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梧。”付安书夸赞道,“你为了胜利而急眼的样子好可爱。”
“……”
时梧用力踩了付安书一脚,这人吃痛松了手,他便立刻头也不回地去拔下那面旗子,成功将胜利握在了手心里。
VJ上前一步,扛着相机,半跪着,郑重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幕。
某年某月某日,某综艺,时梧打败众多敌手,斩获登山大赛冠军!
时梧累得想直接瘫在地上。
还是付安书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从两人的背包中取出野餐布和矿泉水,先喂给时梧一些水,再铺好超大餐布,让时梧躺下去。
两人都疲倦得说不出话来。
好在有树荫遮挡,加上阵阵山风拂来,运动带来的炎热渐渐散去,时梧险些阖眼睡去。
他想起付安书刚才那个一瘸一拐的模样,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要不是付安书逗他,他是不会去踩这人脚的。
付安书活该。
可是……
付安书帮他拧开瓶盖,帮他铺好野餐布供他休息,这人还负责背水、背重的食物。时梧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
几经思虑,时梧取过自己放在一旁的小旗子,把它轻轻放到付安书的胸口上。
付安书拿起那面旗子,翻了个身,侧躺着面向时梧,山顶的树木并不繁茂,为了做观景台,大多只留下矮灌木丛。他们躺着的地方倒还剩两棵粗壮的树,阳光穿透层叠的绿叶,星星点点地落在时梧身上。
他抽出一张纸,轻擦时梧颈侧上的汗水,后者没有阻拦。
碰到时梧的耳垂时,付安书注意到这人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
付安书眼底带笑,问道:“是要我把旗子插回地上吗?”
“不是。”时梧握住付安书替他擦汗的那只手,待对方动作停止,就松了手,他将目光转向付安书。
他们在林荫下四目相对着。
付安书看着时梧更显清透白皙的面庞,觉得这人嫩得仿佛可以掐出水来,说是十八岁绝不为过。他看晃了神,直到耳畔响起很轻的一句,“我把这个胜利送给你。”
“晚上,我帮你按摩吧。”
付安书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说不出话,视线也无法从时梧脸上挪开,心脏更是怦怦跳个不停。
他甚至觉得刚被时梧亲了一口似的。
第41章
第二个抵达的,是宁舟和周泊然,他们虽然比言嘉诺他们出发晚,但言嘉诺走得慢,还经常被山路外的一切吸去注意力,差不多每走十米就停下来歇歇,拍拍照。牧礼没有一点异议,他将这看作是与言嘉诺的约会,那么只要他们在一处,就是最好的。
宁舟不想打扰他们,所以越过两人,向上继续爬,他和周泊然体力相当,因此周泊然紧紧地追着他。
碍于有VJ跟着,周泊然没多说什么,可宁舟心里清楚,这人开始不耐烦了,甚至有将现在的一切怪到他人身上的想法。
宁舟不想再去思考有关于周泊然的一切,他将自己的注意力更多地放在了周遭的景色,以及林间自在觅食的小鸟上。
等宁舟和周泊然抵达山顶之际,时梧和付安书已经躺了半个小时,他们的体力都有了回升,开始把背包里的食物一一拿出,并摆好。
为了拍摄方便,宁舟他们铺上野餐布的地方离时梧他们并不远,时梧能够很清晰地看见宁舟带来的三明治和糕点,一看就让人非常有食欲,隐隐间还能嗅到香味。
比起时梧这边清一色的仿佛来野外生存的干粮与牛奶,宁舟那边简直是天堂。时梧有些羡慕地看着,他那羡慕的眼神迅速让付安书捕捉了去,后者惊觉失策,暗自后悔没有一展厨艺,亏待了时梧的胃。
