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凤岐听到后摇了摇头:“臣并无此意。”
谢云程听到这话就像放下心来似的:“我就知道皇叔待我最好啦!”
就在这时,轿子外面传来了一声声小孩子嬉闹的声音,宣凤岐听到后有些忍不住掀起了轿帘看街道边上看去。
原来是有几个小孩子在那里打雪仗,纵使寒风呼啸也未盖过这些小孩子的欢笑声。宣凤岐掀开轿帘的时候,谢云程也凑了过来,他的眼睛看到那些在一起玩耍的小孩子之后忽然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
也是,像谢云程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应该很喜欢在一起玩。宣凤岐这个时候察觉道了他细微的表情,他笑着对谢云程道:“你想跟他们一起玩吗?”
谁知谢云程转过身去:“不想。”
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厌恶:“我想起来有一年冬天也下着这样的大雪,一个比我还高的人骑在我身上让我在雪地里爬,我的手脚冻得没有知觉了……”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咬紧了下唇,眼泪好像要夺眶而出。
宣凤岐见状不禁心生一丝怜爱,他忽然将谢云程拉到自己身边来,随后将他裹在自己厚厚的狐裘里:“别担心陛下,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谢云程听到这话之后紧紧抓住了宣凤岐的衣袖:“嗯,孤知道。”
宣凤岐不知道的,在那个人让谢云程在雪地爬的第二天夜里,他就因为房中的炉炭烧得太旺,半夜火星子蹦到了帘子上而被烧死了。
谢云程从小就知道,就算让自己吃亏也要吃得值。
轿子走走转转最后落在兵器制造司面前。
“大人,来嘛,再喝一杯!”
“大人,你划拳输了要先喝我的。”
就当里面之人左拥右抱喝酒作乐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声:“襄王到——”
里面的人听到之后慌忙收拾了一下自己随后套了一件衣服匆匆走了出去,外面正下着大雪,宣凤岐一进来就坐到了正堂之中,兵器制造总督李偃昌连忙跪拜:“下官不知道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
尽管李偃昌离宣凤岐很远,但宣凤岐还是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酒臭味儿,宣凤岐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兵器总督李偃昌是吧?”
李偃昌听到宣凤岐那冰冷的声音之后吓得两股战战:“是……劳王爷还记得下官的名字。”
宣凤岐并没有让他立刻起来:“今日也不是你休沐的日子,你却在这里寻欢作乐,这该当何罪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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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各位小可爱们,作者这两个月病了,现在可以日更了,感谢一路陪伴的读者们,作者会努力更完这本orz
第11章
李偃昌听到这番话之后一连磕了几个响头:“王爷,下官这不是在寻欢作乐,下……下官只是在跟几位同僚共商要事,一时兴起才多喝了两杯,还请王爷恕罪!”
事到临头这李偃昌还死鸭子嘴硬。
宣凤岐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随后他缓缓开口道:“慕寒英。”
话音刚落,外面便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他身上穿得是上等侍卫的锦衣:“王爷有何吩咐?”
宣凤岐再次冷冷地盯着李偃昌:“把你刚才找到的那些李总督的‘同僚’们带上来!”
慕寒英听到之后:“属下遵命!”
李偃昌这个时候还用余光瞥向外面,只见几个穿得花红柳绿涂着浓重脂粉的女子提着裙子磕磕绊绊地走进正堂内,她们抬眼便见到端坐在正堂之上的男人,他一只手捧着暖炉另一只手好像在自己的衣袍下抚摸着什么。
男人披着墨狐的氅子,这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他看起来虽然瘦弱但目光总透着一阵寒意,让人不敢心生冒犯。
李偃昌看到那几个刚才与自己嬉笑玩闹的舞姬之后脸立刻就白了,他转而低下头来不敢直视着高堂之上的男人。
宣凤岐轻笑一声,他身子稍微往前倾了一下:“李总督,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同僚’吗?”
李偃昌听到宣凤岐这轻轻的却十分有杀意的话后连忙磕头道:“求王爷恕罪啊,下官再也不敢了!”
刚才还呆呆站着的舞姬们见状也一起跪下:“求王爷饶命,求王爷饶命啊——”
宣凤岐这个时候问了一下站在旁边的慕寒英:“慕侍卫,告诉李总督,在当职时狎妓应何罪论处?”
