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梧看了一眼他们的四周,除了他们以外再没别的客人,显然这个“999”的真实性并不高。
不过……
既然能够享受,又何必戳破。
时梧接受了玫瑰,也接受了这顿晚餐。
再回到临水湾已经是九点钟了,时梧将玫瑰花拆散,放了几支在客厅,其余的则放入卧室。
他没忘了和宁舟的约定,因此将东西收拾妥当之后,就给宁舟发了消息,问后者要不要现在过来,宁舟很快给了回复,说十分钟之后到。
时梧站在餐桌旁,看一看冰箱,又看一看付安书,提议道:“你去找牧礼玩,然后让言嘉诺过来,怎么样?”
“我去找牧礼玩?”说这几个字的时候,付安书颇有些咬牙切齿。
时梧只好安抚道:“其实我是想给你个惊喜,给你做一份豪华芒果布丁如何?多加西米露和奥利奥碎!”
“……”
付安书在思考。
时梧想支开他的情绪太明显,他要是强行留下,或许不是好事。牧礼作为时梧的同学,兴许也能知道不少关于时梧的事。
但就这样答应,未免不甘。
付安书倚着墙,“你抱我一下,我就去。”
“行。”时梧爽快应下,他不是会拒绝亲密戏份的演员,和同事们抱来抱去已成常态。
他大大方方地走向付安书,张开双手抱住了这人,不过令时梧没有预料的是,付安书搂着他的肩,趁机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不重,更像是含。
时梧浑身一颤,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奇怪的声音,他迅速结束了这个拥抱,拉着付安书的手臂,把这人“送”出门外,然后“砰”一声重重关上门。
隔着家门,时梧还能听见付安书在外面礼貌询问:“还会给我多加奥利奥碎吗?”
时梧将门打开,“给你多加苦瓜!!”
然后又“砰”地将门关上了。
第39章
付安书走后没多久,宁舟和言嘉诺就过来了,前者认为自己是来做客的,至少稍微打扮了一下,而言嘉诺直接脚踩拖鞋,顶着个凌乱的发型就嗒嗒嗒跑了进来。
和时梧一样,言嘉诺也是个厨房杀手。
两人唯一不同的是,言嘉诺洗菜比时梧更熟练。
没了付安书从旁指导,时梧有些不太敢下手,几次朝宁舟的方向张望,后者察觉到时梧的视线,小心翼翼地回望,“?”
此刻,言嘉诺已经像个二大爷似的坐在了椅子上,正用勺子享用着他中午错过的水蜜桃布丁,见时梧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趁机担起了损友一职,戳穿道:“没人指导,他不会做。”
“抱歉。”宁舟带着歉意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宁舟捧着那些洗净的水果来到时梧身边,所有的工作都划分为了两份,宁舟做什么,时梧就做什么,宁舟加多少牛奶,时梧也跟着一比一复刻。
言嘉诺则在一旁纯吃纯看,偶尔吃高兴还会小哼一曲。
过了一会儿,言嘉诺忽然道:“宁舟,你为什么总在说‘抱歉’?”
“我……”
“你什么都没做错,不需要说抱歉。”时梧看了他一眼,柔声道,“真正笨手笨脚的人是我,就算要说‘抱歉’,也该是我来说才对。我把你叫来,结果我什么都不会。”
“你能让我过来,我很感激。”宁舟赶忙道,“所以千万别说那个词。”
三人相视一笑。
言嘉诺吃完手里的布丁,开始坏心眼地提问宁舟,“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时梧?”
这一下直接把宁舟给问呆滞了。
宁舟眼睛里闪过慌乱之色,几次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脸都红了。
时梧一边剥葡萄,一边不留情面地说:“别理他,他坏得很。”
“我看宁舟很紧张嘛,问个问题放松一下他的心情。”言嘉诺拉着椅子往桌边坐了坐,开始切西瓜。
时梧趁机问:“那我和牧礼,你更喜欢谁?”
“都非常非常非常讨厌~”
宁舟没忍住,低声笑了。一旁的时梧抓住机会,用不赞同的目光看向言嘉诺,又问宁舟道:“我就说他坏得很吧?”
