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自家院子,简言之不必装风度翩翩读书郎,便借皎洁月色,将他白切黑再切黄的本性暴露无余。
“你、你想干嘛?别在这....进屋去,进屋我给你小礼物.....“
“阿梨,给人送小礼物之前,难道不说点什么么?比如,预祝哥哥金榜题名之类的吉祥话?”
“可你是夫君,不是哥哥啊.....”沈忆梨是真老实。
简言之好笑,低下头边叼他耳垂边哄:“这叫情趣,阿梨乖,叫声哥哥来听嘛。”
就这个姿势,这个语气,沈忆梨很难不生出自己正在被人欺负的感覺。
可那人是他夫君。
欺负....就欺负了吧。
小哥儿害羞起来又香又软,顶着绯红的脸乖乖叫他。
末了还补充上一句:“我就叫一声的,剩下的要留到床上,我才肯。”
简.惹火烧身.言.掐秒算日子.之:到底是谁在被欺负啊(摔!)
户外调戏止于小哥儿一句撩人不自知的话。
简言之脑子一热,丢下人就冲进了澡室。
他也要一点心理建设,好把这股不合时宜的邪火给压下去。
等他冲完凉水出来时,沈忆梨已经把带回来的东西都给收拾齐整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简言之隔窗轻眺,里间床榻处果然一闪而过半个带慌张味道的残影。
门扇被人推开的这一刻沈忆梨紧张极了。
为了增强视觉效果,他还斥巨资偷偷扯了两块薄纱帘布。在帘布的映衬下,头顶那对高高翘起的兔耳朵显得无比纯欲。
一身月牙亵衣勾勒出小哥儿曼妙身姿,半抬不抬的眸子睨过,简言之有一瞬的呼吸停滞。
“玩这么大?”
闻言沈忆梨脸颊愈发红透了,要是他真有那么一对耳朵,一定早就害羞到耷到脑袋两边,或许还会藏到后脑勺。
走近了方闻见人身上的浅浅酒香,简言之莞尔,指尖勾他插在发髻里的假兔耳朵玩:“喝酒了?”
“嗯.....”沈忆梨含糊应声,拉他坐下来:“壮个胆呢。”
“倒也不必事事都那么诚实。”
简言之本体涌动,要不是有惊人的意志力,此刻沈忆梨的处境恐怕就没看上去那么理想了。
但他嘴是不可能饶人的。
死了也要炮两句。
“都依你的到床上来了,还不肯叫哥哥么?阿梨?”
沈忆梨刚鼓起来的一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他抬起澄澈津亮的眼眸,比撒娇还娇的剜了简言之一眼。
“哥哥就会欺负我.....”
“好、好,不欺负你。”
简言之宠溺一笑,大大方方把身子软到棉被包上。
“你不亏的,还我一次,我再额外送你一次,怎样?”
这场交易必然达成共识。
相比小哥儿生涩的技巧,拥有丰富理论知识的简大夫身体力行的诠释了取悦二字。
总之最后的结果让双方都很满意。
不同于上一次的零星碎片,这次沈忆梨亲眼目睹了整个经过。体验感更具刺激性,当然,不堪入耳的虎狼之词说得也更多了。
情到深处还哭了一回(这个很丢脸,不让提。)
“好啦....阿梨,我错了还不行嘛,保证下回不这样逗你了。”
欢愉过后的疲倦感袭来,沈忆梨把自个儿缩进棉被里,任凭简言之怎么哄就是不露头。
也怪书呆子不疼人,分明知道小哥儿没甚经验,害他下巴酸那么久不说,换着来时还使坏捉弄。
非逼着沈忆梨把上次酒醉后的种种行为重演一遍,否则就不予满足。
可怜小哥儿被人吊得不上不下,想谋杀亲夫的心都要有了.....
“这可是你说的,不准骗我。”沈忆梨还是好哄,书呆子一句软话就泄了脾气。
简言之趁机顺竿爬:“不骗你不骗你,下次一定。”
下次是一定,可下下次、下下下次、往后每一次,那就不一定了,嘿嘿嘿嘿......
