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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母陛下的退休指南(山岚渐止)


在凯西和其他虫族乘坐逃生艇离开这颗星球的那一刹那,尤莱亚似有所感,抬头往天空的某个方向望去。涂有隐形涂料的逃生艇在肉眼下模糊不清,唯有身后拖着的烟尘格外醒目。
是逃走了吗?
尤莱亚猜测道。
他放开自己的精神力向周边一扫,轻易发现了数百只向自己这边赶来的虫族。其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没有明显战斗能力的工虫,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健康的兵虫。
他们聚成一团向尤莱亚的虫群这边走来,在临近的时候齐齐停下,发出臣服的信号。属于其他虫母的精神烙印已经被抹去,这些虫族现在就是非常明显的无主状态。
当尤莱亚和他们成功建立精神链接的那一刹那,争斗结束了。
两个虫族族群合二为一,从此更进一步。
火势和小范围坍塌彻底停止的时间差不多是一天以后。
尤莱亚组织熟悉这个巢穴构造的虫族进入原来的家园寻找可以被利用的东西。
然而结果和他预计的一样,可以被利用的科技素材都被纷纷摧毁,什么都看不到,完好无损的只有败方虫母提前让自己的虫族转移掉的那一些。
其中共有一好一坏的光学发电机两台,微型激光发射器若干,一个月分量的食物、药材和一些贵重金属。
大概是受到了人类的影响,这个族群的虫族也有意识囤积宝石原石和稀有贵金属。可能是想要在以后用上,不过这些东西都便宜了尤莱亚。
部分构造较为简单的电器可以利用手边的资源复刻,较难的可以留给高阶建筑者去拆解,未来也有复原的希望。
总的来说尤莱亚的族群也是够到了进入科技时代的入场券,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摆脱现在过于原始的生活状态。
并入族群的虫族一部分住进了巢穴空缺的房间里,住不下的在周围的山体中凿出了新的空间,收拾收拾也搬了进去。
幸好盆地中的地方够大,不然还这么多的虫族还住不开。
减去部分已经战死的和伤重不治身亡的虫族,目前族群中各种种族的数量分布大致如下,族群中原有的变异种不再赘述。
其中工虫里几乎没有出现太大伤亡。
采集者和游牧者均有五百多只,根据进化程度的不同,具体可以分出一百多只二阶,三百多只三阶,几十只四阶,和一只五阶。变异种稀少,只有一只,他的天赋是可以使用精神力进一步加快植物的生长速度。
建筑者有上百只,二十几只二阶,七十几只三阶,十几只四阶,没有五阶,无变异种。
医者有七十几只,十几只二阶,四十几只三阶,八只四阶以及一只五阶,无变异种。
而兵虫这边就堪称死伤惨重了,低等级的很难存活。
斥候的数量还是最少,仅有二十七只。四只二阶,十六只三阶,五只四阶以及一只五阶。
有一只变异种的变异倾向非常有趣,和寄生有关,他可以将自己制造的寄生孢子种在目标身上,从而在短时间内共享对方的五感。但这种孢子附着能力差就算了还格外娇气,怕高温、强酸和强碱,离开主体只能存活七十二小时。
只可惜缺点和优点都非常明显,等到进化程度提升了说不定能有所改善。
制空者有二百多只,二十几只二阶,一百多只三阶,几十只四阶,两只五阶。这个种族的变异种数量最多,共有三阶酸浆投手五只,四阶酸浆投手三只。
士兵五百多只,几十只二阶,三百多只三阶,几十只四阶,一只五阶,无变异种。
因为站在最前方的缘故,低等级的战车全部死绝了。存活战车的总数约为六十几,没有二阶,三十几只三阶,二十几只四阶,四只五阶,无变异种。
从总数上来看,族群中的普通虫族数量达到了将近两千,原本充裕的食物储备就有些捉襟见肘。吃到来年开春没问题,但多余的粮食也不过才剩下两个月的数。
没有办法,虫族在巢穴的地下开辟新的农田,争取在冬季收上一轮土豆或者小麦来减轻食物压力。
还是老一套,尤莱亚先将所有虫族都编入族群。有些怀有异心的偷偷处决掉,老实本分的再留下来。虫族之间互相监督,检举有功的发奖金。
停滞的日常生活也在虫族有意识的维持下渐渐复原,等到合并后的族群彻底安顿下来后,尤莱亚开始抽出时间从他的新眷属口中询问有关人类社会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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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毕竟不是主角,正文就不花时间去讲他们的故事了,以后补个番外慢慢写。
小剧场:下面有请败方代表上来说两句
某匿名虫母:(一阵鸟语花香)有挂!这怎么玩?!

