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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哥,但万人迷(颂图)


这匹桀骜不驯的小马近乎迫不及待的,扯着身后的魏统领,凑上来,脑袋低下,主动贴着江偃书伸出的手,连对他的喂食也来者不拒。
简直亲人的不像话。
魏兆没放开缰绳,但心里松了口气。转而又觉得好笑。
这小家伙比它的母亲还要不服管教,原来也只对他亲近些。但平日里依旧淘气的没边儿了,知道犯了错就跑,像阵风似的,抓也抓不住,只看你不准备计较它了才又不紧不慢的走回来。是看管马厩的官吏最头疼的一匹马。
可现在却不停在二皇子身边绕着,脑袋不断地往二皇子怀里拱,身后尾巴一挥一挥,一派高兴轻松的样子。
好像不用再烦恼以后该怎样驯服它,使它成为一匹合格的战马了。
他想了想,弯下腰,蹲在二皇子面前,主动将手里的缰绳送到二皇子面前。
“它很喜欢你。”
所以,试着驯服它吧。
二皇子很高兴,他毫不犹豫接过缰绳。
这马还在自顾自顶他的肚子,颈旁长长的鬃毛也因为过于欢快的动作扬起,丝丝缕缕落在他脸颊,痒得二皇子不住的笑。等到终于抬起头的时候,它嘴里还叼着江偃书今天戴着的那块双鱼纹玉佩,怎么也不松口。
简直胆大包天。
江偃书却笑的更开心了,没管身边一众人斥责的话语,他解下那块玉佩,只挠挠小马的脸,原本咬着玉佩咬的紧紧的马遍立马松口。那玉佩顺势落在他手心。
江偃书让魏统领把他抱起来。
他捏着那玉佩,把它和马脖颈上长长的鬃毛绑在一起。
在鎏金似的柔顺鬃毛里,垂下一条鲜红色的流苏,莹白的暖玉也与马身相互映衬着,显得毛色愈发漂亮。
“眼光不错,这可是我今天选了好久的。”
当然,眼光更好的当然是选择了尊贵又大方的二皇子殿下!
江偃书得意地,也不管这小马原来有没有名字,只自顾自的,给它取了个自己喜欢的名字。
“你以后就叫万玉。”
万玉好像听懂了,知道了它要有名字了,仰起头,打了个响亮的响鼻。
万玉是一匹通人性的聪明小马,整个皇宫它只听江偃书的话。
在皇宫为这些皇子和同样身份尊贵的伴读们准备的骑射练习的马匹都是这里最温顺听话的马匹。
当然,二皇子的除外。
世家大族、官宦子弟自小都要修习君子六艺,即使是年纪最小的二皇子,也已经学会最基本的驭马和拉弓了。
每一位皇子和公子都表现地很好,其中最让魏统领惊讶的便是惊元侯这位小世子了。
虽然年纪并不比二皇子大多少,但在这样的年纪,便已经能够在马背上骑射,并且命中率相当高。
只能说,不愧是惊元侯的孩子啊。
他眼里欣赏难掩,也没有吝啬赞美。
楚无戈被夸的眼睛弯弯,大声欢呼一声便凑到江偃书身边,脸颊圆圆、眼神晶亮地,像一只得到夸奖便急于向主人讨要奖励的欢乐小狗。
这段时间江偃书已经默认楚无戈是他小弟了,小弟做得好他身为大哥当然也得做好个大哥的样子!适当的奖励有助于培养小弟的衷心。
他轻咳了下,故作老成的背过一只手,另一只手在楚无戈头顶上揉了揉,然后就想要去拿腰间上挂的玉佩。
——但摸了个空。
万玉好像很清楚自己名字的缘由,从叼住江偃书的第一块玉佩起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二皇子每次腰上的玉佩都会被万玉飞快叼走,然后便咬着那玉佩不停的在江偃书身边绕圈,要二皇子把玉佩给它绑上,
不给就在地上扑腾乱滚,滚的扑地二皇子一身灰尘。
这次也不例外。
今天戴的那块玉佩现在已经绑在了万玉金色的鬃毛上,紫色的流苏混在金色里,摇摇晃晃。
二皇子惯来喜欢随手解下玉佩赏给身边仆从,即使没有玉佩二皇子平日里穿着也是极尽华丽精致,小饰颇多。
可现在是骑射课。
那些叮当漂亮的饰品是不被允许佩戴的。
二皇子想了又想,把楚无戈拉到一旁,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把它塞进楚无戈怀里。
“这是母妃托人从西夏送来的牛肉脯,你喜欢吃肉,这个就给你好了。”江偃书毫不心虚的,
“这个我连皇兄也是没给的。”
这肉脯并没那么合二皇子口味,只是近来二皇子换完小牙,闲来无事便总喜欢拿东西啃啃。
于是那曾经向来是被二皇子冷落的肉脯便成了二皇子近些日子来的“爱宠”。走到哪都会带几块。
不过他当然是没骗楚无戈的,他没给大皇子吃过,但却没少喂大皇子养着的那只狸奴。
那只雪白的猫儿仍旧喜欢往二皇子这里跑,即使二皇子并没给它什么好脸色。
不过景华宫后院角落的食盆肉脯却越堆越高。
这些是不需要告诉他的。
楚无戈:!!!
