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坦然,以至于叶存怀疑这是在开玩笑。
闻听野又哇一声:“不行了,今天运气真的太好了,我待会儿去买个彩票。”他把手机还给叶存。
叶存看一眼手机金色卡面,再看一眼闻听野,最后偷偷瞥一眼淡定的陈斯尤。
翟镜激动得握拳:“真的太欧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情场赌场双得意吗,谈恋爱会有运气加成吗?”
他说完抬头看一圈,叶存跟宁北桥都不说话,闻听野摩拳擦掌问还有谁要抽卡的吗?
他跃跃欲试准备充值,再让闻听野给他抽几发。
就见本在支在一旁看手机屏幕的陈斯尤,把手机往闻听野手里一塞:“抽个。”
闻听野低头看手机,笑出来:“你这什么东西啊?”
“晚上几个人同时约我吃饭,看下谁运气好。”
翟镜想说哥你有点装了,这么一打岔,抽卡上头的心思消退了大半,充值的手也停住了。
等陈斯尤转身去接电话,闻听野说,陈斯尤不上班,要送他们回基地,先去停车场。
翟镜正边走边低头喂卡,随嘴说了句:“啊,所以闻听野你真的是个基佬啊?”
叶存吐槽说:“你非得说话吗?”
宁北桥也想,就这么问么?
闻听野嗯哼:“是吧。”
四个人走到电梯口等待下行电梯,翟镜美美把新卡喂到最高级,八卦之魂骤然觉醒:“所以跟小满也谈过吗?!”
电梯门打开,陈斯尤也挂了电话走了过来。
翟镜兴致勃勃地讲:“不知道哪次刷手机刷到的,说你是追小满追到FZG,跟在他后面跑了好多年,”他回忆一下当时没看懂的那些词语,“年下什么东西?”
陈斯尤走到翟镜身边,看了他一眼,询问:“什么?”
闻听野哈哈:“胡说八道什么东西呢,小满女朋友都不知道谈过多少个,之前还因为恋爱被骂过。还说你是他粉丝,你个假粉。”
五个人前后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开始下行。
翟镜不服气,嘟囔:“哪个粉丝关心整天关心选手的私生活啊,要不是网上推送,我都不知道你有那么多……叫什么CP的。”
闻听野还真掰着手指算了起来:“我跟当时战队另外四个队友都有CP名,还有别的俱乐部整天一起排位的好像也有几个,甚至好像跟瞿越都有。”
“你是在得意什么啊?”翟镜无语,翟镜点评,“那跟你谈恋爱每天都要气死。”
陈斯尤看他一眼:“活得好好的。”
闻听野笑得歪到宁北桥身上。
车子开到基地已经五点,一路上翟镜故意坐在车里刷CP向视频,一边刷一边噫,刷完队友刷对手,再刷管理层,最后还刷到小众榜一赛道。
宁北桥闭目养神,脑子开始念起心经。
叶存玩了会儿手机,也跟着看了会儿CP向视频,时不时还问一问,某个出镜的人是谁。
问到榜一:“诶,小野哥榜一从来没出镜过诶,据说粉丝群也没加过,这么久没直播,还在吗?”
翟镜已经品完无数个视频,已经认定都是幻觉、都是妄想。
比如什么闻听野直播吃糖,五颜六色糖果里,他一直拆得是紫色包装,CP粉就磕到了他和某个众所周知最喜欢紫色选手的感情。
翟镜叹为观止,开始点评起闻听野和榜一不得不说的故事,并运用上新学习的知识:“和榜一?那太难磕了。”
闻听野大笑,手指戳戳:“我榜一在这呢,还不好磕?”
