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其庸赶紧搂紧,巴结地亲一口,哄道:“开玩笑的,我吃醋了,乱说话呢。”
有的时候,程其庸有事晚上不回来,程以镣会比贺松风更先得知这个消息,宾利杀到贺松风楼下。
把贺松风喊下来后,一脚油门杀到人迹罕至的地方,直接在宾利上完事。
贺松风的手脚细长细长的,做事的时候蜷久了,想伸直的时候都得把手脚伸出窗外去。
风一吹,像有第三个人在抚摸他的手脚似的。
窗外的叶子被风扰得有节奏上下缓动,贺松风搭在车窗上的脚也被风架着上下抖。
贺松风的两只手扣在半放的车玻璃上,紧紧地扣着,每一根手指都要把玻璃给抠破似的,憋了一股要把自己都捏碎的劲。
裹在皮囊下的骨头顶在宾利车的轮廓下,脊椎一会坠入下陷进真皮座椅里,像被怪物吃了一样,一会又因为姿势调整,身体往上一跳,脊椎骨的上端就打进宾利的天窗玻璃上。
程以镣总喜欢把天窗打开,少爷喜欢看星星,更喜欢在抬头看星星的同时,欣赏到贺松风情迷意乱的痴态。
那些见死不救的坏星星,变得更坏,看起来是他们按住贺松风的肩膀助推,做程以镣的帮凶,把贺松风往痉挛抽搐的深处推。
做完后,贺松风又回到程其庸的寝室里。
次日,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平静地同张荷镜练习口语。
贺松风以为这样混乱的生活会让他变得憔悴,当他站在镜子前,小心翼翼欣赏自己的时候,又一次被迷得挪不开眼。
贺松风长了肉,虽然长得地方并不光彩,他的腰和他的臀,肥瘦对比极其夸张
比在赵杰一身边时漂亮数倍,他因为这些男人平日里的悉心照顾,变得愈发的亮眼。
贺松风会趁四下无人,偷偷跟自己亲吻。
跟对方坚定地强调:“我爱你,我没有出轨,我只爱你。”
对方轻笑点头。
“出国后我们两个走得远远的,重新开始,就当这些人不存在,这些事没发生过。”
——学校论坛——
【学校公告】【学生处关于给予“周X”同学通报开除的决定】
1L:前排吃瓜,发生什么事了?
2L:我嘞个“严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造成恶劣影响”,这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14L:我叔是公安,问了下是强.奸,现在还在橘子里蹲着呢,上头还施压要重罚。
23L:怪不得程家俩少爷把他一脚踹了,换了新跟班。
:什么跟班,那叫星奴。
:你们说什么呢?明明是那俩兄弟纠缠贺松风!
:呵呵,骗骗自己得了,别发出来骗兄弟们↑↑
:楼上班级姓名报一下,等学生会通报你造谣就完事了。
【回复99+】
金刀挽雀:都别吵了!听我说一句公道话,现在谁想跟我一起玩王者荣耀?1=4+++++
【学校公告】【关于选派2026春季学期国际交换生计划交换学习的通知】
我校将选拔、推荐优秀学生于2026年春季学期赴英进行为期一学年的交换学习及交流,现将相关事宜通知如下:
……………………
…………
——此贴禁回复,仅做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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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金刀挽雀是我的亲友,我说我要玩无畏契约,他说他要玩王者荣耀,我丢骰子输了所以他来玩王者荣耀[捂脸偷看]
日子就这样来到临近放寒假的日子。
上课的学生身上都带着一股压制不住的躁动, 感觉是在下一秒,或者下一分钟就突然把东西收好,冲出教室去。
尽管距离真正放假的日子还有好几天。
“我打算放假去阿尔卑斯山滑雪, 你们呢?”
“我也有这个打算诶!我们一起呗!还有谁想去?”