他抱住小荷包,被感动的眼泪汪汪。
在即将获得小弟一个巨大的拥抱之前,江偃书立马跑远了。
小弟的亲近总是有些沉重。
大皇子和那个讨厌的谢容玉骑射总是能拿到“甲”。还有魏统领的赞不绝口。
只有大皇子的那位伴读,虽然射艺精湛但驭马却比初学不久的二皇子还差!
即使挑选的马匹总是最温顺亲人的,但每次都只敢围着围栏慢慢的骑。
老实巴交的模样总能勾起一点二皇子的坏心思。
他牵着万玉的缰绳,往下轻轻扯了扯。万玉便心有灵犀的低下头,让江偃书抱住它的脑袋,凑近它的耳朵。
总不会是什么好主意。
万玉是很活泼的,除了在江偃书面前,它简直是整个马场最不听话的马匹。
二皇子“不小心”被万玉挣开了缰绳,于是,自由的万玉便开始在整个马场胡乱奔跑起来,速度飞快,飞扬起来的鬃毛马尾像一阵金色的风,马蹄下溅起的灰尘像是一片一片紧挨的云。
它飞快的奔跑,超过其他每一匹马,又突然的停跃起、停顿,前脚抬起。挑衅每一匹经过的马匹,又故意地惊吓那些乖顺的马——这种马向来胆子很小。
其他人都很快安抚好自己身下的马匹。只剩下徐盛年,被惊吓的温顺的马不再温顺,也不再听话,但是却没忘记身上还载着人,把身上人抖落下来,撒腿便往另一个方向发疯似的奔跑。
幸好那只是一匹未成年的矮脚马,高度并不高,徐盛年被甩下来也没有受伤,只是手掌落在地上擦破一点皮,还有屁股有点疼。
立马,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二皇子是第一个。
徐盛年还坐在地上没起来,像是害怕傻了。只楞楞地盯着江偃书。
但江偃书是不能同他一样傻的。
他牵起徐盛年那只手伤的手,问他疼不疼,又粗着声音说万玉不听话要帮他好好教训报仇云云……嘴巴抿的扁扁的,眼睛却没能挤出眼泪来。
“应当是没问题的,但还是要请太医看看。”大皇子一向妥帖。
徐盛年被江偃书抓着手,仍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只呐呐张嘴说不疼,也不怪万玉,只怪自己骑艺不惊。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二皇子在搞恶作剧欺负人,但这人还只会找自己的问题!
这忍耐老实的模样让二皇子都惊叹了!
二皇子那一点点良心终于生出些许愧疚感来。他握着徐盛年的手,回忆起当时玩闹摔了花瓶被割伤了手知蝉心疼地一直掉眼泪,捧着他的手指小心地亲吻,说这样便就不痛的模样。
只是徐盛年的手掌按在地上沾着灰尘,
脏脏的,实在嫌弃。
二皇子想了又想,俯下身,凑近徐盛年,嘴唇在他的脸颊轻轻贴了一下。
“好啦,现在不痛啦。”语气像是在敷衍小孩。
身边原来还在叽叽喳喳的声音骤然停止。徐盛年更是整个僵住,直愣愣的样子显得更呆了。
楚无戈站在江偃书身边,眼睛都气红了,几乎跳脚,
他尚且不明白什么,只知道江偃书好像更亲近这二愣子了!巨大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以后再也不是和他天下第一好了!
“这能痛什么!太医再慢些他伤口都要好了!”