慕寒英答道:“禀王爷,按我大周律令,官员在职时狎妓应当罚俸三个月,杖责六十。”
李偃昌听到之后额头上的冷汗直往下滴,他又连忙磕了几个响头:“王爷!王爷——下官再也不敢了,求王爷您高抬贵手,念在下官是初犯的份上就饶过下官吧!”
李偃昌此人本来就贪生怕死,他一连磕了几个响头也不见流血。不知道该说他对自己温柔了点呢,还是说他的体质异于常人呢?
宣凤岐没有理会李偃昌,他拿起了方才下人上的茶水抿了抿,随后他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说道:“在官场中狎妓事小,但是参与刺杀本王的事情那便是罪无可恕了。”
李偃昌听到这话后心里咯噔一下,他心里犹如外面的冰雪天地一般一下就凉了个透:“下……下官哪有胆子去刺杀王爷,这一定是有人陷害下官,请王爷明鉴!”
宣凤岐听到他颤抖的声音后便将自己身上带的那支刺客用过的箭抛到了李偃昌面前:“那你看看这支箭是不是我大周兵器库里的箭?”
李偃昌愣了一下,随后他伸出了自己冻得通红的双手捧起了那支箭细细查看了一番,不一会儿他便回话道:“禀……禀王爷,这确实是兵器库里的箭……”
宣凤岐听到之后微笑着点头:“那你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些刺杀本王的刺客身上吗?”
李偃昌听到之后浑身打着哆嗦,他这个时候连忙为自己辩解:“王爷,下官真的不知啊!”
宣凤岐听到这话之后又是一声冷笑:“你不知?好一个你不知,你身为兵器制造司的总督却让这些兵器落入刺客的手中,你说本王是不是该治你个玩忽职守的罪名?”
李偃昌听到之后又是慌忙道:“王爷,这些箭未必是从兵器库里流出的,据下官所知民间的铁匠铺也能打造出跟这个一模一样的箭来。”
宣凤岐听到这里后:“哦?哪家铁匠铺这么有本事,李总督不妨细说说。”
李偃昌这个时候完全慌了心神,他道:“城西有一家铁匠铺,据说那个张铁匠能造成跟兵器库里一模一样的箭。”
宣凤岐听到他的一番后沉思片刻:“哦,这么说来那个张铁匠就是私造兵器喽?”
李偃昌听到这里之后没了话,他刚才那番是想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名,可是这一来二去又把旁人给牵进来了。把旁人牵进来倒不重要,重要的是宣凤岐疑心病重,他怕是很难从刺杀事件中给挣脱出来了。
宣凤岐看到李偃昌没说话,于是又叫了自己身旁的孟拓:“孟拓,你带人去城西把那家铁匠铺给翻过来,本王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在私造兵器,顺便你把那个张铁匠带来,本王要亲眼看着他在这里造出跟刺客使用的一模一样的箭。”
孟拓听到后立刻起身:“属下遵命!”
宣凤岐吩咐完孟拓之后又看向李偃昌:“你说这箭未必是从兵器库里流出来的,那本王今日就要好好查查我大周的兵器库到底有没有少那几支箭。”
李偃昌听到这话十分惊诧地抬起头来:“王……王爷的意思是……”
宣凤岐此刻又道:“李总督你现在立刻让你的人都给我到这来,今天本王在这里看着你们数箭,一旦有数目对不上的,本王便当场治你的罪!”
李偃昌听到宣凤岐这番狠厉的话后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兵器库里那么多箭,恐怕就是数一天一夜都数不完啊,而且这些年他对兵器的数量不是很用心,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两个少的,那么他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李偃昌不敢违抗宣凤岐的命令,他只是比较委婉地说道:“王爷,这兵器库里的箭就有数万支啊,要是一支一支数的话恐怕到明天都数不完啊,这天寒地冻的,为了您的玉体安康,要不然这件事就交给下官办好了。”
宣凤岐听到这话低头看向了还在跪着的李偃昌:“怎么,李总督是心里有鬼才不敢让本王查的吗?”
李偃昌听到之后连忙道:“下官自然不是不这个意思!”