“你们都去了,那我也去。”
学习小组一共五个人,四个人都举手了, 只剩下一个贺松风。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移到贺松风身上, 刚才兴高采烈的讨论声骤然凝固,那四道视线饶有意味地盯着贺松风,好奇能从贺松风嘴里听到什么回答。
小组是为了完成小组作业临时抽签组成的,所以这四个人和贺松风并不熟, 他们对贺松风的印象还停留在论坛里众人对贺松风的印象。
漂亮冷漠,难以接近。
但同时又有传言说他不知检点,有钱就能睡。
所以这群人很难不对贺松风好奇。
贺松风敏感地意识到话题来到自己身上,捏着笔的手迅速地动起来, 尽管笔记已经写完,但他还是在继续抄写。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逃避无用的社交。
有人手指叩在桌上,敲了敲,不满意地点名道姓:“喂,贺松风, 你怎么把我们四个都孤立了?”
“是啊是啊,我们是什么很坏的人吗?为什么你都不和我们说话?”另一个立刻帮腔埋怨。
贺松风停下写字的手, 抬头的时候, 面无表情的脸上挂出空洞的笑容,依次向面前四位少爷、小姐送去体面的笑。
“说说嘛,像你这样的人, 放假会做什么?”
四个人又向贺松风面前凑近,把贺松风围追堵截,手指尖指着他。
像你这样的人。
贺松风在心里默默念。
“你出过国吗……?唔,那你出过省吗?你放假不出去旅游、购物的吗?”
贺松风虚假的笑容抽动一下,平静地摇头。
“从来没有。”
这群人眼睛瞪大了,一脸震惊。
“那你都在做什么?”
贺松风想了想。
在小镇上的餐馆里洗盘子,洗到两只手泡得像浮尸一样又白又肿,最后也只赚几百块,还要全部被赵杰一拿走。
这就是他的假期。
贺松风的嘴唇抿紧,并不打算把自己的悲惨和盘托出。
很明显,面前这群人也不过是想拿贺松风的拮据做为他们幸福的对照组。
“说话呀。”
又蠢又坏的人还在追问,非要贺松风承认自己的不幸福。
一本书直接从教室一角砸过来,重重地打在人群中央,吓得这些人作鸟兽散,发出惊叫声。
程以镣快步走过来,抢了把椅子,直接坐在贺松风身边。
他指着面前一个两个的人,重重吐出一个恶气,咬着一侧后槽牙,直白地呛声大骂:
“一群low货装什么装呢?你跟贺松风聊瑞士滑雪,那不就跟我和你们聊爹和妈吗?就没有那东西。”
但程以镣并不赶人走,反倒是一巴掌捶在桌子上,恶狠狠发号施令:“来来来,别走都坐下,我接着陪你们聊。”
那群人面露难色地坐下来,和不久前叽叽喳喳追问的模样不同,他们在程以镣的注视下,却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
什么阿尔卑斯山,什么滑雪。
只剩下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怯懦。
“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很想说话吗?我现在来陪你们聊了,开始聊。”
程以镣又是一巴掌拍在桌上,这一次是更加用力地呵斥,声音从喉咙里直挺挺冲出来:“说,从你开始说!”
被点到的人嘴巴发抖,上嘴唇和下嘴唇敲快板。
“说、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
程以镣献殷勤给贺松风。
贺松风不搭理他,他左手托着下巴,右手握着笔捏了捏,望着笔记本里留下的题目,因为遇到难题而轻轻拧了眉头。
程以镣见贺松风不说话,擅作主张:“说你就是头又坏又蠢的猪。”
对方不带任何犹豫,赔着笑小声说:“我是头又坏又蠢的猪。”
程以镣的手按在桌上,叩了一下:
“大声点。”
“不、不合适吧……”
程以镣视线一转,把剩下三个人都点出来,那几个人抬头面露惊恐。
“你、你还有你,都大声的说。”
程以镣的手又在桌上叩了一下,“我倒数三个数,三、二——”
贺松风把平摊的笔记本合拢,拿笔的姿势从捏改握,像握刀子似的,一下刺在程以镣拍在桌上的手背上。
刺得程以镣“啊哟!”大叫一声,捂着受伤的手,委屈地瞧着贺松风。
“吵死了。”
程以镣赶紧冲面前四个点头哈腰的人瞪眼,强硬地低吼:“说,给我说!”
