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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桥下(逐柳天司)


“跟你爸告状。”何权青说得挺严肃,“你一直这样玩不行的。”
裴居堂立马坐了起来,“什么意思啊你,我带你出来玩你还背叛我?”
“你玩过头了。”何权青明摆着把不高兴说了出来,“我不喜欢你这样玩。”
“那又怎么样,我累了一星期了还不能放松一下?”裴居堂真是有点不爽在的,这人怎么不识好歹,“你再说我真揍你了。”
“你揍我我也要告状。”
“你敢?!”
“我就是敢。”
裴居堂立马从床上站起来跳到了对面床上,他一脚将人踹倒,又骑上去抡起拳头往对方脸上放了……没劲儿的一拳。
“你别找事……”裴居堂真是没辙,“别以为我不敢揍你。”
“你打不过我。”何权青说着,他很轻松的就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了下去,并将人缉拿在手下,“但是我不会打你。”
“那你还不放开我!”
何权青松开了人,又躺回一边去,他拉了拉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身。
裴居堂抄起枕头往对方脸上砸了两下,砸完又觉得没意思,但他还是拧了对方的脸肉一把解气,“癫子。”
何权青闭着眼让对方拧了一会儿,“癫子才不会关心你。”
“……神经。”裴居堂立马松了手。
两人横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双双沉默了近十分钟,裴居堂也不知道这事算翻篇了没有,总之他觉得这事挺……莫名其妙的。
“明天八点能醒吗你。”裴居堂只好找话题试探一下。
“能。”何权青立马回话了。
“那叫我,我要起来写作业。”
“好。”
“那睡觉吧,我回我床去了。”
“嗯。”
“你嗯什么!”裴居堂说,“松手啊!”
何权青哦了一声,这才松开了对方热乎乎的手。
裴居堂又骂了对方一声癫子,继而又打了两下对方的手背,何权青又抓住他的手,两人在完全看不清的光线里对视了一下,裴居堂感觉自己幻听到了什么要爆炸的声音,可能是他的脑子,也可能是他的心脏。

“你想干嘛。”
说完这四个字,裴居堂自己都被吓了一跳,他这话完全是哑着声音磕巴说出来的,嗓子是那样的热,心里砰砰砰的说话根本没办法说利索。
何权青大拇指腹贴在裴居堂手背上碾了两下,“你不睡觉。”
“你不放手我怎么睡?我跟你睡?”
何权青倏尔才放开对方的手。
“我不睡觉是谁惹的?”
“我没有。”
裴居堂手垂落下去,碰到对方小臂,他没忍住又拧了对方一把,“再找事我真揍你。”
说完,裴居堂立马就蹦回自己床上去了,他被子一拉盖过自己的脑袋,“睡觉!”
“哦。”
过了半小时,房间里突然传来何权青一句:“你睡着了吗。”
“……没有。”
“你别一直动,一直翻来翻去睡不着的。”何权青提醒说。
裴居堂气闷的蹬开被子坐了起来,他拿起枕头砸向另一张床,“你再吵我揍死你。”
“我没吵……”何权青小声嘀咕说。
“你没吵你问什么问。”裴居堂凶道,“你没问我早就睡着了!”
何权青有点冤枉,但还是认了:“那我现在闭嘴。”
“知道就好!”
裴居堂又躺了回去,但他心里还是气得不行,至于为什么这么气……他也说不出来。
“你是不是在偷看我。”裴居堂盯着另一床问。
“?”何权青这才翻身过来看向对面,“我没有,我睡的朝另一边。”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裴居堂忍不住找茬,“谁让你睡那边的!”
何权青想说点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他换了个睡姿,侧躺直对裴居堂那边,“这样可以吗。”
“看到了吗。”
“有点黑,看不清太清。”
“还看!你不睡觉是不是!闭眼睛!”
“……”何权青没有任何怨言的又闭眼。
“睡!”
“好。”
“谁让你说话的!”
