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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后即焚(林啸也)


又怕没一样能讨他欢心。
夕阳落尽时他们踏上回家的路。
车道两侧亮着幽幽的灯,照得这片大海空旷又孤寂。
游弋载着哥哥卖力骑车,美得晃着脑袋哼歌。
梁宵严嫌他吵,让他闭嘴。
他真闭上嘴后又嫌他闷:“不知道的以为无人驾驶呢。”
游弋哈哈大笑,“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
“不好。”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他以为是他先喜欢哥哥的,在他犯浑告白之前哥哥对他都没那个意思,但刚才想起十八岁时哥哥在床边说的那句话,或许……嘿嘿,他心里泛起好多好多酸甜的泡泡。
梁宵严:“不喜欢你。”
一句话跟放箭似的,有多少泡就给他扎崩多少泡。
“我说的是以前!”
“以前也不喜欢。”
“真是的!你不让我对你撒谎,你就可以尽情对我撒谎吗?”
“不愿意就走。”
“不不不!愿意的愿意的!”他连忙把自行车踩成风火轮,生怕他哥长腿一跨下去了,还做小伏低地哼唧,“我知道错啦,宝贝别生我气。”
梁宵严懒得理他。
“前面商店停一下,买碗醒酒汤。”
“不用!”他特酷地一扬下巴。
“回家我给你做炝锅面,喝完酒吃那个最舒坦。”
梁宵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夜色昏暗处,嘴角悄悄弯起。
银白月光洒在他们发间,时光慢慢慢慢。
回到家已经七点了。
小飞不在,楼里一个人都没有。
游弋先去开灯再迎他进来,让他坐一会儿,自己屁颠屁颠跑去做饭。
梁宵严把外套挂好,坐进沙发里,捏着酸痛的肩膀,看满是烟火气的厨房,游弋跟个被抽转的小陀螺似的忙来忙去。
长发用抓夹在脑后挽成个温柔的髻子,围裙系带勒着腰。
他从冰箱里抱出一颗圆白菜,咚咚咚切得菜丝飞溅,又往碗中磕两个蛋,啪啪啪搅打散,水池里的鱼跃出来试图逃跑,他手起刀落送鱼往生极乐。
梁宵严看了很久很久,在这热闹但并不吵人的声响中阖上沉重的眼。
两碗热腾腾的炝锅面很快出锅。
游弋还炸了一碟海膳天妇罗。
梁宵严喜欢吃海膳,这个季节的海膳最肥,胖得和猪有一拼,表皮都冒油。做成天妇罗,外酥里软,一口下去油汁四溢,鲜香无比。
他把饭端到客厅,发现哥哥睡着了,就蹑手蹑脚走过去。
梁宵严枕着沙发靠背,一条手臂横在眼前,旁边挤过来一坨白毛,游弋跟只毛毛虫似的在靠背上趴成一条,脸凑到哥哥脸前。
这个角度方便他近距离观赏哥哥。
立挺的鼻尖、线条优越的下颌,嘴唇饱满性感,看着就好亲,还微微张开着不是勾引他是什么?
游弋心痒得难受。
喉咙里的干渴驱使他往前咕涌一点,再咕涌一点,咕涌到哥哥的唇离自己的嘴就差一公分,稍微撅起来就能亲到的时候——他拎起自己一缕头发戳戳哥的脸:“吃饭啦,宝贝严严。”
梁宵严猛地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
哪有半点睡着刚醒的样子。
游弋想起一句典故: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好险好险!!
刚才要是亲上去,肯定又得挨收拾。
“吃面吧,一会儿坨了。”
他把面碗推到哥哥面前。
梁宵严挑起一筷子面,轻轻吹几下放进嘴里。
他紧张得鼻尖冒汗:“怎么样?好吃吗?”
“我好久没做了,不知道还合不合你的口味。”
梁宵严皱眉。
他立刻把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梁宵严眉头舒展说还不错。
他又从直线变成“ ω ”。
梁宵严就纳闷,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灵活的嘴巴?
小屁蛋子说的训练不会都练到嘴上了吧。
那碗面最后被他扫荡一空,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吃完他去洗澡,游弋打扫战场。
边刷碗边唱我爱我家。
手机忽然在裤兜里震了两下。
游弋掏出来看,是朋友发来的消息。
【庄庄】:小游总,会开那种保险柜的人我给你找着了,明天就到!
