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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神·成魔(天不绝)


虽然现在他都快死了,可就是快死了,凤朝辞才不想死都死的不明不白的,没忍住喊道,“你刚才说什么谢玹,谢玹去哪了?还有我师兄呢?你把他们两个怎么样了?!”
凤家主看着自家这儿子,没想到死的时候居然还惦记着别人,但听他提到谢玹,也忽然想起在天问碑时,那个黑眸笑着的少年。
而那边的谢白玉,无视了所有人的质问,唯独在凤朝辞出声之后,微微转过头,“他们两个……?”
谢白玉表情忽而渐渐讥讽,“你担心他们两个?”
凤朝辞皱眉,“你什么意思?”
谢白玉轻轻笑了一下,“你担心的两个人,一个是怪物,一个是…”
她语气奇怪,但凤朝辞根本没信她的话,没忍住嗤笑,“怪物?你说别人是怪物,你不觉得自己更像怪物吗?!”
大概是从未被人骂过怪物,谢白玉愣了下,“怪物?”
她笑了下,“我可能也是个怪物吧。不过,我这个怪物,可跟你口中谢玹那个怪物不一样。”
“谢玹他……是从无数童男童女血肉献祭中诞生的怪物。”
作为谢折衣的容器而生。
大殿一时安静,没想到会突兀听见这般惊世之言。
尤其是青莲宗这些对谢玹颇为了解之人,一时都快忘了自己都要死了,一个个睁大眼,饶是想破脑子他们也不敢相信谢白玉的话。
谢玹,谢玹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是……容器?
倒是凤家主恍神了下,他忽然想起曾经在天问碑那里的眼熟感,谢折衣,对,那少年就是有些像谢折衣,却不是相貌,而是一种似是而非,玄而难言的神韵。
可,若只是没有灵魂的容器,若只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会有那般莫名其妙的熟悉吗?
就在众人处于震惊,宛若世界观被颠覆时,一道轻笑在寂静大殿响起。
“白玉姐,当面笑言温语,背着我却骂人怪物,如此两面三刀行径可不好啊。”
声音似笑非笑,是从上面而来。
这道声音太过熟悉,凤朝辞最先反应过来,他猛地抬头,“谢玹?!”
众人亦随之抬头。
少年不知何时半坐在半空中的梁木,双脚晃在半空,看下来的神情随意散漫,似笑非笑,漆黑双眸却未见笑意,却是一片冷寒。
一时,所有人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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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谢折衣:做晕了?O_o
我在说什么虎狼之词[捂脸笑哭]

第70章
诛神阵绯红光芒闪烁, 与血魂献祭大阵的清幽光芒混杂在一起,整座大殿几无立足之地,处处杀机, 凤朝辞这些人的生命力快速地流逝。
饶是方才知道谢玹的来历处于震惊状态, 但凤朝辞第一反应还是想叫他快走, 急切喊道“谢玹,你还回来干什么!快走!”
可惜, 不待他还想再说什么, 一旁的凤家主面色凝重,他一把拉住自家这看不清情况的傻儿子,不让他再喊下去。
“爹!你干什么!”他正急的团团转, 这什么破大阵连他爹都奈何不了,谢玹来了岂不是白白送人头, 还不如能跑一个是一个。
凤家主却只盯着半空中的少年,神色认真,“凤儿,你注意看他的身侧。”
“都什么时候了看什么看……那是……”凤朝辞本来不想搭理他爹不知道又犯了哪门子病,正心急如焚根本来不及思考, 但还是下意识顺着凤家主的目光看去。
红线, 绯红的线, 如染血般迤逦奇诡,蜿蜒缠绕在少年周身, 于半空中诡异扭曲的蔓延。
诛神阵绯红的光芒溢出, 向上快要触碰到少年时, 却在那轻柔的红线稍微晃动下,似惊惧地朝下瑟缩一寸,再不敢朝前一步, 整座大殿所有人笼罩于绯红杀阵之下,唯半空的少年,于空中的红线形成界域。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
“谢、谢……谢玹……?”凤朝辞再想开口,以往说了千遍万遍的称呼突然再也说不出口。
曾经忽视从不放在心上的陌生感,在此刻陡然发觉眼前的人神态气质完全相去甚远。