那四个人在程以镣的瞪眼里,脑袋涨成猪肝色,眼睛里冒了羞耻地水雾,两只手捏成拳头攥得死紧,似哭,似喊地大叫:
“我是头又坏又蠢的猪!!!”
程以镣这才满意地抱着贺松风的腰,在贺松风脸上重重亲了一口。
闹哄哄的教室还以为他们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发出了爆竹噼噼啪啪的哄笑声,笑得拍手跺脚。
贺松风的脸瞬间红透了,红得发紫,发得滴血,比那四个人的脸还要红。
不带任何犹豫,抬手就是一耳光。
一巴掌打下去这事还没完,一掰就断的手指还要半悬在他们之间,强硬地指着对方,冷声警告:
“离我远点。”
这一巴掌把教室打静了,静得连风从门缝里钻进来的细小飒飒声,都清晰地如同扫帚扫过耳边似的。
无数个方向,同时向贺松风投来好奇的眼神。
没人看程以镣,全在看贺松风。
程以镣脸上藏不住显摆的表情,他想终于可以借这个机会一跃成为众人眼中贺松风的男朋友。
程其庸和贺松风的关系,至今都没人知道,两个人都捂得死死的,那不就便宜了程以镣这个毛头小子。
程以镣的嘴角都快歪成耐克标,一想到等会自己要说什么,就蠢蠢欲动地直搓手,鞋子踩在地上擦出嘎吱声。
程以镣想得太爽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贺松风难看的脸色,只顾得上自己大咧咧地直言炫耀:
“看什么看?没看过谈恋爱啊?”
不等人群做出反应,贺松风紧绷的神经猛地一跳,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他的手掌拍在桌子上,踩着程以镣说话的“啊”字尾音,从喉咙里喊出否认:
“我和你不是这个关系!”
程以镣愣神了。
这给了人群反应的时间,霎时间各种声音都有,什么样复杂的反应一口气在这个宽敞的教室全部上演。
虽然有钱少爷包.养贫困生在这个学校算不上新闻,但是贫困生这样应声否认,还补一巴掌的事情,那还是头一出。
“价格没谈妥?”
“还是在演欲拒还迎?”
“噗哈哈哈……程以镣也有今天。”
“不是把我们当成play的一环吧?”
程以镣不服气,大了声音质问:
“做都做了,怎么就不是这个关系。”
他就跟抱着孩子找孩子亲爹要个说法的单亲妈妈似的,怨死了。
程以镣这话说出来,贺松风听得身体都震了一下,又是一耳光破风过去。
啪得——一声震响,程以镣脸上的肉都跟着一起巨震一下,肉眼可见地肿起一大块,鼻血涌了出来,鼻腔里的火辣辣的刺痛感几乎要把他的心脏都戳破了。
程以镣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像一台被主人一巴掌拍成雪花屏的老旧电视机,整个人都变得无感无情起来,苍白的立在那。
亲也亲过,做也做过。
为什么不承认?
为什么???
“和我在一起,对你而言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吗?!”
贺松风起身想走,他垂下的手腕却被一股强硬滚烫的劲牢牢扼住,像一条锁链把他困在那里,不得动弹。
但贺松风宁愿手臂被拽到发痛,他也不肯坐下。
来自程以镣的不甘心眼神飞快地爬上来,像章鱼一样,黏腻恶心地缠绕贺松风。
贺松风站在那,一动不动,冷冷地下达最后指令:“程以镣,你要是还想在这么多人面前给我下马威,我会恨死你。”
“你觉得我会打你?!”程以镣的声音和他的人一起跳了起来,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贺松风态度坚硬的反问:“你不会吗?”
程以镣哑然整整半分钟,从喉咙里只顾得上推出去无意义的气音。
想说的话很多,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茫茫然中,程以镣只憋得出一句小心翼翼地询问:
“那你对我……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喜欢吗?”
