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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级情感(你爸爸)


没一会儿,群消息显示【Eucken被T1ye邀请入群】。
Eucken进群后,立刻礼貌打招呼。
【叔叔阿姨好,我是陈斯尤。】
【高中有一年过年,去您们家住过一周,不知道还有印象吗?】
叔叔阿姨暂时没有回话。
闻听野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诶,要不要把你爸你妈也一起拉进来啊?】
【要吗?】
【要吧,要吧。】
【真的要吗?】
【可以吧,反正过几天也要见面的嘛。】
隔了好一会儿,群里显示又有两个人被拉了进来。
闻听野打字介绍:【叔叔阿姨,这两个人是我爸妈。】
没有人搭腔,群突然像死了一样。
闻听野发问号,再发个红包,过了会儿,只有陈斯尤一个人抢了。
陈斯尤还发了个1。
好一会儿又解释了句:【我妈应该在赶飞机,过几天见面的时候再讲?】
闻听野回复ok,群总算安静了。
群外有三个大人,缓缓叹出了口气。

早上十点,是学生课间休息和上班摸鱼的大好时间。
互联网上各种信息不断更迭刷新——文娱明星、社会热点、游戏资讯……
闻听野正坐在瞿越办公室斗地主,难得早起,这会儿人都没起,没人跟他玩,他又不想回宿舍再睡一觉,就溜达来了瞿越办公室。
瞿越也不好好上班,都快九点,人还不来,他只能独坐在老板工位上,玩起老板的电脑。
老板斗地主账号点击就自动登录,里面欢乐豆特别多。
闻听野叫地主、叫地主,什么烂牌都叫地主,玩得非常愉快。
直到电话响起,他看也没看接通,对面一声:“野啊。”
闻听野眼睛扫了一眼来显,喜气洋洋喊了声:“哎呀D哥怎么突然想到给我打电话啊?”
D哥是闻听野直播生涯中,仅次于尤老板的大哥。
他四十好几,儿子没比闻听野小几岁,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几乎也把闻听野当儿子看。
闻听野刚签约直播那会儿,D哥自己投资的俱乐部黄了,一腔热血付之东流。
心情烦躁时,刷到当时还没几个观众的闻听野直播打游戏,慧眼识珠地多看了两眼。
而后多次感慨要是当初签的是这小子,俱乐部估计也没那么容易黄。
有钱又有闲,就开始云养闻听野。
开始养得也没有很尽心,时不时聊两句游戏、刷点礼物。
但这对一个刚开播、没什么观众的小选手而言,已经完全能称为大老板了。
大老板是养了闻听野大半年才发现,有时候闻听野下午播一会儿,他点进去聊两句,顺手送两个礼物,排到了榜一,第二天再去看,自己就被挤到了第二。
但他几乎没在直播间里看到过这个默不作声送礼的人,有次好奇,顺口问了声闻听野,说这个叫E什么的,平时都没见过啊。
闻听野哈哈,手指挠着额头说:“对啊,白天都不能玩手机诶,都是晚上红十点后才会出现。”
D哥也哈哈:【小学生晚上偷偷玩家长手机吗,那你直播间得打上未成年禁止消费,回头还得退钱给他。】
闻听野哈哈乐。
到第二年闻听野不出所料地拿下了全国冠军,粉丝数量骤增,直播间的打赏呈几何数增长。
D哥作为闻听野的亲爹粉,看闻听野比赛得冠,与有荣焉到几乎热泪盈眶。
闻听野当天也开心,晚上庆功宴不忘开直播跟大家分享喜悦。
D哥进了直播间就开始疯狂撒钱,还差点准备直接飞来俱乐部,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还是因为买不到机票才放弃的。
直播间慕名来的新粉,很给排面地说:【D哥豪气,D哥大气,感谢榜一D哥。】
D哥更是花钱如流水。
后来的什么榜二榜三榜四,当时都摸不到他的后脚跟。
事情是在晚上十点后,发生的转折。
准确讲是十点十分之后,D哥在直播间边撒钱边聊这场比赛,说闻听野的操作太牛了,分析裂隙官方会给冠军队出什么皮肤。
这个Eucken进了直播间,就开始放烟花。
闻听野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旁边队友聊天,一边跟直播间观众嘻嘻哈哈,看到手机屏幕,眉开眼笑:“哎呀尤老板来啦,谢谢尤老板的礼物。”
这烟花放到十点半还没停,被新涨的粉丝挤出排行榜的Eucken瞬间重新登顶。
D哥作为亲爹粉,那哪能服气,开始你来我往的跟着送。
还没开始恶性竞争,闻听野就好啦好啦,我们吃完要走啦,下次再见。
D哥刚开始一两年,还很有战斗欲,时不时把Eucken挤下榜一位置。
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是某个夏天过后,这个榜一开始几乎整天挂在直播间里。
当时网上,有人笑说:【我们D哥只有在Eucken不在的时候,才能偷偷当上榜一,好心酸。】
彻底看穿直播打赏机制等同赌博上瘾,还是闻听野二十岁。
FZG第一次打入世界联赛,但因为盘小满多次离谱的失误操作,导致遗憾止步八强。
赛后T1ye开直播,无数游戏粉挤进直播间,在他直播间骂盘小满,顺带把他一起骂了。
还有不少人阴谋论,说盘小满那操作,简直是故意在打假赛吧。
再骂闻听野,还准备跟这么拉胯的队友在一起多久?
