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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0年代当乘务员(江湖太妖生)


如今的他,也就一米七六的个头,比他大哥矮了小半头呢。
席于飞垂着头被他哥洗涮,没看见他哥忍不住掉的眼泪。
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看见他弟受的这个罪,心里也疼的不行。
他家老六,真的是受苦了!
作者有话说:
昨天吃烧烤去了,嘿嘿
今天补上
明天地里又要浇大水,脑瓜子疼,每次浇水都跟要命似的!

被大哥抛光了的席于飞觉得自己至少轻了五斤!
在东北农村天冷了洗澡很麻烦,就算是家里爱干净,也不过晚上烧点儿热水洗脸洗脚刷牙。
这一搓,身上至少白了两个度,摸摸脸蛋子都滑嫩了,被水泡出原本的胶原蛋白。
哥俩洗刷干净,拎着脏衣服抱着脸盆子,晃晃悠悠往家里走。
这个点儿正是很多单位下班到家的时间,打进了胡同口就开始不停的打招呼。
大爷大妈大娘婶子叔叔哥哥姐姐……
这胡同里邻居们的关系,可比那些住楼房的关系好多了。孩崽子们大小就是胡同串子,揣着家里的半个粗粮饼子能跟外面玩一天。
渴了就随便钻一家院子,胡乱混口水喝。
那时候虽然每家都很穷,但大多数人对孩子不会太吝啬。胡同里的孩子们就跟吃百家饭似的,东家蹭一口贴饼子,西家蹭一口菜窝头、
东西不多,但大人孩子都挺开心的。
几步路的工夫,席于飞身后就跟了一群小孩儿。
“六哥六哥,你以后还回乡下吗?”
“六叔,乡下啥样啊?听说到处都是粮食,吃不完的吃!”
“六哥哥,你在乡下能吃饱饭吗?听说那边山里还有老虎,是真的吗?”
上辈子席于飞满肚子怨怼,对这群孩子态度也不是很好,总觉得这群孩子们也看不起自己。
但现在他笑呵呵的回道:“不回乡下了,回来上班。乡下到处都种粮食,但大部分粮食要交公粮,给城里人吃,所以农民很辛苦,他们为了让工人老大哥吃饱,自己经常饿肚子。我没看见过老虎,但见过野狼,还有野猪跟熊瞎子,老凶了!”
“熊瞎子!!”孩子们高兴的尖叫道:“跟动物园里的一样吗?”
“比动物园里的熊瞎子还大,还凶!会吃人的!”席于飞嗷呜一声把他身边几个小孩儿吓的一蹦,然后哈哈大笑道:“好了好了,等我不忙了给你们讲乡下的事儿。现在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该吃饭了啊。”
孩崽子们嘻嘻哈哈的跑掉了,席于飞脸上带着笑,跟在他哥身边,“真热闹,我走的时候他们里面不少还穿开裆裤呢,现在都开始带弟弟妹妹了。”
席大哥抬手摸了把弟弟毛绒绒软塌塌的头发,“三年呢,之前家里还想去看你,但那时候形势有些紧张,大家都不太敢轻举妄动。让你受委屈了。”
“嗨,这话说的,我一大老爷们受什么委屈。如今都回来了,我也是要工作领工资的人呢。”席于飞笑呵呵的往他大哥肩膀上撞了一下,“再说了,我回来了,我哥还能让我受委屈?”
席于飞下乡那一年,因为有人开始平反,上面神仙打架,形势特别紧张。再加上席老爷子是学校校长,虽然躲过了当年黑五类打砸抢,但却一直被人盯着。
家里炖个肉也会被人举报说什么搞资本主义形式。
出门没注意没跟人打招呼,也被人举报说什么资本主义做派。
因为席于飞在家里养的比较娇,都被人举报过说什么资本主义少爷作风。
其实那时候席于飞下乡,反而躲过了一波最难过的时刻。否则在家里天天被人这么盯着,以他的性格,早晚得作点儿祸出来。
就隔壁八旗子弟张板儿爷都受过批斗的罪,动不动就被拉出去游街,剃个阴阳头。就连他们家的那几间房子,都差点儿被人搞走。
后来多亏了有人说话,这几年张大嘴日子才好过点儿。虽然没有正式工作,但拉板车自由,至少能混口饭吃。
“回来了?”曾柳华听见门口的动静,就过来张望,“哎哟,咱大宝这精神的。”
席于飞嘎嘎大笑,在他娘身前转了个圈,“我哥给我一顿搓,皮都搓掉三层。咋样,我白了不?”