三个人从榜一车上下来的时候,在寒风中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宁北桥一言不发抬步走,并冷声说:“好几天没训练了,今晚记得来训练。”
叶存掐着一丁点小拇指比到翟镜脸前:“你脑仁感觉有时候就这么大,以后乖乖听我指挥,小猫。”
翟镜说滚啊,他挠挠后脑勺,往车内看了一眼。
车膜防窥性很好,什么也看不见,叶存回头喊了声:“走了,食堂吃饭,吃完训练。”
翟镜追过去。
车内的闻听野还在慢悠悠解安全带。
一边回头回头看一眼有没有人丢东西没拿,发现没什么拉下的东西,突然想起:“哎呀上次都忘了,你车里一直有套。”
说的是什么时候,两人心知肚明。
陈斯尤没对此做回答。
这次车畅通无阻进基地,在门口杆子就自动抬起来,陈斯尤正在重新设置导航,并道:“录车牌了。”
闻听野嗯嗯两声:“上次下雨让人帮忙录的。”他手指拉住车门,“我走啦。”
陈斯尤设置好导航,看他一眼。
闻听野靠着车门,冲他眨眨眼:“尤老板,你让我跟我基地所有人都出柜了。”
“所有人?”陈斯尤伸手按安全带,“你们基地加起来五个人?”
他解开安全带,凑过来,亲了闻听野一口。
闻听野伸手捏他下巴,哎呀:“那下次要用基地广播通知。”
“也行。”陈斯尤一本正经。
闻听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看他一会儿,乐滋滋打起商量来:“喏,尤老板,我哪里做得让你不满意吗?”
尤老板跟他对视一会儿:“怎么讲?”
“没有?”
尤老板慢腾腾反问:“比如?”
闻听野两胳膊在他脑袋后面交叉搭上他后脑勺,手掌揉抓两下他的头发:“没有我就走咯。”
尤老板看他一会儿,鼻腔里嗯一声。
闻听野松手,反手去开车门,门拉开一条缝,又转回头,陈斯尤在若有所思地看他。
闻听野凑回来,思索:“我来的路上思考了下。”
陈斯尤哦一声,点评:“那挺稀奇的。”
闻听野摸摸下巴:“你没什么不满意,那怎么故意让我们当着一群小鬼的面出柜?”
闻听野坐在副驾驶,啊一声开始回忆:“是不是从几年前祝益那会儿就这样过了?”
那是让人不太愉快的一年,病床上躺了一年多的祝满,最终因多器官衰竭去世,闻听野因手伤被勒令停赛修养。
祝满家中人不多但事挺多,打了这么多年职业,最后存下来一点钱也都送进了医院。
闻听野帮忙处理了一系列丧葬事,休假几个月,再回基地,猛然发现,当初一起奋斗过这么多年的队友,死了、退役了,剩下几个也像被猛锤过,没什么斗志了。
明明十七八岁第一次拿到全国冠军的照片还挂在墙上,每个人都捧着奖杯龇牙咧嘴。
闻听野在基地溜达了两圈,转头去老板办公室讲自己要转会。
俱乐部最糟糕的时候突然提转会,闻听野当然被质疑也被骂过,但希望他好的朋友永远比恨他的人多,那都没什么,他目的明确,只是想拿冠军。
转去NOG的一年,闻听野非常忙碌,虽然已经把祝益的电话号码标注了特别提醒,但也没法一叫就到。
那时候陈斯尤还在读书,暑期假期长达三个多月,闻听野顺势把事托给他。
毕竟尤老板这人,打第一眼见,感觉就把靠谱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高中当学委时靠谱,老师认定的靠谱。
闻听野上课没交作业,是没写,赶紧把作业补上!
