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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0年代当乘务员(江湖太妖生)


“粮票好,那边估计就缺粮票。如果有工业票什么的就更好了,建民哥您也知道,村里什么都缺。”
遇到这种不差钱的大户,若是客气了反而让对方不舒服。
“你放心,有!”周建民说着,把人带到一楼的后勤办公室,进门让那边签了字,又亲自带他去仓库,“你放心,我让仓库给你挑好的衣服。这个月份其实我们刚发了冬季服装,但又没有那么冷。正好你能领两套,一套春秋的一套冬天的。对了,仓库老于好抽烟,你带烟了吗?”
“带了,带两包大前门,不知道老于同志能不能看上。”席于飞摸了摸兜里的烟,问道。
“是烟就成,他不挑。”周建民走到仓库那边,敲了一扇窗玻璃,“老于啊,于大哥,来新人领东西了!”
席于飞松了口气,他揣的这两包大前门,可算送出去了。
铁路上的人眼光高,他还一直琢磨这烟会不会有人要呢。
作者有话说:
铁路局真的是个特别好的单位啊,我有朋友在铁路上,好像是属于铁路工程什么的分部,平时在铁路沿线值班,真的上三天休三天,工资还高,福利又好。
他说他刚上班的时候那个月就几天了,但直接领了一个月的工资,财大气粗!
在很多人大前门都抽不起的时候,铁路上都有不少职工抽红梅了,红梅在当年,算是精品烟了。
至于华子,压根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得到的,算是特供烟。
也就是现在,华子烂大街,更多的好烟出现,要不是控价最高只能一百一包,指不定涨成什么样呢。
在那个年代,真的是吃喝都要票,没有票什么都不好买。
我妈说她小时候,我姥爷单位发西瓜,当场切当场吃,吐出来的西瓜子姥爷都收起来拿回家洗干净晾干,等到过年炒了吃。
家里还种了点儿向日葵跟瓜蒌,那都算是过年的好东西。
尤其是瓜蒌子,不知道你们吃过没有,可香了!
75年的北京条件还算不错,但比起上海来差了很多。上海算是经济特区,大马路上自行车都比北京多好多。商店里的东西也齐全,各种工厂也多,尤其是做外贸的工厂,很多都在上海。
那时候已经有人偷摸从上海往其他地方倒腾各种票,上海工业票都比别的地方发的多。
七几年上海就有不少咖啡厅了,也别怪上海人喜欢喝咖啡,人家从小就能接触得到。

第8章 老王他外甥
看仓库的老于是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疤,个头得有一米八多,瘦高瘦高的,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他拿了条子看了眼,又瞅了下席于飞放在他面前的一包大前门,一个字都没说,直接转身进了仓库。
“老于就这样,不爱说话。”周建民小声跟席于飞嘀咕,“他媳妇家里成分不好,老丈人一家子都去了大西北,媳妇登报跟他老丈人划清界限之后没俩月就上吊了,留下仨孩子。你说倒霉不倒霉,他老丈人一家子高知,结果落这么个下场。”
周建民很是唏嘘,显然对这几年发生的这些奇葩事十分看不过眼。
也是因为这些事,单位对老于十分照顾。让他看仓库也是三班倒,他只上白班,这样方便回家照顾孩子。说是最大的那个刚满十六岁就被弄去下乡了,剩下两个小的,一个十一岁,一个九岁。
也就是说老于媳妇上吊那年,家里孩子还都很小,最小的估计刚断奶。
其实原本老于家老大可以不用下乡的,但他家跟席家情况差不多,一直有人盯着,动不动就举报,把他们家当黑余孽。
席于飞问了一下,直到于家老大是个小子,今年刚下乡。想想再过几年知青就能返城了,也就受点儿罪。
只要撑过这几年,老于老丈人家平反,孩子也会得到补偿。
没一会儿,老于从仓库里抱了一大包东西出来。
里面是两套制服,一套春秋的,一套冬天穿的。从背心到秋衣秋裤,从帽子到单鞋棉鞋,还有一件厚实的军大衣。其中外衣竟然还是两身,这样可以随时替换。
