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手是放在时载肩上的,这时叔仰阔抬起轻轻捏了下小巧的耳垂,心里不可谓不熨帖,听怀里人絮絮叨叨为自己操心,从衣服袜子到他的工作,面面俱到,叔仰阔轻呼一口气,满足。
转过头,时载又跟仰云交代一番,希望粉团子多交些朋友。
说话间,到地方了,市中心的出名商厦,时载以为要逛街,不料被带进一楼的首饰店,正疑惑呢,他脖子里都有一个小金锁啦,再买戴不下了,就听叔仰阔跟柜员说“看一下男戒”。
时载瞬间满面兴奋,仰起脸,大眼睛亮晶晶,叔仰阔笑了下,心里极为喜欢,低头碰了下这双灿灿的眼睛,在他心里,依偎在身旁的人就是灼灼的小太阳。
第一次在外面被亲,时载瞬间红了脸——这男人什么时候进修了厚脸皮课啊!
嘿嘿,好喜欢。
他们这样,不仅仰云嘻嘻笑,柜员也红着脸笑了下,什么没见过,心里自然是“般配”两个字,听见高大男人要“男戒”,她就自作主张给他们推荐了一排男款情侣戒指。
时载一边试一边嘴巴不停:
“哥,为什么要送我戒指?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好不好看?就这个吧?”
“……”
一连串的问题,叔仰阔微微红了耳根,拿过时载选好的戒指,一对各有着两颗很小很小的草叶的铂金戒指,他抬起男孩、不、青年细长的中指,抑着心头颤动为他戴上,低头一吻:
“宝贝,生日快乐,你是哥再一次的生命,我永远爱你……哥不会说话……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一千年不够,哥陪你一世再一世,哪怕小载有天不再需要,哥也不会走开。”
“……”
几乎是最后一个字刚落进耳朵里,时载就踮起脚堵上了叔仰阔的嘴巴。
他早有察觉,臭男人爱得很偏执、极端,什么“死是你的鬼”,时载忽然想,假使有一天他遭了什么先走,这男人得跟他一起躺在棺材里抱着他一起走。
亲完,有围观的人发出掌声、欢笑声,时载红着脸睁开眼睛:
“哥,别怕,我永远不会不需要你,你是我的。”
“恩,哥圈住你了,是我的。”
“嘿嘿,大傻子,一直是你的,我愿意被你圈住。”
说完,时载戴着戒指的手指被狠狠摩挲一下,他突然有些脸红,这个“圈住”?
一抬眼,时载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里,隐隐明白了。
第30章 当夫妻真爽啊
不得不说,心底有种归属感、安全感,时载也明白叔仰阔不说但表现得很明显的独占欲和掌控欲, 假使可以,这男人恨不得把他挂在自己身上,但凡有谁看他一眼, 叔仰阔就要变身作精。
作归作,也很好哄。
挺好,嘿嘿,时载喜欢, 很喜欢这种霸道坚定的爱。
时载又看了眼戒指, 拍了拍胸脯:
“哥,婚戒到时候我来买!等着我娶你!”
“好的宝贝。”
“笑什么笑!到时候我也圈住你,我的大狼狗!”
“……”
说的话傻了吧唧,尽让人笑话。
叔仰阔微微偏了头,在几道意味深长的目光里摸了下裤袋,猛地顿住, 耳后泛着不自然的红。
看了仰云一眼, 仰云眼神疑惑“怎么了”, 叔仰阔摇摇头无声“没事”。
将时载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叔仰阔低头附在他耳边, 声音极低:
“小载, 给哥点钱。”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是谁刚不要的哈哈哈哈!”
被笑得没脸,叔仰阔完全忘了这茬,索性就没脸,正常声音又一遍:
“宝贝,给点钱, 哥身上的不够。”
“嘿嘿,还要多少?”
没等叔仰阔说话,柜员把优惠价再报了一次,还嗤嗤笑起来。
付了钱,找零四十二,时载阔气地让叔仰阔当零花钱,臭男人刚才还脸皮薄,这会儿将外人看起来可怜巴巴的四十二块零钱塞进裤子口袋,眉眼都上扬着,不知道高兴什么,德行!