折腾这么久,外头暮色深入夜,是时候该洗洗睡了。
简言之觉着近来身子骨调养的挺好,又看沈忆梨累得额上沁汗,不觉心下一软,抱起人打算重新去澡室擦个身子。
谁知房门一开,迎头就见院门外不知何时悄声聚集了一大帮带刀官吏。
为首的戴有一顶乌纱帽,两只极长的羽翅正在夜色下轻晃扑闪。
这种完事一出门就被大帮人馬包围的场景,很容易让人产生出捉奸在床的错觉。
简言之先道:“这是我的合法夫郎,见过族中亲人了。证婚帖是还没办,等六月我家阿梨满十八岁的。”
这番解释听的章酩失笑:“你误会了,言之,本官无意窥探芙蓉帐暖,深夜来此是有一事相问。”
堂堂三品朝廷重臣余尊降贵亲自莅临,想都不是为了好奇那一档子事。
简言之垂眸,把沈憶梨又给原封不动的抱了回去。
小哥儿:“.....”不是,我请问呢?
简言之柔声轻哄:“章大人来此想必是有要紧事,你若累了就先睡一会儿。等我忙完,打水进来给你擦洗。”
沈憶梨知晓孰轻孰重,乖巧点头,示意忙他的去不必为自己分心。
章酩很有耐心的等简言之安顿好人才出来,也不拐弯抹角:“言之,本官有意收你为门生,你做何想。”
简言之闻听此话着实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章酩说话竟这样直接。
大半夜的放着觉不睡专门跑这一趟,就是为了问他願不願意成为门生?
简言之此刻总算明白了章酩在清谈会结束前那个眼神里的深长意味。如此看来,章酩对他的期許之高,真到了令人不容婉拒的地步。
——但不容婉拒也还是要拒的。
简言之谦逊拱手,语气温吞和缓:“大人的好意小生心领了,可小生在课业上一无所成,恕实难无功受禄。”
“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師兄挑人的眼光很高的你知不知道!这种提携的恩遇旁人求都求不来,怕你当众为难还避于人前来问,你倒好,给到你手里你还不乐意要!”
薛子濯是真生气了,在他看来章酩是个能被划进可遇不可求范畴的恩師人选。
这些年来找上门求拜的学子多不胜数,真正得青眼的却只有寥寥几人。
且这几人里哪一个不是对章酩的知遇之恩感激涕零,偏简言之受了这么高的待遇,还拒绝了章酩的招揽。
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给脸不要脸。
章酩听到简言之拒绝,面上没有半点惊讶,仿佛早就预知了问题的答案。
可他还有一点不死心:“你若肯投入门下,本官即刻就能許你一个六品县令的官职,秋试一过就能上任。虽说不过六品,但只要你肯脚踏实地的干,不愁日后没有位极人臣的一天。”
“言之,这是本官目前能许给你最好的出路,你不考虑考虑?”
白衣学子要想为官,仅凭區區一个秀才功名是遠遠不够的。
章酩许给他的不仅是一条出路,还是一个贡士保送资格。
要是简言之有那个命,在考进士时占得一袭名次,那仕途的走向完全就是一馬平川了。
这个诱惑很大。
但简言之:“多谢大人,小生还是坚持所想,无功不受禄。”
“你这人——”薛子濯一听又想骂了。
章酩不动声色把师弟撵到身后:“本官可否一问,为何?”
“大人,仕途真如您所说,只要脚踏实地的干就可以了吗?”
简言之耸耸肩,一笑:“依小生看,不尽然吧。”
“小生只是个家境贫寒的白衣学子,拜入门下除了您以外别无倚仗。若小生真受您提携成为县令,一无过高的功名树立权威、二无累积的经验处理琐事,三无帮衬的人脉摆平麻烦。”
“大人,一眼就能看到结果的路,小生作何要选。”
“你不信本官?”