“……”
接下来就再也没声了,裴居堂在闷气中独自消化了一会儿,结果对面床的人就这样先睡着了。
何权青原本枕在脑袋的手放了出来,直直的一节摆在床上,一节悬在床外。
裴居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伸手过去勾住对方的手指,何权青没有感觉。
“你睡着了吗。”裴居堂压低声音试问。
这时空气里幽幽传来一句:“还没有。”
“没有你还不做声!”裴居堂忙里忙慌的连忙把手收回来。
“因为你不准我说话。”何权青闷闷的说。
“……”裴居堂暗捶了一下床垫,脸臊热:“睡觉!”
“真的睡还是假的睡。”
“你睡觉还有假的?”裴居堂真没招了。
“那我睡了。”
这下两人真没声了,可裴居堂感觉自己没睡多久,就被人叫醒了。
“哎呀,干嘛!困!”裴居堂脸埋在枕头里不耐烦道。
“八点了,你要起来写作业。”
裴居堂又哎呀一声,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何权青就坐在床边。
“几点了。”裴居堂还是没个好脸色,起床气挂满了整张脸。
“八点整。”
“八点半再叫我。”
“好。”
结果何权青在床边坐了不到五分钟,裴居堂就自己爬起来了。
“你不睡了吗。”何权青给他找拖鞋说。
“睡不着。”
但是这话刚刚说完,裴居堂就打了个哈欠,并又后倒入床心里。
“酒店有早饭,我去打包回来了,你吃了再写作业。”何权青边说边给人套上了袜子。
“打包的什么。”
“豆浆油条还有粉。”
裴居堂撑起身子又坐起来,他看着蹲在床上这颗脑袋,才发觉对方是在干什么。
“唉,你……”
“怎么。”何权青给对方套完袜子起身道,“你还有其他想吃的吗,还没到九点,还可以再去领早餐。”
裴居堂看着脚上的袜子,心想算了,“不用,我早上没那么大胃口。”
简单洗漱后,裴居堂就随便吃了点早饭,随后就忙到功课里去了。
何权青也不干嘛,就坐在一边看着,对方写完卷子和草稿他也会拿起来看一看,不过很多东西都看不懂,毕竟中学和高中的难度还是区别很大的。
裴居堂只用了两个小时就写完了三张卷子,他看了看手表,距离退房时间还有两个钟头,就又去开了机继续玩。
何权青看对方做完功课了,就没什么意见,守岗一样在旁边等到了对方关机。
“下午去哪里。”
何权青去停车场拿回了车,对方上车后他便问说。
“你不能老问我呀,你自己就不能有点想法,谁找谁玩你分不清啊。”裴居堂不知怎么的,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火大得不行。
何权青想了想,然后也没打商量的直接把人拉到一个老公园里去了。
“这里不会闹鬼吧。”裴居堂一进来就看到一众废弃的游乐设施,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些应该快拆了,可以带你来看一下。”
裴居堂左看右看的,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不过里面散步的游客倒是不少,像是附近的居民,两人往深处走,倒是看到了一片全是铺着残荷败枝的小湖。
走过湖上的石拱桥,两人来到一片广场,何权青在广场边上的公告栏搜罗了一圈,然后把裴居堂叫了过来。
“什么东西。”裴居堂不明所以的走过去。
何权青指着公告栏里已经被晒得褪色的一张照片说:“这是我。”
“你?”
裴居堂再定睛一看,仍是没有认出来,因为照片上的人戴着一具颜色艳丽而面貌恐怖的面具。
他再看了看旁边的文字讲解,得知此图出自去年三月三的傩戏表演。
“你会唱傩戏?”裴居堂有些意外。
“会。”何权青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去年我拿了银奖,在这里。”
裴居堂连唉了两声,一声是意外,一声是佩服,“现在还有人唱傩戏吗?”
傩戏是一种起源于商周时期,最初以驱邪和除灾为目的进行的祈祷仪式,后来通过时间推移和地区文化演变,傩戏的内容形式也因地不同,傩戏一般在赣湘黔贵徽等地区比较常见,不过倒也没有常见到随处可见。
“平时没有,过节会有。”何权青说,“也会有比赛。”
裴居堂看了看公告栏上的时间,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内容更新了,“下次比赛是什么时候。”
“明年三月三。”
“三月三你们唱傩戏?没听过有这个传统啊?”
