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些奇怪,你牌坊立得不错,怎么不给小载立?小载整个科室都认识了,你俩去一趟,等他走了,我还得开个收心会,怎么越来越能闹腾?”
“让他玩,他有数。”
“……呵。”
正要继续嘲讽,一个身影飞过来,正是时载从牌桌上下来,钻进叔仰阔怀里,让他抱了两分钟,最近不用工作,白天男人随便抱,但这几天忙着过年,时载就见缝插针地让叔仰阔尽量每隔一小时就能抱一次自己,边窝怀里,边拿着牌冲那边嚷嚷“四个六,炸了你”!
晏帏又在旁边“嗤”了声。
并对牌桌上想要起身的男人瞪了一眼。
等怀里人再一次飞走,叔仰阔喝了口水,道:
“小载皮得很,今晚若谁输了,惩罚挺重。”
“……”
等沙发上的另一个人去牌桌观战,叔仰阔看了眼郑余桉,没一会儿收到条短信“那些要给你家这位发的拜年短信,我看过了”,叔仰阔继续看电视,挺有意思,讲的是一只小狗每天疯玩之后都会欢快地跑进狮子窝的故事。没一会儿,牌桌那边嚷嚷起来“老公快来帮我,我要输啦”。
叔仰阔说了声“就来”,却是先走到阳台,只说了句“闹什么”,方才不知道怎么互相争起来又僵住的四个人静了,仰云做了个鬼脸,坐去了白籍橡旁边,跟他凑近玩儿。
刚观战一局,小卧室里响起声音,叔仰阔先动了步子。时载在后面哇哇大叫“我这边都要输了,你还去给别人看娃,你别凶着响响了,要不然我晚上收拾你”,一桌的人都笑“小载越来越厉害了”,时载摇头晃脑“那可不,我哥乖得跟猫一样,你们现在见识到了吧”。
由于太过得瑟自家男人,时载当晚输了,不过也没什么,惩罚不严重,就是给别人挨个回拜年短信时加上另一半的名字呗——时载携内人叔仰阔祝您新年快乐、长喜多乐,嘿嘿。
到大年初一,上午他们跟一般朋友互相拜了年,下午一起逛了庙会,又去晏帏家吃了晚饭才回。说实话确实累,但整颗心的激动躁动早已冲散了疲惫,那点儿累还算得了什么。
夜里,月明星灿,已有早春气息,窗内的两个人却已进入了春天。
时载被磕得冒了泪花之后,往外挪了挪,又被人拖回去。叔仰阔微微抬起身,去看怀里胡乱挣扎的小狗崽的脸,只见闭着的眼皮子底下滴溜溜转,没忍住笑了下,低头亲了亲大眼睛。
瞬间,时载睁开了眼睛:
“老公,你在干嘛?”
“……”
“不应该说句话吗?说!”
“……安慰老婆,不疼了吧?”
气得时载立即就要下床,远离这个老狐狸。
再次将人拖进怀里,叔仰阔微微红了耳根,艰难道:
“老婆,行吗?”
“听不懂!”
“……”
“什么‘行吗’,是明天早上晚些起‘行吗’,还是苹果不削皮吃‘行吗’,是大晚上吃果冻‘行吗’,还是‘冰火两重天’行吗?!”
闻言,叔仰阔沉默片刻,什么乱七八糟的。
怀里人还真又闭上了眼睛,叔仰阔下.半身微微往后挪了下,怀里人又猛地贴上来,他闷哼一声,揽住腰腹的手紧了下,再次艰难道:
“老婆不是感觉到了?”
“……是感觉到了,但是我不知道它想干嘛呀。”
“……”
“快说呀,它想干嘛?”