陈斯尤没交,就是忘带了是吧,没关系,下次记得带。
即使闻听野是真忘带,陈斯尤是真没写。
第一次上床也靠谱,闻听野还在用手机搜索两个男人怎么做,靠谱的毕业生已经拿着东西过来,伸手推一下,冷静陈述,待会儿我这个放进你那个,这样那样然后这样。
闻听野仰躺床上,房间灯光直直对着眼睛。
因为夺冠开心,特意去理发店斥巨资染的黄毛散在床单上,刚刚还在手上的手机掉落在一旁,屏幕还亮着,检索出的信息还在尽职尽责告知两个男人该怎么做。
闻听野眨眨眼睛,爽快地摊开身体,腿都抬起往人身上挂去,再伸手指自己,笑嘻嘻说:“原来我在下面啊,那来吧。”他补充,“但是疼得话我不行哦。”
陈斯尤思索了两秒,把他的腿拿下来,非常靠谱地说,先试一下。
拿自己试了一下。
闻听野问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魔音一样在人耳边绕。
最后声音被陈斯尤堵住,并听到他说,别吵,爽死。
闻听野哇夸赞:“天赋异禀啊,那是我厉害还是你厉害?”满头汗也不忘跟着发表一下感想,“舒服。”
在国外读这么多年书,应该也很靠谱,毕竟没有退学回来直接继承家业,很不错了。
作为闻听野认识的、为数不多的靠谱且高学历人士,他办事闻听野当然一百个放心,都不用问办得怎么样。
当时闻听野是好不容易抽了空,高铁都买了来回票,准备去接奶奶出院,见见尤老板。
但临时有事又改签推后了几个小时,陈斯尤已自觉靠谱地把奶奶接出了医院。
闻听野得知,连发了好几排火热爱心,并说:【尤老板别走,我晚点能到。】
尤老板回1。
闻听野补充说:【不过晚上没时间做,明天一早基地有拍摄任务,我晚上高铁回来。】
尤老板回:【我晚上九点机票。】
闻听野回:【啊那算了别等,别赶不上了。】
在祝益家见到的时候,闻听野还有些诧异,以为人已经走了。
他看完奶奶看祝益,忙忙碌碌地在屋内转了几圈,又赶场似地说得送人去机场了,让祝益有事给他打电话。
但两人一钻进车里,空调打开,视线对上,本来要开车赶时间,还是没忍住先贴一起亲上了。
上次见面是三月份陈斯尤春假。
两人平时微信不常联系,十几岁的时候,偶尔一周能玩次手机,还会断断续续聊聊猫猫狗狗、天气、零食、成绩怎么样了之类的事情。
后来渐渐不聊了,到二十二三岁,更是谁躺在床上兴起的时候,就随手发个做不做?
导致两人微信里不是半个小时以上的视频聊天,就是【做不做】、【1】、【没空】、【忙哦】。
一口气翻上去,都找不到稍微长一点的气泡框。
其实当时在车里应该没亲多久,毕竟两人都赶时间。
被祝益看见,闻听野确实不知道,去机场的路上陈斯尤也没提过这事。
祝益发的一长串消息,让他看得直乐,非常坦然地截图转发给陈斯尤,让他说说这是怎么个事,直接向当事人找答案,再准备转达给操心的祝益。
陈斯尤应该是睡醒后再回的。
闻听野好像也忙得忘了把当事人想法转告给祝益。
不对——
“当时把我弟截图发你,你回了什么啊?”闻听野回忆了一下,不太记得了。
但又感觉好像不是因为忙忘记转达,他一般看到会顺势截图直接发给想知道答案的人。
他怀疑是陈斯尤说了什么不适合小孩看的话,他才没转发给祝益。
闻听野记得自己当时截图随口问陈斯尤:【怎么个事啊尤老板,怎么不跟我讲,我俩当着我弟的面出柜了?】
出柜也不是个什么事,反正早晚都得出。
闻听野倒没什么所谓。
闻听野多数时候人生态度比较将就,讲究的是事情发生了再看,问题出现再解决。
翟镜在回程车上刷他的视频,视频里他一会儿讲,这个谁谁今天生日,他要去送个宇宙飞船;一会儿那个谁谁怕狗,上次被一只没牵绳的狗吓得差点挂到他身上;一会儿直播吃颗糖,顺口讲起刚刚一起玩游戏的谁谁最喜欢这个颜色了;讲榜一是我老板,对对他包养我,他只关注我一个人。
翟镜说,这也磕,太难磕了,生日直播送礼的人那么多;遛狗不牵绳等于狗遛狗;叶存瞎鸡儿指挥的时候,我甚至能回记起他中午都吃了哪些东西,并随时准备一拳头把他吞下去的东西从胃里揍出来。
翟镜总结,跟榜一甚至只有金钱关系,最难磕了。
闻听野噗嗤乐,陈斯尤面无表情在开车。
车内安静下来,翟镜嘀咕:“那你反省下自己吧,闻听野。”
叶存低声:“闭会儿嘴吧哥。”
闻听野反省:“我反省什么啊我。我的cp都难磕,也是我的错吗?”
但还是在车里复盘了一会儿,并在孩子们走后直接问了出来。
发现问题,询问问题,再解决问题。
闻听野的人生逻辑。
陈斯尤俯过身来,把刚刚闻听野打开了条缝的车门重新关上,思索了会儿,记性比较好:“我当时回,他过来,耽误我俩办事了。”
闻听野恍然哦一声,记起自己当时看完就乐了,但被人喊走,回来这事就不小心忘记了。
闻听野看陈斯尤:“没啦?”