“信,小生当然信。只是山高水远,纵使大人再英明睿智,也有羽翅不可及之处。小生自知不才,还想在功名上努努力,若是真与大人有缘,一定会有再与您相见那日。”
章酩是个京官,若无外派调令,不出意外直到寿终正寝都会呆在氾京。
他已过四十,又刚袭了太常御史的虚衔,圣上那边暂时不会将他委派到别地久居。
简言之要想与他相见,除非是进京殿选。
章酩闻言由衷的笑了,那笑里有清晰可辨的欣慰和欣赏。
眼前这位青年看上去比任何人都斯文谦逊,可他身上的傲气实在令人不能忽视。
“甚好,不骄不躁,通透聪明,最后一项入门考验你通过了。言之,这个赠予你。”
章酩递给他一只绣囊,里面装着枚柳叶璎珞。
“这是本官为你留下的信物,前路漫漫,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倘若有一天你愿意投入门下了,拿着信物来找本官,御史府隨时歡迎你的到来。”
这才是一条长久有效且能见可得利益的出路。
亦是章酩所有的诚意。
简言之握着璎珞,心里不免感动。
“多谢大人。”
章酩微笑:“夜深了,你回屋去照顾夫郎吧。”
“大人这是要走?”简言之目送章酩上马,他后边跟隨的官吏皆带着包袱行囊。
章酩点点头:“百里加急,陛下召本官回京。此行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言之,还望你多加保重身体,日后氾京一会。”
简言之抿唇,后退两步,拱手端端正正的向章酩行了个礼:“我会的,您也是。”
那么一大队人马在夜色中静静到来,又在夜色中匆匆离去。
简言之站在院子里兀自出了会儿神,找盆打来清水,预備着给沈憶梨简单擦洗下。
推开门不想小哥儿还没睡,正撑着迷瞪的眸子連連望他。
“不是说困了就先睡么,怕我偷懒不干活,专门来盯梢啊?”
“哪有.....”
沈憶梨软软哼声:“睡不着,一下来这么些人,我担心你。”
简言之勾唇,拧了绢帕边给他擦脸边把大致经过说了一遍。
“这么说,那位章大人当真如此看好你?”沈忆梨是真心为他高興,一龇牙差点咬到绢帕角。
简言之温柔批评:“听话点,别乱动.....我现在是个什么处境心里清楚,再好的路子都不如自己先闯一闯。最差大不了没考上功名嘛,那我就走后门去当个六品县令好了,做镇上几千老百姓的父母官也不赖。”
沈忆梨对官位大小没什么概念,哪怕是县令也觉得十分了不得了。
“夫君都能得朝廷大官看重,往后的路肯定很长远。反正不管你去哪,我都愿意跟着你。”
小哥儿过了埋怨人的劲,想起先前和简言之在榻上的种种,又变得黏糊腻歪起来。
简言之一见他这样子病就要犯,帕子从手里丢回盆里,顺势抚上他忘了摘下的助興小道具:“阿梨,这对耳朵很可爱,怎么想到做了戴在头上?”
“没、没怎么,就.....随手做的。”沈忆梨半个身子被他压着,不大能喘匀气。
这种一字一顿的喘息声,听在简言之耳朵里宛如天籁。
下午沈忆梨在家闲着无聊,本来是想拿多的布头缝个小兔小猫解闷来着。刚做好一对耳朵,不知怎得,望着镜子莫名就往自个儿脑袋上比了比。
居然意外的合适。
小哥儿不懂这种情趣,只隐约觉得带上了能哄简言之高兴。
简言之眨着他的桃花眼装无辜:“阿梨,你送了我小礼物,我不能白占你便宜啊。这么着,我也准備个礼物送你,好不好?”
“送....送什么?”
有礼物收沈忆梨自然歡喜,只是在此情此景下,他也没傻到纯欢喜就是了。
“有了耳朵,怎么能没有尾巴呢?”简言之轻戳那个填满棉花的助兴小道具,嗓音低沉又危险:“我给你做,做了我帮你带,行不行?”
“你带.....或者我自己带,有什么区别吗?”沈忆梨有种不妙的预感。
简言之内心:那区别可就大了。
简言之外表:脑补完几个少儿不宜的片段后面不改色。
“没有啊。”
沈忆梨:“......”啧,好像有点不可信。
“你别瞎琢磨,就说行不行?我给你做尾巴,下次你把耳朵跟尾巴都带着,那才真像只小兔子呢。”
对上书呆子满是清澈的眸光,小哥儿犹豫了。
眼神是不会骗人的,他看过书,书上都这么讲。
“好、好吧.....”
简言之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阿梨真乖,那再叫声哥哥听?”
小哥儿心眼实诚,不疑有他,顶着两只兔耳朵就咯了两声。
简言之越发满意了:“哥哥长、哥哥短,撩了哥哥又不管。不是睡不着?那就再来一次吧,横竖水都我打在这里了,哥哥不会介意帮你多洗几次的。”
沈忆梨:“?!”