不明白为什么非要逼着自己说出来,叔仰阔闭了下眼,嘴唇贴着怀里人的耳尖,低低吐出三个人“干.老婆”,接着立即将人按下去,扭着他的脸深吻,同时先用手分开人。
闹到快天亮,结束之后时载还在迷迷糊糊地回味,开闸之后差不多两个月没有啊!太舒服太满足了!原本该早些结束,他早就受不住了,结果嘴欠一句“哥宝刀未老啊”,又被抱在怀里狠狠收拾了一次。即使今夜漫漫,时载知道这对同样两个月没有的男人根本不算什么,顶多是开胃菜,所以想着法激人,只要他们足够小心,就没什么的,再说了,是男人挺着孕肚弄自己,而不是自己挺着孕肚被……二者区别很大,就算男人动作幅度大,宝宝就当荡秋千了吧,嘿嘿。
三个多月的孕肚显怀还不是很明显,估计是男人太过高大,显得宝宝不显怀吧。
不过时载在男人怀里时,两人贴得很紧,他有些能感觉到,刚摸了一下,就被人攥着手扯开了,时载还要皮,哼着“老公别把我也弄大肚子了”,男人更疯了。
不过不会的,这次用了套,虽然时载还想直接吃,但万一自己真得再大了肚子,俩人一起……那画面不敢想像。叔仰阔用着估计也不太适应,时载就说了很多好听话,让男人更高兴。
由于天亮才睡,时载无疑是起晚了。
等他被人牵着出卧室的时候,客厅里都坐满人了,谈埙笑道“不该是仰阔贪睡,怎么还是小载呢”,一屋子人笑起来,时载罕见脸皮薄,没吭声,倒是叔仰阔笑了下“年纪小贪睡正常”。
男人话音刚落,时载就捶了他一拳,这话听着耳熟,昨夜是说他“贪吃”。
时载“哼”了声,也没有不好意思了,坐晏帏旁边取经“三个月之后是不是可以经常随便了啊,你们俩多久一次”,晏帏红着脸愣住,郑余桉则直接抬屁股走人,去了窗边。
叔仰阔递给郑余桉一杯热牛奶,郑余桉看了眼叔仰阔,再看一眼热牛奶“确实该压惊”。
没等着晏帏回话,响响从沙发后面蹿过来:
“只要我被爹爹赶出大卧室的时候!”
“哈哈哈哈……”
一屋子再次笑开。
小孩并不懂这些,但他能隐隐感觉到是爸爸和爹爹一起做什么事。
时载更是笑得捂住肚子:
“响响真聪明啊!”
等大家都笑够了,晏帏翻了个白眼,对时载道:
“一孕傻三年的到底是谁?我傻儿子那时候出生了?”
“……哦对!哈哈哈哈哈!”
一旁的响响听了这话,嚷嚷起来:
“我才不傻!爹爹说早早就给我胎教了,我很聪明的!载载干爸,我给你胎教,哦不对,应该是仰阔干爹!“
说着,响响就跑了过去,昨夜自己被干爹两句话哄得开心,今天就喜欢他。
大高个子无奈坐下,小小人儿在跟前一路从《一只哈巴狗》唱到《黑猫警长》,等全部唱完了,还要拉着蒋自擎“自擎哥哥会跳舞,给干爹和小宝宝跳个舞吧”。
话音刚落,一室沸腾。
时载大笑着把愣住的蒋自擎拉一边,响响又叫粉团哥哥唱《捉泥鳅》,等仰云也被时载拉走之后,响响因为自己的建议不被大家采用,“哇”得一声哭起来。
到了,响响突发奇想的“胎教”在叔仰阔老老实实坐在电视跟前陪他看动画片结束。
等过完了年,时载却对这事上心起来,每天到隔壁陪一会儿男人的时候,都会带上自己买来的各种各样的小东西,凑在男人孕肚边上,嘀嘀咕咕说这是做什么的,那个多好玩儿。
叔仰阔换了张躺椅,每到人来的时候,就将人抱在臂弯,侧着揽进怀里,闭目养神,随怀里人怎么闹怎么玩。不过他感觉肚子那个一样调皮,二月底就隐隐感觉到胎动了,很微弱,让怀里人听了一次,虽然没他感受明显,时载更是爱上了听肚皮,脑袋趴在男人胸膛上,眼睛对着微微隆起的孕肚,时不时用指尖碰一下,越发期待望望的到来。
到三月半,胎动愈发明显,时载快要乐疯了,好在俩人胡闹的时候,宝宝很乖。
第56章 是跟宝宝互动