这当然只是夸张,伤口没那么小。只是现在现场也没人反驳。
谢容玉站在一边,衣袍整洁地能立马去参加宴会。还是那一成不变的冷脸,语气却好像比平日更冷了些。
“骑射练习受伤而已,这点小伤喊太医,未免太过矫情。”
江黎清原本脸上得体的微笑僵住,缓缓抿起,他伸手,将江偃书从徐盛年身上抱起来,“马匹都受惊了,现在也不适合上课,……不然现在就结束吧。”
对上江偃书的眼睛,他脸上笑容重新挂起,“正好马上要吃午膳了,有你最喜欢的桂花酥酪。”
二皇子眼睛一亮,立马喜滋滋同意了。
他顺手搂住江黎清的脖颈,他不知道,他高兴的时候,声音比蜜糖还要甜蜜粘人。
“那我要吃两碗!
还有蟹粉酥……”
但大皇子知道江偃书总是嘴巴大肚子小,真到时候,怕是一碗都吃不下的,只会理直气壮塞进江黎清怀里,要看着他吃完才能好。
但大皇子是何等体面人,从来不会下二皇子面子。
只会淡淡的应承,对二皇子的一切照单全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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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二皇子:(嘴一下)
徐盛年:(震惊)(娇羞)(暗爽)
其他人:(微笑)(破防)
哈哈哈哈大家晚安么么叽~

第99章 江山如此多娇
景华宫的院子新种了一株桃树, 绿油油一小株,刚冒出绿色的芽。旁边还有一大片前不久才从洛阳运来的初开的牡丹。
这些牡丹是洛阳城最有名的牡丹园里最早出苞的,随着航运的河流一路向北, 日夜兼程,只为了京城的贵人们能看到这第一茬花开的盛景。
在宫里养了些时日,现在正是开的最热闹漂亮的时候, 红的粉的挤挤挨挨地开在一起, 一团又一团,往后延伸出一片艳丽的荣华光景。
牡丹一向最受京城这些世家贵族们的追捧, 亦有无数文人墨客争相为其题诗作词, 以赞美其所代表的盛大张扬的荣华美丽。自百年前胥德皇后举办百花宴并赞牡丹雍容有大国繁盛之态起, 历来宫里的娘娘都最爱在这个时候在京郊那处的别院里举办赏花宴为这京城添些热闹。
宫里现在只有一位荣妃娘娘, 不爱热闹,像这样的宴会也从来是交给旁的人准备,每次也只是在宴会初始露个面便又匆匆离开,
急切的像是宫里有什么更重要的人在更加急切的等待着她似的。
江偃书才不会承认。
毕竟他已经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个离开了大人就大吵大闹的孩子了。
明明是他们更需要他才对。
他越长大,母妃对他的依恋仿佛也愈发强烈, 甚至到了每天都要过来看他一眼才能安心休息的程度。
——像是害怕一不注意二皇子要就变成蝴蝶变成小鸟永远飞走了。
刚从宫外赏花宴回来的赫连娜浑身还带着些外面自由的青草气息。江偃书被搂进层层叠叠宫裙里时, 从拂过的袖口处,还嗅到了她在宴席上沾染的清甜酒气,
混合着一点花蜜的甜腻香味。
他刚从皇帝的崇明宫出来, 乘着花开诗性大发的皇帝兴致勃勃拉着二皇子题诗作画。
这位在战场上积威深重的皇帝诗画才情也是顶尖又顶尖。
只是一转眼的功夫,桌上便多了几幅牡丹图,纸面还带着潮气,墨痕未干。
若是寻常臣子见了定要大声赞美了。
毕竟这些可是皇帝的墨宝。
可江偃书盯着这几幅画,看画纸上深深浅浅的墨痕, 只见得一片的无聊黑色。
于是他脚尖一垫,一下便把那花盆里开的正艳的牡丹摘下,手指捏着花瓣狠狠碾磨,直到满手都是残破的糜烂花汁。
他便将那红色花汁尽数抹到那画上的花瓣里。
皇帝弯着眼睛,在一旁等着二皇子结束了“工作”,才慢悠悠上前,将那副画举了起来。
原本柔美刚劲的线条现在充斥着一片艳丽的颜色,花汁鲜研,让整幅画都变得同样生动活泼起来。
“花期虽短,但画却可永存千年。”
他从袖口抽出条干净的明黄色帕子,给江偃书擦手。
没有心疼那俏丽的花,反倒好好夸了二皇子一顿,还说要将这幅画装裱起来,挂在宣政殿,要让来议事的大臣们都能看见,来好好夸夸二皇子的聪明。
二皇子脸蛋红红,悄悄挺起胸膛,谦虚了一小下。
“不用夸的太夸张啦,也就一点点聪明……”
二皇子景华宫的华丽装横丝毫不输作为帝王寝宫的崇明宫,单论侍从更是比其他宫殿多两倍不止。
二皇子连早晨洗漱用的帕子都有专门的宫女捧着侍奉。
还未至夏,整个宫殿里的厚重锦帘就被撤下,换上了二皇子最喜欢的飘逸清透的纱帘,长串的珍珠泠泠垂下,让从半开窗棱吹进来的风不至于把这轻飘的纱吹的张牙舞爪。
院子里更是有整个皇宫最漂亮繁盛的牡丹,
远远的,就能闻到牡丹馥郁的香气。让每个在景华宫当值的侍从都沾染上一身的花香。
于是,那株嫩绿的小桃树苗在这些雍容似美人的牡丹的映射下,愈发显得突兀起来。
但整个景华宫没有哪个侍从敢“怠慢”这株小苗。
这可是二皇子亲自种下的!
