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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拉邪神进入副本后(乌兮子)


半梦半醒间,记忆又开始闪回,他不知回忆起什么,猝然睁开双眼,一把抓住了沈辞年的手,眼底竟是一片血红。
那个眼神太可怕,以至于沈辞年顿了一下,但下一个瞬间,他像是没看到方恪充血的眼睛,拿起洗脸巾给方恪擦额头。
“沈辞年……”方恪有些出神,他的眼神不复方才的痛恨,慢慢平复了下去,他语气不是很确定,“我好像病了,精神分裂还是什么……”
“太爱了就会变成恨吗?”
“幻想自己恨自己的爱人,是正常的吗?”
“是因为爱而不得所以因爱生恨吗?”
“是因为你不碰我,所以我莫名其妙去幻想这种事情吗?”
沈辞年专注地给他擦着脸,语气一如既往温和:“问题太多,不知道怎么答,安静一会,别让水进去了。”
方恪没办法安静,他心里很慌,很不安,他尝试安静,但下一秒他开口急促地询问:“沈辞年,你会把幻想当真吗?”
“你会因为幻想而真的有那种恨之入骨的情绪吗?”
“沈辞年,你……什么时候愿意使用我”
方恪以为这一切的根源是沈辞年不使用他,他以为上过床了就会好。
可沈辞年知道不是的,沈辞年垂眸掩去情绪,安慰:“不是病,人有很多突如其来的想法很正常,情绪有反复和波动也很正常,别多想。”
他的手很稳,洗干净心慌意乱的小狗,用浴巾把小狗裹起来,然后稳稳抱了出去。
他往次卧走,方恪却忽然开始挣扎。
方恪抿住唇,不愿意出去。
今夜,他格外害怕一个人睡。
他从沈辞年身上跳下来,浴巾落地,他却顾不上它,他光脚踩着地毯,一溜烟钻进了沈辞年的被子里。
“别动我!”他把被子拱出一个鼓包,连头发丝都舍不得露在外面,他紧紧抓着被子,语气几乎在颤抖,“主人……主人……”
“我在”,沈辞年将手隔着被子搭在他腰间。
“你上来!”他语气很紧张,“上来抱着我睡…抱紧一点……”
沈辞年叹了口气,刚掀开被角,就被一只手凶狠地拽着领子扯了进去,方恪一瞬间挤进沈辞年怀里,眼神惶恐不安地去看沈辞年的眼睛。
他是在找这双眼睛里的温柔吗?
不是的,他在找这双眼睛里的淡漠,那种不在乎人命的淡漠。
没有,幸好没有。
他狠狠松了一口气,可内心的不安却并没有减少。
为什么呢?
为什么怀疑是一颗生命力如此顽强的种子,一旦被埋进土壤就开始死命汲取心力,然后疯长
他不是很爱沈辞年吗?那他为什么要在意那些乱七八糟呢?
为什么要在意,难道他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爱吗?
深爱怎么会怀疑
像是证明自己没有怀疑,又像是给自己找心理安慰,他圈着沈辞年腰的手越收越紧、越来越用力。
沈辞年的手以稳定的节奏拍打着他的后背,哄他睡也哄他安静。
可他无法安静,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抱……抱紧…抱紧!”
沈辞年无奈地停了拍打的动作,把怀里的人搂紧。
“不够!不够……”
“可以了,够了”,沈辞年语气温和,“再紧要喘不过气了。”
不够,不够!
他怎么会这么怕,明明沈辞年已经把他抱紧,可他怎么还是这么怕
情绪在一瞬间崩盘,他忽然开始哭,一边哭一边叫沈辞年的名字。
“沈辞年…你…你永远站在我这边,是吧”
“嗯。”
“就算我因…因爱…因爱生恨”
不等沈辞年答,他又开始一连串问起来:“沈辞年,我为什么这么害怕”
沈辞年不答,只是把他搂紧。
“你说话!你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么怕!”
“唉……”沈辞年的叹息很长,“讲点道理,你怎么这么怕该问你自己,怎么非要我告诉你……”
“你快说!”