“还该有什么?”
闻听野正准备说“出柜呢”,陈斯尤手机突然响起来。
陈斯尤瞥一眼来电显示,闻听野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一下:“行吧,你是不是跟人约好了吃饭,下次再讲。”
闻听野开车门要下车。
陈斯尤手指在中控点了点,犹豫了会儿,还是在人走前,抬手抓住闻听野的手腕。
闻听野难得思考这些事情,实在稀奇,想听听到底能说出些什么。
按闻听野的思考逻辑,下了车,这事估计就忘在脑后了。
虽然也没什么,但还是稀奇,有点意思。
陈斯尤说:“待会儿吃,继续讲。”
闻听野诶一声,笑起来,眼睛弯弯:“真的有不满啊,尤老板。”
手机的震动声停了下来,闻听野坐回车里,开始分析:“祝益那会儿耽误我俩办事了,所以直接让他走了?”
陈斯尤点头:“嗯。”
“那怎么不告诉我啊?”闻听野还是副眉开眼笑表情。
“懒得。”陈斯尤言简意赅。
闻听野看他,在他眼皮底下打个响指:“这个答案不行。”
陈斯尤眉尾稍稍一动,转而道:“他肯定会跟你讲,我讲一遍他讲一遍,有什么意思?”
闻听野点头,接受这个详细版“懒得”的答案,继续复盘:“跟小宁刚开始还说是高中同学。”
陈斯尤沉吟一会儿。
闻听野长哦一声,再在陈斯尤眼皮底下打个响指:“结果后来衣冠不整开门,把弟弟吓跑了!”
陈斯尤看他一眼,没忍住上手捏捏闻听野的脸,“谁开得门?”
闻听野拿下他的手,脸皮很厚地哈哈:“是我开的啊?”
“但是,”闻听野补充,“明明你先出的声。”
陈斯尤哦。
闻听野继续分析:“所以也是耽误我俩办事了?”
陈斯尤一脸不然呢。
闻听野看他一会儿,思索:“昨天晚上在酒吧一直把酒推给我,喝醉了可不能办事。”
陈斯尤沉吟,突然凑过来,抬手双手把闻听野的头发全梳到脑后,看着他暴露出来的整张脸,回答:“没见过,好奇什么样。”
闻听野脖子后仰,身体不受控往后倾,后脑勺又被托住:“哇那你没见过的东西可太多啦。”
陈斯尤手指梳梳闻听野的头发:“还有什么思考?”
闻听野哦一声,先说:“我不喝酒,不许劝我喝酒。”
陈斯尤反客为主,捏着他头发问:“你原来是为什么不喝酒?”
闻听野按习惯回:“烟酒都会影响身体状态,影响我操……”说到一半,想起自己退役了,笑着靠了声,“干吗啊,我不喜欢那玩意。”
陈斯尤哦,还说:“那真遗憾。”
闻听野抬手把他扣在自己脑袋后面的双手拿下来,还用手指指他,直戳到脸上,点了几下:“陈斯尤,你下次喝醉我看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话音落下,陈斯尤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闻听野说:“走啦走啦。”
陈斯尤抓住他手腕,询问:“聊完了?”
闻听野眨眨眼,帮他把手机拿起来,接通,放他耳边。
“你先把这电话接了。”
电话里声音是个年轻男声,张嘴喊哥,说菜和酒都点好了,人也来齐了,这么久没见,就等他了。
陈斯尤用闻听野的手接电话,慢条斯理嗯一声说:“有点事,等会儿,先挂了。”
闻听野把手机还给他。
闻听野说:“好啦,直接讲哪里不满了,快点。”
陈斯尤反而讲:“我倒好奇你突然想这些干什么?”他说,“你在发脾气?”
闻听野大惊:“哇恶人先告状。”
两个人四目相对地看了会儿,从来没聊过这些事,一聊起来都感觉是对方不太对劲。
闻听野很少发脾气,或者说几乎没有过。
当然这其中不包括小的时候,爸妈不给他买玩具,他发脾气在地上打滚那些行为。
也不包括他小学抢着要跟最喜欢的小朋友做同桌,而抱着对手在地上打滚问对方服不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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