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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剁椒肘子)


皇帝的目光果然狐疑地扫向太子,毕竟对于太子来说,四皇子这位“嫡子”的确是太子殿下最大的绊脚石。
面对皇帝审视的目光,谢玄晖不慌不忙,上前一步,对着六皇子朗声道:
“六弟此言差矣。四弟已然成年,自有判断,岂是旁人轻易能挑唆得了的?
若按六弟所言,稍有行差踏错便推诿于他人挑拨,那日后是否任何皇子行为不当,皆可用此理由脱罪?更何况,”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六皇子,“六弟口口声声说有人挑拨,听起来像是六弟早就知晓有人挑拨四弟,还是说你便是那挑拨之人!”听到这里六皇子失声否认,却被谢玄晖扬声压下,
“毕竟!先前孤病时,六弟不是同四弟结了梁子——前些日子孤还听说你二人在朝堂上‘大打出手’了呢。”
这番话,逻辑清晰,句句诛心!既点明了四皇子自身的责任,又狠狠反击了六皇子,还暗示了六皇子也有争储野心,更是精准地戳中了皇帝内心深处对儿子们互相倾轧的猜忌与疲惫!
至于谢永衡他愣了片刻,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突然出来反驳于他,这让他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这位太子殿下果然同萧望舒是一伙的,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又怎会突然转投于他。
至于太子殿下暴躁易怒的名声,恐怕也是在藏拙,若非如此父皇怎肯留这太子多年,如此倒是言辞犀利,不像他从前遇事便神游天外的样子,更像是……
不动声色的看向和众大臣站在一起的萧望舒,六皇子心中已经想了百种折磨对方的法子,脸上却还带着笑容。
“太子殿下说笑了,六弟也就随口一说,只是想着四哥向来忠孝,一时接受不了罢了……”
六皇子还想再说 ,却被皇帝不耐烦地打断:“行了!”
皇帝肩伤疼痛,心神俱疲,看着眼前互相攻讦的儿子们,只觉得无比厌烦。
“此事朕自有决断!将老四押下去,严加看管!回京再审!今日之事,谁再敢妄议,决不轻饶!”
最终皇帝还是选择了暂时压下,但怀疑的种子已然种下,他看向底下大臣中因“救驾”而手臂染血、神色坦荡的萧望舒,对六皇子的不满更甚。
因刺客一事,山庄内气氛微妙,借由太子殿下的帮助萧望舒得以和念月相见。
“狗皇帝肩伤虽不致命,但箭头上淬了古怪的毒,太医院那群庸医束手无策,只能勉强压制。”念月压低了声音,“再配上我日日喂给陛下的药膳,狗皇帝的时日恐怕不多了。”
自从得知太子生母一事,念月就意识到太子很有可能会是她助力,毕竟先前她自觉是要杀掉对方的父亲,一直不敢透露半分,因此便写了信试探,没想到太子殿下承认的倒是痛快。
听到念月所说萧望舒目光一凝:
“可知是何种毒?”
念月摇头:“具体不知,但绝非中原或南蜀常见之毒。下毒之人,心思极为歹毒。只是不知道这毒是冲着狗皇帝,还冲着六皇子来的。”
“自然是皇帝。”
为何萧望舒却并未直说,念月念头一转便也明白了其中关窍,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几抹异色,有些不太确定道:
“还有一事……我近日发现,柳贵妃似乎与梁王殿下,并非全无交集。我曾偶然见到梁王身边的心腹内侍,悄悄将一只玉簪,交给柳贵妃的贴身宫女,这原本说明不了什么,只是有一日我请安时,在贵妃妆匣中看到了那支玉簪,还有刚刚刺客来袭,梁王就护在贵妃左右寸步不离……两人之间,似乎不简单。”

“两人之间, 似乎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的过往。”
萧望舒心中一震,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念月一番,这目光让念月心生奇怪。只听萧望舒压低声音, 肯定地道:
“他二人,的确有情。”
这话如同惊雷, 即便念月有所猜测, 仍被震得半晌无言。毕竟一位是皇帝极尽宠爱的贵妃, 一位是皇帝的同母胞弟,这若是传出去, 将是动摇国本的惊天丑闻!