他凑过去,依偎在男人臂弯:
“哥,喜不喜欢被老婆管着?”
“特别喜欢。”
“哈哈哈哈……”
被这男人臭美的样子逗得捧腹大笑,时载跟仰云嘀咕“是不是没见过你大哥这样”,仰云喜欢他们好,一开始就是,也跟时载咬耳朵“小哥训狗有方”。
被训得无比温驯的昔日大凶狗始终眉眼带笑,心里极为满足。
中午饭,哥仨直接在商厦无楼的饭店要了靠窗的位置,第一次吃大饭店,第一次过生日,第一次吃生日蛋糕,时载是拼命压着情绪才没有啪嗒掉眼泪的。
不想总是哭,否则显得还耿耿于怀还委屈似的。已经被弥补了。他不要在这么爱他的人眼前老是哭,不愿总在爱跟前回忆过去的苦楚。
一个为他剥虾,一个给他剥生日鸡蛋,时载开心坏了:
“哥,云宝,你们知道虾和鸡蛋一起代表什么?”
“……”
俩人同时摇了摇头,时载忍住笑:
“瞎扯淡哈哈哈哈哈!”
“……皮吧就。”
“所以不能一起吃,不能扯着我的蛋哈哈哈……”
仰云真的无语,今天五月六日,刚过了立夏一天,这小哥的发春怎么还没过去。
他把鸡蛋塞进时载嘴里,冲叔仰阔撇撇嘴:
“大哥到底行不行呢?赶紧让他如愿吧。”
“……皮痒?”
“呦呦呦大哥还要揍我呢,你翅膀硬了是不?”
“……”
自从昨天哄完两个,这小的愈发欠揍,要说从前的叔仰阔对他大胆子时候的捣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今天早上开始,隐隐有些真想揍一揍孩子了。
仰云摇头晃脑的,也很高兴,尤其是大哥把剥好的虾给了他,更想蹬鼻子上脸,嘻嘻。
切蛋糕的时候,时载手指上沾了些,伸进嘴里舔掉,冷不丁想起昨夜:
“哥,这个奶油是不是很像……”
“赶紧切。”
“哈哈哈哈哈哥是能干不能说啊。”
“……今天你生日,哥不想收拾人。”
话音刚落,俩小的同时“呦呦呦”起来,一起往叔仰阔脸上摸了些奶油,嘻嘻哈哈起来。
叔仰阔能能怎么办,只有给俩小的鼻尖也抹上奶油。
鼻尖和脸蛋上都是幸福甜蜜的奶油,时载满足地吃了两大块蛋糕,肚子鼓鼓:
“哥,云宝,你们猜我刚才许了什么愿?”
“小哥不能说!蛋糕店的人说了,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啊好吧。”
时载没过过生日,自然不知道,不过:
“我的愿望其实已经实现了,有你们,这辈子我别无所求啦。”
“嘻嘻,我也是。”
见两个人老是忍不住想挠脸上的奶油,叔仰阔撕开湿纸巾,给俩小的都擦净。
仰云皱了皱鼻子,笑嘻嘻:
“大哥虽然话少,可是很会表现呢,希望今晚……”
“叔仰云,再话多试试看?”
