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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之作(贰两肉)


“今天上午的戏……”姜驰刚开口就被灌了一口冷风,惹得喉咙发痒,他一只手握成空拳,轻轻抵在嘴唇上咳嗽几声,才继续道:“上午的戏拖累涂老师了。”
涂雯君略显惊讶,然后挑眉道:“这话说的……圭县这地方,昨天片场还有人中暑,今天就能冻得人直哆嗦。谁还没个状态不好的时候?”她目光扫过姜驰单薄的制服外套,“这会儿还没开拍,你再多穿件外套。”
小万一直在候场区等着,看到涂雯君对他扬一扬下巴,抱着厚外套小跑过来,等姜驰穿好后又拧开保温杯递过去:“刚换的热水,驰哥,小心烫。”
涂雯君将剧本卷成筒,轻抵在下巴上,等姜驰喝完水才开口:“卓导刚才找你了?”
姜驰点点头。
“我跟卓导合作过三次,”涂雯君宽慰道:“他脾气暴了点,人不坏,越喜欢谁越严厉,他就是希望你好。”
姜驰‘嗯’了一声,给涂雯君一个笑颜。
他其实并不像旁人想的那样畏惧卓导,当年姜驰入行的第一部戏遇到的是导演圈出了名的‘活阎王’王叶川。
拍摄《罪有应得》期间,他几乎每天以泪洗面,收工后想放弃演艺事业,躺在床上睡不着,后悔答应出演,后悔报考表演系。
“王叶川?”涂雯君突然拍了下膝盖,“巧了!卓导和王导是电影学院同门师兄弟!”她露出感同身受的表情,“新人第一部戏就撞上王叶川!你这运气啊……我有个朋友拍完他的戏直接退圈了,你怎么熬过来的?”
用‘熬’一丁点也不夸张。
怎么熬过来的呢?
姜驰默声思忖,手指慢悠悠摩挲着保温杯的盖子,“刚开始肯定不好接受,拍完一场戏就觉得自己不适合这行。站在王导面前,我台词都说不利索,觉得自己不配当演员,怀疑自己的理解力差,表现力也不行……经常不敢演,怎么演都不对。王导一喊‘卡’,我马上就想逃。”
“当时真的准备找导演谈谈解约的事。”姜驰笑了两声,想到了什么,笑容淡了,“幸好……当时有个人拉了我一把。”

第10章 他早已经离开
21年,17岁的姜驰正在京城电影学院表演系读大二。电影《罪有应得》的导演王叶川偶然在网上刷到表演系学生发表的小组作业视频,一眼相中了角落里的姜驰。
即便他一句台词都没有,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出众的外貌,加之面上掩不住憔悴与郁色,美得让人无法忽视。
王叶川几乎兴奋地认为这个年轻演员就是新片《罪有应得》中阿灿一角的不二人选。
他第一时间通过学院联系到姜驰,热情邀请他出演。
但他不知道的是,姜驰正深陷一场荒谬的舆论风暴中。
校贴吧里一篇关于姜驰的恶意造谣帖。
《表演系某J姓男生为钱卖身,明码标价一夜十万》
这篇帖子长期霸占贴吧热榜。帖中内容荒诞到令人啼笑皆非:‘陪富商出海包游艇’、‘京城高档会所常客’,甚至附上几张模糊的侧脸照作为证据。
像这种事,细节编造得越是离奇,越有人津津乐道。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假,但猎奇的吃瓜群众根本不在乎真相。
谣言很快在校园里蔓延,姜驰的衣食住行成了一部分学生私下的谈资,他平时穿什么衣服,出行坐什么车,校外住什么房子,被扒得底朝天。
渐渐地,恶意从网络转到现实。姜驰发现自己的生活被无形的排斥包围。校食堂,只要他端着餐盘坐下,周围一圈座位很快就会空出来;表演课分组,明明还差人,却没人愿意和他搭档,就连曾经形影不离的挚友,也在流言蜚语中逐渐疏远。
后来姜驰才知道,谣言在传他生活不检点,感染了性病…
那些刻意避开的眼神、突然中断的交谈、背后窃笑,突然就都说得通了。
姜驰试过解释,可谣言早在众人的添油加醋中变成无数个版本,他解释成了狡辩,沉默成了默认。
这些无形的伤害让本就敏感的他愈发封闭自我,开始抗拒与人接触。这种时候接到邀约,姜驰无法说服自己答应,于是彻夜难眠。
他清楚机会难得,更害怕剧组环境会重演校园噩梦,若是更多的人知道校贴吧的消息,是不是又要经历一次别人的震惊、嫌恶与指点?
