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万人迷症候群(蒲中酒)


明明他一进门就可以给出解释,却偏偏喜欢让人的心落不到实处,非一拉一扯地折磨人的情绪。
林鸥飞的表情好看了些,把打包了食堂饭菜的餐盒拿出来,两荤一素和大米饭还正热乎着,显然他也才从食堂回来没多久。
辛禾雪掰开了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口烧茄子。
林鸥飞盯着他,冷不丁又问:“家教要花这么长时间?”
辛禾雪嚼嚼嚼,“当然不是,姥姥不是寄了特产过来吗?我去给哥哥送了,又逛了圈市里。”
一从辛禾雪口中听到了庄同光,林鸥飞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慢点吃。”
辛禾雪笑着说:“你怎么和我哥一样胡乱担心。”
他说这个谎极其自然,也不怕林鸥飞打电话去向庄同光核对。
给庄同光的特产送是送了,是叫路阳回程的时候去庄同光学校送的,至于逛了圈市里,逛也逛了,和谁逛的不好说。
辛禾雪吃饱了晚饭,这个时间还是饭点,每层楼的公共淋浴间人并不多,就着这个空档他拿了衣物就先去洗澡。
直到他的身影被宿舍门阻隔在视线之外,林鸥飞才缓缓收回目光,转移到床铺上的书包。
拉链未合起,半露出用一个纸袋装的换洗衣物,大概是昨天出去换下来的。
拿出来的时候,纸袋不可避免地发出细微声响,噪音令林鸥飞顿觉刺耳。
他的双目下挂着一圈鸭蛋壳似的青色,眼角余光映出门外走廊空旷,林鸥飞喉结滚动,以极其缓慢的、小心的动作,将柔软衬衫捧到面前,鼻尖两侧微微翕合。
只有白天里经太阳晒过的温暖,和很浅一层沐浴露的薄荷香。
他眯起双眼,拈起领口沾着的一根发丝。
迎着寝室的灯泡看过去,这根头发纤细得要就此隐去,又仿若泛着黑珍珠的乌亮光泽。
长度相宜,是辛禾雪落的发丝没错。
他仰起头,喉咙拘挛,发丝就吞吃了下去。
好似这发丝一路在胃里生长蔓延,羽化出十万只蝴蝶让这个坦诚的器官颤动。
林鸥飞抿起唇,衣物丢进脏衣篓里,只等一会儿去楼下洗衣房洗了。
…………
军训的两周时间说煎熬也煎熬,但回头却发现很快地过去了。
正式教学周拉开帷幕。
他们是刚来的大一新生,这学期的课表还是由教务安排,听学姐学长说,等到下个学期就要自己选课了,到时候才知道抽签抢课的艰难苦楚。
辛禾雪他们宿舍有个京市本地的,拍着胸膛说自己很有人脉,刚开学不久就给他们带回来一本不知道经过多少手的全校课程评价手册,内含数位前辈亲笔标注的点名评率和给分松紧。
虽说辛禾雪和林鸥飞是不同专业,但是思政公共课却排到了一起,就在周一下午的第一节。
下午第一节是两点的课,辛禾雪因为上午最后一节课十二点半才下课,吃完饭回来宿舍午睡,醒来时就晚了些,林鸥飞说自己先去占位置,辛禾雪可以慢慢过来。
可是辛禾雪刚一到教室,在后排找到林鸥飞的时候,对方脸色却不是很好看。
放下书包,辛禾雪偏头问:“怎么了?”
没等到林鸥飞说话,他们前面一排座位上,原本趴着脑袋睡觉的男生却动了。
和闻着肉骨头的狗一样,路阳当即清醒,从前头转过来,正正好趴到辛禾雪桌上,“我刚来的时候就看见林鸥飞了,他说他只占了两个位置,我就只好往前一排的位置坐。”
两个学校离得不算近,辛禾雪问:“你怎么过来了?”
“我不是问你要了课表?看到你今天下午有课,我没有。”路阳笑着说,“坐公交车就这么过来了。”
坐公交也要半个小时,看来是没有午睡,难怪刚刚困得趴在桌上睡。
辛禾雪想着,任由路阳搁桌面上玩他的手。
掌心被画了几个圈,痒得很,指尖下意识地微蜷缩起来。
两个人好像都想起那一晚上十指交扣的炽热,足以使手掌每一寸都汗漓漓,路阳耳根红了一下,停止动作,预备铃恰时响起,“待会儿你没课了,带我逛逛见识一下,晚上一起吃饭?”