“哈哈哈略略略……”
被叫了全名,仰云也不怕,还做着鬼脸吐了吐舌头。
时载在一旁看得发笑,第一次听叔仰阔叫粉团子的全名,怪有意思,感觉压不住火了。
说起仰云的全名,在他们过去其实只有“仰云”两个字,叔仰阔不想要自己的姓了,就给仰云起了这么个名字,让他姓“仰”,所以那时候虽叫“二叔”,听着跟平辈似的。
缘分在冥冥之中注定。
来到这个世界,登记身份证时,给他重新加上了自己的姓,过去已然过去,一个姓而已,没什么的。就像时载,忘却过去之后,没人会知道它曾有个不被爱的谐音。
不过时载更喜欢“仰云”两个字,平时大部分时间叫“云宝”,偶尔接他时喊“仰云”,加上姓总觉得太成熟,“叔”这个姓听起来就很年龄大,嘿嘿。
这话可不能让叔仰阔知道。
仰云还小,长大了估计能有他大哥的气势,也不是老,是种成熟男人持重矜稳的魅力。
吃完饭,哥仨在商厦里转悠,把原打算要买的东西买上。蒋自擎打来电话,问他今年过不过生日,晚上跟谈埙来给他庆祝,时载以前每次被他问都说不过,今年过是过,但——他仍是一口拒绝了,虽然人多热闹,但下意识觉得哥和弟弟会不高兴。仰云可是明确说过不太喜欢蒋自擎的。而叔仰阔却是对谈埙不太友好。时载想让他们接纳自己的朋友,但也不急于一时。
过生日是因为哥和弟弟才过的,时载拒绝蒋自擎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意义不一样。
转得差不多了,叔仰阔将两人带到五楼的游戏厅,里面有很多项目,眼花缭乱,叔仰阔也不懂,是提前问了博物馆的同事,上次带他们去水上乐园,俩人都很开心,虽然都是从小孩子过来的,但都没有感受过真正年少快乐,所以来了这里,让他们好好疯玩。
进去一看,还有三四十岁的人。
叔仰阔放了心。不想在今天把时载当小狗崽。
一转眼的功夫,大狗崽撅着屁股在打台球。叔仰阔眼皮一跳,走过去将一个也打不中的人拎下来,带到旁边的篮球框,让他跟仰云一起投篮玩儿。
时载不乐意:
“我要玩成年人、大人的项目!”
“……晚上。”
“……!!!!!!”
时载整个震惊,刚才被贴着说话的耳朵都红了,乖乖投篮。
这样子的叔仰阔好不一样啊,浪,勾人——喜欢!!!
带着期待投入玩乐,一下午,时载跟仰云的笑声遍布每个角落,这一天他将终生不忘。
一口气玩到要傍晚,俩人才意犹未尽地跟着一直在一旁等着的大哥出了门。时载跟癞皮狗似的抱住叔仰阔的手臂,几乎是挂着走的,正要说话,感觉腿边被硌了下:
“哥,你刚出去买啥了?”
“……没什么。”
“我看下……欸你躲什么呀,给我看看!”
两分钟后,叔仰阔红着耳根无奈地看着俩小的——翻来覆去地研究手里的东西。
他不给不行,挡不住时载的手。
时载现在已经认很多字了,但大多跟历史、文物有关,对瓶子上的字差不多认识,但不明白什么意思,仰云都认得,但同样不知道是干嘛的。
——润滑油。安全套。
俩人还没研究明白,被身后跟着的认一把夺走,塞进口袋。
再不收起来,路人的目光愈发诡异。
到晚上,时载终于明白两个东西是做什么的了。不过安全套没用上,虽然是大号,但对叔仰阔来说还是太小了,时载看他都要憋紫了,一把揪掉,那东西就瞬间打过来了。
还是直接比较舒服。
时载抱着枕头,没往后看:
“哥,来吧,大大大泥鳅!”
“……”
叔仰阔偏了下头,差点一不小心整个……真是拿他没办法,太皮。
差不多了,叔仰阔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始……时载又唱起来“大哥哥好不好,咱们去捉泥鳅”……实在不能忍了,叔仰阔抬手就是一巴掌,身.下人的最后一句“捉泥鳅”变了调。
时载呜咽一声,唱不出来了,形容不上来什么感觉。
似乎到了肚子、胸腔,好胀好满,激得他泪花都出来了,大口大口换着气,整个人钉住似的动弹不得。缓了一下,断续开口:
“哥……是不是……好开心……开心吗?”
“……”
回答时载的是——
时载噎得慌,却也努力去吃,不过一个字也说不出了。忽然觉得有些害怕,男人跟高山似的覆着,时载出口的话破破碎碎:
“哥、哥……我、我想看你的脸……”
“乖。”
说着,叔仰阔就将人猛地翻过来,细细轻吻,安抚。
整个窝进男人怀里,时载终于安定下来,开始催促。
心底的愉悦没法跟外人说,时载只有趴在叔仰阔的耳边:
“试过啦,哥超行!”
