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很规矩,不乱碰,只是扶着他,唇上黏腻的热气和水色却几乎不断,他会抱着他的腰,将他压在属于蔚池的会长办公室上,反复去吻那柔软的唇肉。
这些场景在梦中二次浮现。
玉流光背后是办公室长桌的硬挺和冰冷。
穿着的绒毛衣压在上面,还是压得背脊上的骨头疼。
他蹙眉抬眸,沾着清冷水色的眼瞳看了对方片刻,季昭荀似乎没有发现,仍然用手掐着他的下颌,反复去舔吻他艳红的唇色。
不是在这里。
不是在这里动的手。
学校人太多了,如果季昭荀死在这里,会闹得更大。
季昭弋能处理后续的麻烦,可也不该这么不设防。
玉流光记得是在车上。
他偏开头,几乎是同时,周围的场景就变了。
车的挡板降下来,给予二人一个封闭的暧昧的空间。
季昭荀其实不太去学校。
他是接受的家族教育,只在学校挂了名。
高大的人俯身,在车座之间环住他,以一种相当逼仄的姿势去吻他。
炙热的吻带着这个人特有的侵略性,鼻息间气息避无可避。季昭荀有分寸,所以没有主动去促使玉流光退学,反而是在季家小叔要动手时,在一侧默许,当看不见、不知道。
这种事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是漠视,无不无辜自由心证。
但放在季昭荀身上,就是他默许的。
“还在跟蔚池谈?”
和季昭弋长相一模一样的脸露出点不一样的表情。
看着他,声音含混着滚烫,“再不分手,等我处理完裴述,下一个就是他。”
——看,多麻烦。
有这样的人在,任务是完不成的。
玉流光用手指勾着他领口的领带,缓慢攥紧了,气息冷淡,呼吸却是热的,“你以为你是谁?”
蔚家不比季家差。
他以为他是谁?
季昭荀低头吻住他,一下一下啄吻:“我谁都不是,我是你未来的丈夫。”
“我说要杀了蔚池,就一定会动手,心疼他吗?那就和他分手,这些话我最多提三次,第四次我带你去参加他们的葬礼。”
“不如先去参加你自己的葬礼。”
“哒”。
枪特有的机械声响起。
季昭荀的吻停住了。
他垂下头,看着握着手枪的那只手。
白皙,纤细,骨节分明。
此刻食指曲起,按着扳机。
枪当然是真的。
作为季家继承人,季昭荀还没蠢到连枪都认不出的地步。
甚至是这种很新的型号。
季昭荀抬起头,镜片下的那双黑瞳被折射出冷冽光芒,一段时间后道:“季昭弋给你的。”
叙述,而非疑问。
玉流光道:“我会去参加你的葬礼的,昭荀。”
“砰!”
几乎没有废话。
子弹穿过布料,打进血肉里。
季昭荀俯在他身上,重重粗喘了一口气。死到临头,他竟然没有恐惧,脑子前所未有清醒。
“你以为季昭弋有多好。”
嗓音像透着血雾,盘桓在逼仄狭窄的空间里,“变成鬼,我会缠着你的,流光。”
灵异世界再说这话吧。
玉流光冷淡地将压在身上的体重推开,闭上眼睛。
他以为能脱离这个回忆梦境。
但闭眼后,侵袭上来的是一片有些血红的雾气。
很奇怪的感觉。
像是隔着一层什么,有人在碰他。
黏腻的冰冷涌上,几乎将他完全包裹,从脸颊到唇上,再到颈侧,之后是腰腹,更往下。
“……”
细嫩的皮肤像是被什么东西摩擦过,生出了一片微妙的红。
玉流光清醒时,跟白睡了一样,不仅没有神清气爽,反而神经末梢更疲累。
他蹙眉撑着床,看着眼前的漆黑,喘了口气。
天还没亮。
苍白的手机灯照着脸,现在是凌晨五点。
玉流光伸手开灯,然后去看自己的手。
雪白的皮肤上一片红意,褪去裤子,腿心也是一片红,状似被什么生磨过似的。
“……”
玉流光找来裴述的药,给自己随便上了点。
掌心擦着那抹红,揉开,揉出了一片滚烫。
【是季昭荀吧。】
系统:【……我被屏蔽了,看不见。】
系统:【但肯定是他。】
玉流光捻着手心,想到季昭荀临死前的那句“变成鬼,我会缠着你的,流光。”
“……”
季昭荀临死前,愤怒值是八十。
死的那一秒,愤怒值来到一百。
死亡是很好促进任务的方式,可每个位面不能超过三个气运之子死亡。
玉流光想了一会儿:“降到九十,我能碰到他吗?”
