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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剁椒肘子)


言语恳切且丝毫未提起前日有人不敬之事,可态度却很明显,若皇帝陛下这边不答应,便会立刻拿那人说事,即便是杀了萧淮安,也恐怕会有一战了。
以陛下的性格无论答不答应使臣的请求,萧淮安几乎都是必死的。
“陛下,臣以为使臣言论实在荒唐!求娶一位公主还不算,还要再求娶一位,甚至不是正妃!这是丝毫没把我中山国放在眼里啊! ”
开口的正是礼部尚书,他那位好父亲,看来这是坐不住了。
当然他这话只是为了让使臣引出,那日他儿子顶撞使臣一事,到时他自有理由搪塞,并不让此事成为使臣拿捏陛下的把柄,这样萧淮安还有一线生机。
可惜使臣并未接招,反而再次行礼 道:
“此行,北凉皇后有所交代,中山国陛下乃是她的父皇,我们不敢不敬,特奉上白银黄金各十箱,珠宝一盒,千里马10匹,美人两位以彰显北凉求娶中山公主诚意。 ”
说着便有北梁使臣将东西抬了上来,使团最后,也走出了两位身着异域服饰身姿窈窕的美人,那美人身上裸露着大片白皙的皮肤,有不少老臣都直呼伤风败俗的扭过头去。
不过正如北凉使臣所说,这两位美人,容貌的确出众。
至少萧望舒看的分明,那高台之上的皇帝陛下是真的动心了的。
只是,萧望舒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下站在左侧队伍最前列的六皇子殿下,这位六皇子殿下向来爱表现他同他皇姐感情深厚的人设,今日眼瞅使臣都要求娶公主了,他怎么一言不发?
“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使臣在驿站歇息几天,待使臣返回北凉,朕定会给使臣一个答复。今日先退朝吧 !”
说罢由太监高喊众大臣跪拜退朝。
下了早朝萧望舒却未离开皇宫,自然是陛下留了几位大臣在内阁商议公主和亲一事。
内阁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皇帝面色铁青,将手中的茶盏重重掼在御案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指着跪在地上的礼部尚书萧景山,怒斥道:
“萧景山!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平日里斗鸡走马、不学无术也就罢了,如今竟敢在使臣面前口出狂言,授人以柄!你是嫌朕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萧景山伏在地上,冷汗涔涔,连声请罪道:
“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请陛下息怒!”
陛下余怒未消,刚想继续发作却瞥到一旁芝兰玉树,气度翩翩的萧望舒,似乎才想起他的这位新晋宠臣,亦是萧景山的儿子,于是到嘴边的更加难听了话被他咽了下去,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再一拂袖道:
“息怒!如今北凉人拿着你儿子的错逼朕嫁女,你让朕如何息怒?!你说!现在要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萧景山自然叫苦不迭,他能有什么办法,开战?可年前南蜀一事,大将军已开拔至诸县镇守边疆,不说调兵,要耗费多少时间,便是这路上的粮草也是个问题。
如今国库空虚,万不可开战了,况且还要防着南蜀,一旦调兵之后南蜀来犯,其结果亦不是他能承担的。
可是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儿子成为被推出去平息北凉怒火的牺牲品,他不甘心,他再次叩首道:
“陛下,北凉狼子野心,又怎能通过和亲就满足,此次求娶公主是假,想要通过中山国开战才是真!若此次妥协,他们必定会觉得中山国软弱可欺,日后……”
“日后?!还说日后,先过了这关再说吧 !”
不耐烦的打断对方,对于萧景山的话,皇帝不置可否,他不在乎大臣儿子命,若真能通过这人的命换一时的太平,他是肯定愿意,只是这话不能他说,他目光转向四皇子:
“老四,你说!”
