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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球小夫郎(鹤青烟)


横亘在臉颊和脖頸的红斑真的很难看,呜。
吃过晚饭,桃圆主动催起涂天林重新浸湿布巾敷在他身上的红斑处。
到了夜里該洗澡时, 桃圆不宜过多碰水,只能让涂天林幫忙擦洗身子。
涂天林因着心疼小家伙,心中并无太多绮念, 迅速擦洗好替他穿好衣服。
两人都洗了澡后, 桃圆坐在摇摇椅上吹着院里拂过的凉风,就着漫天星辰和院里摇曳的灯笼烛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涂天林端着一碗做好的菉豆甜汤过来了, “在井里冰了一陣, 圆圆趁冰喝。”
桃圆忙不迭接过来, 仰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好甜!”
他发出舒服的喟叹, 应涂天林的要求重新躺下,敷着冰凉的布巾。
涂天林温声问:“可还有刺痒之状?”
桃圆认真感受了一陣,答:“倒是减缓了一些,不过揭开布巾时那股灼热刺痒依旧会冒出来。”
涂天林颔首,“看来今夜须得敷上一夜了。”
桃圆怔然:“那我们岂不是一晚上都不能睡啦?”
“今夜我守着,圆圆安心睡便是。”
“那怎么行,我好歹是妖,几日不睡都行,涂大哥怎么能一夜不睡呢?”
“无碍,我身体硬朗,一夜不睡也无事。”
涂天林沉声说着,摸了摸他脑袋,进屋去拿了一件外衫出来,盖在他胸前。
夜里的风还是很凉的,吹久了会染上风寒。
山风习习,一阵阵掠过树梢,伴随着银月光辉洒下,桃圆躺在院子里久了,似乎也終于感受到了寒意。
方才还信誓旦旦说过自己是妖能撑几日的少年,蜷缩在躺椅上渐渐眯起了眸子。
涂天林失笑。
一件衣衫遮盖不住桃圆,涂天林索性将人抱回屋里的炕上躺下,接着再将布巾拿到外头浸井水回屋里敷上。
一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伏在炕边守着的涂天林睁开眸子,俯身在桃圆臉蛋啄了啄,接着又换了一轮布巾,之后便去灶屋做早饭。
早饭做好后,他抬眼瞧了一眼天色,出门往后山走去。
露水沾满了路边的翠蝴蝶,在花瓣里晶莹地流淌,露珠隱隱折射出渐亮的天光。
涂天林穿过村尾到了后山,衣角拂过一大片忍冬和凤仙花,辗转过几片绿黄相接的野草丛荆棘,終于到了半山坡。
他记得幹爹胡老大夫曾在这片地方采过一种唤作奴会的草药,該草具有泻热导滞,消疳杀虫,清热凉肝的功效。
涂天林略一回忆,记起那奴会的形状,在四周打量一圈。
找到了。
他抬脚,正要朝那片奴会草走过去,恰在这时,另一头半人高的荆棘丛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草里有东西在快速靠近。
涂天林侧头,黑沉眸子往那越来越快的事物一扫——
桃圆从鸟啼花香的清晨醒来,接着嗅到了一阵食物香气。
“涂大哥这么早就做好早饭啦?”
他揉揉眼睛,往四周一瞧,屋里并没有人影。
随着身体晃动,他脸上的布巾滑落到炕上。
涂大哥约莫是还在忙吧。
桃圆思及此,拾起布巾打算去井边浸湿,这时,屋门被推开了。
桃圆抬头瞧见来人,欢欣叫道:“涂大哥!”
涂天林这会儿端着一个钵进来了,走过来一手按在他肩头,温声开口:“圆圆,躺下来。”
桃圆依言躺好,抬头嗅了嗅他手里的钵,“涂大哥,这是什么呀,你早晨出去过啦?”
那只钵里,已然是搗好的奴会,其间冒着绿色的汁液,黏糊糊的,嗅着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气味。
涂天林道:“嗯,去后山摘的奴会,敷在你脸上有缓解消除晒伤之效。”
桃圆聞言,精神为之一振:“终于能涂药啦!”
他乖乖躺好,涂天林便揭开他脖颈间的布巾,从他的脸部开始,沿着那些晒红的部位慢慢涂上绿色的汁液。
桃圆只觉得冰冰凉凉的黏液糊在晒红的皮肤间,顿时觉得舒服极了。
涂完药汁,桃圆这才注意到涂天林眼下隐约泛着一块乌青,不由一愣,“涂大哥,你是不是一夜没睡?”