没茬硬找?
所以病秧子到底还死不死?
第50章
两人这一来一去直闹到翌日天光破晓,等睡醒想起要回村去探望何叔的时候已经快到晌午了。
好在昨儿沈憶梨抽空把食盒里的東西都给拿了出来,三月里夜晚凉,敞着放一夜大多还能吃。
简言之打包回来的基本都是凉碟,想吃热的就下锅烩一烩,再不烙几个饼夹着吃味道也不错。
“给,这李子好,果肉是黄芯的,比街上卖的甜。”
吃完饭,简言之从家伙什堆里把要送何叔的物件先挑拣出来。今儿时辰偏晚,从村里回来怕是赶不及去方府了。
沈憶梨吃得撑,挂着倆黑眼圈看他忙活,顺便在胃里找地方放简言之投喂过来的糖心李子。
“等下雇辆牛车去村里吧,能节约点往返的时间。要是天色还早,咱们可以到集市上逛逛,批发点鱼苗回来。”
小哥儿把家里的鸡鸭照顾得很好,还有个把来月就能开始下蛋了。门口开的一小片田也栽上了葱姜蒜,现下能做的活里就只剩那个尚未启用的鱼塘。
沈憶梨念叨这话念叨了好一阵,刚好这几天不忙,简言之想着干脆陪他去把这事给敲定下来。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小哥儿困得皱皱巴巴的臉色都好看了些许:“嗯,都听夫君的。”
他们所住的小院在望盛村反方向,就算坐牛车也得摇晃近一个时辰。
村里和年前走时整体差别不大。
正值春种时节,田埂上忙碌的汉子不少,有些眼尖的瞧牛车驶近,忙放下手头的农具笑着打招呼。
“哟,言之回来啦?听说你现在在镇上可发迹嘞,去赴那个什么大会的事村里都传遍了!有空上我家坐坐喝杯茶,好叫我们也跟着沾点书香气哩!”
“简哥简哥!你这一去我们还以为你不会回村了呢。那个清谈会好玩不?東西是不是顶好吃?”
“去去去.....不管怎么说言之都是咱村里出去的,一朝出人头地哪会忘本。怎么样,这回回来可是大人那邊下达有指示?”
村里人好热闹,一个拉一个,没几句话的功夫简言之所坐的牛车就被好事者给围滿了。
他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争相发问,无奈扶额:“你们口中的大人昨晚就已经启程回京了,并没有任何指示需要传达。我不过是机缘巧合受邀去吃了顿饭而已,离出人头地还差得远呢。”
“我这次是专程回来探望何叔的,劳驾各位帮忙让条路,别被牛车轱辘压到腳了。”
村里人几乎都知道何有光对简言之关照颇多,书呆子到镇上混出点名气,回来探望也是人之常情。
大伙一听这话纷纷四下散开,滿眼羡滟的看牛车载着两人并一箩筐物什朝村长家而去。
对于简言之的到来,何有光是打心眼里高兴。甫一进门就让家里的四小子倒来茶水,还给了小半两银子叫他布置晚饭。
“就上村东头去买,他们家的卤猪耳软烂有味。再上田里摘两把嫩芹菜,用大葱一炒就得。昨儿那窝棚里你是不是摸了鸡蛋?还剩两个....哦哦,那行。”
“不用麻烦了何叔,我和阿梨就是上门坐坐,不在这吃晚饭。”简言之伸手拦下何志孝,让他該干嘛干嘛去。
何有光见状一啧声:“你们有心惦记着何叔,难得上家来不吃顿饭怎么说得过去?你放心,志孝腿腳快,耽误不了你们的。”
这顿饭要真给安排上少不得天黑了才能走,村里头一个月开不上几次荤,他也实在不想让何有光太破费了。
“您听我说,何叔。书院那邊有晚课,我得赶回去上,否则迟了要被夫子罚抄书的。您不信?不信问阿梨,他總不会骗您吧。”
何有光跟沈憶梨浅打过几回照面,知道小哥儿老实纯善,斷不会撒谎诓骗。
他哪里想得到好好的小哥儿早被人污染同化,学到了‘不必事事都那么诚实’的精髓。
“村长,我们这回来给您带了些礼物,您看看可还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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