“白了白了,”曾柳华睁眼说瞎话,“就是瘦,跟家里养个半年就好看了。”
其实这个年代的人都不胖,主要是大家吃饭都是勒紧裤腰带的那种,若是大街上出现个胖子,都能引起围观。
这时候的胖子可是稀罕物,胖证明什么?证明人家里吃得好,油水足啊!
席于飞目前就知道附近有一家胖子,人家是屠宰场的,每天随便整点儿没人要的下脚料都够家里吃的满嘴流油了。
但就算是胖,人家也是结实的胖,而不像后来那些吃炸鸡喝可乐的虚胖。
窦屠户一家无论男女都黑壮的跟门板是的,席于飞小时候曾经亲眼看过他家比自己大三四岁的小丫头,直接能扛起半扇猪!
那场面,简直震碎他的三观,震惊好几年。
晚上吃的比较简单,就是白菜炖粉条,里面放了猪油和猪油渣。
一大盆白菜炖粉条,一盘子白菜心儿蘸酱。这时候白菜还没正式上市,能吃到都是大嫂娘家送来的半车。
中午没喝酒,但晚上席老爷子拎了半瓶子洋河大曲出来,大人这一桌还有一盘子牛油酥蚕豆,专门下酒的。
“都喝点儿,一家子团圆,高兴。”席老爷子话不多,第一杯先给曾柳华倒上了。
家里其他人见怪不怪,这老两口感情好,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人了,在院子里溜达的时候还会拉拉手呢。
说是一家子团圆,其实还差了四哥五哥。
但这俩算是交给国家了,一走就是六年,只有老四中间回来了一趟,是因为他找个媳妇儿,领回家给家里人看看,然后跟部队结婚。
老五跟老四是双胞胎,但至今还在打光棍。家里人着急,但催都没地方催去。
“回来了,就踏踏实实上班,等人养好了,在找个对象。”席老爷子看着自己的六儿子,眼里很是欣慰,“一转眼,都大小伙子了。”
走的时候十六岁,其实还算是个孩子。回来的时候十九了,个头都窜了不少,嘴边也开始长胡子了。
“放心吧爹,以后咱家日子会越过越好的。”席于飞举起酒盅跟他爹碰了一下,然后抿了口,被辣的斯哈斯哈。
他就喝不明白这个白酒,虽然上辈子有钱了,家里酒柜也囤了不少白酒,但他确实不太爱喝。
他更喜欢喝那些价格低廉但甜滋滋的葡萄酒,当饮料喝,微醺正好。
席老爷子也是高兴,拉着家里孩子们聊的挺晚。席于飞喝了两盅,只觉得头晕。这个时候他酒量还没练出来呢,两盅连一两都不到,直接给他干的眩晕。
回到自己房间,发现被褥都已经铺好了,床位椅子上叠着明天要穿的干净衣裳,床头柜子上面还放了一茶缸子蜂蜜水。
一看就是他老娘弄的,老太太真的是把这个儿子宠爱的不行了。
这一觉直接睡到天亮,席于飞醒的时候外面太阳都还没出来呢,但院子里已经有了动静。
他打了个呵欠,趴到窗台上拉开窗帘往外看,发现不止是大嫂二嫂起床了,他娘跟他弟弟妹妹也都起来了。
两个小的蹲在压井旁边刷牙洗脸,曾柳华手里端着个搪瓷盆,里面放了不少咸菜。
用力揉了揉脸,席于飞掀开被子穿衣裳,趿拉着鞋子走到堂屋客厅,看见墙上挂的钟表,才五点半。
“六哥起了?”小妹胡乱擦着脸,“咋不多睡会儿?”
他们席家老家是东北的,虽然来京城有年头了,但乡音难改,现在更是满嘴混合味儿,大碴子加豆汁儿,嘿,香!
