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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剁椒肘子)


四皇党的成员们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甚至有当场离去的;而其他派系的官员则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这无疑释放了一个清晰而残酷的信号——这位新科状元、炙手可热的驸马爷,似乎并不得四皇子看重,甚至可能……已被视为弃子。
姚策身穿大红喜服,接受着众人的祝贺,但脸上却无半分真正的新郎官的喜气。那红色如同讽刺,映照着他内心的冰冷与难堪。他能感受到四周那些探究、同情、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每一道都像针一样扎在他骄傲的自尊心上。四皇子的缺席,不仅是对他姚策的羞辱,还是对他能力的否定和前途的打压。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成了端阳公主的驸马。
婚礼在一种微妙而压抑的气氛中勉强进行完毕。
进行到一半本应该宴请宾客的新郎馆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
问了下人萧望舒这才找到在偏厅已两颊酡红的姚策。
“姚兄你何至于此。”
将酒杯拦下,萧望舒看不得他这般颓废的样子。
“萧兄也是来笑话我的吗?”
扯开萧望舒拉着他的衣袖,姚策恨命运不公,可他没萧望舒的勇气,便只能沦为任人摆布的废子。
“姚兄莫要说这伤人的话,”将酒杯再次拿开,萧望舒目光锐利,他索性开门见山,“四皇子今日之举,其意已昭然若揭。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当下之计,唯有你转投明君方可破此困境!若你愿意,我可将你引荐至我主。”
此处并未点灯,月光照在萧望舒的脸上明暗变换,姚策当时酒便醒了大半,随即而来的是被看轻的屈辱与愤怒。
“萧兄!萧大人!萧大学士,是,我不如你,对联一事便输了你,状元之名也是你的!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投入四皇子门下,留京,进而升了吏部侍郎,官运一片亨通! ”
他状若疯癫,穿着大红的喜袍,脸上是全然掩饰不住的愤怒,手舞足蹈的咆哮着他的不甘心。
“可你!……可你!”他指着萧望舒的脸 ,“可你接连立下功绩,陛下亲诏你回京官拜大学士!而我被皇帝一旨圣旨成了六皇子亲姐姐的驸马,他们说我早有背叛之意……连四殿下都不信我! 你看!我又不如你了!可我没有背叛!同为四皇子派系,如今你却让我另择明君,不就是想羞辱我!”
说到后来他泪流满面,甩袖将桌子上的酒杯酒壶扫落在地,发出清脆而又刺耳的声响。
从姚策开始控诉,萧望舒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下来过,他从未想到姚策竟如此想他,姚策扫过来的酒水他未来得及避开,更是洒了他半身。深吸几口气萧望舒沉着脸起身道:
“你喝醉了酒我不同你计较,只一事要同你说清,我从未看轻过你,甚至对你颇为欣赏,今日之话也不过是惜才,不想你这璀璨明珠蒙了尘,待你酒醒,想清楚了便来找我。”
说罢他便要离开,却未曾想姚策竟然对着他离开的声音斥道:
“萧大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姚策既已择主而事,便绝非朝秦暮楚之徒!还烦请你转告四殿下,下臣明了殿下今日未至必有不得已之苦衷,不劳萧大人在此费心挑拨!”
这话无半分转圜余地,萧望舒轻叹一声脚步未停径直离去。
是夜,宾客散尽,姚策独坐书房,连喜服都未曾换下,他从未想过要同这位“公主”圆房。
案上红烛高烧,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他的心中充满郁愤、迷茫、还有一种被彻底背叛抛弃的冰冷。
四皇子的缺席像一记重锤,粉碎了他对权力之路的许多幻想,而萧望舒话像一根毒刺,深深扎入他心底,让他不得不直面残酷的未来。
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小厮悄然来报,声音带着惊疑与惶恐:
“驸马爷,六…六皇子殿下深夜来访,此刻正在偏厅等候。”
听到此话姚策猛地站起身来!六皇子?他此刻来做什么?他忍不住来回踱步,思考六皇子的来意。
虽疑虑重重但他不敢怠慢,连忙整理了下衣袍,快步前往偏厅。
此时六皇子谢永衡正负手而立,手里还攥着他那把标志性的扇子,背对着偏厅正门的方向,听到脚步声方才转身,又快步扶起向他行礼的姚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同情与愤慨:
“姚驸马,今日之事,本王都听说了。”
他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四哥此举,实在是……太令人寒心了!端阳是他亲妹,你是他亲妹夫,更是他麾下不可或缺的栋梁之才!他竟如此轻慢薄待,岂不让天下贤士心冷?”
