是不是掉了,他为什么敢把枪交给我一个夜总会出身的家仆?
我假装吓得手打哆嗦:“大,大少,我,我不会开枪耶。”
他盯着我,似乎顶了顶腮,拿过手枪,食指勾住扳机:“这样,会了吗?”
“会,会了。”我顺水推舟,点点头,接过他抛来的手枪。
还好,没掉。
我松了口气:“吓死我啦,是什么人袭击你啊大少?和上回的是同一批人吗?”
他摇摇头:“恐怕不是。这应该就是帕察拉的余党,对我下手是为了给他报仇。我给我的部队成员发了位置,他们很快就会赶到,我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
“哪里安全?”我看了看四周,这窄巷四通八达,得尽快离开才行。
“去码头,上游船,他们不敢对乩童开枪。”说完,薄翊川贴着墙朝窄巷出口挪去,我紧贴着他,警惕着另一端来人,正在这时头顶光线一闪,两个戴着黑头罩身着迷彩作战服的人影跳了下来。
我心一凛,举起手枪,就听两个人其中不知是谁唤了声:“川哥。”
自己人?
“护他上船,我回头看看那餐厅里有没有幸存者,你们立刻通知火警。”薄翊川放下步枪,也按下了我的枪。
“大少。”我心一紧,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心知是拦不住他去救人的,就和去年一样,就算明知是九死一生,他还是选择去救人质,如果不是他,我在过去九年间已经模糊的善恶观可能永远也不会重新明朗,哪怕至始至终我与他都注定分隔于黑夜与白昼的两个泾渭分明的世界,起码在这一刻,我想和他并肩,“我陪你去,刚才你不是教我开枪了吗?”
薄翊川蹙了下眉,扯开我的手将我一推:“护住他,走。”
“是。”
两人应声,我双臂一紧,已被制住,薄翊川转身就走,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舍弃这家仆马甲去帮他的一秒,我突然看见地面上人影举起了枪,耳畔同时传来很轻的咔哒一声,我头皮一炸,抬脚狠狠踹在他膝盖上,伴随着一声清脆骨裂与惨叫声,眼见一颗子弹射中薄翊川足后跟的地面毫厘,我什么顾不得了,挥出一拳击中身后另一人面门,将他扑倒,一记“断头台”将他重重砸在地面上,同时一脚踹飞了旁边人手里的枪。
那人挣扎着伸手想摸身边的枪,身后薄翊川厉喝:“别动。”
回眸见他迅速逼近,踩在那人手上,一枪托将对方砸晕了,我松了口气,这才感觉五感放大了数倍——我进入超频了。
远远听见火警的笛声,我站起身,装作很怕的样子缩到他身边,一面思考着该怎么解释我刚才那么迅速的反应,一面拽住他的衣服:“大少,不用去了,火警来了。”
他蹙了下眉:“火警来了吗?”
我一愣,他不是应该也注射了禁果吗,是听不见那笛声还是奇怪我怎么也听得见?
思忖着肯定是后者,我咽了咽唾沫:“我是说,火警应该来了。”
他下颌绷紧,似是犹豫了一瞬:“我先把你送上船再去救人。”
靠近窄巷出口,一眼望去,码头离得很近,夜游船也泊在那儿等我们。前脚刚上船,火警的鸣笛声就在附近响了起来,我朝舷窗外看去,便见消防车停在了不远处那间西餐厅下面。
“大少,你不用去了。”
薄翊川显然也看见了,点了点头,站在船头那假乩童发现了我们,走进船舱来,操着一口泰语:“老板,现在要换回来吗?”