“……”
听到一声轻笑,时载再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仰起脖子把胸口给男人,舒服地咕哝着:
“老公——当夫妻真爽啊。”
可惜抠门精又死守着裤腰以下了, 理由是“宝贝肿了”。
肿就肿啊,热敷可以消肿啊——时载是这么回答的,他自觉很有道理,叔仰阔烫到吓人, 尤其最后浇灌的时候, 真的是“热敷好物”。结果,时载刚说完就被打屁股了。
挨了很轻的一巴掌之后,时载才消停,好像是肿得有些厉害,屁股蛋挨打、殃及小嘴。
不能做,那就说, 时载每天晚上都在人怀里意犹未尽, 结果事儿精说也不让他说, 时载顿时就不乐意了,乱揪乱捏, 瞪着眼睛气哼哼:
“我不跟你说, 那我跟谁说?”
“……”
叔仰阔话到嘴边,还是将“你可以不说”五个字咽了回去,攥住在自己胸膛作乱的小手,哄着他让他随便说,他大不了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好了。
到第四天夜里, 时载仍笑眯眯继续,将那滋味儿第四遍重复,说着说着:
“哥,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在听。”
“哦那你为什么偷亲我?”
“……没亲。”
说着,叔仰阔在暗示中抬起怀里人的下巴,亲了下去。
一吻结束,时载换了几口气道:
“我说的是小龙。”
“……”
闻言,叔仰阔沉默着在两人之间放了个抱枕。
时载哼笑了声,每晚他动不动被偷亲,臭男人还说自己没关系。叫“小龙”是因为叔仰阔不让他说“大泥鳅”,估计觉得不够霸气,时载才根据叔仰阔的前世改了这个名字。
其实大泥鳅更符合,土包子估计没见过臂长腕粗的大泥鳅。
想捉泥鳅了,时载埋头拱了拱:
“哥,难受……我不要手。”
“……”
“我寂寞我空虚我冷,我想要热起来,我们干活吧!”
沉默数秒,叔仰阔微滞住几息,从前在宫里,对老御医善调房中秘药这事有所耳闻,耳语者自然是没事儿乱窜而后回来大嘴巴的仰云……不知如今是否有这样的药物来保养。
迟疑着说完,叔仰阔提着心,怕怀里人恼,谁知时载眨巴眨巴:
“老御医埋在哪里,咱们把他挖出来!”
“……”
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叔仰阔偏头无声笑了下,拍拍怀里人的背:
“睡吧。”
“我说真的!云宝有没有把老御医捏成小陶人,明天你去博物馆看看那批文物里有没有……”
“睡。”
时载哼了声,转瞬又扬起笑脸:
“逗你玩呢哥,不挖,有你们两个就够了,嘿嘿。”
“乖,哥爱你。”
“嘿嘿,你想问就去中医诊所问问吧,记得要说是你的原因哈,顺便问问有没有把你变得稍微小一点儿的药……哦还是算了吧,不能让哥遭罪。”
就着月光看着怀里人亮晶晶的眼睛,叔仰阔不知该笑还是感动。
今晚的话格外多,时载难忍躁动:
“哈哈逗你玩儿,是我喜欢大的,到最里面的时候还有一个地方酥酥麻麻……”
说着,时载就趴起来,半抬着上半身,双手撑着下巴,跟叔仰阔讲自己没说过的新感受,也是方才想起来的,每次肚子鼓起来的时候,里面不知道哪里就会掀翻天灵盖的舒服。
感觉里面还有张嘴似的。
一番说完,时载擦了擦口水,越说越难受,忍不住:
“哥,你看看,我觉得一点儿都不肿了。”
“肿。”
“你看都没看!第二天晚上就不肿了,你要真为我好就赶紧的!”
本来还能忍,说了方才的新感受之后,时载瞬间变得湿漉漉,一点儿也不能忍了,而且为什么要忍,他又不是叔仰阔这个假正经的老古董。
感受到一双大手有所动作后,时载赶紧帮着一起,他扭着脸问帮他“检查”的人:
“哥,我就说不肿了吧?”
“……还有点红。”
“嘴怎么可能不红?!哥——来吧来吧,我嗷嗷待哺!”
“……”
从叔仰阔的视角,正是一开一合,饿极了,他按了下那点殷红,确实拿怀里人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