程以镣只是耍小心眼,想跟贺松风有个男朋友的关系,却没想过会招来贺松风这么剧烈的反应。
他更没想到,贺松风还在恨他。
恨那天按在头上的那只手,恨那天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恨所有人都曾看过他狼狈模样。
贺松风拿起他的笔记,转身就走。
临走前,他忽然停下来,特意用着清晰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出来:
“我和你,没有关系。”
恨得如此清晰,且界限分明。
程以镣早该明白贺松风跟他,炮.友都算不上,只算半个炮机。
都多余问那一句喜不喜欢。
贺松风离开的时候,背后又传来程以镣的声音。
不是为难,也没有下马威,只有程以镣诚恳的维护。
“不是恋爱关系,是我单方面追求他。”
程以镣的手叩在桌上,示意他没说完话,其他人还不被允许出声。
他又补充:
“都散了!不许让贺松风为难。”
贺松风上完晚自习回到程其庸身边。
嘉林市已经入冬了,但这是贺松风过的第一个没觉得冷的冬天。
他身上的衣服是程其庸一手包办的,买完送过来以后,把手机递给贺松风,让他挨个把面前衣服上的logo搜一遍。
贺松风检查了价格,满意收下。
羽绒服贵有贵的道理,贺松风走进玄关换鞋,同时脱下羽绒服时,额头上凝了一层薄薄的汗。
程其庸从卧室出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放假要去哪?”
贺松风回答:“哪也不去。”
程其庸嗯了一声,又折回房间。
没多久,程其庸又走出来。
他穿着羊绒衫的黑色高领毛衣,外套是YSL的秋冬秀场的新款。
风衣的翻领流畅地贴下来,腰间系着一根手指粗细的腰带,垂坠到小腿中间的长度。
版型裁剪流畅,没有多余的线条,厚实的真牛皮材质,又多了一份沉稳复古的优雅气质。
“你要出门?”
程其庸走进贺松风身边,留下吻面礼,“新年快乐。”
此时距离真正的新年还有足一月,提前到来的新年祝福,贺松风很快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贺松风微笑着点头,体面地回话:“新年快乐。”
程其庸要回家了,所以他和贺松风的关系将会在这个假期里中途分手。
至于返校后会是什么关系,还要看程其庸对他的兴趣足不足以维系情人关系。
程以镣很早就说过,程其庸是大少爷,他不会为了贺松风放弃家族财产,而贺松风也只会是程其庸学生时期的一位不知名情人。
程其庸不会带贺松风进入他的朋友圈,更不会让家人知晓贺松风的存在。
两个人的关系,从头到尾都被默契地捂在水下,旁人不知。
现在是他们中场分手的时候。
尽管如此,程其庸还是掐着贺松风的腰,把人腰间的软肉掐出一个深深的凹陷,吻面礼结束后便是咬着耳朵,发出自私的锐利警告:
“别在外面乱搞。”
贺松风被掐得气息紊乱,但脸上体面的笑容不减分毫。
在程其庸灼灼的注目里,他轻轻点头,淡笑的同时双手绕过程其庸的肩膀,示弱地贴近对方胸膛。
他诚恳地告白:
“不会的,我就只有你一个恋人,我等你返校。”
程其庸短促地笑了一声。
“看来国际交换生对你的诱惑很大,又变成这副模样了。”程其庸捏住贺松风的下巴,左右晃了晃。
贺松风无辜地睁开眼,他跟着程其庸的手,配合着摇头,一脸茫然地否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程其庸笑了,贺松风陪着他露出轻盈盈的笑。
“走了。”
程其庸离开了,可他淡淡的皮革香仍残留在贺松风的身上。
这个味道很贵,贵到贺松风即便不喜欢程其庸,他也依旧追着这股味道,深深地嗅闻半分钟,咽下无数股唾液。
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贵气从他的血管流淌全身。
后面几天的课程里,划了两天用来考试。
考完试以后来上学的人数直接锐减。
不是感冒就是发烧,几张医院吊水的照片在学生群体里传来传去,病假条开了无数张出去。
贺松风眼瞧着上课的人从二十来人,骤减成五个人。
最后一天的时候,只剩他和程以镣两个人了。
至于张荷镜,他这半个月都忙着帮贺松风安排留学的事情,除了几节必须要露脸的课程,其他时候都看不见人。
老师进来一看,轻叹一口气,手一挥,提前宣布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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