劉嬸子一大早就搬了筐花生到村里大槐树,一头扎进了闲聊的人堆里。
“你们可知道哇,昨日桃哥儿央求涂猎户教他洗衣裳,没想到他没学会,反倒是怂恿涂猎户玩儿起水来了。”
谢春花搓着手里的麻绳,接过话头:“我瞧着桃哥儿倒是个勤快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将来他总能学会的嘛。”
劉嬸子哼声:“勤快嘛倒是不假,就是太笨喽,洗个衣裳还要丈夫教,教还教不会,光顾着玩儿了,你说他还能会什么哦。”
说着,劉嬸子忽然心生了一个主意,“你们说,桃哥儿这样什么都不会的,该不会連房事那些也一丁点儿都不清楚吧?”
四周正聊得热闹的动静立即打住了,纷纷转头望着劉嬸子。
王氏:“刘婶子这是做甚,幹嘛好好的忽然说起这个?”
刘婶子却来劲了,手里的花生殼捏得嘎嘎作响,“哎,你们别说,咱们要不就叫上村里的姑娘哥儿,尤其是已经成了亲的,都去教一些桃哥儿实用的,保管他成亲能用得上。”
大伙还没应声呢,这时村长的孙子狗蛋和柳家的大孙子过来了,两个小孩正举着两支草编成的蚂蚱在打闹,听到刘婶子等人在说桃圆,狗蛋嗒嗒嗒跑过来了。
“刘婶子,桃哥儿不是哥儿,干活儿当然没有村里其他哥儿能干啦。”
刘婶子一颗花生往狗蛋身上扔了过去,“你应该唤我为太奶,叫什么刘婶子。”
“哎不对,你等等,你方才说什么不是哥儿?”
狗蛋便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刘婶子的儿媳妇朝他挥着拳头,“狗蛋,你一个小屁孩瞎说什么呢?”
狗蛋晃着手里的草蚂蚱,“昨日在溪边我瞧见啦,桃哥儿眼睑下边那颗哥儿痣都被刮走一半啦。”
狗蛋用无比认真的神情说,“桃哥儿一定是和苏大哥家那条阿黄一样,阿黄有一半隔壁村卷毛狗的血脉,桃哥儿也一定只有一半哥儿的血脉,也难怪他比不得一般的哥儿能干啦。”
稚子天真无心,但说的话却让在场的村民们一时间面面相觑。
这时,王氏转了转眼珠子,赶忙开口:“刘婶子,俺忽然觉着你提的主意不錯,咱们是该上门好好教教桃哥儿如何做好一个夫郎分内之事,这样也能幫涂猎户减轻担子是不?”
刘婶子一把捏爆手里的花生殼,点头如搗蒜,“对对,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儿就上涂猎户家去!”
“哎,你们现在手头没有急活儿要干的,一会儿到我家院子集合哇!”
说罢,刘婶子扛起装着花生的箩筐火急火燎地走了。
大伙相视一眼,不少人也赶忙回家放东西去了。
若真如狗蛋所说,出了这么天大的事,谁不想凑热闹?
“村长媳妇,来都来了,你就别推脱了嘛,走走走,咱们去敲门。”
涂家院子尽头的小路,一行人拥着村长媳妇往这边慢慢走来。
村长媳妇被他们吵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連连摇头:“有你们这么胡闹的吗?真是聞所未闻,狗蛋的话你们听听就得了,还当真了……”
刘婶子:“万一是真的呢?嗐,要不是真的,咱们就当做去给桃哥儿上一课也好嘛,否则凭他这副稀里糊涂的劲儿壳怎么把日子过好哟!”
王氏也一旁煽风点火,“是呀,刘婶子说的没錯,咱们也是好心帮着涂猎户操劳嘛,这点儿准没错的。”
说罢,一群人推着村长媳妇往涂家的篱笆院子去了。
桃圆吃过早饭,晒伤的部位涂着一片绿油油的药草汁液,顺势就躺在了树荫的躺椅下。
涂天林一边用蒲扇替他扇风,一边喂他吃在井底冰过的寒瓜。
除却脸上的些微不适以外,一切都很舒服。
只是,他嘴里还念叨着涂天林一夜没睡守着他的事,说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否则他就绝食抗议。
涂天林勾唇望着少年念叨着快要睡着的模样,答应他:“好,下次绝不这样了。”
“砰砰砰。”
“涂猎户,在家吗?”
