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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和宿敌在一起了(贰两半)


作为这个国家的最高掌权者,在他眼皮子地下发生这些波折,他当真一无所知?”
把所有人怀疑一遍后,他总结:“但我们还是要保留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给其他情况,毕竟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件事不是天外来客干的。”
奚启赞赏道:“很全面。”
高情商的夸奖。
什么都说到的推理和什么都没说没有差别。
几人在侍卫陪同下,在皇城各处转了转,一无所获后,苏相宜终于宣布今天的调查结束。
三人住进宫廷派人安排好的驿馆。
房间重新布置过,华丽说不上,但够干净整洁。
简单收拾过后,晏景走出房间,刚来到过道,下面的守卫便站起来请示他有什么事。
他瞥了一眼,面露扫兴,扭头回了房间。
从窗户口能瞧见后院也有侍卫,暗处还能感应出修士的气息波动。
看守很严。
不清楚那修士有没有特殊的侦查灵力,以防万一,晏景便没有动用法术,紧了紧衣襟袖口,秀了一回身法。
他轻巧地从窗户翻出,擦着守卫的视野盲区,利落翻到了隔壁苏相宜屋子:“领队!借我几张匿踪符。我一个人出去——”
说到一半的话断在嘴里,屋内并不是他以为的苏相宜。
奚启站在衣架前,衣衫半解,露出大片匀称修美的脊背。关节处的银色裂痕依旧显眼,不过已见过一次的晏景这次能把注意力放在了身材上了。
一瞧便忍不住不爽。
不是主修术法吗?
怎么身材都能和他这个剑修比一比了?
当然,晏景主观上还是觉得自己的身材更好。
注,原来那个。
“苏相宜在哪?你怎么在他的房间?”
晏景抬脚一勾合上窗户,以防被巡逻的守卫撞见,自己则抱手往墙上一靠,不动也不走,等着奚启答话。
而奚启不惊也不慌,有条不紊地脱下旧衣服,换上干净的衣衫,整理完衣襟,系上腰带,最后套上外袍。一切妥当后,奚启才对候了半晌的晏景解释:“临街太吵,我与苏相宜换了房间。您要出去?不嫌弃的话,我陪您如何?”
自愿朝枪口上撞?
“也行。”晏景爽快答应,抬手示意奚启递手过来,并在奚启按照指示做后,张开掌心,把粘到的灰抹在了奚启干净的袖子上。
一身臭讲究的毛病,衣服没穿好就不会说话,知道他在等还慢悠悠,非要挂那么多零碎。
判定为故意的,罚他新衣服被弄脏。
奚启不料他有如此幼稚之举,无奈失笑,也不追究,掏出两张除尘符,一张扔给晏景,一张用在了污渍处。
竟然一点都没生气?
晏景没趣地抖开符纸清理干净手。
这篇也算是过去了。
奚启身上也备有各种功能性符纸,不用再另借匿踪符,两人留了个消息,便离开了客栈。
远离了驿馆,奚启才开口说话:“您要出来,却没想到找我。您最近待我疏远了许多。我这么快就让您失去了兴趣吗?”
哪怕是抱怨之语,到他口中也是“我让您”,而不是“您对我”,谦逊姿态做了十成十。
但在失过一次先机的晏景听来,难免带了挑衅意味。
他为什么不再对奚启步步紧逼,奚启自己不明白吗?
“这么想我对你有兴趣?”
奚启诚实地“嗯”了一声。
晏景回以白眼:嗯你个大头鬼啊!
奚启进一步“表明心迹”:“我对您很有兴趣。所以希望得到您同样的回应。”
他口中的兴趣怕和寻常理解的不大一样。
晏景尖锐回应:“我对不少存在感过兴趣,他们大多数死无全尸了。”
奚启笑了,意味深长地感叹:“我过去的大半人生除去尊者,就是您。您在我生命里占据的分量非比寻常,如果要有一个人夺走我的性命,确实该是您。只是……”
您做得到吗?