“9473819?”尤莱亚茫然地重复了一遍这串数字。
明面上来说这颗星球被人类定位为实验品的孵化场, 但实际却连个正式的名字都没有,只有一串没有任何意义的数字编号。
或许是他们运气好吧,在误打误撞间找到了人鱼古国的旧址,这里也确实可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起源地。
关于飞船的情报, 新眷属这边的情报就详细多了。
概括一下就是每隔一年定期会有人类的科研团队造访, 而巢穴的旧址便是对应的临时研究基地。
在发现了人类的秘密后, 虫母反过来控制住了他们, 还让自己的虫族学会了如何定时发送表示一切正常的特殊信号。
下一次发送信号的时候差不多就在明年的春季,尤莱亚考虑到自己那会已经带着族群跑了,就也没放在心上。
至于更多的也问不出来。
逃走的那只虫母不像自己一样携带了人类的记忆,再加上族群建立初期本就事务繁多,他当时很有可能自顾不暇,没有时间去更进一步。
有些遗憾,不过也问题不大。
当然, 还有一些疑点尚未得到解决。在族群中编入了新的虫族后, 与他们建立精神链接的尤莱亚更直观的感受到了不同虫族之间的基因差距。
对于虫族而言, 虫卵和幼虫被他们看得和眼珠子一样重要,容不得半点损失,也不知道人类那边是怎么得到这么多不同族群的虫卵的。
在正常情况下, 追随新任虫母的第一批虫族都是由他们的母亲去亲自挑选的。能够让第一批虫族跳过幼虫期的信息素被年长的虫母涂抹在这些虫卵表面,以便一出生就为新任虫母服务。
但是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基因驳杂的情况。
分泌这种信息素的时间非常久, 且只能由虫母去制造,无法由人工代劳。
如果说人类那边也控制了几只虫母作为实验品,那就说得通了。
只是现在的尤莱亚还没有足够的力量,无暇去顾及那些未曾蒙面的同族,他只得掐灭多余的同情心。
从人鱼古国的覆灭中, 尤莱亚感觉自己隐隐发现了时间线重置的真相。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不全的。
还有就是,这个世界的承载力的有限的。
尤莱亚总觉得自己生活的世界曾像一张白纸,或者说就是一个没有完成的框架。像匆匆忙忙赶工出来的半成品,还没有被彻底完善。
当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生灵数量过多的时候,为了争抢有限的资源必定会互相争斗,从而让濒临崩溃的世界勉强稳定下来。只是次数多了,难免会超出限制,以至于覆水难收。
末代塞壬成为了稳定世界的其中一个支点,以己身填补规则,将混乱的局势彻底洗牌。
新的时间线上,拥有比过往更加优越的生活条件,但为什么还是不行呢?