系统:【能。】
玉流光:“好。”
这个点,他也睡不着了。
起身去外面跑了一圈,玉流光走进浴室洗了个澡,这次季昭荀没有出现,不知道作为鬼的他,每次出现是否有限制。
漫不经心想了一会儿,听不见的裴述也醒来了。
那双黝黑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了流光几秒,才起身对他打手语,问他怎么醒这么早。
——不早了。
一个很敷衍,甚至不算标准的手语。
裴述看懂了——我今天送你去上学。
他打手语——我骑单车,你坐我后面。
玉流光平时上学都是蔚池来接的。
洛菲路离学校不算近,骑单车至少半小时以上了……他顿了下,没有拒绝,点头。
【提示:气运之子[裴述]愤怒值-5,现数值 80。】
裴述心情有些不错。
尽管那张略显寡言的俊脸看不出来。
昨天他以为流光不要他了。
以为流光送他到擂台,是希望他去死。
原来没有。
裴述踩上单车,手上给流光拎着书包。
他回头,单手打了个手语。
流光坐在他后座,抓紧了他背后的衣服。
上面还有伤口,裴述没觉出什么疼意,回头继续对他打手语。
“……”
玉流光踩着地面,昳丽的面容微微侧开一点,俯身贴近吻了一下裴述的侧脸。
“快点。”明知道人听不见他讲话,他还是冷淡道,“别磨蹭。”
裴述扯开有些青色的唇角。
笑起来也疼,但想到这个亲吻又不疼了。
他动动鼻子,嗅着流光香香的气味回头。
脚下飞快,载着流光往学校去。
【提示:气运之子[裴述]愤怒值-5,现数值 75。】
【提示:气运之子[蔚池]愤怒值-0.5,现数值 89.5。】
“……”
与此同时,一辆车正停靠在洛菲路贫困区路口。
单车驱车而过,蔚池坐在车的后座,隔着车窗看着两人。
“少爷,走吗?”
司机回头问。
蔚池放下手沉默了一会儿。
“走。”片刻,他温声。
“好的。”
“……”
学校比较轻主课,更注重所谓的兴趣教育。
例如马术、枪术、围棋……等等诸如此类的课程。
今天周二,上午第一节是枪术课。
枪术课快结业了,一共只有两个月的课程安排。
蔚池到的时候,课程刚进展到一半。
他揉着手腕,靠在墙边,目光越过数个同学,去看那个拿着枪的熟悉身影。
还在长身体中,就已经有将近一米八了。
身量高挑,只是站在那就是一道明显的风景线。
过长的狼尾发垂在后颈,一部分略在肩前,发尾颜色有些淡,他看着枪靶,糜丽的侧脸在场内苍白灯光的照映下,好看得令人移不开眼。
“砰、砰。”
枪是仿制枪,全部中靶。
蔚池好像也听到自己心跳砰了两下,他舔着唇,视线落在流光细密的长睫上片刻,低头给他发去一条消息:
【流光,会长办公室见。】
“……”
今天出了太阳,室外温度二十五度以上。
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似总有一阵阴冷的风拂过。
时而拂过颈侧,时而拂过腰侧。
会长办公室门窗紧闭,开着空调。
温度低了许多,可身体的燥热却无视了环境温度,一截一截攀升。
“流光,虽然我可以接受不忠贞的感情,可有时候还是会不舒服。”
“今早看到你吻裴述了。”
他被扣着腰,坐在冰冷的长桌上。
脑袋轻抬,被人吻着唇瓣喘息,酥麻的触感从唇齿掠过,勾勒的水色从下颌一直停在颈上。
“我忽然发现,你昨天好像没答应我复合的请求。”
制服的领口被人吻开。
冰冷的空气掠过,那截雪白肌肤泛起痒意。
玉流光失神地垂眸,黑发黏在脸侧,颈侧,衬得这张清丽的脸有些混乱。
他一动不动,眼尾洇着漂亮的水色,就这样凝视蔚池的荒唐。
就在办公室。
门好像没反锁,能听到学生会同学在走廊来去的脚步声。
蔚池吻着他,呼吸很热,身形逐渐矮了下去。
他咬着下唇,手指抓在一侧的文件纸上,抓出褶皱的痕迹。
蔚池宽大燥热的掌心,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头。
“流光……”
有点含糊,带点水渍声,还有极致的快感一并涌来。
玉流光腿心紧绷,手指勾着蔚池的发丝,被他吻了下手腕。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接着是蔚池的疑问:“流光,你这里的皮肤为什么是红的?”