辛禾雪答应了。
林鸥飞拿着手机,面无表情地插一嘴,对辛禾雪说:“俞枣问我们晚饭哪个饭堂。”
“那我们一起吃吧。”他假装看不出来暗流涌动,干脆安排道,“听开宇说五食堂的鸡腿饭好吃。
刘开宇就是他们宿舍那个搜刮了课程评价手册回来的本地男生。
总之没有让两个人单独用餐,林鸥飞的目的已经达到,几个人吃都无所谓。
路阳作罢,自觉地转回去面向讲台,正是这个动作,令林鸥飞注意到了什么,脸色一变,近乎冲动得当即要站起身来。
他只强行地自控坐住,面色发青,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路阳的后背。
蓝色短袖衫领口边缘,从后颈延伸出来几道灼眼的红痕。
那像是被猫抓挠出来、被指甲划破的伤口,虽然细小,但一经注意到,几道红就深刻地烙印在林鸥飞的视网膜上。
他耳畔重复起路阳刚刚说的话——
我不是找你要了课表?
在一个屋檐下,林鸥飞连辛禾雪在阳台和家人打了多少分秒电话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路阳什么时候找辛禾雪要了课表?
林鸥飞不受控制地去看辛禾雪把玩着纸笔的手指,细长白皙,指甲像是透明的壳儿,底下是浅粉的肉。
他盯的时间太久,引来辛禾雪关切的问话,林鸥飞摇头,闭了闭眼,可眼前又浮现那蛛丝般的红痕,彻底将他网住了。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偷偷吞下的发丝肆意蔓延箍住他的胃,肌层过度痉挛收缩,带出额前一片生疼的冷汗,视野模糊。
【林鸥飞虐心值+15】
【林鸥飞虐心值85】
下课的时候,前一排有个男生绕过来,正好挡在了路阳找辛禾雪的路上,长得挺高,鼻梁上架着眼镜,模样也是端正,问辛禾雪的联系方式。
看旁边人面色有异,男生笑了一下,“你们都是大一的新生吧?我是大二的,我叫孟文琢,是这样,这几天晚上都是社团之夜,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社团。”
说着,他还真的拿出了社团招新用的宣传单,发给他们。
孟文琢挤了挤眼睛,“男女比例均衡,福利经费多多,经常和外校有联谊。”
路阳拿着宣传单,挑起眉,“外校也能加入?”
孟文琢明白过来,“如果有认识的本校新生,恰好又没有社团,麻烦宣传一句了。”
路阳不予理会,强势地挤过去揽走了辛禾雪,“走吧走吧,陪我逛逛京大,我还没好好看过呢。”
辛禾雪由他推着走,“你中午没睡觉就不困?”
路阳说:“不困,如龙似虎!”
孟文琢望了辛禾雪背影好一会儿,又见林鸥飞提起书包走,两人肩膀在不宽的过道撞了一下,手里传单还没递出去,就听见冷言:“不必,不感兴趣。”
…………
晚上回到宿舍,在阳台梳洗的时候,林鸥飞瞥向楼下。
辛禾雪和路阳正在告别,大约是周围人不多,他们的手在树影下短暂相牵一会儿,就松开了。
林鸥飞的视角里,辛禾雪背对着他扬起手,应该是在和路阳说“再见”,对面的人笑得灿烂到令人作呕,完全是一幅属于得胜者的卑劣面孔。
他恍然意识到,自己无数次站在这个位置,同样是这个视角。仅仅迟来了几年,能做的似乎就只剩下看着他们。
他从来都没有变化。
他还困在那年的雨里。
菱州电厂小学的放学铃声响起,雨下得那样大,辛禾雪把伞借给他,他艰涩地问要不要一起走,辛禾雪却已经精灵般灵巧地躲进路阳的蓝格子大伞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回家。
林鸥飞低垂视线,眼前青苔萌生的洗手台,好似又变成了教室外黑黝黝的水潭。
…………
辛禾雪收拾的东西的时候,林鸥飞看过去,桌上有一个礼物盒,“那是什么?”
