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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病弱小夫郎(木橙西)


这话不假,老大媳妇儿就坏在一张嘴上,心是好的,但也招人烦。
阮秀莲没再搭理,抬手招呼夏哥儿:“夏哥儿来,奶给你盛白粥喝。”
“嗯!”
院里没了动静,西屋里刘小妹见他嫂夫郎没什么胃口,还当是被大嫂一番话气到了,见怪不怪地安抚道:“大嫂平时是爱说嘴了些,但她人不坏的,不管她说什么嫂夫郎你别往心里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
这些话宋听竹自小便听惯了,哪还会为这点事生气难受,只是单纯胃口不佳罢了。
勉强吃过半碗粥,又喝了药,昏昏沉沉一下午,再睁眼便瞧见刘虎不知何时回了家,这会儿正立在柜子前换衣裳。
汉子生得高大,宽肩窄腰浑身肌肉,打眼一瞧便知是做惯了活的,宋听竹长年累月躺在床榻间,身上是没半点肌肉,腰间倒是积了一层软肉,只不过因为太过瘦弱,瞧不太出来。
“媳妇儿,俺找到活儿干了,等俺发了工钱给你买饴糖吃。”
宋听竹猛然回神,想起自己方才一直盯着人家身子瞧,面皮忽地有些发烫。
他别开目光,语气有些不自然:“我又不是夏哥儿,用不着拿饴糖来哄我。”
刘虎漆黑的眸子,盯着自家夫郎瞧:“那俺给你买四方斋的糕点,镇上百姓都说好吃。”
宋听竹嗯了声,岔开话头:“今日寻到了什么活?”
“给有钱老爷家挖地基建房子,工钱每天四十五文还管晌午一餐饭。”提起这个,刘虎憨厚的脸上露出笑来,“往常做工最多三十五六文还不管饭,这趟活干下来能攒下不少钱呢”。
宋听竹却听得皱起眉头。
现下天寒地冻,泥土都冻结实了如何能挖得动。
刘虎不知他心中担忧,到灶房打来热水给他泡脚用。
“药熬好了,等你身子泡暖了,俺再端来。”
说着蹲下身子作势要去抓他脚踝。
宋听竹下意识往被子里缩,抬眼瞧见汉子露出受伤的神情,抿着嘴角别开目光。
“你别多想,我只是有些不习惯。”
他掀开被角,对汉子道:“帕子给我吧,我自己来。”
刘虎低头将帕子浸在水里:“俺来,你是俺媳妇儿,俺愿意伺候你。”
一声声媳妇儿,叫得宋听竹耳根发烫,偏他还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刘家原先定下的虽不是他,但他同刘虎既然已经拜过堂,那他便是刘虎的夫郎。
自己这身子圆房是做不到了,日后等刘家日子过得好一些,若他还活着,那便给刘虎寻一个好姑娘抬进门,若他去了……
宋听竹垂下眼睑,心头忽而生出一丝不舍。
“媳妇儿,水烫不?”
他艰难开口:“正好。”
短短两日他便生出了不舍,真要到了分别那天,该当如何?
见木盆里的水不温了,刘虎大掌托起宋听竹双脚搁在膝头,用干帕子仔细擦净了塞进棉被下。
“俺去把药端来。”
跟药一起端来的,还有一碗红糖鸡蛋水。
“小妹说你晌午过后就没咋吃东西,是不是哪里又难受了?”汉子拧着浓眉,一脸关切,“俺去请梁大夫过来给你瞧瞧。”
“不用。”宋听竹接过药碗道,“只是胃口不太好,这会儿已经没事了。”
刘虎还是担心,盯着他将一碗红糖鸡蛋水喝光,这才松了表情。
“明儿俺得早起到镇上做工,日入才能回,爹跟大哥不在家,娘跟大嫂要去镇上卖菜,你在家里有啥事就喊小妹帮忙。”
宋听竹道了声:“好。”
夜里刮起大风,刘家泥屋盖的年头有些久了,门窗被吹得呼啦作响,寒风顺着缝隙钻进来,将人冻得四肢发僵。
宋听竹本就没睡踏实,冷风一吹更是难以入眠,扯着棉被瑟瑟发抖之际,忽然被拉入一个暖炉般的怀抱。
“睡吧,俺在呢。”汉子轻拍着他后背,嗓音低沉。
容不得他多做思考,此时脑子里只剩下两个字。
好暖……
翌日,宋听竹是被院儿里的尖锐嗓音吵醒的。
“死妮子,我是你奶,你拦我做啥?”
“这些是嫂夫郎的嫁妆,你不能动!”