这时,一群乌泱泱的村民在外边敲门,下一刻,大伙便瞧见了柚子树下的一幕。
众人面面相觑时,刘婶子啧了一声:“这桃哥儿可真是个少爷做派,什么都不会,也不紧着时间学,倒让涂猎户伺候起他来了。”
村长媳妇不赞成她这话:“村里谁不知道涂猎户宠桃哥儿,刘婶子你得管管那张嘴巴,人家这叫蜜里调油,恩爱有加。”
刘婶子眼珠子转了转,和王氏打了个眼色,两人一人一边架起村长媳妇胳膊,“哎呀知道啦,涂猎户都过来开门喽,村长媳妇咱们进去吧。”
【作者有话说】
[垂耳兔头]

涂天林站在门后沉声打招呼:“早。”
劉嬸子早就迫不及待挤进来了, 笑呵呵地领着大夥往里走,“涂猎户早啊,桃哥儿在哪呢?你们吃过早饭了哇?”
村长媳妇见她这般无礼, 拉着她后领扯了扯, “劉嬸子。”
劉嬸子尴尬地回头看一眼大夥,讪笑两声站到村长戏服后面。
涂天林环視一圈,发现来的都是些姑娘哥儿, 明白他们是有事而来, 于是道:“大夥都过来喝茶, 坐下说吧。”
他将人领到柚子树下的石桌,又搬来几张矮凳,然后去倒了茶。
桃圓这会儿躺在躺椅上,看到劉嬸子几人,慢慢坐起身朝他们打招呼,“刘婶子,你们来啦。”
大伙方才在篱笆墙外看不清,这会儿是瞧见了, 原来桃圓脸和身上都涂着绿油油的汁液,看样子已经凝固了。
刘婶子率先上前拿起桃圓的手上下打量,“哎哟, 桃哥儿这是怎么了, 怎么弄得到处都绿呱呱的,这是药草么?”
桃圓:“刘婶子,我昨日在溪边玩水晒傷了, 浑身都是晒斑呢, 今晨涂大哥摘了草药给我敷上啦。”
“哎呀, 晒傷?”
“嘶, 这皮肤着实娇嫩呀,到溪边玩一会儿就晒伤啦?”
后边谢春花忙着关心地问:“桃哥儿,你这情形还晒得挺严重的,没事吧?”
桃圆摆摆手:“没事呀,涂大哥照顾了我一夜,一大早还去采药草替我敷药,估摸着过几天就恢复啦。”
原本是他一句无心之言,刘婶子听着却不滿意了,“什么?你什么活儿都不会做,还要劳累涂猎户照顾你,这像什么话?”
王氏不敢得罪涂天林,见刘婶子领头,便也跟着附和:“嗯嗯,刘婶子说的没错。”
桃圆一时间答不上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这头,涂天林倒了最后一杯茶递给荣哥儿,听到刘婶子的话神色明显露出不悦。
村长媳妇见状,連忙出声缓和气氛:“涂猎户,是这样的——”
刘婶子却在这会儿又抢过话头,大嗓门盖过了村长媳妇:“涂猎户,狗蛋那孩子方才说昨日在溪边瞧见桃哥儿的哥儿痣被溪水衝走了一半,俺们也是关心桃哥儿嘛,这不都过来看看他。”
王氏:“是啊是啊,哥儿痣掉了那可是大事,桃哥儿没有受伤吧?这掉了可该怎么办呐,要不要寻个大夫瞧瞧哇?”
说话间,大伙的視线早已落到桃圆左眼眼睑下方的位置。
只是那里早已涂滿绿油油的奴会汁液,此时看得并不分明。
桃圆闻言,下意识和涂天林相视一眼。
两人还未说什么,刘婶子忽然衝上前,她手里捏着一块帕子,趁桃圆没防备,装作故意向前跌倒,手里的帕子“哗啦”一下掃向桃圆的脸颊。
村长媳妇等人紛紛惊呼:“桃哥儿!”
“刘婶子!”
涂天林眼疾手快,一把托住了刘婶子手臂。
然而还是晚了,刘婶子的手帕刮下了桃圆脸上一点点凝固的绿色汁液。
大伙定睛一看,只见桃圆眼睑下方那顆哥儿痣正好端端地在那呢,简直是完好无损,哪有什么“被刮了一半”的样子?
刘婶子在涂天林搀扶下慌忙站起来,連連道歉:“哎哟对不住啊桃哥儿,我也是着急关心你,不小心脚底打滑这才——”
“哎,你的脸没事吧,没碰到吧,哟哟,这眼睛是不是被我刮蹭到了哇?”
涂天林也沉声问:“圆圆,疼不疼?”