叔仰阔亦愈发喜欢这样抱着怀里人, 抬手搭在时载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时不时摸一下他动来动去的耳朵,浑身舒坦。时载还怕挤着人, 毕竟是孕夫, 但他稍微一动,就被男人抬手压住,感觉到他乖乖了,就跟抱着宠物似的摸一摸拍一拍,挺好玩儿,叔仰阔从那次闹完说想要多抱一抱他之后, 愈发黏他, 时载也很喜欢, 说要当人的暖宝宝,说到做到。
让叔仰阔来继续揣崽这个决定做得太正确了, 毕竟是人高马大、身强力壮, 除了晚上睡不好和总想抱着他之外,男人没什么孕期反应,连孕吐都没有,时载也不再琢磨着让他多吃维生素多的营养丰富的食物,爱吃什么吃什么, 只要能吃下去,就不怕没有营养转化。
时载工作室楼上的一小间,也被他们租了下来,休息和做午饭用。中午都忙完,就不开车回家了,在小二楼做饭,叔仰阔为了能让时载多忙一会儿,都由他来做中午饭,快好了的时候叫俩小的上来吃饭。时载不让他多动弹,但拗不过男人,不过也是,孕夫也是要多活动的,就让他做午饭,结果还发现叔仰阔在店里举哑铃,时载没办法,男人连他跟仰云两个一起都抱得起来,就让他运动运动吧,一则是顺着孕夫,二则男人怕自己孕肚大了吸引不了他呗。
对于后者,叔仰阔想多了,时载搞不明白为什么四个月的孕肚还有腹肌,更别提别处。
尤其每次俩人一起洗澡的时候——时载名之以“怕孕夫一个人洗澡滑倒”,于是跟个小尾巴似的在人身后左看右看,不是他不想看前面,臭男人老是躲他,俩人夫妻这么久了,臭男人一进浴室就防贼一样,跟刚认识那会儿一模一样,时载问他现在是为什么,叔仰阔讲不出话,只是一味地耳根红,时载就非要环腰抱上去,小手作乱,男人才说实话,什么这样太刺激怕把人给弄坏了。时载无语,硬是拉着人胡闹一场,倒是真的快要受不住……俩人只在白天、明亮的光下弄过一次,那次时载差点儿被和尚弄得起不来,果然,灯光太亮,什么都清楚,就容易失控。不过自这之后,时载更加拉着人胡闹,做都做了,干嘛还要保守地做,嗨起来!
姿势多了,地点还少,那就继续——加油。
早晨的浴室,在窗外阵阵的玉兰花香里,时载从侧面欣赏了好一会儿线条极为坚朗的高大男人,从臂肌到臀大肌,还有因手一抬起来同时明显的腹肌和孕肚,四个半月的孕肚隆起不浅的弧度,水珠一颗颗滑落,跌进大森林里,让人突然口渴,尤其是看见一棵威凛参天的大树之后。
时载吞咽了下,正要说话,窗外一缕旭光倏地闯进,霁月光风,熠熠的光携着彩虹拂在男人坚山一般的孕肚,在迷蒙的水雾里格外耀眼,时载大脑一片空白,回神时自己弯腰舔了下。
高大男人顿了顿,轻笑,低头蹭了下怀里人的发顶,时载红了脸,从叔仰阔胸口仰头:
“老公,我是跟你肚子里的宝宝互动呢。”
被笑了,时载撇撇嘴,蹲下去,男人近乎两米的个子让他这么看着更像高山,他轻哄似的摸了下男人的孕肚,两只小手再一起往下,攥不住,坏东西还差点拍他脸,时载生气地咬一口:
“老公,我现在是跟你互动呢,乖一点!”
“……”
大早上的,小狗崽就会闹人。
叔仰阔没让小狗崽磨牙太久,将人拉起来,省得时间久一会儿时载就要喊几天“嘴酸”,自己不过让他吃到一点儿罢了,就会撒娇和说他,长这样又不是他的错。
说完了人,时载又夸上了,终于如愿以偿,趴在玻璃门上,语不成句:
“哥,你肚子里的……宝宝好像、踢我……屁股了……”
“……”
“别停别停!逗你的!老公——”
“……正经些!”
说着,叔仰阔红着耳根轻轻打了一下时载的屁股,真能闹。
时载仍是撇撇嘴,真是好笑!不正经的事臭男人在干!不正经的话他说都不能说啦?!