宁舟用力点点头。
气氛至此缓和下来,言嘉诺虽然偶尔弄些小恶作剧,但大体上还是找了些让三人都感兴趣的话题,比如明天的登山和野餐。
他们大多将钱花在了购置食物上,且只有言嘉诺买了登山棍,他对自己的体力有明确认知,尽管他看似每天和牧礼在海边玩,实际上充电三小时玩耍十分钟,每天不是在沙滩的这里躺就是在那里躺。
把做好的布丁放入冰箱冷藏,三人就捧着剩余的水果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边聊天一边看第一期的综艺。
除了时梧之外,其他人都有准点追综艺,言嘉诺不好意思当着另外两人的面看他和牧礼的片段,因此特意选择了“只看时梧”。
画面里,第一次录制的时梧说出那句“抱歉,我们是联姻,不太熟”时,言嘉诺摁下了暂停键,然后单手握拳伸到时梧唇边。
做完这个动作,言嘉诺并未立即开口,而是朝着宁舟递去一个眼神。后者于是也有样学样地握拳递到时梧唇边,并得到了言嘉诺投来的嘉奖的眼神,宁舟有些不好意思。
“请问时先生。”言嘉诺,“您现在和付总熟了吗?”
宁舟附和道:“熟了吗?”
“咳。”时梧清了清嗓子,答道,“五分熟吧。”
这个堪比牛排几分熟的回答瞬间让三人都笑了。
由于只看时梧的相关片段,前两期很快就看完。夜色已深,三人一开始还能坚持采访,到中期,由言嘉诺先开始,其余两人跟着学,都躺得东倒西歪。
当时针指向12点整,言嘉诺和宁舟都睡着了。时梧将电视的声音调小,给牧礼发了消息,让对方来接言嘉诺。做完这件事,时梧犹豫了一下,最终没选择给周泊然发消息而是轻轻碰了一下宁舟,“宁舟,我送你回去吧?”
三座别墅相邻,就算送也没几步路,宁舟本想拒绝,但也许是他也很希望能和时梧多待一会儿,就点头同意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恰好遇见付安书和牧礼过来,见时梧又要走,付安书干脆一个丝滑转身,跟在时梧身后。
时梧:“我送送宁舟,你在家等我就好。”
“我去他们家接你回家。”
时梧:“?”
“现在刚好和你顺路。”
“……”
时梧无话可说,想着反正也没几步路,付安书想跟着就跟着吧。他之所以想送一送宁舟,无非就是提一句布丁的事,明天他们要起大早去爬山,时梧想着把布丁带上车,他们可以坐车的时候吃。
他询问了宁舟的口味,得到答案后,也没去问周泊然想要什么口味。时梧在试探宁舟的态度,见宁舟没有主动提及,稍稍放下心来。
路程短,自然也就聊不了什么,看宁舟进家门之后,时梧一回头,就对上了付安书幽怨的眼神。
他装没看见,扭头向另一边,然而付安书不肯就这样放过时梧,直接捏住他的脸,迫使他转回来,接着再把那幽怨的眼神直白地投到他的脸上。
“……”
时梧拍开付安书的手,明知故问:“怎么样,在牧礼那玩得还好吗?”
付安书演都不演,幽幽道:“特别不好。”
“哦?”时梧继续装傻,“怎么就特别不好了?”
总的来说,付安书确实从牧礼那儿得到了一些消息,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其余的两个多小时,他和牧礼就只是干坐在沙发的两端,中间仿佛隔着一条江,谁也不搭理谁。
“算了。”付安书往左挪了挪,贴近时梧,他们的胳膊碰在了一起,“现在更重要。”
时梧看他一眼,没说什么。
晚风很是惬意,天空零散地布着几颗星星。
付安书故计重施,强买强卖,“你看起来困了,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不要。”
“真不要?”
时梧一只脚踏入院中,朝付安书递去一个“你再多说一句我都已经上到二楼了”的眼神。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上了二楼,许是刚看过第一、二期的缘故,时梧此刻很清晰地察觉到了他和付安书关系的变化,不再像最初那样需要靠硬挤,才能把话题聊下去。
变化最大的,当属付安书。
时梧站在浴室门后,默默注视着门前的付安书,后者绅士有礼地询问他:“需要提供沐浴时的陪聊服务吗?”