晏景替他补全了整句话。
今天的奚启与之前大不相同,非但不再回避带刺的话题,甚至还主动挑起。看来改换打法的不止他。在发现自己暂敛锋芒后,奚启便开始了“进攻”。
进入第二回合了啊。
晏景眼眸虚压,语带不善:“迟早有那时候,不要插队,现在该杀的不是你。”

晏景出门自然是为了寻找“祟物”的线索。
最初他想从皇室入手, 但今天跟着苏相宜走了一天,只领略了这群人的言辞技巧,藏头露尾、春秋笔法、顾左右而言他种种技法用得炉火纯青。
他厌烦于从话语的迷宫里找寻零碎线索, 所以打算试试另一个方向。
祟物不是小猫小狗,哪怕是厉祟级别,其为了生存、进化需要吞噬掉的能量也足以吸干一片地域。所以,只要存在祟物,周边必有异样,只是一般人未必会将其与祟患联系起来。
两人顺着皇城的街道前行,时近傍晚,两侧的屋舍传来各种饭食的香味。
见得一间还未闭店的书肆,晏景拐了进去:“店家, 有没有介绍周边州府地形的书。”
要找祟,自然得先弄清楚地貌,找出适合生祟之地。不过地图是机要之物,晏景不认为普通的书肆会有。在他预期里找到一些粗略的游记就行了,不过粗略成《山海经》那样的不行。
店主本面朝门坐在柜台内侧,但直到听到声音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两个气度不凡的青年人。
咦?这样出挑的人物进店,他怎的会没瞧见。
不过快闭店了还能来桩生意,总归是件好事,店主忙开口接待:“不知客官要什么样的?游记还是图志?”
“都可以。只要有介绍到大小山脉河流就行。范围五百里内吧。”
“您的要求还真稀奇。”店主想了想, “这儿有一本肯定符合您的要求!”
说完转进内里翻找了片刻。
晏景接过店主找出来的书——《大陆地脉纪要东域篇》。
书本很厚,成年男子两指宽。一翻开晏景便意外不已, 书里详细介绍了东域七洲的地脉分布情况、大小、有史可查的演变历程,部分文字还配了插图,几乎就是为对付祟物预备的,精确详尽程度不少宗门的内部资料也比不上。
“这是修士所著的书。”晏景断言。凡人写不出这些东西, 而哪怕是修士要完成这样一本资料,也要费许多心力。他此前竟从未听过。
“还有其他地域的吗?”
“皇朝全境都在东域,其他的也没人需要啊。此书总共三本,听说第四本作者未能完成,便仙去了。”店家一边介绍,一边努力推销,“这《大陆地脉纪要》虽说成书已过百年,但其详尽与准确程度依旧是如今许多地理志比不上的。远行之人大多都会抄录一份。一是指路之用;二也可绕开祟脉,以免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客官觉得如何?”
晏景翻到最前头,找到了作者名号。
——路听潮。
骤然顿住的翻书声和长久的沉默让奚启觉察了异样,借助小云狐的眼他瞧见了晏景停留的页面:“您认识?”
晏景摇头:“不确定是否与我所知是同一人。不过即使是,也只一面之缘罢了。”
奚启不这么认为:“一面之缘便能让您记到如今,想必不凡了。”
“那倒不是。”晏景否认了他多余的猜想,“是因这名字才与他谈了两句。不过我当时赶时间,没有多聊。”说着合上书本,递给店主,“我要了。”
“客官是要买下?”店主颇为诧异。
烨日朝并不鼓励商业,除官家买卖外的各种生意也并不兴盛。像他这种书肆大多时候赚的还是借书给人抄录的钱。像这样一本书要完全买下可不便宜,因此才特地确认一遍。
“当然。给钱。”后半句是对奚启说的。
这次是出公差,所费财帑自然是公家给付。
“这作者的名字有何蹊跷?”奚启付了钱,心思却还在晏景方才的话上。
晏景却没兴趣再谈:“没什么好说的。一些古早典故,年轻人不知道也很正常。”
年轻人?
莫名被划开了代沟,奚启的感觉并不美妙。
借着刚高消费的脸面,晏景同店家打听起皇城的异常:“近些年来皇城周边州府有没有哪里存在大量人口变动,或者,异常的天灾人祸?”