“此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 ”
萧望舒的声音带着一种叙述往事的沉静,
“那时当今陛下还是三皇子,与四皇子,也就是现如今的梁王谢沂蒙,共同倾慕于号称京城第一才女的柳家小姐柳清菡。
具体情况已难以详查, 只知先皇最初似乎属意梁王, 曾有意将柳小姐指婚于他。
但不知何故, 这桩婚约最终作罢。第二年,当今陛下登基,在同治二年五月,迎了这位柳家小姐入宫, 极为宠爱。
同年六月, 柳贵妃便被太医诊出怀有身孕,诞下的便是如今的端阳公主。”
他为念月简单梳理了这段尘封的往事,继而交代道:
“这位柳贵妃生六皇子时伤了根本,太医私下断言已时日无多。因此,我与太子殿下虽知她与梁王旧情未了, 但念在她……油尽灯枯,此刻也不愿过于逼迫。
你若在宫中能顺手寻些实证自然好,但不必特意冒险盯着她,一切以你自身安危为重。”
根据前世记忆,这位柳贵妃大约也只有几个月的寿数了。
他话头一转,再次郑重嘱咐:“宫中步步惊心,你自己务必万分小心。若需要任何帮助,或遇到紧急情况,务必用我们约定的老方法通知我与太子殿下。”
“多谢公子关心,念月谨记在心。”
念月盈盈一拜,眉梢眼角难得地带上了几分真切的笑意。大仇得报的希望越来越近,她心中自然涌起难以抑制的欢欣。
月色清冷,踩着月光萧望舒回到自己在山庄的客房,刚一进门却被一道身影猛的拉入怀中,正是已等候多时的太子殿下。
僵硬的身体顿时变软了下来,萧望舒刚松了口气,便听到太子殿下絮叨的声音传来:
“没事吧?可有受伤?”
太子的手在他身上快速而仔细地检查着。
“没有,殿下放心,我并未受伤,身上的血都是他人的。”
放松身体,萧望舒任由他检查,边轻声安抚道。
确认他无恙,太子紧绷的神经才松弛下来,但随即被另一种情绪取代。
他缓慢拉近两人的距离,手指轻轻划过萧望舒眼角鼻尖,灼热的呼吸在空气中交缠,当身后的门被合上,仿佛释放了某种信号,屋内的温度在缓慢的上升。
他环抱住萧望舒的腰侧,坏心眼的对着萧望舒的耳侧吹气,满意的看着对方的耳尖因为他的话语而变得通红:
“阿舒,白日帐中之事……我们继续可好~”
昏暗的烛火被熄灭,黑暗中,衣衫摩挲,喘息渐起,两人沉浸于彼此的温度,却未曾察觉,窗外浓重的夜色里,一道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六皇子谢永衡在自己的营帐内,听着心腹的回报。
“你确定太子一整晚都在萧望舒房里?
可能看清他们在做什么?”
六皇子眉头紧锁,来回踱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萦绕心头。他总觉得太子对萧望舒的态度非同寻常,绝非简单的君臣或幕僚关系。
“回殿下,太子身边暗卫守得极严,根本无法靠近,更别提窥视了……只是感觉,两人关系极为亲密。”
暗卫战战兢兢地回答。
“亲密……到底是何种亲密?”
六皇子烦躁地挥挥手让太监退下,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重。他就是感觉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他极其不适。
“何事让我侄儿如此烦躁?”
帐帘一掀,梁王谢沂蒙缓步走了进来,他似乎刚饮过酒,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毕竟除掉了一位对手,大皇子不足为惧,七皇子又远在边塞,现在只剩太子殿下了。
六皇子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将自己的疑虑和盘托出:
“王叔,我总觉得太子和那萧望舒之间……怪怪的。说他们是君臣,太子对他未免太过信任纵容;说他们是朋友,又似乎……多了些说不清的东西。”
梁王闻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什么极有趣的事情,竟低低地笑出声来,他晃着手中的折扇,脱口而出: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他俩大概率是“Gay”啊。”
“盖?什么盖?”六皇子完全没听懂这个陌生的词汇,一脸茫然。
梁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顿了顿,用折扇抵着下巴,用一种混合着玩味和嘲讽的语气解释道:
“咳……这是海外番邦的一种说法。意思就是……“断袖,分桃,龙阳之好”。明白了吗?我的好侄儿,你太子哥哥和他的心腹臣子,怕是有着超出君臣之外的不伦之情。”
六皇子如遭雷击,目瞪口呆!这个消息太过惊世骇俗,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但细细回想太子的种种异常,又似乎……唯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
震惊之后,便是狂喜!若此事为真,那无疑是扳倒太子的绝佳利器!