眼下,宁舟从带来的食物里拿出一份,递给时梧他们,“不知道合不合你们胃口,我昨天做得比较急……”
付安书盯着时梧看,见后者露出了感动的神情,登时更加懊悔,他看到时梧道了谢,并从自己那份干粮里挑出最贵的,送给了宁舟当作回礼,双方眼睛里充满了爱。
他好气。
付安书的目光又落在不远处如同死人一样的周泊然。
他确信,一切都怪这个人。
又过了半个小时,言嘉诺和牧礼才终于抵达山顶。前者为了在山顶的野餐不无聊,特意往包里塞了一把尤克里里,边弹边唱。
宁舟在言嘉诺的提议下,则带了画本,一点点地把景、人物画下来,他先是画了言嘉诺和牧礼,前者低声唱着情歌,眼睛里永远带着笑意,亲切又可爱,而一旁的牧礼则专注地看着言嘉诺,眼睛里只容得下那么一个人。
最后一笔落尽,宁舟不太满意地看着眼前成果,他太久没画了,有些生疏,并不能很好地将言嘉诺和牧礼之间飘浮着的爱意完美地展现出来。
他很羡慕言嘉诺和牧礼。
这是他所见过的最恩爱、感情最好的一对伴侣。
然而似乎他和周泊然也曾有过这样感情很好的时候。
宁舟本想重画,言嘉诺却已经跑到了他身边,取走了那张成品。
他得到了夸奖,言嘉诺很喜欢那张画,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打算下了山就把画裱起来。宁舟很高兴言嘉诺能够喜欢,也因为得到了肯定而稍稍增长了些自信。
“宁舟,也画一画我和付安书吧。”
“好。”
宁舟转向时梧他们所在的方向,虽然他早就打算要给时梧也画一张,但他很意外时梧会主动提出。
尤克里里的声音再次响起,言嘉诺哼起了民谣小调,和山林里的鸟鸣、风声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时梧从宁舟这儿借了白纸和一支铅笔,又和付安书下起五子棋来,这已经成为了他们打发时间的必备小游戏。
比起正片里播放的片段,宁舟身为剧中人更能清晰地看到时梧和付安书的变化。他一直都有在看着时梧,对方太过光彩夺目,宁舟没法不去注意。
时梧的容貌、气质,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就像是一颗闪闪发亮的星星落在他的眼前。
第一次录制结束的时候,他去搜了时梧的红毯合集,如他所料,时梧天生就该站在舞台上散发光芒。
羡慕时梧,敬佩时梧,越是接触,他就越是想要成为像是时梧这样的人。
他想要重新演戏,很想。
并且,现在再没有可以阻碍他的因素了。
他不需要周泊然养着他,关着他,像对待一只家雀那样。他要演戏,和时梧一起。
第二张画完成,言嘉诺率先凑过来看,他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这张画自然是好看的,但……
时梧和付安书、景色显然不在一个画风里,其他是简单的几笔,时梧则是精细到头发丝的程度,毫不夸张地说,言嘉诺觉得这幅画上的时梧好似在发光。
待到时梧和付安书走近,宁舟尴尬地用手指抠着笔侧,“抱歉,时梧太漂亮了,我实在没忍住……”
付安书和周泊然都黑了脸。
时梧则取过那张画,他很满意,爱不释手,“下山我也要把它裱起来,很好看,宁舟你真厉害。”
他们在山上待了两个小时,带来的食物互相分享,吃了个干干净净。把东西收好,垃圾装袋,几人就准备下山。
依旧是时梧和付安书打头阵,他们在休整后都恢复了活力,两人没再比赛,可比赛比多了带来的后遗症还在,他们时不时就要警惕地望对方一眼,生怕对方心血来潮突然开跑。
“……我觉得我们可以尝试着相信一下对方。”付安书提议道。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时梧反思了一下,发现每一次比赛的发起人似乎都是他,假如他不突然开跑,付安书应该也不会突袭他。