说闻听野跟盘小满是真爱,盘小满拉屎,闻听野都要说是香的。
亲妈亲爹粉哪受得了这群人,D哥从娃十七岁籍籍无名养到现在,从几千粉丝小主播养到百万大主播。
看闻听野被莫名骂成这样还在直播间哈哈,说别骂别骂了,小满最近确实状态不好,还有机会的嘛,明年呢,相信我。
观众又一顿喷,说输了比赛还乐,T1ye整天只会傻乐,满脑子只知道直播讨好老板赚钱,如果不想好好打比赛,就趁早退役当娱乐主播去得了。
D哥立刻开始打钱,甚至准备买机票把俱乐部选手一起接回来。
钱打的感觉能荣升为FZG的股东,获得T1ye未来的职业规划权。
这个在直播间几乎不怎么说话的Eucken也开始打钱,钱打得感觉想直接把FZG给买下来了。
打完发一条:【他需要讨好老板?】
【我给他打的钱,从他手指头缝里漏出来些,也够养你家祖宗几代了。】
这小子太装了,D哥当时还没觉得,跟着义愤填膺地维护自己野生儿子。
直到隔了几天反应过来,深觉自己那时完全被情绪绑架。
这套路有些像他年轻的时候,玩那些国产网游。
他花几百万养号,建帮派,然后跟别的帮派打帮战,打不过,开始疯狂刷钱升级。
结果别的帮派是游戏官方的人,故意到处挑衅大帮派,让别人一直处在好像再花一点钱,就能打赢别人的薛定谔状态。
D哥一度认为这个Eucken是闻听野俱乐部工作人员之类,存在就是为了刺激别的老板消费。
不然闻听野全网加起来两百粉丝的时候,他凭什么就已经是榜一了?
D哥深以为然,其后还曾多次旁敲侧击这个人身份。
不管是俱乐部年会,还是闻听野请老板吃饭,都从来没见过这人的身影。
D哥这跟人拼打赏榜的心就淡了。
互联网啊,虚假。
后来D哥儿子高中关键时刻,他以身作则少玩手机,直播就更少看了。
但看到闻听野打比赛,还是忍不住当儿子看。
更何况闻听野逢年过节,还会给他打电话问候。
闻听野再战世界联赛又输了后,D哥想想没忍住微信留言安慰了几句,闻听野第二天轻快回信说说:【没事嗷哥,明年再来。】
唉哪有那么多明年。
明年闻听野休息了大半年时间,然后转会,开始全年无休的直播,甚至上综艺节目,被关注他游戏的粉丝骂是混子,还让他退役。
有的老板走了,有的新粉来了。
D哥对这些事只偶尔刷到,略有耳闻。
几年时间,D哥的榜二位置一个个往下掉,好多新粉都不知道他是谁。
Eucken倒还在。
都转会了还在。
闻听野退役的时候,他莫名思绪上头,特意飞去找闻听野吃了顿饭。
闻听野不喝酒,他跟几个老板一起喝,喝得很是伤感,伤感到没忍住搭着闻听野的肩膀问:“小野,你告诉哥,你这个尤老板,是真有这么个人吗,怎么我们聚餐他从来不出现?”