这话一字一句,精准无比地戳在姚策最痛之处。他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嘴唇紧抿,强忍着没有接话,但剧烈起伏的胸膛却泄露了他激荡的情绪。
六皇子观察着他的反应,心中了然,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却充满了蛊惑力:
“姚驸马,你满腹才华,胸怀经天纬地之志!难道就甘愿永远屈居人下,甚至被如此轻贱折辱?他四哥能给你的,本王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比如真正的尊重和倚重,本王也能给!况且如今,你同我亲妹妹结成了夫妻,沾亲带故本就是一家人,不是吗?”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姚策:
“本王知晓今日萧望舒找过你,实话同你说,这萧望舒是个两面三刀之辈,他真正的主子是那个暴虐成性的太子,你看他来招揽你却连实话都不同你说,如何可信?”
他打开折扇,脸上带着笑,吐出的每个字都带着可怕的魔力。
“但本王不同!本王求贤若渴,只论才学能力,况本王亲自前来足以彰显本王诚意。此后你若愿助本王一臂之力,他日功成,你便是从龙之首功!届时,内阁首辅之位,非你莫属!岂不远胜于在四哥麾下受这无穷无尽的窝囊气?”
这番话,如同在姚策干涸绝望的心田里注入了一股滚烫的激流!权力、地位、尊重、以及向轻视他的人复仇的快意……无数诱惑在他脑中翻腾。对四皇子的彻底失望、对萧望舒嫉妒,对前程的极度担忧、以及内心深处对权力巅峰的渴望,在这一刻被六皇子完美地引爆并利用。
他想起白日萧望舒那带着几分“施舍”意味的招揽,再看眼前六皇子亲自深夜到访、许以重利、极尽“尊重”的姿态;想起许久之前,萧望舒劝他投入四皇子麾下——那时萧望舒恐怕早就是太子的人了;又想到骑马游街那一日,在诗社那一日,代表学子上折子那日。
天平已然倾斜。
书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姚策的脸上挣扎、犹豫、野心的光芒交替闪现。
良久,他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化为彻底的决绝。他猛地抬起头,看向六皇子,然后撩起衣袍,缓缓地、却又无比坚定地跪了下去,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
“臣……姚策,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六皇子脸上露出了一个尽在掌握的笑容,亲自弯腰,热情地将他扶起:“好!好!得姚驸马,真乃天助我也!今日之约,天地共鉴!”
一场深夜的密谈,彻底改写了姚策的政治生命。一颗充满怨恨与野心的棋子,被六皇子成功地纳入了自己的棋局之中。而这一切,萧望舒与正处于悲痛中的太子,尚且浑然不知。
汴京的天,因此悄然剧变。
自端阳公主同姚策大婚后,姚策便闭门不出,萧望舒已有数日未曾见过对方,他便知晓对方是回绝了他的提议。
盛夏已至,天公不作美接连几日的大雨,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日朝会电闪雷鸣忽,有急报传来,时隔六年大河竟再次决堤!洪水肆虐,死伤无数,灾民流离失所,哀鸿遍野。
金銮殿上,皇帝面色阴沉如水,将河州知府的求救奏折狠狠摔在御案之上。
“废物!一群废物!年年拨付修堤款,竟修出如此豆腐渣工程!工部尚书何在?给朕彻查!严惩不贷!”