然而,梁王接下来的话却给他泼了盆冷水: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无凭无据,你敢去陛下面前说这个?陛下此刻正倚重萧望舒,且刚经历了刺杀,疑心重重,你去说这个,只会被当成构陷。”
梁王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抛出了另一个重磅消息:
“当务之急不是这个。你父皇中的那箭上有毒,太医院那帮废物根本解不了。他……恐怕没多少日子了。”
“什么?!”
六皇子这次是真的惊怒了,
“箭上有毒?!是谁下的毒?”他猛地抓住梁王的衣襟,情绪失控,“是你?!”
皇帝若此时死了,太子名正言顺登基,他的一切谋划都将落空!
梁王被他抓着,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有恼怒,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狂热。:
“永衡,你冷静点!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放屁!父皇现在死了,哪里还有我什么事!”脸上怒火未消,谢永衡恨不得杀了梁王。
梁王似乎被谢永衡饱含杀意的眼神激怒,他大吼,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怎么没有!我们杀进宫去,不怕他不答应!”
“那是我父皇!”
却未曾想到,被想也不想的驳回,梁王嘴唇翕动,盛怒之下几乎要脱口而出那个埋藏了二十年的秘密。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
“六殿下!六殿下!贵妃娘娘突发急症,咳血不止,陛下传您即刻过去!”
梁王的话瞬间噎在喉咙里,眼神变幻莫测,最终只是用力掰开六皇子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袍,沉声道:
“你先去看你母妃。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不到万不得已六皇子绝对不想背上弑父的骂名,只是此刻六皇子暂且顾不上太多,狠狠瞪了梁王一眼,便匆匆离去。
梁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深邃,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来人!”
随即暗处闪现一个暗卫跪在地上,便听梁王继续吩咐道,“去把府上那几株上好的人上送到贵妃那儿去,就说是六皇子府上的。”
暗卫应下运用轻功几下便没了踪影。
翌日清晨,圣驾班师回朝。
皇帝虽肩伤未愈,但怒火更盛。回京后第一件事便是彻查四皇子谋逆案。这一查,不仅坐实了四皇子勾结关家、围困山庄意图不轨的罪行,更深挖出他结党营私,甚至与某些边将往来密切的证据!
皇帝震怒至极,彻底失去了对这个儿子的最后一丝怜悯。
四皇子谢靖嵘被削去所有爵位,废为庶人,终身圈禁宗人府最深处。
其母关继后教导无方,被废去后位,打入冷宫。关氏一族及其党羽,或斩首或流放,顷刻间大厦倾颓,势力被连根拔起!
与此同时,柳贵妃的病势急剧恶化,太医束手无策,直言回天乏术。
皇帝与梁王二人,虽心思各异,却都因此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皇帝甚至下旨向中山国周边诸国重金寻求神医。
直至这日,有人揭下皇榜。
金殿之上,这人一身玄色道袍,仙风道骨,最为怪异的便是他们一头雪白的发丝——此人正是在诸县与萧望舒拜别的赤华先生。
他带来的并非治病良方,而是一则石破天惊的预言:
“陛下,臣夜观天象,窥探天命,见帝星晦暗,紫微垣偏移,且有妖星乱宫之象。此乃大凶之兆!”
他声音空灵而肃穆,
“天机所示:“‘有异世之人,魂魄殊途,扰乱天命,祸乱宫闱。’此人不除,国无宁日,龙体……亦难安康!”
此言一出,众人神色各异。
有机灵的大臣,率先站出来大声斥道:
“放肆!子不语怪力乱神之说!陛下乃天命之子!岂容你在这里搬弄是非 ,陛下!此人胡言乱语,当治欺君之罪!”