快要结束的时候,时载扭过脸,让叔仰阔亲了亲他,眨巴着大眼睛:
“哥,今天又是春分,咱们一年啦!我爱你,好爱好爱你,永远是哥的,永远只为哥着迷和仰望,永远只在哥的怀里,永远在哥的眼睛里同样看着哥!”
“宝贝,哥真想把你栓家里。”
“嘿嘿,好呀,假如你愿意分秒不停地这样弄我,我就唔唔!”
一手捂住怀里人乱说的嘴,一手捏着他,叔仰阔真是拿他没办法,真想让他彻底疯是不是。
最后将人高高地抱起来,让小狗崽夹着自己的胸膛,叔仰阔抬头吻上:
“宝贝,你就是哥的春天。”
“……”
“……怎么?”
“嘿嘿,感动!不过——我还以为我是哥的春.药。”
又挨了一巴掌,时载倒是更加美滋滋了,被人擦洗好穿上衣服之后,卫生间有男人自己收拾,他一溜烟跑到厨房。
果然,仰云已经在给他们做早饭了,听见声音,头都没回:
“从此君王不早朝。”
“……欠揍是不?!”
“嘻嘻,早啊,皇帝小哥。”
扒着粉团子的肩膀,时载也笑起来:
“早啊云宝!咱们一年啦!我会永远喜欢你!遇见你跟哥,是我无数辈子修来的福分,小哥愿意永远陪在你身边,即使有一天你长大到飞得更高,只要低头,永远能看见我!”
“……小哥——”
“怎么啦?”
“我还是想要一辈子跟着你们,跟你和大哥住在一起。”
时载心底猛地一颤,将云宝揽得更紧:
“怎么突然说这话?小哥巴不得你一辈子在我身边,刚才那话是说心理上,我们云宝总有一天会成熟,会有自己的小世界,会有自己的想法,就算我跟你大哥心理上也各有各的,事业上也是分开的啊……小哥的意思是,不管你多大,都永远能这样在小哥怀里。别觉得你十八了二十了三十了,到时候成熟稳重了,就不跟小哥这样了……都快一米八了,小哥都抱不起来你啦,但是无论什么时候,咱们的心都是贴着的,知道吗?”
“恩!无论我多大,永远都是小哥的云宝!”
“对!也别再说什么想跟我们住一起的话,这里本来就是咱们共同的家啊,少一个人都不能说是‘家’的!云宝再胡说一次,小哥真要揍你!”
说完,见仰云嘻嘻笑着“恩”,时载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仰云早就不是心里敏感到会说这种话的大男孩了,什么“还想跟你们住一起”,很奇怪。
时载眯了下眼,哼道:
“云宝?最近有事?”
“……没有啊。”
“就算是想学坏,提前跟小哥说,否则有你看的!”
“哈哈哈真没有!小哥别担心,我早就被小哥养得很好啦,不会再干蠢事。”
闻言,时载才微微放下了心。每天就算工作,他也至少能看见云宝一次,自己还时不时往古玩街后面的商厦去找云宝,店里现在越发好起来,生意不错,他有时候帮着忙和一下,再带些破烂的小玩意儿回去修补。在古玩街这边,仰云除了过来吃中午,有时候也来烧瓷,没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一切正常。刚才那话,估计也就那么一说。
吃完饭,时载进工作室之前,让叔仰阔也留心,毕竟这俩有着十六年,心思也相通。
不过今天是他们共同的一周年,先不想别的,晚上要出去吃饭。
下午,时载照旧陪人睡一会儿,现在月份大些,叔仰阔晚上能睡得好些,但是春困秋乏,男人每天照旧是上午、下午要略微睡会儿。
今天的男人睡得有些久,都要黄昏了,时载没动,趴在叔仰阔的胸膛,静静看着这张让他一眼就喜欢的脸,还有这副宽广坚柔的胸膛,轻轻拨了下男人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时载瞬间觉得像是回到了初见的那天,不过那时梦中的和尚是不快乐的,皱着眉的,现在的男人面色平静甚至带着愉悦,肯定是梦见自己了,嘿嘿。
从前不敢碰的不敢摸的,时载早就能碰能摸,今天更是想皮,裹着那浅色峰唇吮了下,又啜着男人硕大的喉结吸了吸,再趴到胸口上,磨了下蹭到自己嘴边的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