“凤小公子,你看,我可没骗你。”少年低眸,冲他笑了下,“其实我是个绝世大天才,平常装作个废柴的样子,专门等到这个时候惊艳所有人。”
在漆水时,谢玹确实曾对他这样说过这种话,可凤朝辞那时只当他没脸没皮,白日做梦,这一次,当再次听见少年戏谑的调侃,凤朝辞却只能怔怔地看着,恍若做梦。
“小玹……不……?”谢白玉语气惊疑不定,“不,你不是小玹。你是……你是……”
“大概,我也没想到再见天日,居然会是在千年后。”
少年这样轻轻叹了一句。
其间多少复杂难言之绪归于这么一句轻叹,却也绝非世人眼中那个不着调的二世祖可说出来的。
谢折衣也确实没想到,时隔千年,他居然还有重临现世的这天。
谢白玉怔怔道,“你不是小玹……你是……”
凤家主也凝重地看向半空中的少年,对呆愣住的凤朝辞道,“他不是谢玹……他是……”
一字一句,在寂静的大殿落针可闻。
“谢折衣。”
那位云阳谢氏的神子,天命成神之人,天生神骨,三清神瞳。
幼时困于崇明殿,少年时声名远扬,折花论剑,不服天命的少年天骄,乃至最后,众叛亲离困杀于诛神阵中,剜骨剖眼,抽筋拔骨而后堕魔,犯下累累祸世大错,最终死于天诛雷罚的谢折衣。
也是前代谢氏家主谢惊春苦心竭力想要复活进而操控的傀儡,可明明那道阵法在最后被谢从安毁了,怎么可能,怎么会……而且那道阵法只可能复活的是一具行尸走肉,一具没有神智的躯壳,可眼前这个人。
“怎么可能会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谢折衣怎么可能真正地复活……”
少年从半空落下,如出岫浮云,很轻地落在神像之前,他抬头,看着面前这座巍峨壮丽的神像,“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活下来,为什么,我会在千年后重临世间。”
“不过,在此之前,我需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垂眸,神像案前那株诡丽奇绝的梅花娇艳欲滴,绯红似滴血。
方才神力暴动,这株梅枝的周身形成一道暗红色的结界,阻止着任何人的靠近,此刻,所有人看着少年这样一步走近,伸手。
方才谢白玉无论如何不得触碰的花枝,此刻谢折衣却似毫无阻碍,触碰在那道结界之时,如泡沫般消融,诡丽的花枝红的暗沉,似无数的血液浸染而成。
在少年苍白手指轻触枝蔓时,那些枝蔓似活了一般,似乎感应到熟悉而亲切的气息,沿着手腕缠绕交织。
“等等!”
在谢折衣碰上去时,谢白玉猛地咳出一道血,似乎整个人遭受重创。
不过这却不是谢白玉喊的,而是来自于阵法中央,是谢青翎。
无穷无尽的灵力随着血魂献祭阵法涌入她的体内,原本苍白虚弱宛如稚子的小姑娘此刻个头在片刻间长到了与谢白玉一般高。
身上的衣裳在这个过程中被撑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如瀑的青丝披散在周身遮住了其下的春光。
小姑娘一瞬长大,眉眼却似乎仍保留些许稚嫩,她对谢折衣祈求道,“小谢哥哥,可不可以不要拿那株花。”
仍是唤的小谢哥哥。
谢折衣看了眼那边如受重创的谢白玉,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你把自己的神魂□□全都献祭给了三清神瞳?”
谢白玉讥讽笑道,“三清神瞳?这样的魔物也配称神之一字吗?我云阳谢氏一族世世代代拜它所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它只接受我云阳谢氏之人的血肉,若非当年我以我神魂血肉饲养献祭,洛戚风那小人也该得逞了。”
“那也是你云阳谢氏咎由自取!”凤朝辞忽然激动插道。
所有人还沉浸在谢折衣出场的惊天大戏中,没想到凤朝辞会突然插进来一脚。
“凤儿!”凤家主忙拉住激动的凤朝辞,唯恐他多说多错。
“别拉着我,让我说!”凤朝辞心里憋着口气,若之前还震惊于谢玹就是谢折衣,可如今猛地想起谢玹若就是谢折衣,那他之前在幻境中所见的一幕幕……?
“你云阳谢氏欺他,骗他,害他,联合外人使计设诛神阵困杀他……若非你们当初做的那么绝,害他至那种地步,最后又怎么会……”凤朝辞一时说不出来,若非遭受那般非人极致的折磨,最后又怎么会造就那个毁天灭地的魔头。
谢玹,那个轻佻戏谑,说话不着调,吊儿郎当的谢玹,会是谢折衣?