“是近两年才有的。”何权青回答,“到时候你来看吗?”
“那你参加吗?”
何权青点头,“你来看的话,我就参加。”
“讲这种。”裴居堂嘁了一声,“那去年我没来看你不也参加了。”
“我是打配的。”何权青连忙解释,“如果你来我就打角儿。”
“打配打角儿……是什么意思?”
“就是……”何权青组织了一下语言,“参赛是要拿一整段剧情唱的,戏里也有主配角之分,如果获奖了,奖金是平分的,但是金绣球是给主角的。”
裴居堂听懂了,“哦,这样……”
“你想要那个绣球吗。”何权青眼神定定的看着对方。
裴居堂被盯得不爽,他抱起胳膊靠在公告栏上,头扭到另一边,“你别以为我是关中来的就不知道你们这边人送绣球的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何权青一愣。
“我又不是第一天来这边……”
何权青挪到对方面前,“那你想要吗。”
“你问我干嘛,你都没参加你就知道你能拿第一?”裴居堂别扭的又转到另一边去。
“你想要,那我就是第一。”何权青紧追不舍的又挪到对方跟前,“我努力。”
“你吹牛倒是大胆,要是没拿到呢。”裴居堂毫不吝啬奚落说。
何权青想了想,有些不太自信了:“那还有后年。”
“就一个破绣球你还想让我等到后年?!”裴居堂推了对方一把。
何权青向后踉跄了一步又迈回来,他顺势接住对方的手,悄悄的摩挲了一下又放开,他将两人距离拉到额心都要贴在一起,再承诺说:“不会让你等到后年。”
“送送,送这个……”裴居堂又罕见的磕巴了起来,“不会奇怪吗……我们。”
“那你想要吗。”何权青微微歪了点头,去看对方的眼色。
裴居堂抬眼瞪了对方一眼。
“你想要吗。”何权青固执的又问了一遍。
“问问问!问几百遍才行啊你!啰不啰嗦啊你!”裴居堂猛捶起对方的胸口,“要要要!听见了没有听懂了没有!”
何权青这才如释重负的哦了一声。
“真是受不了你,癫子一根筋的。”裴居堂再捶了对方胸口一拳头,并快速在这人下巴上亲了一口就跑开了。

第14章 怕老婆这件事
裴居堂一路小跑到最近的公共厕所里,他用冷水冲了把脸,何权青就跟过来了。
看到面前的镜子映出身后人那张若无其事的脸,裴居堂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避嫌!
“刚刚……”
“刚刚什么!”裴居堂立马打断对方的话。
何权青被对方的气势吓了一跳,他慢吞吞的举起手,指了指自己好像被亲过的地方,“刚刚,你做什么。”
“……”
“你这样是不是……”
“不是!”
何权青又是愕然,“我想说……”
“别说!”
裴居堂瞪着人,然后又用对方的外套袖子擦了擦手上的水。
“那……”
“不准那!”
何权青屡次开口被打断,他只好把嘴巴闭上。
“再问我就揍死你。”裴居堂戳了戳对方的胸口,“听到没有。”
何权青老实点头了两下。
“回去!我要回学校了。”裴居堂说,“下午我爸妈要来看我。”
“哦。”
两人一言不发的返回了公园的停车场,上了车,何权青正要打火,裴居堂又说有话要说。
“你不会告诉别人吧。”裴居堂气喘吁吁的问,看着像是气的累的,不过听着更像是紧张的。
何权青抓着安全带东摸西抠的,他前边被骂多了这会儿有点支支吾吾的:“不,不会。”
“那你刚刚想说什么。”
副驾驶座上的人一直在往这边盯,盯得何权青如坐针毡一般,他偷瞄了对方凶巴巴的脸,才磕磕跘跘道:“你香我……”
“然后呢?”裴居堂挑衅一样的语气,“你有什么意见?”