皇帝雷霆震怒,声震殿宇。
众位大臣跪了一地,头都压的极低,生怕被陛下注意到。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救灾,数万灾民流离失所,嗷嗷待哺,若一个处理不当,便会引发民变。
“众卿,谁愿为朕分忧,总领此次赈灾事宜?”皇帝目光扫过群臣,如今国库空虚,显而易见这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众皇子自然个个都回避了这位帝王的视线。
便这里面有位皇子,不按套路出牌,正是四皇子谢靖嵘。
因和亲和驸马一事四皇子接连“失去”两员了“大将”,近来政事上自然不算舒心。他不是没找过萧望舒,被萧望舒以他需要锻炼为由推脱了数次,也指点了几次,他有心再问但有陛下盯着四皇子也不敢同萧望舒有太过亲密的接触,因此自然频频出错。
不少被迫给他收拾烂摊子的大臣对此颇有微词。
他认为这是一个重塑形象、夺取功绩的天赐良机,立即出列跪奏:
“父皇!儿臣愿往!儿臣必当竭尽全力,安抚灾民,调度物资,绝不辜负父皇信任!”
皇帝看着主动请缨的四子,沉吟片刻。尽管对四皇子此前表现不甚满意,但此刻急需用人,便点头应允:
“好!朕便命你为钦差大臣,总领河州等地赈灾事宜。户部、工部需全力配合,拨付粮草银两,速速救灾!若有任何差池,唯你是问!”
“儿臣领旨!定不负父皇所托!”四皇子心中暗喜,仿佛已看到自己圆满完成任务后,受到嘉奖、重获圣心的场景。
四皇子带着皇帝的期望和赈灾的旨意,浩浩荡荡前往灾区。
此时河州洪水所过之处,屋舍倒塌,良田尽毁,人畜溺毙无数。哀嚎遍野,浮尸塞流,昔日富庶的平原顿成一片汪洋,可谓惨不忍睹。
可此时四皇子犯了难,手无银两要如何救灾。
就在四皇子焦头烂额之际,他身边一位名叫贾仁的幕僚进言:
“殿下,救灾如救火,刻不容缓。依小人看,河州及周边州县,颇有一些为富不仁的商贾大户,囤积居奇,库中粮米堆积如山。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殿下何不行使钦差特权,‘借调’他们的存粮以解燃眉之急?待朝廷粮款一到,再‘补偿’他们便是。”
这番话表面上是为救灾着想,实则包藏祸心,“补偿”要如何补偿,若是这些富商不愿,难道要强抢?要知道这些富商盘龙错杂,背后的势力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得罪人不说,若是被谁参上一本,说他强征爆敛,也得让他脱层皮。
可怜四皇子还不知,他身边的幕僚早成了六皇子的眼线,此时这个幕僚还在撺掇四皇子。
“四殿下!那些商贾,国难当头却一毛不拔,殿下此举是为民做主,他们岂敢不从?”
被“建功立业”的渴望冲昏了头脑的四皇子,只觉得此计甚妙,既解决了眼前难题,又能彰显自己的“魄力”。
他根本未深思,也不明白此举后果,便下达了命令:“以钦差名义,“征用”本地富商粮仓!”
命令一下,如虎似狼的官兵立刻冲入各大商行、粮店乃至一些乡绅家中,不由分说,强行“征调”粮食。过程中,难免有暴力冲突、中饱私囊、甚至趁火打劫之事发生。
对此四皇子不严加约束,反而还当做不知情,他自觉这些富商挣的是国难财,如今不过是“报应不爽”。
富商们敢怒不敢言,怨气颇深。其中一些有门路的,立刻暗中通过各种渠道向汴京传递消息,诉苦告状。而这些消息,很多都精准地汇入了六皇子及其党羽的手中。
六皇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一面暗中授意党羽煽动富商们的愤怒,一面又派人以“同情者”的身份秘密接触这些富商,暗示他们只要提供四皇子“强征粮草、中饱私囊”的“证据”,日后必有重谢,并可保他们产业无恙。
不久后,朝廷的第一批赈灾银两和物资终于抵达。
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四皇子和他身边那帮贪婪之辈的心思更加活络了。
受六皇子指示贾仁等人再次怂恿:
“殿下,灾民数量庞大,难以精确统计,这其中……操作空间大的很!再有发放粮食时,掺入一些陈米糠麸,这些灾民饿狠了,根本分辨不出。
到时省下的新米和银两,一部分可用于打点上下,弥补此次‘征粮’的‘亏空’,另一部分……亦可充实殿下府库,以备大业之需啊。”
开始时四皇子很是斥责了对方,可没几日便开始后悔,眼见这大箱银两日日缩减,四皇子便顾不得其他。
他先是把灾民吃的米粥掺入一些陈米糠麸,开始有个别民众发现,可这些人根本不敢闹事,他们甚至自己安慰自己说有的吃就不错,四皇子只觉得好笑,另一方面是为剩下的银两开心。
此后他开始虚报受灾人数,甚至在在修建临时安置点、采购药材防疫等项目中大肆收取回扣,偷工减料。他已在贪欲的路上越走越远。
却不知道贾仁等人暗中早就把他贪墨的证据一一收集妥当,通过秘密渠道送到了六皇子手上。
待到时机成熟,六皇子党羽的弹劾奏章如同早已准备好的利箭,精准地射向御前。
奏章中不仅详细列举了四皇子“强征民粮、激起民愤”、“贪墨赈灾款、以次充好”、“虚报人口、欺君罔上”等三大罪状,更是附上了富商们的联名控诉状、真假账册对比、霉米样本以及关键经手人的画押口供!