“好吧”,沈辞年再叹口气,“可能因为你太在乎了,所以怕失去吧。”
“在乎怎么会幻想那种事”
“提前预演危险是人类的本能,因为你潜意识里不想那样,所以你幻想了一下这样可能造成的后果,乖,别想了,没关系的,我没在怪你。”
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七上八下的杂乱心跳忽然猛拔了一下,紧跟着是缓慢的平息。
哦,原来他在怕沈辞年怪他。
他怕沈辞年因为他的幻想,而怪他。
这是主要原因。
所以……他已经陷得那么深了吗?
竟然会因为这种事怕成这个样子,怕得完全丧失了理智。
实话实说,有点丢人。
被安抚好后的方恪很快抱着沈辞年沉沉睡去,他累了,睡得很沉。
沈辞年却迟迟睡不着,眉宇间担忧的神色一直持续到天亮。
天亮之后,方恪还在熟睡,沈辞年轻手轻脚下了床,走到一楼。
“米诗梦”,他轻敲保姆房的门,“出来一下,有事找你。”
米诗梦已经起床准备做早餐了,她正在洗脸,听到声音连忙放下毛巾出门:“先生您起这么早什么事啊”
“我需要你吃掉少爷的梦,别给他再做梦的机会。”
“啊”米诗梦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无论好梦坏梦都吃掉吗”
“而且那样……少爷原本准备梦到什么我就都知道了……这确定没关系吗”
“无妨”,沈辞年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忙吧。”
沈辞年走到外面花园,感应了一下唐白渡的位置,走过去。
“跟我回一趟深渊。”
“哦哦……啊”
沈辞年没管他,身形直接消失,唐白渡挠了挠头,也跟着一起消失。
二楼,窗边。
原本正在“熟睡”的方恪站在窗边,拳头死死攥紧。
时间仿佛定格了,他一动不动攥着拳攥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谁也不知道期间他想了什么,又在心里做了多少斗争。
拳头慢慢松开,他的脸又恢复平静。
他想通了。
沈辞年怎么可能是诡,诡异是入侵的外来物种,沈辞年是国防大学的学生。
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
沈辞年大概是长生不老后获得了什么特异功能吧,隐身或者瞬移什么的。
多正常。多正常呢。

不……别多想……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应该是副本的奖励或者宋书衣给的……毕竟宋书衣连起死回生那种药丸都有……
思绪在几近周折后又绕回了最初的怀疑。
沈辞年为什么要跟诡做朋友
诡怎么可能跟人做朋友
人怎么能活一千多年
人怎么能凭空消失
不……不对…肯定是他想多了。
诡怎么能这么像个人类,诡怎么能有这种耐心去照顾一个人类……诡怎么能……跟人谈情说爱……
所以这是沈辞年不碰他的理由吗?诡不能跟人谈情说爱不,不对……沈辞年对他有爱……他能感觉到一点……
可是……上次去深渊,那些大诡好像对沈辞年很敬重……
是个人魅力吧大概……沈辞年肯定经常去深渊找宋书衣玩,沈辞年那种人,走到哪里都会被敬重的。
可……深渊级的大诡怎么能不约而同对一个人类毕恭毕敬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好烦……好烦!
砰——地一声闷响,在沈辞年桌上的一本厚厚的心理学专著落地之时,方恪才骤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又开始控制不住情绪了,他的情绪在失控,他开始烦躁,但不是因为从前的事,是因为沈辞年。
沈辞年从一根拯救他的浮木,变成了引发他烦躁的根源。
他已经上岸,已经不再需要在海里挣扎,他抱着这根木头在岸上走,越走越累,木头代替海水成了他新的“麻烦”。
可……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想呢
“沈辞年……”他低下头,眼尾滚过泪珠,声音很低,“我怎么能……”
怎么能烦你。明明你对我最好。
怎么能恨你。怎么能不信任你。
怎么能。不能的。
在短暂的烦闷之后,比烦闷更深的情绪逐渐填满整个脑海:他在愧疚。
不止愧疚,可能还有一些自我否定。
愧疚的情绪太满,以至于他不得不做点什么来消解。
他走进次卧,很久都没出来,没人知道他在里面捣鼓什么。
沈辞年回来的时候还是上午,他没待太久,只是跟唐白渡确认了一些事。
当年在净河,是摆渡诡亲自送他圣徒的灵魂返回的人类世界,净河应当已经完全洗干净了方恪的记忆,但……
昨天方恪开始回想了,甚至可能更早之前就有过类似“噩梦”一样的回忆。
这很反常。
反常的原因大概是有人动了手脚,但应该不是宋书衣。
宋书衣没有作案时间,这事另有其人。
沈辞年瞳孔忽然缩了一下。
食梦诡亦能造梦,难道是……米诗梦!