怪不得铁路这边工作那么贵,里面待遇是真的好啊。只可惜他家不是铁路子弟,否则家里孩崽子们从托儿所到初中高中,都可以直接在铁路学校读书了。
跟衣服一起拿出来的还有一个大茶杯,一个帆布提包,上面都印着铁路局的字样。
“齐了。”老于说完,把桌上的大前门拿起来往兜里一塞,转身进了他自己的值班室。
“行了,装好自己拎着,我给你送出去……诶,你还没认师傅了吧?宋科长给你介绍的是哪个师傅?”周建民好奇的问。
“还没介绍呢,让我领了东西去他办公室。”席于飞挠了挠头。
他现在只记得上辈子自己那个师傅姓王,对他态度并不好,当然,他自己的态度也不咋地。反正每次出车都会挨骂,不是这里没打扫干净,就是那里没收拾利索。甚至车里出了事,或者他跟乘客吵架,最终都会挨骂。
想想其实也是自己的问题,席于飞觉得任何一个老师傅面对成天挂个狗脸的傻小子都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态度的。
人家又不欠你的,再说带个新人还费心呢,自己又没给老王师傅送礼,话也不会说好听的,那老王态度能好才怪呢。
“哦哦哦,”周建民转脚又带着他往办公楼溜达,“咱们京城站可是个大站,有不少经验丰富的老师傅。宋科长人不错,应该能给你介绍个好师傅。哎,其实我也想跟车,可惜我家里不让。”
周建民说完,又冲着席于飞挤了挤眼,“出车,如果去富裕的大城市,能见识挺多的。你这一路多听多看,以后有了啥好东西,可别忘了咱哥们儿。”
席于飞一脸装傻,“啊,如果去了大城市,我买当地土特产给你带回来。”
“个傻小子!”周建民嘎嘎乐,“要啥土特产啊,嗨,我先不给你说,等你跟几趟车之后如果看出事儿来就问我。我看你小子投缘,到时候多点拨点拨你。”
“谢谢建民哥,以后我有什么不懂的,一定来问你!”席于飞真把自己当傻小子了,笑的满脸是牙。其实他心里对周建民的话门清,但自己还没正式跟车呢,如果懂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
等上了二楼,周建民就跟席于飞分道扬镳,他着急回办公室嗑瓜子儿呢。
席于飞拎着大帆布包,怀里还抱着个棉大衣,吭哧吭哧的走到宋科长办公室门口,“报告,宋科长,我是席于飞,我能进来吗?”
里面又传出来一阵笑声,还不只是一个人的。
“进来吧,”一个粗嗓门道:“这是从乡下民兵连锻炼过的吗?这嗓门,不错。”
席于飞推门进去,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四个人,又看了看宋科长,“宋科长,我领了东西回来了。建民哥说您要给我介绍师傅?”
“小周那孩子狗肚子里存不住二两油,有点儿啥都突突出来。”宋科长桌子上还放了些瓜子儿,他指了指瓜子儿,“咋,你就给他们送瓜子花生吃,怎么就不给我送?”
席于飞:……
这不是觉得一个科长在办公室嗑瓜子不好看嘛。
哪有给领导们送瓜子吃的。
粗嗓门他们就坐在宋科长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茶几上也放着瓜子花生,还有水果糖。
茶几上还放着个干净的烟灰缸,不过房间里没人抽烟,只有瓜子的香味。
“宋科长喜欢吃的话,我让我东北那边的亲戚再寄点儿过来?不过得等等……”
“嘿哟,这小子还挺实在的。”粗嗓门大笑道:“你宋科长不抽烟不喝酒,就喜欢嗑瓜子儿。以前当兵的时候,他兜里总是揣着零嘴儿……”
粗嗓门没说完,就被宋科长一声咳嗽制止了,“行了行了,你个老侯,总把那点儿事翻来覆去的说。对了,席……席老六对吧?”
席于飞:……
“宋科长,我叫席于飞。”
“嗨,我知道你叫席于飞,你不是排行老六吗?”宋科长指了指粗嗓门他们几个,“老侯,以前是我战友。旁边那个长得黢黑的是他大徒弟,你以后就跟着他学。”
“什么叫长得黢黑,”候车长翻了个大白眼,然后笑呵呵的看着席于飞,“老六啊,这是你大师兄,他姓梅,梅花的梅,叫梅雨,就是南方梅雨天那个梅雨。”
席老六:……
他觉得自己真的快成老六了。
“梅雨哥。”席于飞乖巧的打招呼。
黢黑的梅雨笑出两排大白牙,“挺好挺好,小孩子长得真乖,就是黑了点儿。你这么黑是晒的还是天生的?”