刘老太太掐着腰,耍起长辈威风:“我咋就不能动了,便是分了家我也是你奶,你个死妮子敢跟长辈这么说话,是想挨教训不成?”
刘小妹怕她奶喊大伯来教训自己,但为了守住嫂夫郎的嫁妆,愣是一步都不肯挪动,夏哥儿也紧贴她,小手儿把着门框,稳稳站在门前。
刘老太太见状,撸起袖子骂骂咧咧:“两赔钱货,真当我拿你们没法子是不?”
刘翠娥虽然上了年纪,但这些年好吃好喝养着,身子骨硬朗得很,劲儿也比寻常老太大,两个孩子哪里拦得住她,不多时便被扯着胳膊丢在了院子里。
“奶你不能拿,那是嫂夫郎的嫁妆!”
“奶奶你别拿呜呜呜……”
夏哥儿人小身子轻,被甩在地上痛得哭出声,刘小妹顾不上哄,爬起来大喊着进了屋子。
“起开,我是你奶,也是猛子跟虎子他奶,虎子娶了媳妇儿理应先孝顺我这个做长辈的,开春儿你堂弟要去县里参加科考,这银子正好拿来给玉书做盘缠。”
拉扯间刘小妹被刘老太粗暴推开,撞倒了一旁堆放着的木柴,噼里啪啦声响极大,夏哥儿被吓到,哭着跑进西屋。
“小、小叔么,奶欺负小姑呜呜……”
宋听竹穿好衣裳,正要出门查看,迎面便被夏哥儿撞了个满怀。
他矮下身,揽着小哥儿温声哄:“夏哥儿不怕,小叔么在呢。”
杂物间争执声不断,刘小妹稚嫩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宋听竹担心人伤着,忍着身体上的不适,牵着夏哥儿来到院子里。
“小妹。”
刘小妹拦在木箱前不让刘老太太靠近,听见宋听竹唤她,顿时顾不得阻拦,连忙跑过来扶他。
见没了人阻挠,刘老太太弯下腰忙不迭将木箱掀开。
刘小妹气得双目通红:“嫂夫郎你的嫁妆……”
“没事,让她拿便是。”宋听竹摸着小姑娘脸颊上泛起的红痕,皱眉道,“可有哪里伤着了?”
刘小妹摇头:“这是早上帮娘烧灶头,不小心被木柴刮到的。”
说完扭过头紧盯着刘老太太,生怕她把东西偷拿了去。
“嫂夫郎,奶在翻你东西!”
“让她翻。”宋听竹望向杂间,心里并不担心刘老太太会拿走什么,依着宋夫人的气量,怕是半点值钱东西也不舍得放。
果然,那头刘老太将四口大木箱翻了个底朝天,谁料竟一个值钱物件儿没寻着,一张老脸原本还带着笑,这会儿耷拉着眼尾、瘪着嘴角,那表情活像旁人欠了她大钱似的。
老太太不甘心,瞅着主屋问:“你娘是不是把值钱东西都收起来了?”
刘小妹生气道:“嫂夫郎的嫁妆一直搁在杂间儿,娘才没动过呢!”
“好歹是个富家少爷,就算是庶出身上多少也得有点银钱才是,难不成瞧他病得要死了,不想给?”刘老太太小声嘀咕。
宋听竹没听清,但也能猜出个大概,他一手牵着一个,任凭刘老太太阴阳怪气骂了两句,待人走后,让小妹扶着他进杂间儿,瞧见那几口木箱里,放的都是他娘在世时,给他搜罗来用来解闷的书籍,心中松了口气。
他还真有些担心宋夫人把书扣下,让人给他装几块大石头当嫁妆,幸好宋家瞧不上他这些破书。
“咳咳——”
刘小妹瞧他脸色不好,皱起脸道:“嫂夫郎,我扶你回屋。”
“好。”
夏哥儿扯着他衣摆,一起去了西屋,小哥儿胆子小,被这么一闹神情蔫蔫的,头顶的发髻胡乱垂着,瞧着很是无精打采。
“小妹,拿把木梳过来。”他坐在床沿,将夏哥儿唤到身边。
刘小妹很快便将木梳取了来,“嫂夫郎,给。”
她坐在床前小凳上,撑着下巴瞧嫂夫郎给夏哥儿梳头发,只是看了半晌也不见嫂夫郎有动作,不免有些好奇。
难道是嫂夫郎会的样式太多,一时不知该梳哪种头型?
宋听竹举着木梳,手臂都酸痛了,还是不知该如何下手。
往常在宋家一直是柳嬷嬷跟青禾红梅帮他梳发,自己哪里动过手,他方才想着梳个头发而已能有多难,现下真要上手,才发现并不容易。
踌躇半晌,给夏哥儿扎了个最简单的双髻。
小哥儿眸子闪亮,晃着脑袋问:“小姑,夏哥儿好看不?”