皇帝震怒,连夜将四皇子压回汴京,而灾区一事则被交给了,婚假归来的姚策。
金銮殿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帝将奏折和物证狠狠摔在地上,将四皇子骂得狗血淋头:
“逆子!蠢材!朕让你去救灾,你却横征暴敛,贪墨救灾银两,不顾灾民死活!你是嫌中山的江山太稳固了吗?你是要逼那些灾民揭竿而起吗?!你简直罪该万死!”
“愚蠢!无能!贪鄙!短视!你简直枉顾民生,有负圣恩!朕对你太失望了!”
皇帝的每一句斥责都像一记重锤,砸在四皇子心上,让他面色惨白,浑身颤抖,连辩解的话都说不出口。
盛怒之下,皇帝甚至当即下旨:
“即刻剥夺四皇子一切职务与权力,圈禁宗人府!严查其党羽,一应涉案人员皆从重治罪!”
而四皇子瘫倒在地,他口中喃喃,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经此一事,四皇子一党的势力瞬间土崩瓦解,去之大半,谢靖嵘在朝中的声望更是跌至谷底,几乎再无争储可能。
六皇子府密室。
“四哥还是太蠢了。”六皇子谢永衡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冷笑。
梁王谢沂蒙悠闲地品着茶,眼中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芒:
“他如今已是困兽,只要再给他一丝火光,他就会以为是出路,拼命扑上去。
陛下年年夏日都会去骊山避暑山庄,今年也不例外。这是个绝佳的机会。”
“王叔所言极是。”六皇子凑近,压低声音,“只是相较于他,我更担心太子。”
“呵,太子算得了什么,世家出身,皇兄只会厌恶他。”
对此梁王倒是不以为意,先皇在时便受世家掣肘,当今被立太子后,就被逼着娶了卢家小姐,那份屈辱这位皇帝怕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话虽如此,只是父皇近来封了位美人,前些天更是晋了嫔位,无孕便晋嫔位,那可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将折扇抛起又接住,六皇子殿下倒在这位梁王面前总显露出两分小孩心性。说到关键他突然停顿,转过对上梁王视线:
“母妃说,这位婉嫔与故去的卢皇后竟有五分相似,尤其那眉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什么?!”
这次梁王也不淡定起来,他甚至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怎么会呢?他想,他这位皇兄还真是奇怪,亲手逼死了卢皇后,如今又对长得像卢皇后的女子恩宠不断,还真是莞莞类卿,渣男本渣啊。
“无妨,不过一介女子,能掀起多大风浪。比起这个,还是想想怎么逼你这好四哥一把。”
揉了揉眉心,梁王向后一靠,闭目养神起来。
“父皇年年夏日都会去骊山避暑山庄,今年也不例外。这是个绝佳的机会。我的暗线会说服他谋反,倒时便由不得他。
届时我会安排三波人。
第一波,派人伪装成四皇子的死士,主攻陛下驾辇,不论成败,都会留下指向四皇子的‘铁证’。
第二波,则是我精心培养的高手,要冲着太子去。若是能趁乱杀了便杀,杀不了便在信号发出撤退,最重要的是要留着与‘逆党’相关的东西……总之,要让他百口莫辩。如此一来,四哥谋逆,太子嫌疑难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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