可目的呢?动机是什么?理由是什么?
在真相大白之前暂时不适合下定论,但也必须留个心眼了。
沈辞年一边上楼一边思考,他想得太出神,没仔细看路,只是余光捕捉到什么毛绒绒的东西从拐角露了出来,他以为是小汤圆的尾巴,没放在心上。
直到又往上走了两节,有些按捺不住心思的方恪往外探了一下脑袋,刚好与他对视,他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沈辞年怔愣了一会:“……”
方恪脑袋上面怎么真的长耳朵了——毛绒绒黑白相间的三角形狗耳朵直立在头顶,怪可爱的,像某种大型猎犬或者混血狼犬。
“勾引我”沈辞年伸手摸了摸绒毛耳朵。
方恪抿了下唇,慢慢转过去,沈辞年这才看见他身后还有条尾巴。
声控的。
因为他刚刚说话了,所以方恪的尾巴在小幅度轻摇。
很可爱,简直不能更可爱了。
沈辞年眯了眯眼睛,周身散发着一种想要狩猎的欲望。
想弄个牵引绳把人拴起来,然后在屋子里四处遛。
但他很好地克制住了,只是勾着小狗脑袋抬头,俯身对视,语气游刃有余,带了一点挑逗的笑意:“好孩子,跟过来。”
“爬着。”
方恪不远不近地跟着,“随行”他是练过的,沈辞年教得很好,挑不出什么毛病。
他爬得很好看,身体呈现的弧度太优美,很轻易就能激起支配者想要欺负一下的欲望。
但沈辞年并不欺负他,他只是用一个稳定、秩序、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密计算的节奏往前走。
方恪想到自己似乎只要跟在沈辞年身边,就总能安定下来,沈辞年的气息太沉稳,刚好够把他的浮躁压住。
他总能这样专注地去做一件事,比如——让自己爬得更漂亮点。
沈辞年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等了他一会,在他准备继续向上时用掌根拍了拍他的发顶。
“在这里等我。”
沈辞年拿了个东西下来,方恪看到那东西,呼吸停止了一瞬。
“楼梯上危险,怕你不留神把自己摔了,给你栓个安全绳。”
沈辞年拿着背心式牵引绳,这样解释。
沈辞年怎么总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他又不是刚学走路的幼儿,犯不着用这种辅助工具……
不喜欢,觉得没有必要,但……
但今天方恪很乖,直立起上半身,很配合的穿好了背心。
沈辞年握着绳子的手没有用力,但方恪知道那只手能在意外发生的第一个瞬间就牢牢抓住他的命线,让他一丝伤害都不会受到。
这就是沈辞年,就是这么可靠,沈辞年从来不会故意让他去受委屈或者受不必要的伤。
沈辞年从来不会用强硬的手段去逼迫他臣服,驯服他的从来都是沈辞年对他的认真、用心、照顾、庇护。
驯服他的不是暴力,是细致入微的爱,是他心甘情愿主动叼起牵引绳,想让自己彻底属于沈辞年。
所以……他应该全身心信任沈辞年的,怀疑沈辞年是诡这种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发生。
沈辞年分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怎么会是那些讨厌的诡。
“上楼梯还要走神的话”,沈辞年忽然低头看他,“我要罚你了。”
语气中并没有怒意,淡淡的,很平静,甚至透露出一丝担忧。
沈辞年就这么怕他把自己摔了可他又不是傻子……
真不至于。但……有点受用。
所以为什么要多想为什么要怀疑一个如此真心对他好的人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臆想去不珍惜自己该珍惜的东西
方恪忽然就停住了,他停在楼梯中央,不再向前。
沈辞年并没有拽牵引绳,他在方恪停下来之前就通过细微的肢体语言判断出方恪不想走了,他停下的时间就卡在方恪不动了的那一瞬间。
他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是一直在方恪身上的。
看起来很不合理:主人竟然比他的小狗更加全神贯注。