现在的尤莱亚还不理解,却也发现了救世主存在的意义之一就是去补全残缺的规则,从而使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永远延续下去,而不是中道崩毁。
就在他暗自沉思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困意。
尤莱亚挥挥手示意其他普通虫族退下,等到清场了以后,再缓缓闭目,让自己的意识迅速下沉。属于虫母的近卫守在门外,绝不会让没有眼色的虫族去打扰他。
等到尤莱亚在梦境中苏醒的时候,他看见观测者女士抱着一颗浑浊的球形晶体,侧坐在虚空中。她没有耗费时间去追踪命运的轨迹,更像是在等待自己。
见到尤莱亚的目光不再发散,观测者女士向他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尤莱亚发现自己已经可以看清她的轮廓,容貌暂且无法辨认,倒是一双灿金色的眼睛格外醒目,像是某种东西的象征。
也许是接近真相了,相关的制约变松懈了吧。
他故作乐观地想道。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只听观测者女士开口说道:“你已经了解第一条时间线上的事了,还有什么问题想来问我吗?现在的你,或许可以多听一些被藏起来的秘密。”
语罢,她刻意停顿了下来,像是重复过这个过程无数遍一样,耐心地等待着去解答尤莱亚的疑问。
观测者女士的话语就是个最明显不过的信号,尤莱亚定下了心:“当前的时间线上还留着上一条时间线的痕迹吗?”
闻言,观测者女士满意地笑了:“有的,你的前辈们都给后辈留下了东西。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下一道线索藏在人类社会中。”
果然,她现在的话不再语焉不详,明显直白了许多。
这样一来,尤莱亚也起了试探的心思,他比划了几下说道:“这个……是残缺的,然后需要想办法去补上。”
观测者女士轻轻颔首,默认了他的意思。
“在更高的维度上,每时每刻都在诞生全新的世界。但有的母亲只管生不管养,孩子会长成什么样都不管,当数量足够多的情况下,总有几个能够磕磕绊绊长大。而我的工作,就是保护这些新生的世界能够创建完整的规则,从而延续下去。”
“工作?”
“对哦,是工作。”说到这个词的时候,观测者女士的语气格外冷漠,细听还有几分咬牙切齿。
“举个例子吧,异体间的器官移植很容易出现排异性,但同个个体的就没有这么大的反应,所以补全规则的生命体往往从原住民中间选择。”
道理浅显易懂,这个尤莱亚可以理解,可他却被下一句话惊得浑身冷汗直冒。
只听观测者女士意味深长地说:“不知为何,这一次的过程格外艰难,你的前辈们全都没有成功。事不过三,轮到你的时候,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尤莱亚在事不关己的时候还能逃避现实,但现在显然不容他去装鸵鸟。
他的立场在被点明后变得进退两难,虽然观测者女士的话没有说全,但要是自己还是失败,这个世界大约是要覆灭了,管他什么阴谋诡计通通化为飞灰。
本来尤莱亚就对自己的隐藏身份没有什么实感,这会又多了赶鸭子上架的压力。
电车难题自古无解。
假设在一个电车轨道上被绑了5个人,而它的备用轨道上被绑了1个人,又有一辆失控的电车飞速驶来,而你身边正好有一个摇杆,你可以推动摇杆来让电车驶入备用轨道,杀死那1个人,救下5个人。你也可以什么也不做,杀死5个人,救下1个人。
无论怎么选都会有人消失。
然后,现在轨道的一端放上了整个世界,另一端只有自己,偏偏控制电车的摇杆在自己手中,想推却又茫然无措。
智慧生物都有劣根性,尤莱亚还没有自我牺牲到立刻为了拯救世界而放弃生命。
见他愣住了,观测者女士没有步步紧逼。这种场景她明明已经经历过好几次了,却还是没有习惯。
趁现在还有一段时间,足够尤莱亚去慢慢想。都说无知是最幸福的,但是让本该知道真相的人一辈子蒙在鼓里才更加残忍。
有的救世主在最后自然而然地“想通”了,有的却和自己一样彻底崩溃,然后……
多想无益,她自己没有再来的机会了,只能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悄悄搭把手,再多的也没办法。
于是,观测者女士顺势转移了话题,她突然没头没脑的问道:“如果给予走投无路的人群一个用于寄托信仰的目标,你认为背负了所有期望的那个人,会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神明吗?”