宣凤岐抬起头来接着说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那就给本王好好的查,本王今日就在这里看着你们查,若是今日查不完就查到明日。”
李偃昌知道自己再说也无用,他只能低头应下:“是,下官这就去办。”
就当李偃昌正准备去找人的时候宣凤岐吩咐慕寒英:“你也跟着李总督一起去。”
慕寒英听到后连忙应道:“是,属下得令!”
宣凤岐在兵器总司里坐了有一个半时辰了,他太怕冷了,于是他吩咐人搬来了一张铺了鹿皮毯子的软榻到正堂来,他盖着厚厚的狐皮大氅烤着炉火看着那些人搬来了一箱又一箱的木箭铁箭,兵器制造司的前院本来就很大,后面就是一个操练兵器的大校场。这来来往往的人将搬来的箭将前院堆满后又将箱子堆到了后面的校场上。
宣凤岐就在这里看着那些人一边指挥着搬箭一边翻着登记的册子数箭。
谢云程看着那些人热热闹闹的,于是他从谢云程身边探出了一个小脑袋:“皇叔,这么多箭数完要过多久啊?”
宣凤岐听到谢云程说话之后忽然想起来自己身边还带了这么一个小孩,他听到谢云程说话之后伸出自己烤得暖暖的手揉了揉他有些凉的小脸:“陛下,坐到臣这边来。”
谢云程听到之后兴高采烈地过去跟宣凤岐挨在一起。宣凤岐身上暖暖的,而且他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香气,那是一种不属于这个季节的香气,使人闻着心里也是暖暖的。
宣凤岐一只胳膊搂住了谢云程:“陛下要是觉得困了,那臣就吩咐人送陛下回去。”
谢云程听到这话狠狠摇了摇头:“不,皇叔我不困,我只是好奇皇叔为什么要数箭?”
宣凤岐想这孩子既然这么好奇,那他就讲给这孩子听吧:“去玄鸣山那天的刺客基本都是计划失败服毒自尽的,这些便是训练有素的刺客,要是从那些尸体上查肯定是查不出来什么的,唯一的下手点只有这些从兵器库里流出的箭了。”
谢云程听到这里后又抬起头来问:“刚才那个李偃昌不是说城西的张铁匠也能造出一模一样的箭吗,皇叔怎么就认定刺客使用的箭是从兵器库里流出来的?”
宣凤岐听他这样问笑了一声:“因为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
谢云程听到之后小小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疑惑:“特殊能力?”
宣凤岐看到这么可爱的谢云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头:“是啊。”
这是他多年来从考古工作中所得的经验,他能够准确得辨别出真品和假货。有时候有些赝品做得比真品还要真,他这时就要特别训练一些鉴别真伪的本事。
很快便天黑了,宣凤岐就躺在正堂的榻上没有移动,不过那过分温暖的炉炭使他感觉到舒适,可能是谢云程在他身边的原故吧,小孩子身上总是热乎乎的,宣凤岐抱着谢云程总觉得自己连手炉都可以不用了,很快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
谢云程仔细观察着那些人的一举一动,而就在这时孟拓忽然带人前来禀报,就当他刚要开口的时候,宣凤岐怀中的人钻出来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第12章
孟拓虽然直接听命于宣凤岐,可是小皇帝的命令他不能不不听,他看到谢云程噤声的手势之后便小声道:“微臣有事要禀报王爷。”
谢云程看了一眼还抱着自己陷入熟睡的宣凤岐,他的眉睫弯弯睡着的时候是那样美好安静,他不忍心打扰。更何况在这大冷天里,宣凤岐睡过好觉不容易,他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就是那人是他的亲信也不行。
谢云程轻手轻脚从宣凤岐怀中挣脱出来,他从榻上下来后还不忘将宣凤岐掖好狐裘。
谢云程向孟拓伸手示意让他跟谁着自己去外面说话,孟拓见此往宣凤岐那边看了一眼,他听命于宣凤岐但也不能违规皇帝的命令,他犹豫之下跟谢云程走了出去。
外面寒风凛凛,谢云程一改刚才的温柔,脸他的脸上都多了一丝锐气:“什么事?”