“这个?”辛禾雪摘下mp3的有线耳机,蹙起眉头,不大好办的样子,“家教学生的家长很热情,塞我书包里送的,太贵重了,我下次得找机会还给他。”
“哦。”听见这个答案,林鸥飞兴致寥寥,“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行至空无一人的走廊尽头,深蓝夜幕静谧,一轮月亮高悬,蒙了层月光照在林鸥飞身上。
他从电话簿中找到一个姓名,铃声旋律响至一半,对面接通了。
“同光哥。”林鸥飞问候。

第246章 钟情妄想(44)
周六上午路阳又坐早班车和辛禾雪见面,正处于热恋期的恋人,连半小时的公交车程也成了好似隔着天涯海角般难捱的异地恋,如果不是辛禾雪严令禁止,否则路阳说不准会天天坐车来回,就为了来和辛禾雪吃一顿晚饭。
好不容易捱到周末,路阳才陪了辛禾雪没多久,等到中午一起吃完午饭,辛禾雪就要打车去给不知道好歹的男高中生当家教。
“你别给那家人当家教了,什么东西,有几张钞票就分不清大小王了。”路阳眼中情绪沉下去,面目冷硬,锐意十足,“要让我见到他的面,非得教他什么叫做尊重不可。”
辛禾雪神色平静地听着。
他只和路阳简单地说过上周末遇到的情况,已经模糊了江同尘言语中的失当之处,只可惜怎么也掩盖不了对方和禽兽无异的本质。
路阳:“这种人,可恨程度就属于书里讲的——早上知道了去他家的路,晚上他就该死了。”
辛禾雪微微扬起眉峰,迟疑地问:“朝闻道夕死可矣?”
路阳一怔,牵着辛禾雪的手都高兴得摆了摆,语气竟有些天真地发问:“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啊?不然怎么我想什么你都知道?”
辛禾雪不置可否,甚至是稍显怜爱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路阳还特意低下头来让他拍第二下。
“还是多看看书吧。”他劝学道。
幸好这个小世界没有什么非正常因素干扰生理结构,否则辛禾雪一定会叫路阳去结扎。
真可怕。
对于智商不会通过性.爱传播这件事,他也觉得很无奈。
时间正是午后,行人稀疏。
太阳挂在高空,光线灿烂,晒得人懒骨头都舒展开来,湖边静谧,杨柳依依,翻起碧波似的绿。
行至无人处,辛禾雪忽地遭到路阳用力一拽,抵入树荫下,动静当即惊得翠鸟掠过芦苇荡。
和热乎乎的掌心一样滚烫的吻,烙在辛禾雪唇上,路阳侧着头,一下下的含吻,像是大型犬用湿漉漉的黑色鼻尖来讨好人类。
这个比喻让辛禾雪轻轻笑出声,“你身后是不是真的有尾巴在摇?”
路阳说:“听不懂,只想亲你。”
他说着,又不管不顾地亲吻恋人。
恋爱就和夏天里要化了的冰淇淋一样,再怎么克制,甜腻的草莓味也会从巧克力脆皮缝里溢出来。
路阳忍不住问:“你真的还要去吗?”
辛禾雪语调很是轻松地回答:“没办法,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江家的长兄一幅好似很在乎弟弟学业的样子,弟弟江同尘冥顽不灵,可上次临分别前瞧着老实了的模样,估计这周起码不敢向辛禾雪展露直白而溢于言表的恶意了。
再者,按照江和光的要求,辛禾雪只需要讲自己的,听或是不听,能不能懂,都赖江同尘的悟性。
家里供两个在京市念书的大学生,他想稍稍减轻姨父姨母的经济压力,按照辛禾雪目前的规划,往后读研深造,还有得是继续花钱的地方,只是到时候不一定能见到这么舍得给钱的家长。
“我赚钱给你不行吗?”路阳邀功道,像是婚后终于找了正业谋生的丈夫,“我找了个少年宫篮球教练的兼职。”
辛禾雪语气淡淡地夸奖:“听起来不错,很适合你。”
看来让人放弃这个家教机会概率不大。
路阳心里明镜似的,大智若愚,知道辛禾雪吃软不吃硬,靠死缠烂磨成功让辛禾雪答应了今晚出去和他逛夜市。
待到在路边送人坐上的士,路阳已经在心里想好今晚约会穿什么了。
往回走没多久,裤袋里电话铃声响起,路阳看也没看地接起来,“
是不是忘了什么?我还没走,去宿舍帮你拿?”