“睡不着,你俩咋也起这么早?”席于飞抬手就要胡撸小妹的脑袋,但小丫头弯腰躲过去了,抿着嘴笑着跑到一旁,拿着塑料梳子梳头发。
那塑料梳子都掉齿儿了,但仍旧被小心翼翼的用着。
“我们起来帮忙做个饭,”小弟明显被姐姐活泼,“要不大嫂二嫂忙不过来,妈也累。”
这就是岁数的代沟,从席于飞再往上的哥哥姐姐都跟老爷子老太太叫爹娘。但到了小弟小妹这里,就喊爸妈了。
“比你六哥强!”席于飞竖起大拇指,“快,给哥拿毛巾洗脸盆牙刷来。”
两小只叽叽咯咯的笑,这么个工夫大侄子也出来了,揉着眼睛打呵欠,还没走到压井先打了一路的招呼。
小弟席云海拿着水舀子给俩人倒了热水,然后就去厨房帮忙了。
“六叔,一会儿你去火车站报道啊?”大侄子席向东一盆水连刷牙洗脸带头发都洗了,洗完甩脑袋,跟小狗子似的,“用我跟你去不?”
“你去干啥?”席于飞躲着水珠子,“你六叔我混火车站的时候,你还和尿泥儿呢。去去去,跟你老叔玩去。”
“那我就跟老叔老姑去图书馆了,”大侄子又打了个打呵欠,端着盆晃晃悠悠的回去了。
席于飞看着自己大侄子,总觉得他像个树懒。感觉全年都睡不醒,但睡不醒也不耽误人家学习。这小子好像是考上了个不错的大学,学啥玩意数学之类的。
就这成天呵欠连天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学的数学。
早晨喝棒子面红薯粥,配咸菜,主食就是红薯。
席于飞看着这一桌子减肥餐,想起等再过二十来年一群闲的没屁的小年轻闹腾着减肥塑性,天天就吃什么粗粮什么水煮蔬菜。
就应该让他们来这个年代活着,天天这么吃,半年能给他们馋的趴门楼子!
“这两包烟带上,该送就送。人家说什么你就听着,千万不要跟人吵架。到那边找宋科长,你爹的学生已经帮你联系好了。这封介绍信你装好,别丢了。”
曾柳华看着穿的立立正正的心肝肉,总是有操不完的心,“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可别了,我都十九了,去上个班还让娘送,人家怎么看我?老娘您可别操心了,火车站离家又不远,我以前总去那边玩儿,熟得很!”
“成,你去吧,得走半个小时呢,回头买个自行车。”席家就两辆自行车,一辆老爷子骑,一辆是单位离家远的三哥骑。
“溜达半个小时还算远吗?要什么自行车。”席于飞巴拉巴拉头发,“成了,我走了啊娘,今天估计不能直接上班,估计中午就回来了。”
这时候的京城站还是老建筑模样,大几十年的老建筑已经有了不少风雨痕迹。
之前他们席家南下就是坐的奉京铁路,终点就是这个车站。只不过坐到一半被炸翻了,剩下的那一半路,都是腿着走的。
从胡同里出来,直奔前门大街,还没走多远呢,就听背后有人喊他。
“席于飞,哎哟,席于飞你回来啦?”
席于飞回头看见人,眼底就染上了郁色。
作者有话说:
我爸妈从北京回来了,一进门就给我训了一顿说我过得邋遢。
然后去菜园子给我指挥的团团转,差点儿累死。
感觉我一个人干活就干不完的活,等我妈来了就说我啥也没干,
是不是当妈的都这样啊,就是你从来都不扫地,从来不刷碗,从来不做饭,从来不洗衣服。
仿佛我一个人活在真空似的。

第6章 所谓的发小
李永军一溜小跑过来,看着席于飞,满脸惊讶的表情,“真的是你啊?我听说你回来了,还寻思那群人说笑呢。这次回来住几天?你们乡下大队能请假啊?不年不节的。”
席于飞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哦,我这边找到工作了,不回去了。”
李永军更加震惊,“真的假的?什么工作啊?临时工可不行。”
席于飞简直想笑。
自己上辈子,怎么就把李永军这个小人当成最好的朋友了呢?
当年自己被迫下乡,满肚子怨气,连信都不太喜欢给家里写。只有李永军,自己每个月都会跟他写信,就连回寄的油票都是自己掏的。
哪怕李永军三四个月才回一封信,对他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
在信里,李永军详细的描述着席家各种事,什么席家又买新衣服了,又炖肉吃了,或者看见席家嫂子姐妹出去逛街,大包小包的购物。
最后还感慨一下,在乡下不自由,又累,为什么席家老两口就不心疼心疼他呢?