忽然被点名,谢靖嵘吓了一跳,不过来之前姚策就给他分析了其中利弊,他自然有一套话术。
“父皇,大皇姐在北凉已经诞下嫡子,如今地位稳固,此次求娶想来或许有思家心切的缘故,有大皇姐在,公主即便去了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如今我中山国国库空虚,实在不宜开战,若有一位公主能换取百年和平,让我朝修身养息也未尝不可。日后,若大皇姐之子登基,这北凉与中山关系定更为牢固。”
他话语中虽未点名公主是谁,可如今这位陛下只剩一位公主,那便是端阳公主,因此众人心里明白,此次和亲非端阳公主不可。
只是,四皇子不知,皇帝陛下心中却并不想和亲。一是毕竟是他从小看着长大又十分疼爱的女儿,二是他对柳贵妃早有承诺,绝不让端阳和亲。何况此次使团给的还是一个区区侧妃之位,他如何能让端阳受委屈。
于是皇帝只是沉默不语。
殿内一时陷入僵局。
这时,六皇子谢永衡却突然上前一步,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父皇,四哥言之有理 。只是,”
他故意停顿片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才开口道,
“只是北凉所求不过是公主的名分,以儿臣之见,未必非得是陛下亲生,不如选一位宗亲女子或大臣之女,封为公主前往北凉和亲,也是莫大的殊荣。至于人选。”
他轻笑一声没有开口,只是最后的视线落在了在他旁边跪着的萧景山头上 ,众人的视线亦随他落到萧景山身上 。
他这主意当真是圆滑极了,一来附和了四皇子,又巧妙的将人选引上了宗室女,他皇姐自然不必前往和亲,二来把祸水引向萧景山,也不得罪其他大臣,毕竟这祸就是萧景山的儿子闯的,最关键的是皇帝陛下满意。
而跪在地上的萧景山也是个人精听到六皇子这样说,他一抬头就又对上众人的视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他只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这是要他做出一个抉择。
选女儿还是儿子。
一边是闯下弥天大祸的儿子,一边是自幼疼爱、乖巧可人的女儿嫣然……答案似乎很明显。
或许过了数秒,或许只有一瞬间 ,萧景山额上青筋跳动,有汗水顺着额尖落下。
最终,对家族香火、对儿子的偏爱,以及眼前的危局压倒了一切。他重重叩首,声音干涩嘶哑:
“陛下……臣……臣之幼女嫣然,年方十六,性情温婉……若陛下不弃,愿……愿听凭陛下安排!”
此言一出,殿内几人神色各异。皇帝面色稍霁,似乎觉得这是个不错的解决办法。四皇子微微皱眉,但并未反对。六皇子嘴角勾起一丝几不可查的冷笑。
萧望舒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冰冷一片。
六皇子当真是极好的手段,从利用萧淮安闯祸,到引导和亲一事,最终目标竟是逼迫萧家献出萧嫣然!如今他一方面讨好了陛下,还离间了四皇子同萧景山关系,除掉了四皇子派系的一员大将,连他皇姐也不必前往北凉和亲,当称一箭三雕。
关键是在此之间六皇子同他没有半分交流,显然已不再信任他,此局未必没有给他下马威,警告他的意思。
散议后,萧望舒故意放缓脚步,与六皇子并行了一段。
“殿下好算计。”萧望舒声音平淡。
六皇子侧头看他,笑容依旧和煦如春风:
“望舒在说什么?本王只是为父皇分忧罢了。倒是令弟……唉,年轻人未免气盛了些。不过令妹若能为国分忧,也是一桩美事,萧大人想必也能将功折罪了。”
话语里的威胁和得意毫不掩饰。萧望舒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但愿如此。只是北凉人心叵测,但愿殿下此举真能换来和平才好。”
“自然。”
六皇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望着六皇子离去的背影 ,萧望舒心情沉重,他虽不喜萧家人但对这个妹妹的感情却向来复杂,况且此事嫣然称得上一句无妄之灾。
此事必有转圜的余地,关键在于大公主身上,只是在那之前他要问问嫣然的意思。
他即刻出宫赶往萧府,再次站到萧府门口,称得上一句物是人非,这次下人不敢拦他,一人领着他前往书房,一人跑着去通传禀报。
赶过来的萧景山脸色不算好,甚至话语里都带着怒气。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萧大人,莫怪我没提醒你,如今你我同在朝为官,品阶不分上下,只刚才那话我便可参你一本。”
下人不敢怠慢早早给他上了好茶,萧望舒却没喝只放在旁边冒着热气。
胸膛上下起伏,萧景山竟生生忍住了怒气,强忍着坐下,露出个有些恐怖的笑来。
“大人有何事?如今萧府还有家事,实在没有时间招待您。”