“不要,退后。”
“真不考虑一下?”
“不考虑,退后。”
付安书遗憾后退一步,于是时梧“砰”地关上了门。
这人变得更不要脸了。
等时梧从浴室里出来,付安书把房间里杂乱的物品都整理了一遍,床也铺好了,甚至还在枕头上放了几片剪成爱心形状的玫瑰花瓣。
……好强的行动力。
他有洗那么久的澡吗?
时梧拾起其中一片,“这是什么?”
“是玫瑰花瓣。”
一句废话。
时梧啪叽一下把手里的爱心花瓣拍在付安书脑门上,接着把自己枕头上的花瓣扫到两个枕头中间,“你,去洗漱。我,睡了。”
“晚安。”付安书拿着睡衣去了卧室外的卫生间。
“晚安。”
时梧给他留了一盏小夜灯,而后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他不知道付安书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只知道这一夜的梦中,总有玫瑰花的味道萦绕在他鼻尖。
淡淡的,还算好闻。
凌晨四点,时梧定好的闹钟响了,他一脸疲惫茫然地睁开眼睛,然后感觉自己的脸上好像贴着什么东西。
时梧把它揭了下来,顺便打开台灯。
灯光亮起的瞬间,一片爱心玫瑰花瓣映入眼帘,时梧“啪”地一下把它贴在付安书的脸上。
后者醒了。
睡眼惺忪地说:“好香的一巴掌。”
时梧坐起,一脸古怪地看向付安书,他觉得这人大概没救了。
他下了床,将窗帘拉开,天微微发亮,不见太阳的影子。时梧去卫生间里洗漱,付安书很快也起床,立在时梧身侧,和他一起挤牙膏刷牙。
付安书简单弄了些早餐,时梧则做了两杯咖啡,两人吃完后都清醒了不少,出门前给十六喂了粮。他们离家的时间,工作人员会帮他们照顾小狗。
节目组的大巴车已经停在临水湾门口,时梧和付安书到得最早,其次是宁舟和周泊然,最后牧礼背着言嘉诺出现。
车子启动的瞬间,六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补觉。
只是五分钟之后,付安书重新睁开眼睛,他小心翼翼地把时梧的脑袋扶向自己这边,让时梧枕着他的肩膀睡,然后再次闭上眼。
第40章
后半程大家都醒了,时梧把打包好的布丁分下去,给周泊然的,是宁舟喜欢的口味,这人没有异议,沉默地吃完。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抵达目的地,这会儿六点不到,天光已亮,晨雾浅浅缠绕在山侧。
付安书帮时梧把背包背好,重物他都放在自己的包里,给时梧的只有野餐布和一些小面包。
节目组在山顶插了一面小旗子,那个地方就是他们登山的最终目的地。
最有活力的时梧和付安书最先出发,其次是言嘉诺和牧礼,而宁舟和周泊然,由于一直在冷战,登山前也没做好协商,整理背包的时候周泊然才发现忘了带水。
“你先上去。”周泊然将背包拉链拉上,“我去买瓶水。”
他看向宁舟,希望对方能说一句跟他一起去,又或者是在原地等他。
但宁舟没有。
宁舟点了点头,既没有要责骂周泊然丢三落四的意思,也没有要陪周泊然的想法,他说上一句“那我先走了”,就决绝地转身离开。
周泊然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不过宁舟走得太快,根本也没给周泊然发脾气的机会,他只好冷着脸去大巴停靠点附近的便利店买水。
买到水之后,周泊然加快脚步去追宁舟。一股烦闷之情涌上他的心头,从前他的生活起居都是宁舟负责,假如这次也是,宁舟是绝不会忘记给他装上一瓶水的。
他不得不承认,宁舟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样笨,对方把他照顾得很好。
宁舟走得不快,并不是为了等周泊然,而是知道前两组一旦发现他落单,会带着他一起走。他不想当其他夫夫之间的电灯泡。
等周泊然追上宁舟的时候,时梧和付安书两个狠人已经快到半山腰,比起原生态被踏出一条路的山林来说,这些铺设了水泥台阶的更累人,时梧将步子迈大了些,跨两阶或三阶往上,付安书有样学样,长腿一迈就是三阶,这激起了时梧的好胜心,也开始三阶三阶往上爬,渐渐地,两人你争我赶,莫名其妙又比起赛来,把其他嘉宾远远甩在身后。
节目组料到他们会这样,因此安排了两个更为年轻力壮的跟拍摄影追着他们。
等到了半山腰,时梧和付安书同时停住脚,都极为警惕地望着对方。
“输了的惩罚是什么?”