席于飞再次无语。
“是晒的,跟东北那边下乡刚回来,还没捂白呢。”
梅雨显然有些郁闷,“啊,不是天生的啊?哎哟,还能捂回来?”
“你当都跟你似的,从小煤堆里扒拉出来的一样。”老侯抖了抖右手腕,看了下手腕上的表,“可行了,我赶紧回去给我老婆孩子做饭去。老六啊,明天下午跟车,你记得两点半来这里,我让你大师兄带你去车站那边集合。记得别迟到,衣服什么的都穿好了。剩下的让你大师兄跟你说,老宋我先走了!”
这老侯起身拍了拍裤腿,直接走了,都没跟沙发上另外两个人打招呼。
席于飞看着那两个人,总觉得眼熟。
梅雨往旁边靠了靠,然后拍拍身边的座位,让席于飞过来坐。
他也没跟旁边那俩打招呼,就摸了瓜子吃,一脸看热闹的样子。
那俩人也是一个岁数大的带一个年轻的,岁数大的那个脸色十分难看,年轻的就垂着头,手里摆弄着只铅笔,面无表情。
“老王啊,”宋科长瞪了梅雨两眼,但梅雨装作没看见,就是吃瓜子,还给席于飞剥了一块糖。
席于飞接过糖塞进嘴里,被动的开始吃瓜。
“你这个事儿,我不是不帮你。两个月前你刚把你闺女塞进来,好歹也是咱们铁路子弟,我没说什么吧?现在你又要把你外甥塞进来,你外甥可不是铁路子弟,我上哪里给你找地方安排?行了你也别说看你面子,你闺女之前去广播站,没一个礼拜就跟人吵了一架。后来我把她调去跟车,又跟车组吵了一架。要不是咱们有规定,带血缘的不能走一趟车,我真就把她塞你车上了,让你管着!”
“怎么就没空了?”年纪大的那个横了眼席于飞,“这不是刚入职吗?他进来就有空,我外甥进来就没空?”
席于飞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
竟然是他上辈子跟车的师傅,王国强!
宋科长微微一笑道:“首先,席于飞能来这里上班,是我要还别人一个人情,还有就是人家掏了钱了,这个工作是早就定下来要买的。你外甥呢?之前有个检票员的工作,一千五。你觉得不好,就给别人了。后来还有个工程组的空缺,你也看不上。就非要跟车?目前车里有空的只有老侯那趟车,他那边过些日子也能空出来个位置,问题是就算你同意,人家能同意?”
席于飞安静吃瓜,从宋科长的嘴里能听出来,这个王国强跟他现在的新师傅老侯之间,是有矛盾的。
这个矛盾大到就算老侯车里有了空缺,都不可能要王国强塞进来的人!
“你不就是嫌弃俺是农村的吗?”那个年轻人突然开口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宋科长,“你们城里人不就是这样,眼睛长在头顶,就看不起农村人吗?”
宋科长脸色开始变难看,他看着王国强,“这也是你的意思?我看不起农村人?”
王国强撇嘴道:“我可没这么说。老宋,咱们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同事了,我外甥从小跟农村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家里穷,也不容易。你让他当检票员,他连普通话都说不明白,咋去检票?去工程组每天跟荒郊野外呆着,周围都是大老爷们,他岁数小,还指望找个工作安顿下来,然后说个对象呢。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你的晚辈,是吧?”
席于飞心想,怪不得自己上辈子跟这个老王合不来呢,就这样的情商,谁能跟他合得来?
就这么一会儿,他把自己曾经甩着狗脸得罪人的事儿给忘了!
宋科长被气的不想说话,估计他也不太想要这么个晚辈,可是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要怎么把这个老王骂出去。
席于飞眨眨眼,他抻着脖子看向那个年轻人,“诶,你好,我叫席于飞,今年十九,高中毕业。你呢?”