“陛下!臣不赞同刘大人所言。”
正当空气因为这声欺君之罪而为之一凝时,被一道清朗的声线打破,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位新近颇得圣心的年轻官员身上,皇帝微抬眸,原本略显不耐的神色缓了缓反而带了几分兴味:
“哦?萧爱卿有何话说?”
萧望舒躬身行礼,声音沉稳:
“回陛下,臣此前奉命前往诸县公干,曾与这位赤华先生同行数月。
在那之前便听闻这位先生的诸多奇事,于南边诸城颇有传唱,深受百姓爱戴。
且…先生确有其神异之处,只卜算一事,便知先生绝非信口开河、招摇撞骗之辈。”
皇帝的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光亮,萧望舒的为人,他颇为信任。
此刻萧望舒站出来,无疑极大地增加了那白发道人的可信度。他挥了挥手,止住了还想反驳的大臣,目光重新落回赤华先生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既得萧卿作保,朕便容你继续说下去。方才所言‘异世之人,扰乱天命’,究竟是何意?此人现在何处?”

第47章 赤华道人
金銮殿上, 赤华先生如雪般的发丝轻轻拂动,他面容沉静眉眼慈悲,仿佛一切尽在他预料之中。
他再次稽首, 声音依旧空灵而淡漠,带着一种超脱尘世的疏离感:
“陛下, 这天机就如云遮雾绕, 不可尽窥, 亦不可尽泄。
贫道使命所在,乃是依循天象指引, 找出那魂魄殊途的异世之人, 化解其带来的厄运, 以还社稷太平。
然其具体为何人,居于何方,尚需时日与机缘,细细推演查探, 方能水落石出。
此刻若强求答案, 恐遭天谴, 反于陛下,于中山社稷不利。”
皇帝眉头微蹙,对这个答案似乎并不完全满意,但“天机”、“天谴”之语又让他心存忌惮。
他沉吟片刻, 转而问起了另一个他更切身的困扰:“也罢。那朕问你, 你既有神通,又揭了皇榜,可知贵妃之疾,何药可医?”
皇帝没有明说自己的身体状况,但眼神深处的焦灼却泄露了更多——他渴望听到的, 更是这位“赤华道人”能否救他于水火之中。
然而,赤华道人只是缓缓摇头,那姿态带着一种令人绝望的坦然:
“陛下,万物有法,生死有时。贵妃娘娘之疾,乃至……诸多异状,皆系于此‘天机扰乱’之上。
此乃天意劫数,非寻常药石所能逆转,贫道亦不能强行改变天命。”
皇帝的心沉了下去,脸上难以抑制地掠过一丝失望与阴霾。
然而,赤华先生话锋微顿,继续道:
“然,天命虽不可改,却或有迹可循。贫道虽无法救治贵妃,却能窥见其命数终结之期。”
此言一出,满殿皆寂。皇帝猛地攥紧了龙椅的扶手,指节泛白,瞳孔骤然收缩:
“你说什么?!何时?!”
“紫微星侧,辅星晦灭之象,应在九九之数后。”
赤华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像一道惊雷劈在金殿之上,
“自今日算起,八十一日后,子时三刻,便是贵妃娘娘凤驾归天之时。”
“轰”的一声,皇帝只觉得脑中一片嗡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瞬间冷了下去。八十一日!如此确切的日子和时辰!这已经不是预言,而是判词了!
他死死盯着殿下那鹤发童颜的道人,胸膛剧烈起伏,惊疑、愤怒、一丝难以言状的恐惧,还有对那预言本身残酷性的震惊,交织在一起,冲击着他的心神。
良久,他强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朕,知道了。”
他对贵妃的感情早已不复年少时的炽烈与独占,得到之后,尤其是在她因生产六皇子而体弱、无法再侍寝后,那份爱意似乎也渐渐沉淀,变成了另一种更复杂的情愫——有习惯性的宠爱,有对昔日情分的顾念,有对她背后家族的考量,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但无论如何,那毕竟是他曾经倾心争夺、相伴多年的女人,骤然听闻她确切的死期,依旧让他感到了深深的震撼与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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