作者有话说:申请插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过(
修长而雪白的腿轻搭在蔚池肩边。
在蔚池的视线中,这截藏匿在衣服阴影下的腿心,不知被什么东西摩擦过,泛着嫩红。
薄薄的皮肤下,仿佛化开了不明显的血丝。
像水面散开的波光。
蔚池推了一下额前的头发,盯着这处呼吸滚烫。
浅灰色瞳孔一动不动,或许是在脑补什么,又或许是在抑制什么情绪。
片刻,蔚池用指尖轻触。
指腹陷入这截柔软的皮肤,轻微的疼蔓延开来,玉流光腿心不明显地轻绷了一下,紧跟着放在蔚池脑袋上的那只手蓦然抓紧。
雪白的指节,和漆黑的发丝。
玉流光低喘,垂下眼帘,不疾不徐扫过那处痕迹。
指腹碰在上面,跟着蔓延开的是一阵辛辣,从今晨到现在,第二节课,这点红不仅没有消下去,反而因为摩擦着布料,变得更为明显。
为什么会红?
他散漫地想着这个问题。
怨鬼弄的,说了蔚池也不信。
不过也用不着信了。
在蔚池这,不需要采取迂回策略。
收拢了腿,他垂眸居高临下看着蔚池道:“分手了,就别问这种问题了。”
蔚池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微凉的呼吸凑近,刚收拢的腿被人用绝对的力量分开。
蔚池凑近去吻他。
滚烫的唇贴着泛红的皮肤,舌头伸出来,在上面留下了温热的水色。
青年的皮肤,和衣料间散发的好闻幽香在这一刻淋漓尽致,尽数涌入了蔚池的呼吸,他眼睛红了一点,转头去吻另一处。
闷热的潮红在空气中弥漫。
蔚池的鼻梁抵着,轻喘,更用力地舔吻。
像是想戳进去。
“唔……”
一声轻喘没能控制住,从喉咙里溢出来。
青年眼眶湿了些,腰身紧绷着后仰,呼吸急促地用脚去踩蔚池的肩,将他往后推。
“你们看论坛了吗?他今天也很美呢!”
“看了,我先给会长交份资料。”
会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外面是同学尊敬的声音,“会长,您在吗?”
“啾……”
吻出的水声在办公室很清晰。
却传不到隔音很好的门外。
玉流光有些支撑不住,撑着桌面的手松开,一双湿漉漉的眼被迷蒙春色取代。
他轻喘,后腰一片酸软,雪白的肌肤几乎全部覆盖上薄红。
像是晚间的云霞,不明显地轻颤。
“流光。”
蔚池跪在地上吻他,嗓音不轻不重,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外面的人能隐约听见一点,“舒服吗?”
“……”
门口的同学放下手,和同伴对视一眼。
——有人?
他用口型问同伴,神色间不是很能确定。
毕竟谁也不敢想,平时算得上一本正经的蔚池会长,会在办公室做这种事。
同伴犹豫,小声:“好啦先走吧,如果蔚池会长在,肯定就出声了。”
“也是,算了,总不能流光也在里面吧哈哈。”
一阵沉默之后,脚步声才逐渐远去。
宽大燥热的掌心控着一团柔软的白云,蔚池抬起头,鼻梁上可疑的水色晶亮,他看着流光放空喘息的模样,按着他轻颤动的腿,“舒服吗?”