其实他这个高中毕业水分很大,因为他下乡那几年学校里也乱,刚回复上学没多久,所谓的高中就是哪怕你上一年想要毕业了,都会给你开毕业证。
那些老师压根都不敢得罪学生,生怕被举报拉出去被批斗。
那年轻人拉拉个狗脸,道:“上高中了不起啊?”
宋科长喝了口茶,看向王国强,“你外甥什么学历?”
王国强嘎巴嘎巴嘴,梗着脖子道:“跟车用得着什么学历?乘务员不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吗?”
宋科长深吸一口气,道:“咱们这边新进来的这批年轻人,学历没有低于初中的!王国强,你当铁路局是你家开的啊?想塞人就塞人,想去什么部门就去什么部门?”
那年轻人又不乐意了,“你说俺舅干啥?俺们农村读书难,再说读那么多书有啥用,不还得去车上给人扫大街!舅,我可不当乘务员,我就不是伺候人的命!”
席于飞绞尽脑汁的想自己上辈子到底有没有经历过这一茬,后来终于想起来了,他当时没人带着去仓库领东西,自己东转西转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回来的时候估计这里已经吵完了,那个老侯和梅雨压根就没来,只有黑着脸的宋科长跟王国强,以及这个一句人话不会说的外甥。
然后宋科长就把自己丢给了王国强,估计也是看自己不顺眼了。
不过好像这个外甥最后也没能进铁路局,这毕竟是国家大单位,不管是不是伺候人的活儿,也不可能要个文盲啊。
“舅,”年轻人直接站起身,“你说了要给我找个坐办公室的工作,要不让我跟表姐换换,我去广播站,她当乘务员!她一个丫头片子天天跟车出去,周围都是男的,这咋能行。这样的以后回村都会被人戳脊梁骨,嫁不出去的。”
梅雨用力咳嗽了声,“那什么,宋科长,我带老六出去了啊,明天下午我们还得跟车呢。”
席于飞这口瓜啃了个乱七八糟,一脸懵的就被梅雨拽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别说以前了,就算是现在,有这样封建思想的年轻人也不少。
如果一名女性工作环境周围男性多,就会被人各种嘀咕。
当然,一名男性工作环境周围女性多,也会被人嘀咕。
有人就是这样,天生长了张破嘴

第9章 上班了
“那个老王也太不讲究了,”直到把人拽到楼下,梅雨才忍不住吐槽,“幸亏你不是在他手底下干活,否则他能为难死你。也就是他手里权利没有那么大,否则他能把铁路局变成他家后院!”
“那个王师傅到底什么来头?”毕竟是在上辈子带他的师傅,没想到能在重生之后吃到这个王师傅的瓜。
梅雨撇了撇嘴,道:“他原本不是咱们铁路上的,但有个拐弯亲戚是咱们这段之前的大领导。他大舅子还是革会的,之前不是闹得厉害?他让他大舅子帮了一把,然后就来这边了。他身边那几个徒弟都是他们一派的,还有她那个闺女,学习一般,长得……算了,毕竟是个女的,咱也不好说。脾气还不好,尖酸刻薄的,初中毕业就非得去广播站,结果没半个月就闹出乱子了……”
梅雨压低声音,凑到席于飞耳边,“她算计广播站老大的儿子,差一点儿就成功了。好家伙,给那哥们吓得好几天没敢来上班。老宋也是没办法,毕竟那边不愿意,最后把老王他闺女调去跟老王走一趟车。原本咱们这边的规定是有血缘关系的不能走一趟,可问题没人敢要那个女的。”
席于飞对这个老王家闺女依稀有点儿印象,毕竟他当年是在老王手底下干活,就记得车上有俩广播员,一个是位大姐,一个比较年轻。长什么样忘了,总之不太好看,之前还往她身边凑合来着,但那时候他满肚子怨气呢,压根没有搭理过那个女的。
或许上辈子老王看他不顺眼,也有这里的缘故??
“还有,车站食堂有个临时工是老王的一个亲戚,表哥表妹的,咱也不懂。还有车站巡段有一个,也是他家亲戚,什么关系记不清了,好像是个侄子?之前他还想往车站保卫科塞人,但人家虽然属于车站,但不属于一个部门,直接给他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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