“人口变动和异常的天灾人祸?”店家摇了摇头,“没有。如今盛世太平,哪有什么灾祸?”
“没有灾祸?”晏景质疑,“皇女不是去赈过灾吗?齐王,也屡次征讨周边吧。”
“那个啊。”店家不以为意,“很寻常的事。河泛区每年总会有几个地方被淹,但也算不得大灾,也就粮食欠收几成,皇女就是送粮去补亏空的,都是为了不饿死人。”
河泛区的水患几乎成了家常便饭,听得多了,皇城的人也就不再在意。大家都忙着过日子,哪有闲情天天管数百里外的事。
“再说,若有大灾,必定有难民涌来皇城。但我从未见过,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齐王的征战,那就更没好说的了。
烨日朝立国以来,哪代不打几场仗?齐王的征战也就是小打小闹。
“不过……”店家想起一件事,“自从三年前起,朝廷便不再让人去河泛区了。”
“为什么?”
“说是那边因时常被淹,疫病多。怕这里的人去了把疫病带回皇城。非要去也行,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烨日朝为了保证兵源,有着十分严格的户籍制度,普通人离开本县区域便需要路引,这样的封锁看似严苛,对大部分人影响并不大。皇城的人想的主要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并不很关心其中缘由。
没大灾却要赈灾,只准去不准回。
怎么听都很可疑。
“嗯,多谢解惑。你说的河泛区是那一带?能否标记一下,我们赶路时也好避开。”
店家拿过晏景购买的《大陆地脉纪要》,翻到那几页,标记了出来:“皇城朝北三百里就能到玄河。从这里开始沿着玄河往下百里,两侧数十里皆是河泛区。”
走出书肆,晏景看着地图,估算起行程。
三百余里,凡人的车马日夜兼程也要走五六天。不过以他俩的身法,辅以神行符,一晚上差不多能到。晏景决定去看看,他转头看向奚启:“我睡前打算去散个步。你呢?”
奚启早有预料,笑答:“奉陪”
月沉星明,两人穿行在城郊野林中,看着步履轻巧悠然,再转眼却已在数十丈外。
“您要聊天吗?”寂静的夜色下,奚启发起提议。
“聊什么?”
“嗯……”奚启想了一个话题,“聊聊您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除祟。”
虽说人类与祟是天敌,但一般修士也不会将除祟当做本职。但晏景只要得知有祟物,就一定会出手。
晏景觉得这问题很怪:“人杀祟需要理由吗?何况我是罚恶使。”
奚启不这么认为。罚恶使虽有除祟之责,但善恶律对人世影响有限,只能限制律使不违律,无法强迫其履责。
他基于晏景的回答进行了个人的解读:“您的意思是正义感?”
晏景感觉奚启在讽刺他,他这种自我中心的人也有正义感?
他践行职责与其说是出于守护,不如说是出于厌恶,他厌恶罪人种种丑恶的嘴脸,所以想要铲除他们。
可让晏景再思考其中的深沉缘由便为难他了。他从来不是一个愿意花费精力去探索哲学的人。
他索性两手一摊:“你问我理由我着实无从说起。我做事全凭喜好,想到了便去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奚启认真沉思,轻缓摇头:“我还是不太理解。可能,我是一个需要充分理由才会去做某件事的人吧。”
“或者把‘充分理由’换成‘有利可图’?”
奚启浅笑着,并不反驳。
“您在和魑王大战前说的是什么?”
关于罚恶使如同救世天神一般现身暮云山脉的传奇一幕,每个版本的话本都不吝惜笔墨大加描述。而对于其留在人间的“最后一句话”,世人也颇为好奇,各种猜测层出不穷。
但晏景不认为奚启会是其中一员:“你还好奇这个?”
奚启确实没有很感兴趣,否则之前便找机会问了,但此夜路途漫长,总得找些话题:“您就当我好奇吧。”
晏景陷入回忆。
自己当时说了什么?
答案说出来只怕会让很多人幻想破灭,他说的是:大一点的蟑螂也只是蟑螂,没什么好怕的,晏景。
不能怪世人猜不出来,谁能想到瞧着不可一世,猖狂至极的罚恶使,也有安慰自己“不要怕”的时候呢?