与此同时,浴室里,梁宵严放在台面上的手机弹出一个小眼睛的图标,后面跟着一条提示。
【您的孩子小臭狗收到来自庄庄的微信消息,点击查看消息内容】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
游弋一大早就出了门,黑风衣高马尾,一双长腿踩着红底皮鞋,侧面看去薄薄一条人,银白的长发跟骏马的尾鬃似的飒爽飘荡。
长发间编着一条祖母绿菩萨吊坠,观世音颔首低眉,上下分别串着两颗红珊瑚小珠,和他唇角的红痣遥相辉映。最底下那颗珠子连着一簇细长的红穗,混在他雪亮的长发间若隐若现。
除此之外,他身上再无配饰。
越素就越艳的一张脸,偏过去叼着半截黑色绑带,边走边往大臂上缠短刀。
小飞在三楼某间窗口朝他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游弋回头,看到小飞身后高挑的人影,半截绑带噗噜一下从嘴里弹飞。
他心虚地捂住刀。
完大蛋!
都这个点了哥哥怎么还没出门!
梁宵严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下颌的骨骼微微收紧。
小飞调侃他:“呦!我们少爷回来了啊!”
比起他前几天病恹恹软塌塌的可怜样儿,现在可不是回来了嘛。
游弋干笑:“你们怎么还没走啊?”
小飞心道专程回来逮你的呗,“东西忘家了,回来拿一趟。”
“什么东西这么大,用得着两个人回来?”
“那是挺大。”一米七八呢。
小飞问:“你干什么去啊?发烧了不老实在家呆着。”
游弋说就随便转转。
“去哪转,几点回。”梁宵严终于开口。
游弋一一作答:“庄志斌的酒吧,天黑前回,去码头接你下班。”
“去酒吧用得着你全副武装?”
“没全副……顶多半副。”
他眼神乱瞟,都不敢正眼看哥哥:“现在不比以前了,出来进去的都有保镖跟着,那我长得这么帅,路上被抢了怎么办?”
“哈,那帅哥摆个pose看看!”小飞起哄。
游弋痞里痞气地敬了个礼。
“帅吗?”
“帅!”小飞回敬了他一个。
低头看向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一张密密麻麻的地图,一个小火柴人落在此时此刻游弋的坐标。
“严哥,调试好了。”
梁宵严:“让他走。”
游弋没有撒谎,他真去了酒吧。
白天酒吧不营业,他和庄志斌在里面打台球。
一直打到五六点,天色渐暗但还没黑的时候,庄志斌问他:“到了瓶新酒,开了你尝尝?”
“走。”游弋跟着他往酒窖走,正赶上工人卸货。
工人穿着物流公司的工装,两人搭伙将木箱抬进去,一箱箱地码放整齐,清点完毕上车走人。
卡车开出酒吧三条街后,副驾那位工人拨下口罩,露出嘴角一颗小红痣。
巴掌大的后视镜中照映出游弋清瘦的侧脸。
他在摆弄手里一只黑色小铁盒,盒子上伸出一根长长的天线,在他手里左拧一下右一拧地调试。
旁边司机“唔唔唔”地示意我要讲话!
游弋看都没看一眼,食指竖在唇上警告他噤声。
直到天线扭到某个方向发出极细微又尖锐的一声“叮——”
“好了。”
与此同时,小飞那边电脑屏幕上的火柴人连同地图坐标一齐消失。
“呦。”小飞挑眉,“学会反侦察了?”
梁宵严不知道是被气笑了还是怎样,愠怒中分明带出几分骄傲,“翅膀硬了。去酒吧找人。”
“你到底在防谁啊这么大阵仗!”
庄志斌终于被允许说话,不解地问湳风他。
游弋:“不知道是谁,但小心无过错。”
“不知道是谁你至于把这玩意儿都掏出来?”他指着那个小铁盒子。
这是几年前他和游弋在一场拍卖会上图好玩花重金买下来的信号屏蔽器,只要一打开,方圆五百米内任何信号都无法正常传送。
“因为我哥教过我,出门在外,离开视线的水不能喝,别人经手的食物不能吃,还有一点最重要但又最容易被忽略。”
他看向自己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机,“这东西离过手,就跟废铁没两样。”
“有这么邪乎吗?”