孟拓回过神来:“禀陛下,属下按王爷的吩咐去搜城西张铁匠的铺子,之后便从他家里搜出来弓箭数把,刀剑十二支,其中有些跟兵器库里十分相似。属下也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将以打造箭支为由将张铁匠扣押在兵器司里了。所以属下来问王爷下一步该如何处置?”
谢云程抬眼望向这个左脸上有刀疤的男人,他长得也不甚是俊美,宣凤岐为何要把他留在自己身边呢?
谢云程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道:“既然从那铁匠的铺子里搜出了与兵器库样式相似的武器,那么无论他造不造得出与兵器库里一样的箭都是有嫌疑的,你按照孤的意思把人交给大理寺连夜审问。”
孟拓听到谢云程这番话后有些惊讶,这小皇帝平时看起来胆小怯懦一旦遇到事只会依附襄王,怎么这会儿办起事来如此雷厉风行了?
或许谢云程也察觉到这位侍从表情上细微的变化,他这个时候脸上扯出了一个笑容:“皇叔还未入睡的时候跟孤嘀咕的,孤想着皇叔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虽然谢云程说的很有道理,但孟拓觉得他还是亲自请示一下宣凤岐为好。就当他这样想的时候,谢云程的脸忽然阴沉下来,他冷声低沉道:“快去,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孟拓听到谢云程这如恶鬼似的低吼声后呆滞住了,他直接听命于宣凤岐,如果这是宣凤岐先给谢云程说的想法的话,那么他确实可以照办。
孟拓犹豫片刻后:“是,微臣这就去办。”
那侍卫走后谢云程又回到了宣凤岐身边,他就像一只贪恋着主人体温似的的小猫抱住了宣凤岐。
他不得不承认宣凤岐的容色的确是世间少有,也难怪谢玹能对他着迷至此。宣凤岐能庇护他的时候,他确实需要宣凤岐,可是当宣凤岐成为他的威胁的时候,他必须不惜一切手段将这个威胁彻底铲除。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那白茫茫的光透过晌午的第一丝光芒照进了放着金丝屏风的内殿里。
宣凤岐一睁开双眼便看到了刺得他睁不开眼睛的光。他这副身子天生就弱,所以他有时候会睡不着,但是奇怪的是他昨天睡得特别好,半夜里竟没有醒过来,炉火仍烧得很旺,他抬手发现他睡着时原先在他身边谢云程不见了。
就当他想要呼唤谢云程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王爷,箭的数目都清点好了,请王爷过目。”
宣凤岐听到之后:“进来吧。”
话音刚落慕寒英便双手捧着那数了一天一夜的数目册子走了进来。
宣凤岐从他的手中接过那本册子,他一页一页翻,等他翻到最后的时候忽然紧锁起眉头来:“去年我大周与北召国打仗用了一万支木箭,本王记得大周每逢战争便会多造六千支箭,这铁箭没有少,可是这多造的三千支木箭去哪儿了?”
慕寒英接着说道:“禀王爷,据李总督所说,在兵器运输途中难免会遇到匪徒之类,他说去年给衡城运送木箭的时候便被穷山恶水的匪徒劫走过两批木箭。”
宣凤岐听到这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气得直接将那本册子摔到地上:“放肆!把李偃昌给本王带上来!”
慕寒英听到后连忙道:“是!”
李偃昌在这冰天雪地里数了一天一夜的箭,他冷得直打哆嗦,眼圈下的乌青十分浓重,尽管他已经很疲累了,可是当他听到了宣凤岐刚才发怒时的话吓得差点跪倒在雪地里。
李偃昌步子虚乏地走了进来:“不……不知王爷有何吩咐。”
宣凤岐听到他这样问后冷笑了一下,他指了一下地上的那册子:“本王问你兵器库里少的那三千支木箭去哪儿了?”
李偃昌听到这话后浑身发抖:“禀……禀王爷,那些箭都在运往衡城的路上被劫走了。”
宣凤岐听到他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后脸上的怒气更加一分:“既然这批箭在运送的途中就被劫走了,那你为什么不上报?衡城满城战士全部战死了死无对证,你觉得后面又没有人细查这些箭,所以你就敢如此胆大妄为!”
李偃昌听到之后眼珠疯狂转着,他好像想到什么说辞似的头又是往地上一磕:“王爷,下官确实有失职之罪,求王爷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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