这个问题让尤莱亚从压抑的情绪中短暂的解放了出来,他本想立刻否认,可是想到母神的存在后又迟疑了。
在远古时期,人类这边的科技还没有这么发达,当时的统治者为了控制民心,会有意将自己神化。越是灾荒年间,快要饿死的人们就越是狂热。
那时也仅仅将神权来当作工具来利用,还没衍生出其他的意义。
还有就是虚无缥缈的宗教,有人会组织祭祀来显示自己的虔诚。只是再到后来,信仰变了味,祭祀也越来越血腥。越是觉得神明完美无缺,越是会做出更多无法理解的举动去接近自己理想中的目标。
然后,这些人就成为了狂信徒。
他们会将与信仰相悖的任何事物通通毁灭,哪怕是传播信仰的“神明”本身,一旦违背了狂信徒的理念,同样会被排斥甚至敌视。
但是,如果推动这一切的不是虚构的神明,而是某个人呢?Ta自愿将所有寄托揽在身上,逼迫自己成为某个象征的载体,拼尽全力去满足他人的期望。
尤莱亚不敢细想,只觉得格外恐怖。要是做到这一步不是为了争夺权势,而是单纯的走投无路,背后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知道这是观测者女士给出的某种提示,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而,她却没有继续展开来说。
命运的轨迹的飘忽不定的,过多的干涉会让既定的路线发生偏移。
见梦境不再稳定,尤莱亚知道自己将要苏醒,便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第二代救世主会像第一代一样……留下过什么东西吗?”
话音刚落,观测者女士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立刻垂下眼睛:“有哦,你很早就见过了,只是迟迟未曾察觉罢了。”
多说无益,点到为止。
尤莱亚似有所感,却又刻意让自己不去细想,就这样怀着沉重的心情放任自己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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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编号是个彩蛋。
从这章起,开始讲“母神”的故事了。

当前面蒙着的雾散开一大半的时候, 走在路上的人才是进退两难。
尤莱亚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出声喊其他虫族进来,而是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两眼茫然地看着前方,直到眼中的景象因为失去焦点而变得模糊一片。
“救世主”这个词汇他并不陌生, 常常在各种小说、漫画还有影音作品中见到。
以前的尤莱亚年纪尚小, 觉得这类人简直无所不能。但是他只看见了救世主们面对大众时游刃有余的微笑, 以及旁人对他们的追捧。
直到现在, 才后知后觉的品味到了背后的压力和无措。
若是有着明确的目标就好了,这样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在为更接近终点而努力。
像尤莱亚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卡在半路,无论怎么选都是煎熬。他自己并不以自我牺牲为乐,就连对待虫族也更多的是以责任为主,别的情绪起伏只给和自己熟识的几只虫族,再多的也挤不出来。
“明明……我只是想要活下去啊……”尤莱亚喃喃自语,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 只是这个问题终究得不出答案, 也没有谁有资格给出思考的方向。
无人可以与他同行。
还有半句话尤莱亚没有说出口。
【谁可以陪着我,我好害怕。】
虫母不可以在其他虫族面前一蹶不振,必须表现得坚强可靠。
他已经很久没有生出这样脆弱的想法了, 胆怯到一点都不像自己。为了在虫族的世界中活下去,尤莱亚有意压制这类想法,以至于让自己连怯懦的行为都不敢做出来。
例如长跑, 中途最忌半路停下。一旦绷着的劲泄了,就很难再撑起来了。
有个影子一闪而过,太快了,根本抓不住。尤莱亚不知道他会不会心甘情愿地追随着自己,包容一切未曾见过的阴暗面。
现在的尤莱亚太害怕了, 太无助了,连抢夺的的念头都不曾拥有。只有物件才能用抢夺这个词来描述,一旦其中的分量变了,就不免束手束脚。
于是,他退缩了,不敢走出最后一步。
或许在尤莱亚心中期待着有谁可以无视阻碍勇敢地站到自己的面前,然后用行为许下牢不可破的誓言。这样他就不必继续强撑,有了松懈的空隙。
到那时,尤莱亚会紧紧抓住他的手,直到世界的尽头。
此时是冬季的第七个月。
新编入族群的绝大多数虫族都是工虫,在建造和种植这方面不成问题。虽然一开始在原本的巢穴中住不开,但随着他们的改造,配套的基础设施也相应完工,如今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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