经过两天挣扎,姜驰最终拨通电话,强撑着礼貌婉拒了王叶川导演:“非常感谢您的赏识,但我可能……还没准备好胜任这个角色。”
挂断后,姜驰盯着镜中憔悴的自己一言不发。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厌恶自己。
王导诚意十足,亲自带着剧本三顾茅庐,专程到学校来找姜驰。他是名导,一出现便引起不小的关注。
那天傍晚,王叶川让姜驰先不要急着拒绝,接他去了一家低调奢华的法餐厅,暖色灯光照在深色实木餐桌上,一首接一首的小提琴曲,这样舒心的氛围,姜驰惴惴不安坐在王叶川对面,垂眸望着剧本封面上《罪有应得》四个字,迟迟没有将剧本翻开。
王叶川耐心等着,却不知道这几十秒的沉默里,姜驰的脑海中闪过的全是校贴吧里那些刺眼的字句。
这次又会被编成什么?
‘私会名导求上位’?还是‘卖身换角色’?
姜驰几乎能想象到明天校贴吧会爆出什么标题——《某J姓学生深夜密会名导,靠特殊交易拿下一番角色》。
餐前面包上的黄油渐渐凝固,姜驰终于抬起眼睫,声音轻得几乎被小提琴声盖过:“王导,您可能不知道,现在找我演戏……对剧组未必是好事。”
“怎么会这么想?”王叶川作为阅人无数的资深导演,见过太多新人演员的忐忑。怕演砸、怕批评、怕辜负期待。这些都是情有所原地表现,他用过来人的语气开解道:“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演戏和人生一样,只有迈出了第一步才知道后面该怎么走。”
姜驰:“……”
王叶川注意到姜驰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的手指,笑着继续道:“你既然选择了学表演,说明你是喜欢这门艺术的,对吧?”
“我……”姜驰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将那句‘不是专业的问题’咽了回去。
“别害怕,喜欢就去尝试,你不要把这看做成什么艰巨任务,就当是体验人生。”王叶川说:“不过我很严厉的,喜欢就要做到最好,做不好就一遍一遍地重新做。”
姜驰看着他,想起自己在输入框里打了又删的澄清帖,独自在排练室待到凌晨的夜晚,还有不得不搬出的四人寝室,满腹的委屈如洪水般袭来,又在王叶川期待的眼神里悄悄退却,留下一摊清洗不净的泥泞。
“对不起,对不起王导,我真的不能演。”姜驰站起来,和他鞠了一躬,提着背包逃一般跑出餐厅。
一周后,王叶川辗转联系到姜驰的母亲商女士,两人在一家茶室详谈了两小时。商颖看完剧本后,觉得这个角色对儿子来说确实不错,当晚便与姜驰好好聊了会儿。
姜驰拒绝不了母亲,最终在合同上签下了名字。
电影开机当天,剧组在影视基地附近的酒楼举行开机宴。姜驰在席间第一次见到了陆景朝,一位长相颇为俊俏的优雅男人,正与王导低声说话,后来姜驰才知道他们是多年的好友。
拍摄进入第三周,陆景朝来片场探班。那天姜驰最为狼狈,他因连日被匿名短信骚扰而心神不宁。
于是在拍摄一场关键的情绪爆发戏时屡屡NG。当第六次NG时,王叶川终于摔了剧本,让所有人休息半小时分钟,当着全组人的面厉声喝道: 姜驰,你要还没准备好就滚到一边去!最好也想清楚要不要继续吃这碗饭!”
姜驰攥着剧本,无助地站在王叶川面前,余光注意到陆景朝倚在监控器旁,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
姜驰用剧本遮着脸,眼泪无声地顺着下巴滴落,他拼命咬住嘴唇,还是漏出几声压抑的哽咽。
陆景朝坐在监视器旁的折叠椅上,翻到被荧光笔涂得斑驳的剧本页,正是姜驰刚才NG六次的那场笼中戏。
这场戏写得很妙,姜驰饰演的阿灿要在楚楚可怜的求饶中,泄出一丝狠劲,有点扮猪吃老虎那意思。而姜驰刚才的表演确实生硬,哀求时眼神发空,该露锋芒时又瑟缩过了头。
王叶川把姜驰挡脸的剧本抽过来,大力翻开,“你明明能演好,偏要敷衍我!剧本里给你标的重点是摆设吗?还有这句台词,”王导掐出矫揉造作的假声,“您放我出来~”然后又恢复暴怒的嗓音,“这是求饶还是发嗲?你告诉我,你到底理解了多少,又做到了多少!”