“别扯了快开吧,一会儿天黑了。”
他答应过哥哥天黑前去接他下班,可不能让人等急了。
卡车七拐八拐地避开监控,一直开到城郊一处废弃烂尾楼。
周遭荒无人烟,杂草丛生,连鸟都不愿意飞停。
等他们赶到时万万已经抱着保险柜等在里面,和被庄志斌提前送到的专家大眼瞪小眼。
游弋进去一句废话没有,确定了专家身份,直接带人到二楼开锁。
“事成之后再给您二十万,速度要快。”
专家开锁需要安静。
游弋让万万在里面看着,自己和庄志斌出来等。
庄志斌看这栋破楼还挺新奇:“小游总,你这地方酷啊!哪天借我开个趴体呗?”
“行啊,开呗,这里够不够开?不够你往我家开去呗?”
庄志斌闻言面如土色,连连摇头:“不了不了,我还想在梁先生面前好好表现呢。”
他狗腿地掏出一根烟,敬到游弋嘴边。
游弋嫌呛:“不抽。”
“嘿!少爷就是少爷啊,落魄了派头还这么大。”
他只好从身上又搜刮出一包别的。
绿色烟盒,打开里面的烟也是绿色。
极细长漂亮的烟身,滤嘴处裹着银色亮纸,烟嘴比烟还长,点燃后散发出淡淡的薄荷味。
卡比龙总裁,游弋的最爱。
“你还记得我爱抽这个?”游弋惊讶。
“那是,这辈子都忘不掉!”
这烟在国内轻易买不到,庄志斌每次出国玩,别的朋友的纪念品都能忘,唯独不会忘记他的烟。
“况且你是爱抽这个吗?你单纯就觉得它好看!”
游弋自己是大漂亮,吃的用的玩的就也喜欢漂亮的,肤浅!但也肤浅的挺可爱。
庄志斌喜欢一切可爱的人和物。
当然,这种喜欢是很纯粹的喜欢。
就跟潦草小狗见到精致小狗,惊为天狗!觉得你好漂亮好可爱我想和你做好朋狗是一样的。
他捏着烟喂到游弋嘴里,又举着火给他点上。
名流圈里有一号的世家公子,这样毕恭毕敬地伺候他,游弋丝毫不觉得不妥当。
他以前在家是大少爷,出门是小游总,哥哥捧在手心里当眼珠子富养着长大的小祖宗。
梁宵严那样的人物,在外面如何被人众星捧月阿谀奉承的,转头看到弟弟,还不是旁若无人地为他整理衣领,俯身系鞋带。
游弋一开始对此颇有微词。
某次嚼完哥哥夹过来的蟹肉后,他一本正经地教育道:“哥哥,以后你不能当着外人的面给我剥螃蟹了,这么大个总做这种事,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话没说完就被哥哥喂了一勺汤。
“咕嘟。”
他生气地鼓起腮帮子。
“我正在训话!请你严肃一点!不要把我说话当放屁!”
梁宵严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勺蟹黄,大大减少猪屁的排放。
游弋怒了:“你到底有没有……咕嘟……在听我讲话!”
“蛮蛮,你要习惯。”
“唔?习惯什么?”
“我对你是什么态度,他们对你就会是什么态度。”
游弋当时似懂非懂,现在想起来只剩心酸。
手肘撑着生锈的铁栏杆,指尖夹着那根细细长长的烟,烟雾绕在指尖,荡出袅娜缭乱的白雾,模糊他泛红又透着些许疲惫的眉眼。
烟一口没抽,全让风吹散了。
他本来也没瘾,要不是伤口太疼,可能十天半个月都抽不上一根。
“我都落魄了你为什么还帮我?”他问庄志斌。
庄志斌坏笑:“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什么话都不想听。”
“哎别别别!我说好吧?”
“真话是梁先生为人坦荡,光明磊落,断不会做出对昔日旧爱落井下石的事,同样,他更看不上借着他的名义对你落井下石的人。”
“那假话呢?”
游弋捏着那根烟在指尖转了一圈。
“假话是我喜欢你这个朋友,我就要和你玩,管你和谁结婚,和谁离婚,落魄还是富贵,少爷还是乞丐,都他爹的跟老子无关!”