会是那个堕魔,屠城,为祸天下的魔头?
凤朝辞满脑子混乱到现在,但至少对于云阳谢氏,谢白玉没资格这么说。
“你知道什么?!”谢白玉神色陡然疯癫,她挥手掐诀,那血魂献祭大阵猛地加大威力,阵中的所有人霎时脸色一白:
“就算我云阳谢氏当真欺他,骗他,伤他,他要杀要剐要报仇,也该去找千年前那些人,和我们这些人有什么干系,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生来就注定背负这诅咒百般折磨,千般蹉跎!凭什么?!”
凤朝辞生命力在极度的流逝,此刻听见她那番话,没力气再反驳,只想冷笑。
不过也就下一秒,那急剧抽取生命力的速度停止下来。
凤朝辞感受到生息缓缓流回体内,宛如朽木逢春,诧异抬眸。
“够了。”
原来是谢折衣走了过来,诛神阵杀机四溢的绯红光芒落在他身上毫无作用,他漆黑的眸映出熟悉的阵纹,扯出一个笑,极为冷漠,“你想知道凭什么?”
“大概,就凭我是个魔头,魔,是不需要讲道理的。”
“我怨气难消,总得要让有些人倒霉。”
谢白玉:“所以就活该是我和阿翎?!”
谢折衣露笑,语气冷漠,“对,只能怪你们倒霉,出生在云阳谢氏。”
磅礴威力的,困所有人于其中的诛神阵在他踏足其中时,恍若不能承载一般,周遭出现裂痕,噼里啪啦,如镜子碎成千万片蒸发。
而后是血魂献祭大阵,绯红诡异的千机红线沿着阵法勾勒,将那些幽青色阵纹搅碎,他站于凤朝辞面前。
“谢,谢……”凤朝辞下意识想喊谢玹,但旋即反应过来面前这个人不再是那个人,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多谢前辈。”没了阵法的束缚,一旁的凤家主不知道谢折衣对他们这些人的态度是什么样,也怕自家儿子犯了忌讳,连忙拦在凤朝辞面前。
尤其现在谢折衣整个人神色极度冷漠,再看不见之前作为谢玹时的轻佻散漫,青莲宗的人一时也并不敢开口。
宋山主在看见谢折衣走过来时,心绪也是复杂万分,脑子也是乱成一片,根本不知道怎么说什么。
不过好在谢折衣此刻并没有要和这些熟人打招呼的意思,他径直朝阵中央,谢青翎的位置走去。
这个阵法若要完全摧毁,若要凤朝辞他们流失体内的生命力灵魄回来,必得追溯源头,要谢青翎把取得的一切全都还回去。
谢折衣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姑娘,因着无数充沛灵息入体,她一瞬长大,漂亮的惊人,也许谢白玉这一点并没说错,若这个阵法成功。
以云阳城无数百姓献祭,以设计引诱过来的无数化神元婴献祭,谢青翎兴许真能突破诅咒也说不定。

谢折衣低眸,轻叹一声,用无数人性命换取而来的长大, 未免过于沉重。
谢青翎怔怔跪坐在地上, 乌黑的发丝散落在地, 她抬头,那双始终蒙着雾似的眼睛在这般逆天改命的阵法加持下, 第一次明亮而澄澈地倒映出前方少年的模样。
“小, 小谢哥哥?”
语气略微茫然。
复而低头,抬手,如瀑的青丝从指间流泻, 如水一般柔顺,久久的, 才如做梦一般呓语道,“我,我,看见了。”
所有人看着阵法中央的少女,汲取整个云阳城生命力, 于无数生命消亡中长大, 眉眼灵动明媚, 美好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阿翎,你看见了?你看得见姐姐吗?”那处的谢白玉听见胞妹茫然的呓语, 本已死寂的神情忽而焕发出新的光彩,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身上还痛不痛?”
“不痛了, 一点也不痛了。”谢青翎摇头,她看向谢白玉,女子的面容苍白近乎透明, 肉眼可见生命力在急剧流逝,泪水从双颊落下,“姐姐,我看见了,我看见你了。”
“姐姐,停下吧,已经够了。能够看见姐姐一眼已经够了,云阳城的百姓不该死,小叔叔也不该死,这些过来救我们的人也不该死。”
谢白玉微微露笑,依稀有几分从前的温柔,“阿翎,姐姐已经停不下来了。接下来的事,你不要管。”
诛神阵已毁,血魂献祭大阵也在谢折衣插足之下再难以维系,如今她还能做什么?