桃哥儿手摸着眼睑下方,搖搖头:“只是草药被刮走了一丁点儿,并没有不适之处。”
刘婶子松了口气,砰砰砰拍着胸脯,“那就好,若是今日伤着桃哥儿,我的罪过可就大喽。”
荣哥儿在后边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咕哝着:“刘婶子这不就是故意的的嘛,演的跟真的似的,”
而这边,桃圆再次偷偷瞥了一眼涂天林。
两人眼前不约而同浮现出昨日的場景来。
昨日桃圆一回到家,照铜镜时便注意到眼睑下方的哥儿痣被溪水刮走了一半。
“涂大哥,这哥儿痣玩个水也能被刮走,太危险啦,我使一个术法讓哥儿痣永远长在眼睛下方吧。”
此前,桃圆只是捏了一块小泥点安在眼睑处,只当能混过去便好。
幸好昨日他使了法术将哥儿痣牢牢长在眼睛下方了。
这不,今日刘婶子等人就巴巴地过来了,好险好险!
桃圆正暗自庆幸着,村长媳妇这时过来把刘婶子扯到后边,神色有些不快,“刘婶子,你说你平日大嘴巴也就算了,手脚还不稳重,桃哥儿同涂猎户马上就要成亲了,要是出个好歹你讓我们向他们俩交代?”
刘婶子爽快地承认错误:“是是是,是我老婆子的错,我向桃哥儿和涂猎户赔不是!”
王氏这会儿目不转睛盯着桃圆那顆哥儿痣,小声对身边的柳清嘀咕:“真是可惜了,若他不是哥儿,你还能有機会嫁给涂猎户。”
柳清皱起眉:“娘,你都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如今不喜欢涂大哥了,您别老是在那自作主张,否则到时我死活不嫁小心丢了您的脸!”
王氏目瞪口呆瞧着自己的儿子,一时间被怼得说不出话。
之前那个乖顺、对老娘言听计从的儿子今日怎么忽然鬧了脾气?
而村长媳妇看不下去刘婶子胡来,呵斥了几句,让她站到后面休要捣乱。
“桃哥儿,涂猎户,真是不好意思。”
村长媳妇满脸歉意,“狗蛋年纪小看错了,是无心的,刘婶子也是好心,还望你们不要怪罪。”
桃圆连连摆手:“不会不会,我知道大伙是关心我,不会怪大家的。”
村长媳妇擦了擦额头的汗,点点头,“桃哥儿真是个心善的,我先谢谢你啦。”
说罢,她拉着涂天林到一旁,悄声对他说:“涂猎户,我知你宠桃哥儿,家务事那些我是不插手的,不过今日我们前来也是有重要事要教桃哥儿的。”
“你们二人双亲都不在了,成亲后房事也很重要,若是没人教桃哥儿,届时受伤或是鬧笑话就不好了。”
涂天林听了,一想也是。
女子或是哥儿在出嫁前,总有家人会教给他们这些房中之事。
然而桃哥儿原本是没機会体验到这些的。
如今村长媳妇说要教给他这些知识,涂天林不禁感激地冲村长媳妇抱拳,“嫂子,多谢你了。”
“不过——”
涂天林掃了一眼刘婶子、王氏几人,又道:“不过,此事还须得劳烦嫂子把关,刘婶子她们……”
他话未说完,村长媳妇已经明白了,连忙应承:“涂猎户放心,我会看着不让她们乱说话的。”
“至于那些劳什子家务事,你若是不想让她们再说闲话——”
村长媳妇凑过去悄声嘱咐了几句。
涂天林听完,颇为感激:“多谢嫂子的主意。”
两人说罢,涂天林来到桃圆身边,俯身对他说了些什么。
桃圆“嗯嗯”点头,“好呀,那我先谢谢嫂子他们啦。”
村长媳妇让他别客气,而后领着刘婶子几个在石桌边坐下。
涂天林则去院子那头砍柴去了。
村长媳妇叮嘱柳清、荣哥儿还有谢春花几个尚未出嫁的姑娘哥儿到那边玩儿去。
桃圆不由好奇:“嫂子,为什么涂大哥和柳哥儿他们不能一块听呀?”
刘婶子:“柳哥儿他们尚未嫁人,到时候许人家了俺们自然会教他们的。”
村长媳妇微笑:“这些事儿啊是专门教给待嫁的哥儿姑娘的,涂猎户不必知道。”
桃圆越发疑惑了:“为何?”
刘婶子仰头喝干一杯茶,絮絮叨叨道:“因为你得伺候好丈夫,丈夫就是你的天、家里的顶梁柱,俺们就是教给你如何伺候好他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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