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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说句话啊(昭南南南)


李晋阳的目光在他脸上短暂停留,敏锐地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的探究,以及那笑容下不易察觉的僵硬。但他什么也没问,只是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动作间牵扯到伤口,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例行公事。”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都解决了。”
“那就好!”晏子洲松了口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飘向李晋阳略显苍白的嘴唇。那个滚烫的濒死时的触感,连同李蕴华那句意味深长的“急不得”,像两根细小的刺,扎在他心头,让他无法像往常一样彻底忽略。
他清了清嗓子,试图驱散这莫名的烦躁。
“喂,李晋阳。”晏子洲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像是要把刚才被打断的思绪接上,又像是想用这个问题冲淡别的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
李晋阳解开衬衫袖扣的动作顿住,抬眸看他,“回答什么?”
“就……”晏子洲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耳根又有点不受控制地发热,但他强撑着那股混不吝的劲儿,梗着脖子问,“你是不是真有喜欢的人了?”
“……”
见李晋阳不回答,晏子洲继续追问道:“你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你喜欢的人我认识吗?他是个怎样的人?你很喜欢他吗?”

两个字,干净利落,斩断了所有可能的遐想。
晏子洲怔住了。这个答案,似乎正是他之前一直试图说服自己的那个“合理”解释,烧糊涂了,濒死时的本能。可当李晋阳如此清晰地、毫无波澜地说出“没有”时,他心里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揪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和……茫然,悄然弥漫开来。
“真没有?”他下意识地追问,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不确定。
李晋阳已经整理好袖口,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上晏子洲带着困惑和一丝执拗的视线。那眼I神坦荡得近乎冷漠,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没有。”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像在确认一个商业决策,“晏总很关心这个?”
“谁关心了!”晏子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反驳,声音拔高了几分,试图用夸张的掩饰盖过心头那点莫名其妙的异样,“我就是怕你小子暗恋谁不敢说,憋出毛病!没有最好,省得祸害别人!”
他别开脸,故作轻松地走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一口,仿佛刚才那番追问只是朋友间随意的打趣。
李晋阳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和强装镇定的样子,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快地沉了下去,快得如同幻觉。他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拿起一份文件,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平淡。
“嗯。省心了。”
他的目光落在文件上,指尖却无意识地、用力地按了一下桌面冰凉的边缘,仿佛要将某种翻涌的情绪死死按回深渊。
回国后的日子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晏子洲重新投入自己公司的运转,忙得脚不沾地。好在李晋阳的公寓就在他楼上顶层,串门蹭饭或者临时商量点事,电梯“叮”一声就到了,方便得很。日子仿佛回到了出事之前。
直到某个加班到深夜的日子,晏子洲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到自己那套高级公寓,钥匙刚插进锁孔,就听到屋里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哗啦哗啦”的水流声!
“靠!”晏子洲心里咯噔一下,飞快打开门冲进去。
厨房连接净水器的一根隐蔽水管,毫无预兆地罢工爆裂了!强劲的水柱正欢快地冲刷着橱柜和地板,水流已经蔓延到客厅边缘,昂贵的羊毛地毯吸饱了水,颜色深了一大片。
物业紧急赶来关了总阀,但现场已是一片狼藉。看着被泡得翘起的实木地板、湿透的厨房电器和需要彻底维修的管道,晏子洲烦躁地耙了耙头发。这房子暂时是没法住了,维修加散味通风,少说也得十天半个月。
他站在一片水泽中央,湿漉漉的皮鞋踩着昂贵但报废的地毯,第一个念头蹦了出来,理直气壮,毫无心理负担。
他连鞋都懒得换,直接转身出门,按了电梯,目标:23层。
“叮—”电梯门开,晏子洲熟门熟路地走到李晋阳家门前,抬手就“哐哐哐”地砸门,中气十足地喊:“李晋阳!开门!江湖救急!”
门几乎是立刻就从里面打开了,李晋阳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服,手里还拿着一份没看完的文件,显然还没休息。他看着门口一身狼狈、裤脚还在滴水的晏子洲,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怎么回事?”