姜驰憋了半天,哽咽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道什么歉,每次让你深挖角色就给我交半成品,我要你好好演!姜驰,笨成你这样的演员没几个!”王叶川似乎一眼也不想多看他,让他站一边自己琢磨。
姜驰出了房间,躲到走廊拐角,背对着所有人,肩膀微微发抖。陆景朝看完剧本,合上页,起身朝他走去。
“他说你笨,是气你明明能演好,却总用表面功夫应付。”
陆景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姜驰一怔,慌忙抹了把脸上的眼泪,转头时,陆景朝已经把剧本摊在阳台扶手上,指向某处批注,“你看,这场戏的关键,是要让观众分不清阿灿的眼泪是恐惧还是兴奋。”陆景朝侧眸看他,忽然笑了一下,“就像你现在这样,憋着哭,又藏不住,就很对。”
姜驰愣住,眼眶还红着视线听话地跟着陆景朝指台词的手指移动,“问题在于,你把‘示弱’和‘懦弱’搞混了。阿灿是在装可怜,不是真可怜。”
“我不知道要怎么演出来……”姜驰声音发闷,语气里有藏不住的委屈,睫毛垂下去,心虚道:“王导说的……我全都听不懂。”
“也不怪你,剧本在他脑子里,角色怎么走、怎么变,他心里早就有完整的脉络。”陆景朝翻了翻剧本,语气平和道:“他讲戏时习惯站在上帝视角,以为人人都能凭空接住他的思路,要你从半途切入,是强人所难。”
“…对。”姜驰小声附和。
陆景朝说:“不是你的问题,是他没讲清楚。”
‘不是你的问题’这句话对姜驰来说是最有效的安慰,他将脸抬起来,感谢的话还未出口,陆景朝却已经将剧本递到他面前。
“阿灿十七岁,你也十七岁,在保青这样三十多岁的男人眼里,你们就是小孩,可以适当保留一些俏皮和天真。这些不需要你演,你只需要偶尔做一下自己就可以了。”
陆景朝的目光落在姜驰微微发红的眼眶上,说:“整理一下情绪,你用阿灿的语气念这句给我听听。记住,你不是在求饶,是在布陷阱。”
姜驰看看陆景朝,再看看手中的剧本,有些为难。陆景朝看出他的迟疑,语气放缓了些:“你就当我是对手戏演员,不用顾虑。”
姜驰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他垂下眼睫,盯着那句台词,呼吸渐渐沉缓下来。几秒后,忽然将剧本放到一旁,像是已经不需要再看。
陆景朝知道他准备好了,听着他一段一段的念,指点了某几句的情绪,然后带他回到房间,清了场。
铁笼静静摆在房间中央,姜驰听话地弯腰爬了进去。爬进去时,膝盖磕在铁杆上,闷响一声。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只是慢慢跪坐下去,背脊弯成一道弧,像正被什么压着。
“我把你当保青先生吗?”