刘小妹左瞧瞧右看看,瞥见嫂夫郎微红的红根,重重点头:“好看,比镇上梳头娘子梳得还要好看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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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听竹牵起嘴角,有小妹跟夏哥儿陪着,心中烦闷都少了些。
晌午饭是刘小妹做的,夏哥儿帮着烧柴,宋听竹倚靠在日头下,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不放心地往灶房里头瞧。
“嫂夫郎你就放心吧,我四岁就开始帮娘烧饭了,手艺好着呢。”
小丫头动作熟练地翻炒着菘菜,待菘菜出锅,弯腰从一旁的篮子里捡了只鸡蛋,手脚麻利的磕蛋打蛋。
期间还不忘扭头问:“嫂夫郎你吃葱不?”
“我都可以。”
“成,夏哥儿帮小姑洗颗小葱。”
“哎。”
夏哥儿嘴上应着,往灶膛里丢了截木柴,起身到屋后菜园子里揪了棵小葱回来。
“小姑,够不?”
小家伙迈着短腿跑回来,脑袋顶上本就颤颤巍巍的发髻,越发摇摇欲坠,眼瞅着就要散开来。
宋听竹忍不住将目光落在夏哥儿身上,神奇的是,那松散的发髻,竟到晌午饭端上桌也没被晃散架。
“小叔么,夏哥儿脸上脏脏了吗?”夏哥儿见小叔么总是瞧他,一双小手摸着脸蛋儿问。
宋听竹温声道:“没脏,干净着呢。”
说着伸手将盛着鸡蛋的陶碗,往中间推了推,被刘小妹瞅见又推回他手边。
小丫头抿着唇,脸上的倔强同她哥刘虎如出一辙。
宋听竹嘴角露出一抹浅笑,没再坚持,而是各夹了一筷子鸡蛋,放在俩人碗中。
一颗鸡蛋炒出来本就没几筷子,被他这么一夹便只剩了个碗底。
夏哥儿年纪小不懂事,见小叔么给自己夹了好些鸡蛋,晃着小腿高兴得不得了,刘小妹则皱着眉头,作势要将鸡蛋夹回碗中。
宋听竹摸着夏哥儿松散的发髻,微笑着说:“夏哥儿吃得真香,让人瞅着胃口都跟着变好了。”
刘小妹放下筷子,露出笑脸:“那嫂夫郎你就多吃点,等二哥回来我就不跟他告状了。”
宋听竹笑着点头:“好。”
这种温馨的感觉许久不曾有过了,娘亲去世后宋家便不再是家,柳嬷嬷他们虽同自己亲近,但因着做惯了奴仆,心底始终还是把他当少爷看,从不曾跟他这般亲近过。
也不知青禾跟红梅他们二人离开宋家没有,还有柳嬷嬷,自己被悄无声息送出家门,嬷嬷知晓后定会去找宋夫人理论,希望不要生出什么事端才好。
宋听竹心里担忧,勺子只一个劲搅着碗里米粥,也不见往嘴里送。
刘小妹瞧见,立马鼓起腮帮子威胁:“嫂夫郎再不肯好好吃饭,等二哥回来我可要跟他告状了。”
宋听竹回神,送入口中一筷子鸡蛋,咽下后称赞道:“味道不错,小妹的手艺果然很好。”
刘小妹被一句话哄好,挠着下巴不好意思道:“也没有很好,跟娘比还差好多呢。”
“你年纪轻,再练几年定能超过。”
小姑娘翘起尾巴:“我也这么觉着。”
夏哥儿举起勺子:“夏哥儿也觉着~”
奶声奶气的声音,听得人心中发软,宋听竹抬手捏了捏小家伙肉乎乎的面颊,笑着问:“你觉着什么?”
夏哥儿眯起眼睛道:“小姑烧饭好次~”
宋听竹打心底里笑出声。
刘小妹望着嫂夫郎笑起来的模样,一不小心看呆了,回过神来忙捧起粥碗,一口气喝了个光。
宋听竹关心道:“慢些,当心呛到。”
“不会咳咳咳——”
刚说完便被打了脸,小丫头脸颊臊得通红,脑袋都垂了下去。
宋听竹眼底含着笑意,有两个小的陪着,不知不觉竟比往常多喝了半碗粥。
饭后三人都有些困倦,待盯着宋听竹喝过药,刘小妹便去将院门闩了,一大两小到屋里睡了个午觉。
阮秀莲跟大儿媳卖完菜归家,三人还没醒。
夏哥儿是跟着宋听竹睡得,小家伙脸蛋儿睡得红扑扑,被尿意憋醒不好意思唤小叔么,小手掀开被角轻手轻脚爬下床,出来瞧见娘跟奶奶回来了,眸子亮了亮。
“娘、奶奶!”