可面对那种怪物,鬼才不怕呢。
晏景挑衅地咧起嘴:“既然你问了。那我绝对不要说。”
他怎么可能让奚启知道自己露怯的事实?
奚启也不勉强,自行推理起来:“当前种种猜测无外乎挑衅魑祟或者叽嘲仙宗之语。但您短暂的沉思让我直觉答案或许和所有人想的都不一样。”
令人讨厌的敏锐。
晏景打断他的思索:“你想多了。”
“不,您现在的反应告诉我,答案和您说的截然相反。”他在正确的思考方向上。
“你一个瞎子能看清什么反应?闭嘴赶路吧。”
晏景粗暴地结束了话题。
奚启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本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寻出的话题,但现在,他对答案充满了兴趣。
晏景肯定不会给他解答。
他回忆起看过的所有留影,试图将自己代入战斗前的晏景,思考他面对魑王时的心情。
——那是一个异常强大的对手,这个层次的战斗不止他没有经历过,在修界的历史上也未有记载,他毫无取胜的把握……
奚启的推理失败了。
因为站在晏景当时的立场,他不会出手。他不做没有理由的事,也不进行没把握的战斗。
他做不出晏景的选择,所以也猜不到晏景会说些什么。
不过,正是因为无法理解,才具有别样的吸引力。
为人自我却能无私牺牲,刻薄寡恩却对人情敏锐,厌恨纲理却严遵律令。
他到底在想什么?
如何才能看到罚恶使名头下,那个普通人的模样?
类似的问题一点点占满奚启的脑子,竟逐渐将他接近罚恶使的最初目的掩盖了下去。
这个走向并不令他讨厌。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他有足够的时间和耐心,也想看看自己等待到最后,能钓上来些什么。
沿着官道走了约莫三个时辰,两人抵达了一处守卫森严的隘口。
从山头望去,不大的关隘却有数十座营帐,驻守的士兵少说也有三五百。除此之外,其中一个营帐有明显的灵力波动,巡逻士兵经过时也格外恭敬。
晏景断言:“有修士。”
非但在必经之路上设置关卡,还派修士镇守,没问题就怪了。
两人悄无声息地绕过关隘,继续前行。
过了关隘不到二十里,便觉察到了明显的衰颓之气,周边越走越荒芜,林地稀疏,草木枯黄,又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瞧见了过关后的第一座镇子。
天已蒙蒙亮却闻不见鸡鸣,片片平整的良田分部在平原上,里面的庄稼良莠不齐,看来又是欠收的一年。
衰败,萧索,缺乏生气……很典型的地脉受损的特征。
可这里还不属于河泛区。
天还暗着,两人寻不到人问话,便继续往前去了。
天大亮时,终于又寻见了一处镇子,这里的地气衰竭更为明显,周边的田地几近荒芜,只偶尔几处能看到开垦的痕迹。镇内也瞧不见什么人影,大部分房屋蛛网密结,久无人居。
可皇城书肆的老板却说没见过逃荒来的。
那这里的人,都去哪了?
就在此时,一道诧异的声音从旁传来:“你们也是外面来的?”
—【02】—
晏景转过头,那是一个做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衣衫洗到发白,边角破烂。
瞧模样,之前应该是在侍弄菜田里那几颗枯黄的小白菜。见到外来人书生明显很激动,直接跨过破烂的竹篱笆,来到两人面前,整理好衣衫后,深深作揖。
“晚生名唤李咸,原是在皇都太学进学的学生。三月前来到此地。瞧两位模样不似河泛区人,不知两位从何而来。”
“从皇城来。陆不承。”晏景看向身侧,顺便把奚启也介绍了,“他叫奚启。”
互通名姓侯书生请两人进了屋。
他住的地方本是镇子里一处民居,但主人全家逃荒去了,他便借来暂居了。
晏景听到了令他在意的字眼:“逃荒?朝哪边逃的?”
年轻书生从箱笼里拿出半块儿干硬的馒头,揪掉发霉地方,切成几片,请两人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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