“嗯。”陆景朝蹲在笼外,与他平视,没有人喊‘开始’,也没有任何提示。姜驰垂下头,肩膀轻轻颤了一下,再抬眼时,眼神已经变了。
他两只手抓着铁笼的钢管,骨节因用力而发白,“保青先生,您还要关我多久?”他的声音带着极度恐惧,与对‘陆景朝’的依赖,“你不要这样冷落我,你说你爱我的…”
‘陆景朝’的手从笼外伸进来,掌心贴着姜驰的脸颊缓缓摩挲。
“你不听话。”
‘姜驰’立刻像渴水的鱼一般贴上去,脸颊乖顺地蹭着他的手掌,睫毛一颤,眼泪便滚下来。
“我听!”‘姜驰’急急应声,呼吸凌乱,“我会听话。保青先生,我的手被磨得好疼,这里很黑,而且特别冷…您疼疼我…”‘姜驰’仰起泪脸,露出湿漉漉的眼睛,好让‘陆景朝’看清自己的惊慌与害怕,哭腔道:“您摸摸,我在发抖……”
‘陆景朝’低笑一声,居高临下地注视他,指尖突然掐住他下巴,“阿灿,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保青先生,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我会长长久久待在你的身边。”‘姜驰’压低声音,喃喃道:“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我要怎么相信你?”‘陆景朝’的手游上来,继续把玩‘姜驰’脏兮兮的脸蛋。
‘姜驰’就着这个姿势,侧脸亲吻‘陆景朝’的掌心,像一只柔软的小猫一样,用脸在他掌心依恋地蹭,“您放我出来…我证明给您看。”
‘姜驰’看着陆景朝,眼泪适时滑落,期待‘陆景朝’能用那只手温柔地帮他擦眼泪,等对方真的动手擦了,‘姜驰’的唇角极轻地扬了一下,眼底倏地掠过一丝冷光,快得几乎像是错觉,眼神不动声色的锋利起来,“您让我做什么都行。”
‘姜驰’仰起脆弱的脖颈,方便他掐上来,“就算您现在想要我的命。”
戏到这里就结束了。房里的机子一直没关,王叶川在监视器前看到了,拿起对讲机兴奋道:“这不是会演吗?”
趁姜驰的情绪还在,王叶川让对手戏演员赶紧进来趁热打铁。姜驰扶着铁笼目送陆景朝出去,这段一次过了,又保了两条,结束出来,姜驰想当面谢一谢陆景朝,问遍了灯光和场务,才知道他早已经离开。

第11章 棕色薄款风衣
陆景朝经常出现在片场,多数时候和王导并肩坐在监视器前审看拍摄效果。姜驰状态不佳时的NG镜头,以及被王导训斥的窘迫模样,都被尽收眼底。
姜驰性格内向,遇到表演上的困惑也不敢请教旁人,总是闷头自己读剧本,小声诵读台词揣摩情绪。 他吃过晚饭,常常捏着剧本来到片场附近的林荫大道,来回踱步思考。
这天傍晚,陆景朝倚着香樟树抽烟,远远望见那道清瘦的身影又在踱步。他掐灭烟头走过去,温声问道:“又遇到难题了?”
姜驰闻声抬头,下意识将剧本往怀里收了收,摇头否认。陆景朝也不追问,自然地与他并肩而行。
初秋的风吹在身上十分凉爽,太阳落山后便只有冷。陆景朝侧目打量姜驰单薄的短袖T恤,“冷吗?”话音未落,他已经脱下风衣披在了姜驰肩上,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提前知道他会拒绝。
棕色薄款风衣穿在他身上略显宽大,残留着陆景朝的体温,姜驰没再拒绝,将微凉的手揣进衣兜里,忍不住抬眼望向身旁的人。
“看我做什么?”
姜驰没有回答,只悄悄用余光看陆景朝的侧脸轮廓。他从未见过如此俊朗的男性面孔,昏黄的路灯下,陆景朝棱角分明的轮廓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人移不开眼。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陆景朝笑了一声,站到他面前,颇有点让他光明正大看的意思。
姜驰的脸被他闹得发烫,匆匆往前迈了几步。
姜驰惊奇地发现,和陆景朝相处的感觉很特别,就像现在,他感受着陆景朝风衣的温暖,妥帖得让人心安。这种毫无压力的舒适感,是姜驰从未体验过的。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每天晚饭后,陆景朝总会准时出现在这条林荫道上。两人渐渐形成默契,不约而同地结伴散步。
姜驰从最初的寡言少语,到后来愿意主动找话题聊天,但话题大多围绕剧本展开。
陆景朝时常帮他搭戏对台词,每当姜驰卡壳忘词时,总固执地不要他提示,非要自己憋着劲儿想,急得出汗。
起初,陆景朝会体贴地递上纸巾,渐渐地,这个动作变成了直接替他擦拭。姜驰不知不觉就习惯了陆景朝对他这种细致入微的照顾,甚至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故意少穿件衣服,只为了理所当然地披上陆景朝递来的外套。
这天收工早,姜驰从剧组借了辆电瓶车,兴致勃勃地邀请陆景朝去兜风。他们一路骑到很远的地方,不料天公不作美,下起了雨,两人只好停在公交站牌下避雨。
姜驰百无聊赖地转着车钥匙,忽然开口:“陆先生,你说雨什么时候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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