游弋笑得眉眼弯弯,赏脸抽了一口烟:“假话真动听呐。”
“嗯哼,要不人人都爱说假话呢。”
“小弋哥!”正说着,身后的门打开,万万欢呼着跑出来,“成了!”
“好。”游弋熄掉烟往里走,脚刚踏进门,耳尖忽地一动,“什么声音?”
庄志斌:“什么什么声音?”
“你没听到吗?”游弋下意识拦住他,又伸手去拽万万,抬眼看向专家,对方刚把保险柜打开一条小缝,游弋脸色骤变:“快出来!”
几乎是他话音落地的瞬间,柜门打开牵出几根金黄色的铜线。
保险柜内红光爆闪,原本很轻微的只有游弋听到的一声“滴”,变成急促剧烈的“滴滴滴滴”。
“快跑!是炸弹!”
游弋一手拽一个将庄志斌和万万拽出门去,两人直直撞向栏杆,生锈的铁杆“嘎吱”一下向外凹出一个大坑,震落灰尘无数。
庄志斌刚稳住身形就急忙找他,却见游弋不跑反而往回冲。
“小弋!”
他目眦尽裂,急得要死。
想要救人却被恐惧扯住迟疑了几秒。
就这短短的几秒,漫长得仿佛半个世纪,游弋不管不顾地跑到保险柜前,把吓呆的专家拽起来,同时飞踢一脚踹翻旁边的圆木饭桌。
饭桌刚立起来,催命般的滴滴声一声快过一声。
——砰!炸弹爆炸!
一瞬间,地面狂震,火光冲天。
四面窗玻璃全被震碎,殷红的火团伴随着高温热浪猛然冲向他们,游弋和专家当场被炸飞出去,劈裂的圆桌重重砸在游弋背上!
“……咳!……咳咳……”
他梗着脖子吐出一口气,脸色唰地白了,咬着牙掀开圆桌,翻身单膝跪地,手掌撑住地面。
“我操你大爷!”
侧颈绷起粗重的青筋,他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别让我逮住你!”
“小弋!你怎么样!”
“小弋哥!快出来!”
庄志斌和万万在外面疯了似的喊他。
房里浓烟滚滚,呛得人流泪。
突然,一股白雾从门口喷进来,撕开黑压压的浓烟。
万万抱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灭火器,对着爆炸点一通狂喷。
火势被迅速控制,但保险柜四分五裂成了一堆焦黑的碎片。
游弋还想上去查看,被庄志斌拦住:“你傻逼啊!还往前冲!谁知道会不会二次爆炸!”
“闪开!”游弋甩开他的手。
庄志斌还要再拦,却见游弋猛地回头,惨白的脸蛋沾着灰尘血污,一缕发丝夹在唇缝间,朝他冷冰冰吐出几个字:“怕就出去!”
真真是极秀丽又阴狠的一眼。
庄志斌脊背发凉的同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以前熟悉的那只漂亮又可爱的精致小狗不在了,变成了猎犬或者其他更陌生凶猛的动物。
短短一年啊……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
游弋在那堆保险柜碎片里翻到了半块只剩脑袋的玉佛。
庄志斌和万万小心地凑过来。
“这是什么?”万万问,“我们要找的东西吗?”
游弋皱眉不语。
倒是庄志斌认出来:“金山寺的护身佛?”
游弋看他:“你见过?”
“嗯,你不信佛没见过正常,我妈信这个,每周都要去金山寺拜呢,里面有个叫慧什么的大师,这是他给信徒开过光的护身玉佛,据说很灵的。”
“只有金山寺有?”
“对。”
游弋沉思片刻,冷哼一声,“臭狗日的跟老子玩俄罗斯套娃呢。”
万万庄庄二脸懵:“什么意思?”
“保险柜里有机关,一旦柜门打开炸弹就会引爆,往里面放炸弹的人会收到信号。”游弋看着他俩,“如果我们侥幸逃过一劫没被炸死,顺着玉佩找到金山寺,你们猜会发生什么?”
庄志斌:“我操!瓮中捉鳖!”
万万:“好狠毒的一招!”
“走吧。”游弋站起身,牵动到后背的肌肉,疼得直吸气,眼里沁出水光。
万万掀开他的衣摆,看到雪白的脊背上印着一大片青紫可怖的血瘀。
“小弋哥你受伤了!”
“不看也知道了。”游弋没所谓地拉下衣服,走到专家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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