隐隐感到眩晕袭来,我心叫不妙,靠在舱壁上,深吸了一口气,坚持到那假乩童将衣服递给我,就立刻冲进了洗手间。
好死不死这洗手间门闩竟然是坏的,我只好用皮带栓住了门把手。衣服刚换上,还没来得及上妆,几滴猩红就从鼻腔里滴到了洗手台上。
我撑住洗手台,熟悉的热燥从下边袭上,比先前几次要剧烈得多——大概是刚才我肾上腺素上升得太猛,导致分泌的多巴胺也比之前要多得多。很快我就像个吸了冰的瘾君子一样浑身打战,大汗淋漓,飞机已然原地升天,将乩童服裙摆撑起了一个小帐篷。
“哈...哈.....”我像条狗一样大口喘息着,将裙摆掀起来叼住。
洗手间里是蹲厕和小便池,没有马桶,我只好坐在洗手池上开始解决。
弄出来了一回,火没有半点消下去的迹象,反倒烧得更旺了,第二回 时甚至比第一回还要强烈,我又泄了一回,可仍然无济于事。
正双眼发黑,头晕目眩地准备来第三回 ,可一下没坐住,整个人从洗手台上滑了下来,重重摔坐在了地上,感觉屁股都要碎成八瓣,我没忍住“嗷”的一声痛叫出声,立刻就听见门被敲了两下:“阿实?你怎么了?”
“我...没....没事......”薄翊川的声音令我一激灵,清醒了几分,却也同时形同火上浇油,我有气无力地喘着,“你不要...进来.....”
“你声音听起来不对劲,不舒服?”
“没...没有......”我压抑着呼吸,试图撑起身子,可一动,尾椎就袭来钻心的痛感,我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尾锥裂了或者骨折了,正扶着洗手池跟双腿较劲,就听见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一道缝。
我被吓了一条,从门缝里看见他的身影,顿时慌了神:“你....你不要进来....我没...没事,走,走开......”
瞧见他一只手伸进来解门把手上的皮带,我想也没想,一口就咬了上去,却被他反手掐住了下巴,用另一只手两三下拆掉了皮带。
“你怎么了?”他沉声问,“怎么流鼻血了?”
等等,薄翊川不是说自己注射了禁果吗?他也注射了禁果,怎么没我这种反应?难道我这种像发情一样的状态是只有我这种吸收过大量禁果浓缩原液的人才会产生的副作用吗?
“我好像是,上,上火了.....”我胡乱解释。
腋下被抄住,我双腿软得像棉花根本站不住,直接往前跪去,头撞上他的胸口,被薄翊川剧烈运动后极富侵略性的荷尔蒙气息侵占肺腑,我打了个哆嗦,就这么又泄了一次。
我难堪至极,想把他推出去,可人一轻,竟被他抱了起来,搁在了洗手台上,尾椎挨着水龙头,我痛得往前一缩,双脚踩不到着力点,只得挂在了池沿,散开的乩童服裙摆像绽放的花瓣,间隙露出我还未来得及摘下衬衫夹的大腿,被他的莫兰迪绿西装一衬,极其妖艳。
“怎么脸这么红,出这么多汗?你发烧了?”薄翊川的声音忽远忽近,有些模糊,像在水下发出的,我像要溺死在海里的鸟,要化成泡沫的人鱼,被他最后钓着一口气。覆茧的手指托住我的后颈,黑瞳专注地盯着我看,额心的观音痣灼艳蚀骨,在这种时刻简直要了我的命。
理智在崩塌,贪念在灰烬下喷发,我实在忍不住,仰头吻住了他的痣。好喜欢你,喜欢得快要死了,怎么办,哥?
哥,你救救我。
薄翊川捏着我后颈的手僵了几秒,将我扯开了一点,捧着我的脸端详我,眉心蹙起,黑眸瞳孔紧缩:“你是不是.....”
我脑子烧得像一锅粥,但还能判断他可能在想什么,毕竟我这症状真的很像是犯了瘾,我摇摇头:“我没有,没有吸过......我有病,”怕真被他误会,我满嘴跑火车瞎扯淡,“我...只是有...性瘾,只要一紧张焦虑,就会发,发病...发....发泄一下就好,你出...出去.....”
我嘴上这么念叨着,可仿佛身魂分离,不听使唤,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嘴唇上,不由自主地蹭了起来:“你....再不...再不走,我可.....就要...对你....耍流氓了.....”
说着我已忍不住去弄,可已经三次了,手腕都软没了力气,薄翊川垂眸看去,顶灯落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脸,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见他喑沉的声音:“你有性瘾?你每次一犯瘾,就会这样?”