于是萧望舒也没了半分脾气,只生硬道:
“我是来见嫣然的,和亲一事或许有所转圜。”
见他如此说,萧景山也平静下来,只是眼神中透着疑惑,犹豫片刻还是应了下来。
见到嫣然时,她仍旧一袭粉衣,正坐在窗边默默垂泪,头上的蝴蝶随着她抽泣的动作摆动,栩栩如生。
看见他来,慌忙擦干眼泪强颜欢笑道:
“大哥,你来啦。”
心中微瑟萧望舒忍不住直言道:
“嫣然,和亲之事并非定局,你若不愿,大哥会想办法。”
可出乎意料的是萧嫣然摇了摇头 ,她眼角的泪迹还未擦干,整个小脸还红彤彤的,偏目光坚定:
“大哥,我知道你好意。但父亲已经决定了,用我换淮安……这是眼下最好的办法了。我……我愿意去的。”她顿了顿,又抽泣几声才道:
“大哥,你在朝中不易,不必为了我……再得罪父亲和陛下了。”
“嫣然你当真想清楚了,和亲不是儿戏,那偏远之地比不得汴京繁华,况又离此地甚远,你如何适应的了。”
听见嫣然如此说萧望舒又怎肯放嫣然去那苦寒之地,便再次劝道。
却没想到这次萧嫣然竟捂住了耳朵摇了摇头,声音固执道:
“大哥你不必再劝,父亲对我有养育之恩,淮安平日对我甚好,我是愿意的,你也不必再费心了。”
等萧望舒回到自己,天色已暗,他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大抵是有些难受的。
进了府内却发现卧室亮着灯,只一眼,萧望舒便知道殿下来了,他从未有这样急切过,三步并作两步推门进入了卧室。
殿下果然早在室内等他,那盏昏黄的烛火将殿下的影子拉的很长,他半只手支在榻上的茶几,一只手捧着本书,似乎被他的动静吓了一跳,见是他连眉眼都弯了两三个弧度。
“怎么慌慌张张的。”
带着笑意伸手招呼萧望舒过去,迎接谢玄晖的便是一个带着些许凉意的怀抱。
几乎瞬间太子殿下便察觉到了萧望舒的情绪,他眼神带着狠厉道:
“你那妹妹又让你生气了?!”
没有说话,萧望舒只是把太子殿下抱的更紧了些,殿下似乎刚洗了澡,发间还带着沐浴后特有的香气。
“殿下。”
他忽然开口唤道。
“嗯?”
将手环抱在萧望舒的腰间,谢玄晖很是享受这个拥抱,他甚至有些得意,连尾音都带着不自觉的雀跃与上扬。
“臣心甚悦您。”

“臣心甚悦您”
闻言,谢玄晖环在萧望舒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那双总是盛着戾气与偏执的眼眸中,骤然落入星辰的深潭,波光粼粼,熠熠生辉。他几乎是难以置信地、又带着巨大狂喜地,抬头望向萧望舒。
“你……再说一次。”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恳求语不可言说的情谊。
这次萧望舒却没有重复,他只是低下头,用自己的额头轻轻抵住他的,鼻尖相触,呼吸交织。烛光下,他清晰的看到殿下眼中自己的倒影,以及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灼热的情感,于是那颗冷下来的心,再一次蓬勃的跳动着。
“殿下,”
他轻声唤道,语气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全然的依赖与放松,
“臣甚心悦您。”
这句话像是解开了某种枷锁,两唇相贴的瞬间,像是有数朵烟花在脑海中炸开,于是温柔的试探的触碰,变成了激烈的掠夺,他们互相啃咬着 像是要把对方拆吃入腹——连同那浓烈的爱意一起。
衣衫不知何时变得松散,他们紧抓着对方,掌心滚烫而炙热,与冰凉的肌肤相贴的瞬间,两个人口中都溢出了极致的愉悦。
烛火噼里啪啦,爆开一个又一个灯花。
“殿下……”萧望舒声音低哑而而缠绵,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渴求。
而太子殿下只是牢牢的怀抱着萧望舒的腰侧,无声的默许了他的一切索求。
于是下一秒天旋地转。
身后是柔软的床榻,身前是他最爱的人。
层层纱帐落下,烛光透过纱幔变得温柔而朦胧,勾勒着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
屋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一时雷霆闪电交错不曾停歇,有鸟躲在屋檐下发出阵阵哀鸣,他们互相依偎在寒夜中瑟瑟发抖,直到骤雨初歇才有了片刻喘息,梳理自己被打湿的毛发。
直至屋内烛火燃至尽头,雨声渐消。
“公子,有客来访。”
第二日清晨,念月便敲响了房门。
不多时萧望舒便衣衫整洁的走了出来,念月刚想进去收拾却被拦下。
“他还未醒,等等吧。”
听到这话念月便瞬间反应过来,一双眼眸都带了点调侃的笑意,让萧望舒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他轻咳一声,岔开话题道:
“是哪位客人?”