D哥说:“直播套路哥不怪你,哥是真的很喜欢你,你游戏也是真玩得不错,这么退役可惜啊。”
闻听野眨眨眼睛说:“当然有啦,不过他一直在读书哦。”
D哥也不太记得自己那天喝醉,都说了些什么,闻听野之后再也没有开过直播,直到D哥儿子大学都毕业。
他也不爱加什么粉丝群,早上起来刷个手机,作为一个游戏爱好者,他手机大数据给他推的热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T1ye圣诞夜十点拿榜一账号给人送礼
以为是什么盗号的法治新闻。
一看正文是个直播视频,加大加粗了增99个礼物和发的一条弹幕,以及不知名主播的感谢词。
#T1ye与榜一的九年
正文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粉丝剪出的视频,背景音是闻听野“谢谢尤老板”的各个阶段的语音混剪。
#T1ye老板是谁
正文收录了Eucken在闻听野直播间的一些发言,不算多。
闻听野退役后,只有考古粉会偶尔带出两个他的词条,分析一下他过去的比赛战绩或欣赏一下颜值。
其他时候基本没人会搜他,还把他搜上游戏区热搜。
互联网更新换代这么快,两年时间够一个曾经炙手可热的选手销声匿迹。
这会儿跟榜一一起出现的词条,更是莫名其妙。
在役期间,T1ye都不会有跟榜一的词条一起出现,倒是跟队友、对手经常出现。
跟队友是志同道合共赴顶峰,跟对手是惺惺相惜顶峰会面。
跟榜一是什么?你我本无缘,全靠我打钱?
D哥翻了会儿入侵自己手机的奇怪词条,又见后面开始回顾起T1ye的职业生涯,T1ye过去各种混剪视频。
D哥看不太懂这个游戏区了。
他决定打个电话问问当事人。
“这个游戏区热搜是怎么个事?你这个尤老板在融城吗,今年聚餐,能见到人吗?”
闻听野手里还在飞机、压死,闻言啊啊一声:“怎么啦?”
“你昨天直播拿别人账号送那么多,没想过今天会上热搜啊,我看昨天直播间最高峰十万多人看。”
闻听野继续啊啊,打着牌无辜道:“我哪儿知道啊,我不是过气了嘛。”
直男D哥问:“大晚上你们在干吗呢,喝多了?”
闻听野一手三四五六七顺子丢出去:“不是啊,约会呢!”
D哥惊讶:“是女的?”
闻听野哎呀一声:“好吧,下次你来找我吃饭,我问他去不去哦。”闻听野哈哈,“我一个早上收到好多条关于这事的信息啦,没想到你们都这么好奇。”
D哥建议说:“那你自己发条朋友圈解释解释呗。”
“感觉会更多人来问我是怎么回事啊。”
“那昨天做这事的时候,没想过这个后果?你虽然过气了,还是有几百万粉丝啊,而且还是这种奇怪的八卦,路人都要点进去看一眼。”
闻听野点点鼠标,继续打牌:“哪里奇怪啦!”
办公室的大门被打开,瞿越总算来了办公室,闻听野哟一声,把瞿越吓了一大跳,瞿越先骂了一句,又追着说:“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奇怪事了,害我一早上接了无数个电话问你什么事!”
闻听野乐个不行:“怎么都问到你那儿去了!”
没有被电话骚扰的陈斯尤,忙碌了一整个早上,烦得脑袋突突直跳。
财务部一早接到通知说有突击检查,整个部门鸡飞狗跳地整理了一早上的东西。
中午下班路过前厅时,他从烟盒里拎出一根烟,拢火点烟,远远看到刘启德,他眉头一动,正要走过去,转移烦躁。
手指捏着手机晃了两圈,百无聊赖地点开微信瞥一眼,见朋友圈出现闻听野头像。
他脚步顿顿,点开朋友圈。
【好哦好哦,结婚的时候给你们发喜糖啊,不要再问啦哈哈哈。】
配图是,好多年前,两个人穿高中校服时的照片。
闻听野在教室讲自己要退学了,请会想念他的同学来跟他合照。
拿着相机跟全班大多数人拍了照片,最后搂着陈斯尤的肩膀,靠过来说:“来,帮我和学委拍一张。”
陈斯尤看着屏幕,慢腾腾地吸了口烟,点击照片,保存。
这么多年,照片都没有给他。
陈斯尤伸手点了个赞。
再抬眼,直接转身往食堂走去吃午饭去了。

平时并不爱管教儿子的老闻,在中午吃饭时候,给小闻打了个电话。
小闻也在食堂吃饭,他早上刚跟瞿越聊了俱乐部发展问题,瞿越准备把叶存提到一队去,明年开始参加次级联赛。
瞿越认为,叶存的指挥和判断能力很强,就是没什么大赛的经验,准备让他参加几场大赛积累经验。
闻听野说:“翟镜跟叶存现在配合的很好,要不要一起换上场?”