他于是点了头,“好。”
下山的路总比上山要轻松,就连体力最差的言嘉诺也离时梧他们不远。但毕竟是恋综,后两组都放慢了脚步,没有追上时梧他们。
林荫隔绝了一些暑气,总体还算惬意。
时梧随手从路边拔了几根草,做了两只草编小鱼,付安书要了去,说要留着纪念。而后见了同样的草,付安书拔下来让时梧教他。
就这样编了一路,付安书挑了一个做得最好的送给时梧。
坐上大巴,疲倦感忽地袭来,几乎在车开的瞬间,几人都闭上眼开始补眠。
付安书有始有终,在车开的五分钟后,偷偷睁眼,扶着时梧的脑袋,让对方靠住自己的肩膀。
这次的录制还剩最后一天。
次日清晨,一家三口照例又去跑步。
付安书询问了时梧接下来的安排。这一期的播出要在路演结束后,因此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时梧报了几个地名,他后天乘机先去往第一个城市,明天还能休息一天。
说完,时梧看了一眼跑在他们前面的毛绒绒白团子。
要离开付十六,他实在有点不放心。付安书平时虽然也会给付十六喂食什么的,但完全不陪付十六玩。
不过时梧转念一想,记起付安书家里那个堪比足球场的院子,地方宽敞,足够付十六活动和玩耍了。
他得去付家贿赂几个人,让他们帮忙照顾小狗。
他们晨跑到了末声,此刻不约而同地放慢脚步,走回别墅,十六想要抱,被付安书无情地阻拦,这人放下狠话,“你不走就待在这吧。”
临水湾的保安认识十六,不会让它乱跑,最差的情况也不过跑进别人院子里。
十六并不清楚这一点,见付安书拉着时梧走了,真的不打算抱它回家,顿时呜呜咽咽地追上来。
小狗的可怜样让时梧很是心软,他愈发坚定要办成贿赂一事。
“付安书,我……”时梧转头,对上了付安书的视线,近来这人的目光更不加以遮掩,始终落在他身上。
付安书抬手拨开时梧脸颊处的一缕乱发,自然而然地问:“今晚回家吗?家里离机场近些。”
尽管这就是时梧想提的,他却没有一口应下,直到付安书又补充一句,“家里还没有十六的东西,我们明天可以去逛逛,挑选一下。你知道的,我审美不好,十六不喜欢我给它选的东西。”
时梧被“说服”了,点了点头,“好。”
最后的一百米,时梧实在受不了十六可怜兮兮的模样,于是把小狗抱起,一路抱回家。
用过早餐后,时梧捡出四人份的布丁,准备带给另外两组嘉宾,剩下的则让付安书分给工作人员。恋综录制到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尾声,再有20天左右,就是最后一次录制,他们能够相处的时间不多。
时梧先带了言嘉诺他们那份去拜访,昨天的登山野餐之旅耗费了言嘉诺的大量精力,这人瘫在沙发上,已经无力动弹。
他和付安书只坐下聊了一会儿,就告辞,重新回家里拿上给宁舟的那一份,再去拜访宁舟他们。
出家门后,时梧并没有直接过去,宁舟和周泊然最近的关系肉眼可见的差,而周泊然讨厌他是众所周知的事,尽管时梧并不清楚这人为什么讨厌他。
宁舟的心现如今有了动摇,那么周泊然大约只会更讨厌他。
见他迟迟未动,付安书问:“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时梧迈开步子,去往宁舟所在的别墅,他摁响了门铃。
来开门的并非是宁舟。
周泊然见他们来了,脸色有些不好,但还算不上失态。他给时梧、付安书让出了位置,让这两人进门。
布丁被放置在茶几上。
周泊然给他们两人各倒了一杯水,三人无言坐下。
这座别墅里很安静,电视是关着的,也没放音乐,时梧没见到宁舟的半点影子,视线再转回周泊然时,注意到这人眼底有淡淡乌青,显然一夜没有睡好。
宁舟不在,时梧也不打算久留,他刚站起身,就听到楼梯处传来脚步声,不一会儿,宁舟出现在楼梯口,对方的手上沾了一些颜料。
“你在画画吗?”
宁舟点了一下头,“时梧,你要看看吗?”