“别提了!”晏子洲侧身挤进门,带进一股潮湿的水汽,“我家水管炸了!厨房客厅全淹了!跟水帘洞似的!没法住了!”他一边说一边很自然地弯腰换鞋,动作流畅得像回自己家。
李晋阳的目光越过他,似乎能想象到楼下的惨状。
“人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晏子洲换上干爽的拖鞋,舒服地叹了口气,大大咧咧地往客厅沙发上一瘫,“就是地板家具泡汤了,得大修。在你家沙发借宿几天呗?就十天半个月,等我那弄好就撤。”他说得极其自然,仿佛只是通知对方一声,而不是请求收留。
李晋阳看着他瘫在沙发上毫无形象的样子,又瞥了眼他还在滴水的裤脚弄湿了一点地毯边缘,沉默了两秒。
“客房空着。”他言简意赅,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温水放在晏子洲面前的茶几上,“浴室有热水。衣服……”他顿了顿,“先将就穿我的?”
“行啊!”晏子洲一点不客气,端起水杯又灌了几口,整个人在舒适宽敞的沙发里陷得更深,像只找到满意窝点的猫。他指挥起来极其自然,仿佛这里就是他的第二个据点。
“那我先去冲个澡,一身水难受死了。对了,你上次给我穿的那套灰色家居服在哪儿?就放客卧衣柜里那套?我直接拿了哈。”
他压根没等李晋阳回答,已经熟门熟路地起身,趿拉着拖鞋就往客卧方向走,嘴里还碎碎念,“哎,你这儿的地暖开得真足,舒服!不像我家,水管一炸,暖气都跟着罢工……”
李晋阳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摇大摆走进客卧,关上门,里面很快传来翻找衣柜和开淋浴的哗哗水声。他垂眸看了一眼被晏子洲裤脚水滴晕湿了一小块的高级地毯边缘,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储物间拿了干净的吸水布,蹲下身,动作细致地处理那片水渍。
等晏子洲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浑身散发着李晋阳家同款沐浴露清香,穿着明显大一号的灰色家居服从客卧晃悠出来时,李晋阳已经收拾好地毯,正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看一份报表。
“舒服了!”晏子洲伸了个懒腰,头发上的水珠甩了几滴到地板上。他毫不在意地走到开放式厨房,拉开双开门冰箱,“饿死了,晚上就啃了个三明治……你这儿有什么吃的?哎,这意面酱不错,还有牛排!李晋阳,煎个牛排呗,我快饿扁了!”他举着牛排包装盒,回头冲着沙发上的李晋阳喊,语气理直气壮,仿佛指使自家厨子。
李晋阳的目光从报表上抬起,扫过晏子洲滴水的发梢和身上明显不合身、领口歪斜的家居服,又落在他手里举着的牛排上。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合上了报表,站起身。
“自己去拿毛巾擦头发。”他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但人已经朝着厨房走去,从晏子洲手里自然地接过牛排,又从冰箱里拿出意面酱和一些配菜。
“得令!”晏子洲笑嘻嘻地应着,果然轻车熟路地去客卧浴室扯了条干毛巾胡乱揉着脑袋,然后又晃悠到李晋阳身边,看着他从刀架上取下锋利的厨刀,动作熟练地处理牛排。
“啧,还是你这刀快,我家那把都钝了……哎对了,你盐放哪儿了?是这个黑胡椒海盐吧?”他一边看一边随手扒拉调料架,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
李晋阳没阻止他在厨房里东摸西碰,只是在他差点碰倒油瓶时,不动声色地伸手扶稳了。平底锅烧热,牛排放进去发出诱人的“滋啦”声,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晏子洲肚子很应景地叫了一声,他揉着肚子,眼巴巴地盯着锅里:“多煎会儿,我要七分熟……不,九分!安全!”