通常该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的是小狗。
可沈辞年做这件事很自然,他一直就是这样不动声色的关心,然后在适当时机给个引子:“想说什么”
“没什么……走不动了,想……”
“想你抱我。”
想听你用宠溺的语气说:好吧,那我抱你。
他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句式这么宠呢?大概是因为这个句式把他前一个要求肯定了两遍。
“好吧”代表同意,“那我抱你”代表强调。
意思是说:当然可以,我很乐意效劳。
比单单一个“好”字更让他感到满足和安定。
沈辞年似乎总有洞察秋毫的能力,他轻易看穿了方恪真正想要的东西,他的声线很懒散,像是某个午后的大草原,饕足的大型猫科动物打了个盹刚刚醒来。
这种声线太温柔,太容易让人泥足深陷,一不留神就会上瘾。
“乖”,似乎里面有些哄骗的味道,“自己能上去的,对吗?”
“我就想你抱我。”方恪的声线却总是充满各种掩饰,冷淡的白色调下其实早就五颜六色,可他不愿意表现,声音就格外别扭,即便他这样直白又简短地表达了自己的需求,他的大部分心思还是潜藏着,怀着某种念头,次次都要沈辞年去猜。
换个人,可能早就厌烦了,或者压根不知道他藏了别的心思,压根不想去猜他。
沈辞年没有把他抱起来,而是弯身拥了他一下。
沈辞年看到的永远都是直白之下那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沈辞年好像总能理解他到底什么情绪。
“为什么还在不安,嗯”沈辞年就这么拥着他,在他耳朵边上很轻柔地问,“为什么觉得对不起我”
兽耳、尾巴、一反往常的乖巧,这些举动意味着……弥补。
方恪把脸贴在沈辞年大腿上,眼睛有点湿,但不至于没面子地哭出来。
他声音冷淡,说出的话也是否定句:“放屁,我没这么想。”
他知道,沈辞年一定能理解他真正想表达的意思。
是的,他就是这么想。
沈辞年揉他的脑袋,揉的位置是两只耳朵的中间部位,通常主人们揉那个地方,代表着宠爱。
“没有对不起我”,沈辞年一边揉他,一边很温和地说,“跟你道歉,是我对不起你。”
“没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是我的错,已经检讨过了,原谅我”
此时方恪并不知晓最后这三个字还有别的含义,那些隐而不发的细节,会在很久之后的悼念里,给他更沉痛的一击。
无法遗忘,介怀余生。

沈辞年的话很好地安抚了他。
沈辞年总是这样,总是能够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去说话,他永远能在无形中化去别人的心理负担,心安理得接受他的照顾和包容。
方恪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愧疚。
沈辞年是一个长生不老的异类,这意味着在大部分人类同胞面前,沈辞年需要伪装,伪装意味着不能随便交心。
的确,沈辞年的人类朋友看起来很少,沈辞年就是这个原因才去跟宋书衣那只诡交朋友的吧?
方恪想: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可以不跟沈辞年交心,唯独至少他不可以。
因为他是那个想要跟沈辞年共渡一生的人。
信任、坦诚、了解、交心、理解。
然后像沈辞年包容他那样去包容沈辞年。
这就是他该做的事。
方恪想明白了应该干什么,眼前豁然开朗起来。
他相信沈辞年不可能是诡,所以他不能因为一时惊慌就去做伤害沈辞年的事。
只要沈辞年不是诡,是怪物也罢是妖精也罢,是什么他都接受。
“沈辞年”,他忽然自嘲地笑了笑,“你知道吗,我刚刚看见你在花园里凭空消失,我差点以为你是一只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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