虽然只是二皇子突然的一点兴趣,但景华宫的花匠们还是卯足了劲头,想要把这株桃树养的生机勃勃——
然后这株被所有人小心看顾的桃树被一口咬断了。
这件事让整个景华宫都乱成了一团。
而那可恶的罪魁祸首还悠哉悠哉蹲在琉璃瓦的墙头,自顾自舔着毛,浑身雪白的毛发也被闪亮的琉璃照的五彩斑斓的。
好不悠闲。
二皇子在一时的兴趣过后的确是没有再在意过那株小苗了,但那不意味着他就能允许别人能随意破坏他的东西!
这不就是相当于在二皇子头顶作威作福吗!
二皇子是不允许这件事情发生的。
他命令侍从把这只大胆的狸奴抓住。
但他身边的侍从都太笨了,打成一团了都没能把这只狸奴抓着。
这些侍从可急坏了,想抓到猫,又顾虑着二皇子平日里对这只狸奴若有若无的放纵,都不敢下重手,唯恐把这小东西伤着了又惹得二皇子不快。
最后还是无言一把把跳起来躲人的狸奴一把抓住。
它显然是不服极了,也讨厌死面前这个人了,不停的挣扎着,空气中一阵乱七八糟的丁零响声。
无言把牢牢抓着着狸奴的四肢,让他无法动弹,然后把这罪猫送到江偃书面前。
交由苦主二皇子处置。
这只狸奴已经完全不是初见时那样一小团了,体长好似比其他狸奴要长些,浑身雪似得长毛,只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瞳闪闪发亮,面对可恶男人的凶狠刀刀眼在落在江偃书身上的一瞬间睁得溜圆,凄厉的喊声也瞬间软下。
它喵呜两声,变得湿漉漉的眼睛眨眨,看着江偃书,夹的不成样子。
好像在告状。
江偃书盯着它,哼笑了声,
“现在倒是知道错了。原先吃了我树的时候不是挺神气?”
二皇子嘴硬心软,平日里虽然对这狸奴不亲近,但还是在院脚下准备了狸奴能吃的小食和清水。
却没想到,这家伙看着满院子漂亮的牡丹不啃,杏树不抓,一眼就盯上了二皇子亲自种的桃树!
二皇子一定是要好好惩罚它的。
他扒开这狸奴脖颈一圈雪白的长毛,果然从里面翻出了一圈细金环,上面镶着一圈精致、花纹各异的铃铛。
同上次的又不一样了。
上次二皇子瞧见的时候还是块莹白的玉牌子,上面挂的是银铃铛。清清脆脆的,在二皇子墙头响了一个晌午。
江偃书哼哼,想着就大皇子平日里一成不变的首饰玉佩,却给这么只狸奴每天不重样子的项圈。
实在是个天大的笨蛋。
这狸奴脾气是很大的,以大皇子那软脾气,就算这猫胆大包天的骑到他头上了,他恐怕也只会担心它会不会不小心掉下来!
他心里忿忿想着,这厢被他胡乱编排的大皇子终于姗姗来迟。
还穿着那身经年不变的月白长袍,浑身素净的全身加一起都没那狸奴脖颈上的一只铃铛有份量。
“阿狸又惹祸了吗,我……”
江偃书不听他说什么,心里已经认定了大皇子一定是要为这只狸奴开脱的了。他一把篡住江黎清的手臂,指着被控制的猫质威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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