李晋阳没说话,专注地翻动着牛排,暖黄的灯光勾勒着他清俊却略显疏冷的侧脸。晏子洲则大大咧咧地拉开吧台的高脚椅坐下,晃着腿,开始絮絮叨叨地讲他公司今天遇到的奇葩客户,抱怨物业维修效率低,最后话题又绕回李晋阳身上,“哎,我说你这伤好利索没?看你煎个牛排还挺稳当……明天早上我想吃你上次做那个虾仁滑蛋,再配个烤吐司……”
油烟机的低鸣、牛排的滋滋声、晏子洲喋喋不休的抱怨和点菜声,交织在一起,填满了这个本该属于李晋阳一个人的空旷和安静的顶层空间。
李晋阳将煎好的牛排放到晏子洲面前的盘子里,又转身去煮意面,全程沉默,只在晏子洲的“点菜单”告一段落时,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那份虾仁滑蛋。
晏子洲心满意足地拿起刀叉,切了一大块牛排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赞叹,“唔!好吃!李晋阳,你这手艺不开餐馆真是浪费……”他吃得毫无形象,脸颊鼓鼓囊囊。
李晋阳端着煮好的意面放到他旁边,自己却没坐下吃,只是靠着流理台,静静地看着晏子洲狼吞虎咽。灯光下,晏子洲湿发半干,几缕不听话地翘着,穿着他宽大的衣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毫无防备的、暖烘烘的气息。
李晋阳的指尖在冰冷的流理台边缘轻轻敲了一下,随即移开目光,拿起刚才那份报表,转身走向书房的方向,只留下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话,“吃完把盘子放水槽,早点睡。”
“欸!李晋阳!”
“嗯?”
“那五年你是不是过得也不开心……”
李晋阳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晏子洲,他从小少爷眼中看到了心疼。
“晏子洲,不要想太多,早点睡。”
“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吗?”他不信,李家父母死后,李晋阳是这么从那么一群对恒远虎视眈眈的人手里拿回恒远的?
还有,李晋阳说他活着对很多人来说不是值得高兴的事,那也就是说很多人希望李晋阳死,还有还有,上次他说李晋阳不会是gay吧,李晋阳那个反应……
“李晋阳,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很多,但我确实不太想提起。”
晏子洲忽然意识到,那五年,或许并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耿耿于怀。李晋阳独自在异国他乡,面对的可能是他无法想象的腥风血雨和孤立无援。那些秘密,或许并非荣耀的勋章,而是深可见骨的伤疤。
所以他不再追问了。
“那就不说,或许等以后你释怀了自己就愿意说了。”
李晋阳想问,要是他一直不能释怀,晏子洲会不会不要他……
“李晋阳,不要胡思乱想!”晏子洲朝他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自己不想说的秘密。”

第24章
阳光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晏子洲是被一阵熟悉的食物香气唤醒的。他揉着眼睛,穿着那身明显不合身的家居服,趿拉着拖鞋晃到厨房。
李晋阳果然在料理台前。平底锅里,金黄的蛋液裹着饱满的虾仁,正发出诱人的“滋滋”声,旁边烤吐司机“叮”地一声弹起两片焦香酥脆的吐司,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黄油混合的温暖香气。
“起了?”李晋阳头也没回,熟练地将滑蛋盛到盘子里,又把吐司摆好。
“哇哦!真做了!”晏子洲眼睛一亮,立刻凑过去,伸手就想捻一块虾仁。
李晋阳眼疾手快,用锅铲的柄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的手背,“洗手,拿餐具。”
“嘶!小气!”晏子洲缩回手,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去洗了手,从碗柜里拿出两个盘子和两副餐具,摆在吧台上。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早餐,晏子洲吃得毫无形象,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还不忘评价道:“嗯,火候刚好!虾仁够弹!李晋阳,你绝对是隐藏的米其林三星!”他端起热牛奶喝了一大口,满足地喟叹,“这日子,美滋滋啊。”
李晋阳吃相斯文得多,闻言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接话,继续安静地吃自己的那份。
接下来的日子,晏子洲这个‘借宿客’当得理直气壮又无比自在。