七窍流血,全身都在流血。
谢折衣之前在谢青翎那声祈求之下,并没有直接取回三清神瞳,如今谢白玉就这样朝三清神瞳走去,那株梅枝诡异地摇曳。
谢白玉走一步,地上流下一摊血。
“她,她想做什么?”
有人见这般血淋淋的场景,唯恐她还有什么后手,心中惊恐,惊疑不定出声。
谢折衣却皱眉,三清神瞳为什么,为什么会回应此时此刻的谢白玉?
“小谢哥哥,求您,不要再让姐姐继续下去了。”
“姐姐她,曾经对三清神瞳许了一个愿……”
在那五年生不如死如同地狱的折磨中,因着诅咒的存在,谢白玉总能留口气在,怨恨在滋生,无穷无尽的怨恨恶念于此刻降临,直至……唯一的胞妹,谢青翎的死亡。
所有的理智倏然崩塌。
是啊,诅咒纠缠于云阳谢氏世世代代,它不会轻易让云阳谢氏族人死去,可谢青翎和谢白玉却是双生子,是两个,死了其中一个,只留其一,照样也能保证诅咒漫长永恒存在。
三清神瞳的怨念夹杂着无穷无尽世世代代云阳谢氏族人的恶意,如呓语在崩溃疯魔的谢白玉耳边蛊惑,“许一个愿望吧,以你的神魂血肉,全部的全部,直至灰飞烟灭。”
血红的泪滴下,谢白玉抱着妹妹逐渐凉透的尸体,许下愿望,“我要毁了诅咒,我要阿翎回来。”
话语落下。
三清神瞳焕发诡异的光芒,在浓稠欲滴的怨念中,一道人影轻轻落在谢白玉身前。
那人有双清润的眸,他着一身青衫,气质温和,若忽略掉周遭无穷无尽的怨念,倒似仙人一般,他取出两道卷轴,“左边这卷为诛神阵,尔可困杀。右边这卷为返魂阵,尔可改命。”
谢白玉处于茫然无措间,怔怔然:“你,你是……”
那人影笑了笑,“吾乃谢氏三百五十一任家主,谢别枝。”
三清神瞳力量之下,谢青翎奇迹般地重新睁开眼,只是个头再也不可能长大,神智永远维持在八九岁时。
且,随时随地都可能再次死去。
谢折衣听到这里,神色一凝,“谢别枝?”
谢别枝没有死?三清神瞳之内,怎么可能出现谢别枝的踪迹?
“小谢哥哥,你不奇怪吗?为什么三清神瞳会响应姐姐的愿望。明明它那么怨恨云阳谢氏,怎么还会反过来帮助云阳谢氏?”
谢折衣神色微沉,所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谢别枝做了什么?神瞳不可能会违背他的意志主动帮助云阳谢氏。
他低头,看向跪坐在地上的少女,陡然长大,似乎连神情也在瞬间从茫然无措变得坚韧冷静。
“因为,神瞳并不只是响应了姐姐的愿望,在千年间,但凡是怨念执念深重想要毁了诅咒的云阳谢氏之人,都会受到神瞳的蛊惑,要他们逆天改命,去复活一具躯壳。”
这话的意思,谢折衣愣住,不敢置信地低头,谢青翎还在说,“父亲那邪术从哪里来的,姐姐的阵法是从哪来的……都是神瞳里那道虚影,那个所谓的先祖给的。”
“他们以为自己是要毁了诅咒,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所有的阵法结合在一起,只是为了复活一个在千年前早已死去的人啊,失败了无数次,于是历代云阳谢氏之人总会出现疯魔企图逆天改命之人,妄图用无数人命去填。”
小姑娘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语出惊人,大殿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带那处想要彻底献祭自己的谢白玉也惊得转头看了过来。
“阿翎,你说什么?”
“姐姐。”谢青翎眉眼微弯,却似乎可怜的像在哭,“我好像,不是你要的那个阿翎。”
所谓的复活哪有那般简单,后来再度重生的谢青翎不过只是团神智低微的怨念集合,入驻谢青翎那具身体之后,保留小姑娘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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