“按摩!”时梧答道,“输的给赢的按摩!”
付安书眼神微动,他自然是能轻松赢过时梧的,在体力上他从没输过,但他不确信自己该赢好一些,还是输好一些。
他先一口应下,“好。”
输了他按时梧,赢了被时梧按,好像都不算亏。
两人于是卯足劲开始往上爬,登山不比平地跑轻松,加上旭日东升,气温渐高,时梧的额角盈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汗。
他们这会儿已经靠近山顶,付安书比时梧快上两步,眼下停住脚休息片刻,时梧见他不动,也停下来喘会气,两人久久地对视着。
付安书试图从时梧的眼神里找出一丝柔情,但很可惜,全是防备,还有发誓要超越他的决心。
这种状态是不是不太对?
他们是不是该互相依偎,互相搀扶,然后甜甜蜜蜜、欢声笑语地爬山?
“时……”
付安书才刚刚开口说了一个字,时梧就立刻抓住机会,一个跨步超越付安书,一秒钟也没停留地往上继续走。
他只犹豫了一下,就跟了上去。见付安书追上来,时梧加快脚步,这就导致付安书也加快了脚步,他担心时梧有危险而他却不能及时出手。
到了山顶,台阶已经没了,这里趋近于平地,时梧向四周张望,锁定了旗帜的位置,他扔下背包,刚准备跑过去,一时不察脚下拦路的树枝,整个人被绊了一下。
一旁的付安书反应迅速,一把抓住时梧的手,将人拽回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这一幕似曾相识。
唯一不同的是,付安书抱得比上一次更紧些。
“……可以松手了吧?”
付安书灵光一闪,“我要是这样一直不松手,那算谁赢?”
这是个好问题,时梧停止了挣扎,略一思考过后,他认定被限制住行动,更亏的是他,毕竟他刚才比付安书要更先冲向旗子,要不是被付安书抱着,他已经拿到旗子了。
……要不他用力踩付安书一脚?
或者直接猛地给付安书来个过肩摔。
要是时文绍看见了,一定会给他买个家暴人设的黑热搜。
“你先松开我。”时梧决定先以礼相待。
付安书没松,他借口道:“我不能让你先拿到旗子。”
于是时梧开始挣扎,奈何付安书的手劲太大,紧紧地箍着他的腰,像是铁浇筑而成的防线,本来爬山就耗掉了时梧的大半力气,眼下更是难以挣开。
时梧只好道:“这样你也赢不了。”
“你没赢,就意味着我没输。”
“……”
太阴险了。
时梧放松身子,干脆倚着付安书休息片刻以恢复体力,好一举挣开这人的手。期间,他并未彻底放弃,“你这样抱着我,不热吗?”
“不热。”
“要不我们坐下来?”
“坐下来的瞬间你就会逃走。”
“你这话说得……好像我把你当敌人似的?”
付安书默然片刻,笑了,“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老公。”
“……”
时梧这会儿是真想踩付安书一脚了。
二人僵持不下,只能保持现状,时梧试图往旗子的方向挪动,付安书就故意逗他,先随着他往前挪两步,再提起时梧倒退三步,如此反复个三四次,他们离旗子的位置反而更远了些。
时梧气得牙痒。
他自然可以撞倒付安书,可这毕竟是在山上,碎石与枯枝很多,一个不好,就会把付安书弄伤。
为了一面旗子,还不至于做到这一地步。
“要不这样吧,你松开我,我让你赢。”
付安书义正词严道:“我是不会要施舍而来的胜利的。”
“……你根本就是单纯想抱着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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