“好啊。”时梧起身,接着又转头对付安书说,“你在这里等我就好。”
付安书只好又坐了回去。
懂事的男人不会在布满监控的房子里乱吃飞醋。
但付安书不懂事,他冷冷地剜了周泊然一眼。
周泊然无心搭理他,干脆背过身去,望着小花园的景色。
三座别墅的布局大致是一样的,但节目组显然用了些心思,在开拍前了解了嘉宾们的喜好。时梧是第一次参观其他嘉宾的二楼,才发现这里并没有琴房、电竞房以及书房。
宁舟他们的二楼是画室、娱乐室以及电影房。
时梧跟着宁舟进了画室,正对着窗户的位置摆放着一个画架,上面有宁舟刚画好的一幅画,正是窗外之景。
被风吹动的绿叶,藏在绿荫后的屋檐,以及远处的海,晴朗的天。画上的一切,处处都透着生机。
时梧喜欢这幅画,发自内心地夸赞宁舟。
同时他也更加确定,宁舟改变了答案。
他们在二楼聊了一小会儿,就下去了,宁舟知道付安书与周泊然无话可聊,也看得出来付安书现在喜欢时梧,黏着时梧,因此不想耽搁太久。送走时梧和付安书之后,他拿着属于自己的那份布丁,重新进了画室。
送完布丁,时梧和付安书就带着十六去了上次的狗狗乐园,玩了一下午,十六尽了性,直往时梧怀里钻,要时梧抱它回家。
付安书坐进了驾驶位,扭头看一眼身旁的人和狗,忍不住道了一句:“心机狗。”
结果,付十六不仅听懂了,还直把狗头往时梧怀里埋,呜呜嘤嘤地叫着,显得十分委屈。
时梧摸了摸小狗脑袋,“你和十六计较什么,它好歹也是你的儿子。”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某人:“……”
见付安书还不开车,时梧疑惑抬眸,而后就见这人忽地面无表情歪着身子朝向他,沉声道:“也摸一摸我。”
时梧:“?”
他不太理解付安书的癖好,但为表示尊重,时梧还是抬起手来,也摸了摸付安书的脑袋。后者心满意足地收回身子,开车驶向临水湾。
等到天色暗下来时,言嘉诺来找时梧出门散步,他们拆了麦克风,也没带跟拍摄影,单纯只是朋友在海边相约着散一散步。
风吹皱了海面,将光影也搅乱了。
言嘉诺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地问:“你们俩怎么回事?”
按理来说,现在其实是收工时间,正式录制已经结束。只不过前两回,时梧都走得很干脆。
时梧沉思片刻,得出结论,“自从我提离婚,他好像就这样了。”
“他喜欢你?”言嘉诺,“一直喜欢?”
“我不知道。”
“我看像是,他以前看你的眼神就不太对劲。”言嘉诺说完,借着光看了一眼时梧的神情,发觉在提到这事时,时梧脸上并没有什么消极情绪,这才放下心来,“那你怎么想的?”
时梧恍惚了一阵。
近段时间以来,他确实觉得和付安书相处很轻松愉快,毫无疑问,付安书在性格上与他合得来。
但这只能说他们合适,还谈不上喜欢。
他太久没心动过,几乎记不清对一个人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这几年在娱乐圈里沉沉浮浮,他也见过不少表面上如胶似漆,实际上同床异梦的情侣或夫妻,纯粹的喜欢寥寥无几,利益的捆绑比比皆是。
喜欢不一定有用,合适才能长久。
他和时文绍已经闹翻,要是这时候再和付安书离婚,也许这辈子就再演不了戏了。付安书是他觉得合适的人,同时,也是能够带给他利益的人。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梧实在没法认清自己的心。
时梧叹了一口气,答道:“不知道。”
“现在我唯一能确定的是,我并不讨厌和他待在一起。”
第42章
录制结束的次日,付家的司机来接他们回去,时梧抱着十六坐在后排,强制要求付安书阅读养狗手册,并补充道:“我听说爬楼梯对小狗不好,我不在的话,就给它控制一下活动范围吧。”
付家每一层都足够大,不会让十六感到憋屈。
在临水湾,基本上都是时梧把十六抱上二楼,仅少数情况是十六跟在他身后一起上了楼梯。
“好。”付安书应道,“我会照顾好它的。”
付安书合上养狗手册,他经过一夜的思考后,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父凭狗贵”四个字,只有照顾好付十六,时梧才能安心,安心了便能在之后都将付十六交给他,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有了共同话题,有了来往的理由,他甚至能借狗之名义,与时梧见面。
很完美。
他头一次看这心机狗那么顺眼。
车子很快驶进付家别墅,行李自有佣人来取,两人带着十六进了家门。小狗对新环境有些紧张,始终围绕在时梧身侧,等它意识到时梧会一直陪着它,这才四处探索它的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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