他占据了李晋阳宽敞客厅的沙发,把抱枕堆成舒服的窝,笔记本放在腿上处理工作,脚边还散落着几份文件。李晋阳则通常在书房或客厅另一头的单人沙发上看书或处理邮件。
“喂,李晋阳!”晏子洲头也不抬地喊,“我这报告有个数据好像有点问题,你帮我看看?”他直接把电脑屏幕转向李晋阳的方向。
李晋阳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走过来,俯身看了看屏幕,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个键,调出另一个表格对比。
“这里,口径不一致。”他指着一个单元格,声音平静。
“哦!对对对!我就说嘛!”晏子洲恍然大悟,立刻埋头修改。
有时晏子洲打工作电话,声音洪亮,语速飞快,整个客厅都是他的声音。李晋阳也不嫌吵,最多在他唾沫横飞激动时,默默把水杯推到他手边。
晚饭多半是李晋阳做,晏子洲会提前点菜,从“想吃糖醋排骨”到“今天想吃点清淡的青菜”,李晋阳基本都会满足,偶尔会驳回他过于离谱的要求,比如佛跳墙。
“李晋阳,你这冰箱也太健康了吧!一点垃圾食品都没有?”某天晚上,晏子洲翻着冰箱不满地抱怨。
“想吃自己买。”李晋阳在切菜。
“外面买的哪有你做的好吃?”晏子洲立刻顺杆爬,笑嘻嘻地凑过去,“要不……明天晚上我们点个炸鸡?就一次!庆祝我项目第一阶段顺利完成!”
李晋阳切菜的手顿了顿,没看他,“随你。”
结果第二天晚上,茶几上除了金黄酥脆的炸鸡,还多了一盘清爽的蔬菜沙拉。晏子洲啃着鸡翅,看着李晋阳慢条斯理地吃沙拉,忍不住笑,“李总,你这搭配,很养生嘛!”
李晋阳没理他,只把沙拉碗往他那边推了推。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不等里面回应,门就被推开了。季兴言端着两杯咖啡,脸上挂着惯常的、带着点玩世不恭的笑容走了进来。
“李大总裁,歇会儿?”季兴言把一杯咖啡放在李晋阳手边,自己则毫不客气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长腿交叠。
李晋阳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抬手捏了捏眉心,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季兴言看着他略显疲惫但依旧清冷的侧脸,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明显的探究意味。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点促狭,“哎,我说晋阳,跟你打听个事儿呗?”
李晋阳放下咖啡杯,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了一下,抬眼看他,眼神平静无波,示意他说。
“你和你家那位……晏小少爷,”季兴言刻意在“你家那位”上加重了语气,观察着李晋阳的反应,“怎么回事儿?同居了?”他直接抛出了核心问题,眼睛紧紧盯着李晋阳。
李晋阳的表情纹丝未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仿佛听到的是一个与己无关的商业八卦。他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手指滑动着鼠标滚轮,语气平淡道::“他家里水管坏了。”
“噗……”季兴言差点被咖啡呛到,他放下杯子,用手背擦了擦嘴角,一脸“你逗我呢”的表情。
“水管坏了?哦~那这水管坏得可真够持久的。我连续三天晚上给你打电话谈事,可不止一次听到他那大嗓门在背景里嚷嚷!电视声音开得跟影院似的。李总,你这公寓的隔音什么时候这么拉胯了?还是说……”他拖长了尾音,眼神里充满了戏谑,“某些人的存在感,在你那儿就是屏蔽不掉的特殊频道?”
李晋阳滑动鼠标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停顿了半秒。他依旧没有看季兴言,目光停留在屏幕上某个复杂的图表上,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同意他会闹。”
“闹?”季兴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身体向后靠进椅背,双臂环胸,笑得肩膀都在抖,“李晋阳,你这话也就糊弄糊弄外人!我还不知道你?你这个人冷血的要死,从来不顾及任何。”他凑近一点,声音压得更低,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你这哪是嫌闹,你这分明是……”
他故意停顿,观察着李晋阳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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