何权青先是说了个没有,又补充:“你还是高中生……别这样。”
“……”
“这样不合适。”何权青越说越小声,“你还要上学……”
裴居堂拿起放在手边的纸巾盒直接朝对方扔了过去,他有点气急败坏:“我要你教我?”
“你别生气……我就说说。”何权青头都要垂到车底下去了。
“你说什么啊你,你那话什么意思?”裴居堂见怪了,“你得了便宜还在这里喊吃亏?”
“我没吃亏!”何权青短暂的抬了一下头又垂下去,“你香我,你吃亏。”
“我吃不吃亏轮得到你来说了算?!我想香就香!”裴居堂声音一度飙升,好像能把车顶给掀起来一样。
何权青突然打开安全带,又打开车门,裴居堂连忙问他上哪去。
“我,紧张。”何权青一条腿已经放出车外了,“我……下去喘气。”
“谁让你下去了!”
何权青战战兢兢的哦了一声,又把腿收回来老实坐好。
“窝囊废,香你一下就受不了了?”裴居堂仍是口气大冲,“看我!”
何权青脖子上像是打了铁板一样,扭扭捏捏的,半天才把涨红的脸转到另一边去。
“你嫌弃我?”
裴居堂审问一样的眼神和语气让何权青背都挺直了,他摆摆头:“没有。”
“你怎么证明?我看你挺不高兴的。”
“没有!”何权青加重了语气,“我,心里高兴……”
“你高兴什么?”
何权青还是没忍住把头扭回去了,他挠了挠头,又抓了抓肩膀,实在说不出一句漂亮话,“那,那你想让我怎么证明我就怎么证明。”
“你当我威胁你呢?你能不能有点主见?”裴居堂怎么感觉自己才是被耍的那一方。
何权青心里那是一个惊涛骇浪风卷残云的起起落落,他沉气试着想了想,然后拉开外套拉链,从衣服内袋里摸出钱包,一阵翻找后,又从钱包夹层里取出一张绿色的银行卡递给身边人。
“干嘛?纳税啊?”
“我的积蓄。”何权青原本是一只手捏着银行卡,这会儿已经改成两只手呈着了,“给你拿。”
裴居堂本来有些恼怒的脸色有微微的动容,他刚刚抬手又收了回去,“给,给我拿干嘛。”
“你想干嘛就干嘛。”何权青捏得手心都起汗了,“我自愿的。”
“保管……的意思吗?”
“保管,也可以。”
裴居堂还是有点反应不足,“密码……”
“789654。”
裴居堂看对方气都喘不过来了,他才网开一面的接过了银行卡,接受了这个和解仪式。
“现在可以回去了吗。”何权青还是不敢彻底喘大气。
裴居堂把烫手的银行卡攥在手心里,“嗯。”
裴居堂本来还有话要说的,结果他们到校门口时先看到了老裴的车,想说的话就不了了之了。
“你在这停车,别上去了,我爸来了。”裴居堂还挺慌,“待会他看见了。”
何权青按吩咐照办了,对方忙里忙慌的,搞得他也紧张了起来。
裴居堂提包下车走了几米,又感觉忘了什么事一样再倒回来。
何权青想问怎么了,裴居堂却捂住了他嘴,继而又挠了挠他的下巴说:“回去等着,下周我给你买个剃须刀。”
言毕,裴居堂就跑开了,何权青看到对方和父母碰头后,也很自觉的掉头离开了。
返程路上何权青想了很多,想了昨晚,想了那一口,还想了裴居堂那些话,心情一会儿轻一会儿乐的,但这种愉悦也仅仅持续到他的车刚刚过陈桥。
有人朝他挥了挥手,何权青就连忙停了车问有什么事。
“你师叔不在了啊!你家大哥在到处找你呢!”
虽说师叔要走这事不突然,甚至还多留了差不多半个月,但真到这一天,还是挺令人难受的。
不过因为要忙的事太多,何权青也抽不出什么空来去理会自己的情绪,
转眼间就到下葬的前夜了,何权青陪梁晖守最后一晚上灵,三天没怎么歇息的两人在空灵的灵堂里抽了会儿烟,又聊了点其他话题,没把气氛往白事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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