现在一队的冲锋也要到退役的年纪,徐白退役后,他也没了太大胜负欲,闻听野到青训营时,他就隐隐有了退役的打算。
瞿越摇头说:“翟镜先打几场小比赛,你明年带二队去打春季赛和城市赛。翟镜很玩游戏很冲,大开大合的看起来比较精彩,跟你过去一样,先在小比赛里打出一些漂亮成绩,再到一队来。”
闻听野嗨呀:“当成我来培养啊。”
刚准备自恋,瞿越挥手说:“吵死了赶紧走。”手指点两下鼠标,破口大骂,“卧槽闻听野谁让你把我欢乐豆都输光了!”
闻听野拔腿就跑。
跑到午餐时间,在食堂吃饭,按着祝益的脖子跟他讲话,祝益侧身、低头、滑步,最后还是被抓到。
只能低着头翻白眼:“少来,你跟那个谁不知道要多感谢我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他强调,“主要是那个谁,开心的睡觉要笑醒。”
闻听野还没讲话,祝益就立刻说:“哦,忘了他根本不会笑。”
闻听野哈哈大笑起来。
隔了会儿,祝益继续道:“等平台打赏金额可提出来,我给你,你还给他,但平台抽掉的那部分我不管。”
闻听野笑个不听:“你要把钱还给他。他会看你两眼,”闻听野收起笑容,一本正经模仿,“说你在搞笑吗,我缺这点钱?”
祝益把躬着的身子抬起来,受不了了:“滚啊,受不了你们这些人了,还有没有人能管管了?”
祝益要跑,闻听野继续跟着过去嘻嘻哈哈。
老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闻听野掏出手机看一眼,他手松开了祝益,祝益往前逃走两步,回头看他一眼,闻听野冲他摆手机:“哇我一整个早上,电话没有停过。”
祝益撇嘴。
闻听野转身接电话,他先喊老闻啊——
恶人先告状道:“你怎么不回复我的微信,老闻?”
老闻没搭理他,自顾自说:“我代表我们一家三口询问你一个问题。”
闻听野拿着餐盘打中饭,一边点菜,一边嗯嗯:“你连我红包都不抢了,让亲生儿子冷场是怎么回事?”
老闻熟知跟小闻的沟通技巧,仍旧没有搭理他,自顾自问:“你朋友圈发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忘记把家人分组屏蔽了是吗?”
闻听野总算跟老闻的思维搭上了线,回道:“我微信就没设过分组啊。”
闻听野打好饭菜,吃中饭的大部队也陆续来了食堂,好几个同事路过的他的时候,都忍不住停一下,试图搭话,看见他在打电话,才不甘不愿地选择先去吃饭。
闻听野偷偷跟老闻说:“没关系,看懂得都能懂,看不懂的你就说儿子跟人玩游戏呢,”闻听野突然记起,“哦,我还加了你院长的微信,不知道他会不会刷到朋友圈。”
老闻说:“我就是看到他给你点赞,才打得这个电话。”
闻听野哈哈乐,并说他爹:“哎呀老闻你增强一点心理素质啦,你看妈妈就没有给我打电话,她办公室的叔叔阿姨我都加微信了呢,甚至她带过的学生我都加了。”
远在学校的妈妈确实被询问了,妈妈确实心理素质很强,保持平静而淡定的微笑回:“啊是啊,是我儿子,哎呀这个学生照我都没见过呢,还挺好看的。”
“什么结婚、喜糖?我不知道啊,孩子闹着玩儿的吧。他上次放假回家捡了只流浪狗,我不让养,他打着滚说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扔掉就是扔掉他的亲生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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