因为这些信,让席于飞越发的愤怒,内心怨气也越来越强。
原本回到家之后,家里人对他挺好,这怨气稍微散了点儿。可是李永军又找到他各种叭叭。
说什么火车乘务员是伺候人的活儿,既然都花这么多钱买工作了,为什么不给席于飞买个坐办公室的工作呢?
这一下子就点燃了席于飞内心的怒火,也为后面他把工作便宜卖给李永军,然后卷了家里原本要还债的钱跑掉埋下了伏笔。
上辈子他曾经在火车上见过李永军,那时候的李永军都混成了列车长,手腕上带着大手表,兜里插了大金笔,脚下踩的皮鞋锃亮。
那时候的席于飞三十来岁,事业刚刚起步,正灰头土脸,也不好意思和发小见面。
但等他彻底衣锦还乡,受到打击,心情低落的时候,又意外得知当年李永军骗自己的真相。
原来,李永军这个小人每次拿了自己诉苦的信去席家,看席家老两口伤心的样子,心里别提多得意了。因为席于飞不怎么往家里写信,李永军就拿着他的信在席家蹭吃蹭喝,连吃带拿。
他甚至还跟别人得意洋洋的炫耀,说当初席于飞想要找个工作避免下乡的时候,还是他写了好多举报信,硬是把席于飞弄去了乡下。
就连席家老两口去世,他还专门装模作样的上门吊唁,说什么当初他劝过席于飞不要卖工作,可席于飞不听,硬是卖掉工作也要远离席家。
这真的是一刀一刀往席家人心里捅啊,也别怪后来席于飞回来,席家人一个待见他的都没有。
“正式工,”席于飞把面袋子改的提兜挂在肩膀上,里面还放了几个罐头,一些大嫂家送来的土特产。这些都是要送给那个宋科长的,也不知道人家喜欢不喜欢。“我家给我买了个火车乘务员的活儿,每次出车回来还能休息三天呢。”
李永军顿时嫉妒的,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席于飞只想回到上辈子,再次抽年轻的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这算什么发小?这就是养在身边的一条豺狼!
天天围在他身边骗吃骗喝,里挑外撅的不消停。当初的自己怎么就把这么个玩意当成好人了呢???
“乘务员啊?”李永军的眼珠子迅速转了几圈,“乘务员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个伺候人的活儿?还不如在大饭店当服务员呢,至少有吃有喝有油水啊。再说了,你不是你爸妈的大宝儿吗?咋你家都掏钱了,还不买个坐办公室的活儿?看看你三哥,天天在办公室坐着喝茶看报纸,多舒服啊。”
席于飞翻了个白眼,道:“当乘务员挺好的,免费坐火车到处跑,跟旅游一样。”
他没等李永军又说什么,继续道:“啊,对了,你的工作是你二姐转给你的吧?你二姐下乡还没回来?你不是说存工资给你二姐买个工作,让她回来吗?”
当年李家二姐自己考上了毛巾厂,成了一名正式工,给说对象的人可多了。但是李永军他妈妈就各种挑剔,挑了两年一个点头的都没有。
原本都以为是李永军他妈妈眼光高,结果那年李永军满十六岁,也得安排下乡的时候,他妈妈就逼着李家二姐把工作让给了李永军,让她下乡去了。
这件事真的让周围邻居都大跌眼镜,但李永军装模作样的跟他娘吵架,吵完了又指天画地的说每个月工资存下来,给他姐买个工作,让他姐从乡下回来。
如今三年过去了,毛巾厂一个月工资三十五块六,哪怕每个月存二十,三年下来也有六七百,足够买个普通的工作,把人弄回来了。
但席于飞知道,李家二姐压根没回来,她下乡的地方是鹏城,也就是未来的深市,一开始辛苦的不行,怎么都等不来家里让她回去的消息,没办法就嫁给了当地农村人。后来改革开放了,逐渐能过的好点儿了,李家甚至还上门去讨要过彩礼。
就这么个人,他当初怎么就猪油糊了心,当对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提到二姐,李永军表情露出一丝不自在,他道:“别提了,我因为这个还跟我妈吵架了呢,让我妈赶紧给我二姐找个工作。我妈一直说在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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