“咋从西屋出来的。”唐春杏揽着孩子,面上有些不高兴,“病成那样,也不怕传给孩子。”
阮秀莲听不得这话,冷下脸道:“又不是疫病哪就能传人了。”
“我这也是关心则乱,我跟猛子就夏哥儿这一个孩子,万一出点啥事我俩咋活。”
阮秀莲吃软不吃硬,闻言也不好再说啥,老大媳妇儿生下夏哥儿后肚子便一直没动静,说到底都是穷给闹得,身子没啥营养这才怀不上。
“瞧这发髻睡的。”唐春杏怜惜地摸着自家小哥儿发顶,“来,娘给你梳一个镇上流行的小哥儿头型。”
“不梳,这是小叔么给夏哥儿梳的。”夏哥儿晃晃脑袋上散开的发髻,跺着小脚着急道,“娘,要尿尿……”
“去吧,把着墙别摔了。”
“知道啦!”
唐春杏瞧着自家小哥儿彻底散落的发髻,皱眉嘀咕:“这才几天两人咋就这么亲近了。”
夏哥儿的头发到底没梳成,整个下午都胡乱的散着,刘猛做工回来瞧见笑话了一通,惹得夏哥儿生了好久的闷气,宋听竹又给重新梳了一个方才露出笑脸。
“媳妇儿,这是俺今天得的工钱。”夜里刘虎将做工挣来的四十文铜板,上交给宋听竹,跟铜板一起递过去的,还有一包带着桂花香的糕点。
“另外五文给你买了桂花糕。四方斋的糕点俺还买不起,等日后俺赚得银钱多了再买。”汉子捧着糕点,一脸局促。
这桂花糕是他从杂货铺子里买来的,两文钱一块,掌柜见天色晚东西也卖得差不多了,就把最后一块折半价卖给了他。
这桂花糕不仅价贱,吃起来还带着碎渣,口感跟四方斋的糕点相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但也比饴糖好吃,只是比不得媳妇儿在府城吃的精细,万一媳妇儿吃不惯咋办?
宋听竹不知汉子心中所想,接过铜板塞进钱袋,而后拆开油纸,捏了一小块碎掉的桂花糕放入口中。
刘虎紧盯着他瞧,生怕人不喜欢。
宋听竹品尝过后,朝汉子勾起唇角:“很好吃。”
面粉松散、口感甜腻,实在称不上多好,却比过去吃过的任何精致糕点都要合心意。
见他将油纸合上,刘虎着急道:“怎的不吃了?”
宋听竹笑着解释:“留着明日跟小妹夏哥儿一起吃。”
刘虎端着药碗,露出憨笑。
“俺去把碗洗了,顺道打些热水回屋给你泡脚暖身子。”
“等一等。”宋听竹裹紧棉被,有些不自然地问,“家里有木桶吗?”
“有,灶房里搁着呢,媳妇儿你要干啥用?”
“不是水桶,那个太小了。”宋听竹面上有些发烫,别开目光轻声说道,“想擦洗下身子……”
被塞进花轿送进刘家那日,身上便出了好些汗,头两日他身子太差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今日精神头好了些便觉着哪哪都脏,凑近了嗅闻隐隐还有一股味道。
他平日里是个惯爱干净的人,在宋家有柳嬷嬷禾哥儿帮他擦洗,到了刘家人生地不熟,新婚夫君倒是憨厚好说话,可他面皮薄哪好意思张口,今日实在忍受不住这才把人叫住。
刘虎是个憨厚老实的,闻言也没做他想,而是不放心地说:“屋里太冷,俺去把火盆点上,等暖和了再打水给你擦身子。”
“好。”
刘家是有火盆的,只是家里汉子少,兄弟俩整日忙着做工,打柴的活儿便落在了刘大生身上,刘大生早年伤了脚,左腿有些跛,打来的柴只勉强够烧水烧饭用,偶尔点个火盆取暖还成,日日燃就有些吃不消了。
宋听竹刚进家门那日,阮秀莲让儿子点过一回,后来把自个儿屋里棉被翻出来抱去西屋,就没再继续点。
晃神的工夫,汉子已经将点燃的火盆端进了屋。
烧得热烘烘的火盆往床前一搁,烤得人浑身暖洋洋的。
宋听竹把手探出棉被,凑近了烤着,待刘虎把热水打来,瞧着面前立着的高大汉子,脸颊上的红晕越发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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