庄同光静静道:“路阳。”
“有时间见一面吗?”
路阳怔住,“……嗯。”
又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当然有时间,同光哥。”
…………
树影的斑驳光芒好似一层面纱,笼罩到书房窗前的区域。
从偌大的窗户看下去,能观见大半私人花园的景致,以一日三变花色著称的木芙蓉在午后的阳光里盈着粉色光泽,园丁打理着低矮灌木丛和花墙,专用的修理剪在剪断枝丫时传来轻微声响。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对面的学生却大变样了。
耳钉全拆了,只剩下细小难觅的耳洞痕迹,银色头发也尽数染了回来,规规矩矩的黑色短发。
一声不吭地听课做笔记。
辛禾雪一边讲着课,一边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江同尘轮椅上打了石膏的双腿。
腿都要打断了,头发算什么?
九牛一毛的屈服。
辛禾雪对牛弹了大半个下午的琴,临走前被保姆告知稍等片刻,先生马上回来。
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辛禾雪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在院子里大方享用起下午茶。
保姆阿姨端着餐点上楼,江同尘听见楼梯的动静就已轰然将门关上。
纨绔好友打来电话,他没耐心地接起,“有事快说,有屁快放,知道高三的时间多么宝贵吗?”
孟文琢稀奇了,“转性了?我原本听老三说你现在闭门专心搞学习,我还不信。听说周末都要补课,上强度了?”
江同尘:“有事说事,老子忙着考大学。”
孟文琢:“叫你哥捐栋楼不就好了?”
两人因为家里世交的关系,孟文琢对江同尘的家世很清楚,现在被江家大儿子逼进ICU的父亲是红二代,早逝的母亲本家属于港城响当当的地头蛇,政商结合,加上现在大儿子的本事,给脑残弟弟捐钱捐楼进大学还不是名字一签的事情?
孟文琢质疑:“内地不行,你回港城或者去国外不也好吗?没你哥盯着,你还能专心搞你那个赛车。”
江同尘:“要说多少次,江和光不让我出境!我觉得他就是要逼死我,父子都不在乎了,兄弟算什么?非要说,他就是嫉妒我!”
孟文琢大笑,“他嫉妒你什么?”
江同尘压着眉目,眼里明晃晃是对不幸者的轻蔑,得意道:“嫉妒我比他健康,嫉妒我好运,没遗传到……”
“不像他,是个……,随时……,……的可怜鬼。”
孟文琢正在派对上,香槟喷涌,众人大笑着举杯相碰,一时间江同尘那边的话语他并没有听见,只模糊地听到几个字眼。
好在他并不好奇,也不在乎他们江家的破事,孟文琢酣畅淋漓地一仰头喝了满杯,周围人奉承道:“孟少好酒量!”
孟文琢扫了一圈陪客,兴致缺缺,想到了什么人,才想起自己打电话给江同尘炫耀的初衷,“我和你说,想不到这届新生里有个天仙,我真是这辈子没见过长这么漂亮的,第一眼给爷眼睛都看直了……”
江同尘听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嗤笑一声,心道老子这有个更好看的,说了人两句就被江和光打断腿的程度。好看,好看有用吗?没命消受。
分明江和光看上了人,拿他当幌子。
江同尘气得直咬牙。
电话另一头的孟文琢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一大篇,最终说出狂言,“等着吧,人家专业姓名老家哪的我都打听好了,这个月末联谊我必拿下,正好老三那里进了新玩意。”
江同尘从耳旁拿开电话,冷冷道:“渣滓。”
没等孟文琢说完,摁了挂断。
…………
江家的私人花园确实相当大,辛禾雪见园丁收拾了用具往杂物房去了,他刚刚下午茶吃了些糕点饼干,胃部有些不舒服,这个等待的间隙正好散步消食。
风把他身上的气息吹得很远,同时传回来呜呜幽咽,像是幼犬思念母亲特有的叫声,估计是别墅主人养了什么兽类宠物。
却不知道为什么,这叫声忽地牵动了辛禾雪敏锐的神经。
他绕过低矮的灌木,花墙后却还有一角,搭了一栋刷着蓝色油漆的低矮小屋。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