“嗯?”我已经无法思考了,蹭了他两下,他突然伸手将我的裙摆掀到了肩上,昏黄灯光下,我下边的狼藉光景一览无余,内裤早成了浆糊,固定衬衫下摆的吊袜带还没取下,也沾满了斑斑点点。
但小脑控制大脑,我本来稀薄的那点羞耻心此刻是一点不剩了,赤呈在他眼皮底下依然斗志昂扬。
“自己弄过几次了?”他语气冷淡,但听起来比平时更强势,仿佛在审讯间谍,严刑逼供一般。
我招架不了他这语气,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稀里糊涂地招供:“三,三次。呜,还想要......你帮帮我,好不好?”
“想让我帮你?”他问,语气更冷,也更具压迫感,“求我。”
“嗯...求..求你...”我听见自己不受控的鼻音,像某种小动物在哼唧,我甚至忍不住想喊他哥哥,可理智尚存一息余烬,我死死咬住了下唇。他这样太性感,我受不了,抱住了他的脖子,含住他的嘴唇,又咬又舔,舌尖往他的齿缝里顶,却被他用力掐住了下巴。
薄翊川垂眸俯视着我:“知道我是谁吗?”
我忙不迭的点头。
他眯起眼:“你犯瘾的时候是不是根本不挑人?谁都可以?”
我难耐到极点,根本无法思考,他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便又点点头,一口叼住他的手指,环紧他的脖子蹭了起来。
扣住我后颈的手指猛然收紧,下一瞬,我被抱得悬空,像只树袋熊一般整个人挂在了薄翊川身上。
“谁都可以,嗯?谁都能上你是吗?”耳边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凶狠,磨牙吮血一般,把我重重抵到了洗手台上。
脑浆都仿佛爆开了,我仰起头,从他额心的痣一路吻至喉结,毫无章法的乱亲乱啄,我咬开他的衬衫,却无法吻到他心口的胎记,我不满足,在他身上乱拱乱扭,咬他的耳朵:“去,去床上.....”
“这船上没床,你将就一下。”耳畔薄翊川的声音极其沙哑,呼吸很重,似暴风雨来临前被潮气沁透的空气,说完,他手指收紧,我当即忍不住叫出声来,像初次被他带着学马术时,在他手握的缰绳内,在他的掌控下驰骋,沉重的乩童服在我一下一下的大幅动作中渐渐散开,滑落,叠挂在我被束缚在背后的手臂上。
薄翊川垂下眼睫,目光落在我的胸前,我随他的视线垂眸一看——像两颗红豆,惹眼得不得了。
我一个男人的胸,他会感兴趣吗?
我抬眸看向他,对上薄翊川深黑的双眼,便感到他掌控着我的突然加大力度也提了速,我猝不及防,似被鞭子击中了脊椎神经的马,失控出声:“啊!啊啊......”
没能驭马几秒,我就上了云霄,大脑一片空白,腰悬在他掌控里,仰着头张大嘴,上气不接下气的大口喘息,浑身颤抖不止。
余韵散去,我的魂魄从高空缓缓落回躯壳,却无法聚拢似的,要散开来。昏昏沉沉,耳畔传来薄翊川低沉的声音:“弄我一身,你拿什么赔?”
“给你…给你洗……”我的神智已经成了一团入水泥沙,我瘫软地靠着墙,视线渐渐模糊,难以聚焦,依稀看见面前薄翊川西裤前裆湿了一大片,轮廓纤毫毕现,他竟然被我惹起火来了。
“洗不干净怎么办?你说,你该不该赔我?”他又问。
这语气欲念深重,压根不像薄翊川,我忽然意识到自己兴许是在发梦,毕竟每次发作的时候我都不大清醒,发梦了也不是没有可能——对,这就是幻觉,是我的梦,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发生的一切。
我咬唇看着眼前薄翊川的幻像,痴笑起来,视线彻底模糊了,眼皮下沉,眼前发黑,身躯朝前栽去,意识滑进了混沌的泥沼。
“祸害。要不是时间不够,我非得让你赔我个够本。”
意识溃散的前一秒,我竟听见梦中的薄翊川如是说。
“乩童怎么会在游船上昏过去的?这不吉利啊,陛下。”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个女人在头顶说话,说得是婆罗本地语。
“我看,应该是因为帕察拉犯了叛国罪,触怒了佛祖,乩童通感太敏锐,承受不了佛祖的怒火才会昏迷,陛下不必太过担忧。”听到了薄隆昌的声音,我心下一凛,眨了眨眼,视线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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