“……”
玉流光闭了闭眼。
晶莹的水色在眼尾洇开,顺着脸颊掉下来一滴。
是生理性的,控制不住的泪。
蔚池很懂规矩地抬起脸。
“啪”的一声,攥出细汗的掌心扇在他侧脸上,迎面飘来的白玉兰香令蔚池思绪微恍了下。
紧跟着袭来的,才是这个耳光的疼。
他神色如常站起身,抱起流光,为他穿戴好。
玉流光完全使不上力了。
腿是软的,皮肤上的黏腻令人难以忍受,他被动用手勾着蔚池的脖颈,纤细手指攥在他的发尾上。
“蔚池。”
蔚池给他捋开额边的发丝。
因为刺激,青年雪白的皮肤上生了些薄汗,发丝黏在上面,往上是那双浅色的,防似玻璃珠似的狐狸眼。
眼尾洇开泪,腮颊上那滴泪掉下来的弧度有些可怜。
可他的表情却冷淡,甚至是矜骄。
蔚池应声,被这双清冷的狐狸眼注视着,目光挪都挪不开,“怎么了?”
“已经分手了,就不要再这么没有分寸了。”
玉流光转开头道,“我不会跟你复合的。”
或许是刚吃过,蔚池情绪还算稳定,耐心问:“那你想和谁在一起?季昭弋?”
顿了一下,他又问:“为什么忽然给我转钱?”
昨晚,蔚池看到银行账户入账的三百万,思索许久。
最终算了笔账,发现这些钱是自己花在流光身上的钱。
全部被转回来了。
蔚池看着他,“是想和我划清界限吗?当从前的一切不存在?”
玉流光也不看他:“显然是的。”
他推开面前人,踩在地上。
轻飘飘的酥麻顺着腿心蔓延上来,周围空气似乎冷了些。
他撑着办公桌,蹙眉转开视线,听见蔚池问:“为什么?”
玉流光感觉季昭荀就在这间办公室里。
温度有些过于冷了。
可惜看不见。
他顿了几秒,忽然更改了主意。
蔚池见他终于看回自己,正要再问一句为什么,便见眼前人不轻不重地用足尖轻踢了他一下。
算得上是轻佻调情的动作。
明明刚刚还在聊划清界限的问题,下一秒却这样……
蔚池舔了下唇,鼻息间仿佛还残存着方才那抹甜腻闷热的馨香。
他不再开口,就这样盯着眼前人看。
“一会儿还有课。”
玉流光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仿佛也没有用足尖轻轻踢过他一样。
后尾乌黑的狼尾发散落在领口,贴着雪白的皮肤,他的声音很自然,也很平稳,“我要去上课了。”
蔚池不太明白他在想什么。
但他十分乐意顺从他转移话题,不去聊那个令人有些不愉快的“分手”。
“去吧。”他还有点会长公务需要处理,不打算去上那些没所谓的课程,“腿会疼吗?流光。”
“不疼。”
青年拉开门,背影很快消失在办公室。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蔚池甚至觉得周围的空气热了不少。
他看了眼四周,走到椅边坐下。
“……”
一整天,那抹阴冷都紧贴着玉流光,一次都没有离开过。
到下午,他觉得自己有点感冒了。
教室空调开得很低,身侧还有一个怨鬼在释放人形冷气,玉流光托着有些冰凉的腮颊,又慢吞吞放下手,靠在桌上恹恹阖眼。
正在讲课的老师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流光同学科科都稳年级第一的宝座,当初就是以特招生的资格招进来的,学习方面特别不需要操心。
就是感情方面……花边新闻有些太多了。
学校那几个风云人物,几乎都跟他有过一段。
老师推推眼镜,继续讲课。
这没什么,谈恋爱而已。
长那样,谈多少个都不奇怪啦。
闭着眼休憩的流光同学确实有些轻微着凉了。
腮颊染上一点发热似的粉,乌黑额发搭在鼻梁上,落下的阴影遮住了薄薄的眼皮。
同桌偷看他好几眼,捂住砰砰跳的心脏悄悄拿出手机。
他登上“薇尔学校论坛。”
这几天流光同学的风评变得有些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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