说到正事念月也正经起来,她从怀中掏出一枚扳指,边说道:
“客人未曾提起自己姓甚名谁,只把这个东西交给念月说公子见了东西便知道他是谁了。”
东西入手萧望舒便认了出来,这是殿下常带的扳指,但这位客人的身份便很明显了。
等到进入待客厅,便见一位身披斗篷身姿高挑之人背对着他正欣赏墙边一幅山水画,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毕竟一张与太子有两分相似,与陛下更是有六分相似的面容。
“臣,萧望舒见过安平长公主殿下。”
见人看过来萧望舒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快走几步连忙将人扶起,安平长公主这才说道:
“已许久未有人如此称呼我了,”他这样说却并不是在问萧望舒,不过感叹一句便接着道,“你既知道是本宫,想必太子殿下已同你说了本宫此次的来意 。”她声音带着几丝疲惫,却依旧端庄雍容。
“是,殿下已告知臣,公主此次归来,并非真心为北凉王弟求亲。”请公主上座,萧望舒自己在下首陪坐。
“自然不是。”
谢辛夷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那不过是敲打端阳、试探朝廷的幌子。
本宫在北凉经营数年,岂会再送一个‘公主’过去分权?
本宫真正的目的,是为吾儿寻求外祖家的支持。
他虽是嫡子,但北凉内部势力错综复杂,大王年岁渐长,其他王子虎视眈眈,若无强援,恐难顺利即位。”
沉吟片刻萧望舒才道:“公主深谋远虑,某自佩服,只是如今中山国库空虚,尚且自顾不暇,陛下他又……,恐怕未必愿意插手北凉内政。”
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谢辛夷和萧望舒都明了那位帝王的心思。
“本宫明白。”谢辛夷叹了口气,“所以,本宫需要的是关键时刻,中山国能站在吾儿身后,形成威慑。此外,粮草、军械,若能以‘贸易’之名暗中支持一二,便是最好。若他不行,还有太子殿下。”
点了点头萧望舒却并未把话说死只是道:
“此事需从长计议,臣与太子殿下会尽力周旋。不过,”
他话锋一转,看向谢辛夷,
“公主殿下,臣有一不情之请。”
“哦?但说无妨。”
“关于和亲人选……陛下已决定册封臣妹萧嫣然为公主,前往北凉。”萧望舒语气沉凝,
“臣知此事于公主计划无碍,只求公主,在北凉能对嫣然稍加照拂,她年纪尚小,又远离故土……到底有从小的情谊,臣只愿她余生平安。”
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谢辛夷打量了萧望舒片刻,忽而一笑:
“没想到萧大人,倒是个心疼妹妹的。只是,这是萧大人的请求,还是太子殿下的呢?”
“自然是臣的请求。”
萧望舒听出了谢辛夷话里的意思,只是这件事他不能牵扯太子殿下。
“好,本宫答应你。只要她安分守己,本宫在北凉一日,便可保她一日无忧。甚至,让她过得比在中山当一个普通贵女更尊荣些,也未尝不可。毕竟,她顶着公主的名分,又是本宫‘娘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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