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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灵卧谈会(舒语谣)


虽然我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欣慰的——也不太想知道。
“真的?抱歉。”对面的大哥又将目光投向了我,表情似乎带上了一点怜悯,“是因为那时候的事吗,辛苦你了,但……那并不是你的错,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要不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以为我们俩还能这么安然地共处一室?”
齐晏的声音插进来,他挑了挑嘴角,笑得讽刺。
“这小傻子天生就是被人骗得团团转的命,给人卖命多少年了,最后还不是又被算计了。”
“小七!”对面大哥的语气陡然严肃起来,“够了,既然小靖想不起来,那就不要再提了,这也是好事。”
——其实我还挺想知道的。
关于我的身份问题实在是一大冲击,至今我还没法接受我不是人的打击。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那我宁愿装傻子什么都不问,但如果这个可能性坐实,那我的父母就极有可能被牵扯到。
虽然我爹妈不太靠谱,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面,但我知道他们很爱我,我也不希望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所以我在犹豫几番之后,直接开口问了对面的大哥。
或许问齐晏能得到更全的“真相”,但由于我们俩关系比较微妙——
再加上他自己刚刚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有过去梦境一闪而过,显然以前我们关系很恶劣,谁知道他会用什么打击报复我呢。
还是对面的这位“大哥”看起来比较靠谱。
好在大哥似乎只是不想让我知道某些伤心往事,但关于我的“身份”问题,他还是详细做了解答。
根据大哥的说法,我真的不是人,而是刀灵,还是世界上的第一把刀。
在万年前的人神大战中被神明锻造出来,然后在战争结束后神奇走失。
一走失就是一万年。
换句话说,我实际上也是个老爷爷了。
我想到镜子里每天都能看到的一张嫩脸,微妙地感觉到了心塞。
先不提那不在我认知范围的所谓“人神大战”,一万这个数字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活这么久还记着我这么个“弟弟”,我是不是该意思意思感动一下?
我想问他是不是搞错了对象,然而他很笃定地说不是。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我现在表面上与人类无异,也失去了所有记忆,但大哥很确定地说我们兄弟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方式,是绝对不会认错人的。
顺带一提,这位大哥自我介绍是一个剑灵,还是天地间的第一把剑,所以被称作天地剑,也叫山海剑,取自镇山平海之意。
至于齐晏,当然也是剑灵,因为生于战场而被取名七杀,取凶煞之意。
——这名字我倒是有点印象,最近出现的频率实在有点高,光是老板店门口那块牌子我就看过好几次了。
这位仁兄跟我一样是个走失儿童,不过他跟我不一样,我是被动走失,他是主动带着本体剑跳海的,理由就是之前他告诉我的“人间无趣”。
光看这理由,简直就是中二少年的标杆了。
齐晏要比我大一点,但差不多是出于同期,再加上同样活跃于战场,所以我们相处的时间是兄弟几个里最长的。
然而种种迹象表明,那个时期我跟这个双生子一般的“兄弟”关系并不太融洽。
当然现在也依然如此,不过起码不至于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在这个大哥的耐心讲解之下,我初步得出了几个结论:
1.我不是人,而是把活了很久的刀。
2.我有好几个哥哥,面前这个是大哥,齐晏是我最小的哥哥。
3.我上面几个哥哥全都是剑灵,我是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刀灵。
那么问题来了,我一把刀是怎么和一群剑成为兄弟的?

我叫安熙,性别男,年龄二十……好吧,或许可能大概也许是一万多岁,是个普通的——刀。
其实关于刀和剑怎么做兄弟这个问题,就算他们不说,我也能想象出几种可能。
最有可能的当然就是这些剑和刀都出于同一人之手。
不过再想到宋墨之前跟我提过的设定,我又觉得似乎不大可能——
鉴于兵器通常在战场数百年后才生灵,那么当初锻造他的人也早就不在了。
连锻造者都不认识,那又谈什么因此而生的“兄弟”情呢。
而不管是大哥还是齐晏的本名,我都从来没听说过,大概也算不上什么可追溯来历的名剑,所以我连确认的途径都没有。
不过我没想到真相比我的猜测还要超现实许多——
我们真的是出于同一人之手,但这却不是我们变成“兄弟”的主因。
据大哥所说,锻造出我们的人是神。
天地初开之后,世间的第一批生灵便是神,他们不死不灭,拥有人类难以想象的力量。
就算是后来人类与神的大战,真正的主力其实也都是神与神之间的争斗。
——这个完全不在我认知里的“战争”暂且不提,我觉得我大概需要抽空去趟图书馆恶补一下神话知识。
大哥似乎知道我的茫然,也尽可能说得通俗一些。
在人类诞生之前很长一段时间,这世间并不安定,天地初开仍是一片混沌,山不是山水不是水,随时都有灾害降世。
而神是这个时间段里唯一的生灵,于是他们也就背负起了稳定这个世界的责任。
大哥就由此而生,他是这个世界上第一把剑,立于天地正中,镇山平海,从此天地分隔,山川稳固。
而我们后面的几个兄弟,虽说职责不同,但降生方式却是如出一辙。
创造我们的神一生只造了七剑一刀,然而只有我和齐晏是真正生于战场,能够被冠上武器兵器之称,却不为人知。
但也因为前六把剑的存在,我们的创造者被称为“铸剑师”。
因为铸剑师最初锻造出的“剑”本质都是镇守一方的神器,所以实质上与宋墨那样的兵器之灵是完全不一样的存在。
铸剑师以自己的骨血为媒注入神气才创造出了我们,而我们生而有灵。
比起生于剑或刀,说刀剑伴我们的灵体而生更为合适一些。
神骨为体,神气为灵,除了伴生而来的刀剑,实际上我们与神无异。
再加上早期神明还能够孕育后代的时候,什么千奇百怪的生育方式都有,铸剑师那种反而是比较正常的了。
所以作为他骨血神气的造物,我们称他为“父亲”也没有任何问题。
而同样作为他的“孩子”,我们这些剑灵刀灵当然也就是兄弟了。
……还是真的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按照这个趋势,我猜保不准我跟齐晏去做个DNA检测,都能得出兄弟的结论了。
……不,等等,为什么我要想不开跟齐晏去做亲子鉴定?
我决定暂时放过这个问题。
虽然那个并不在我认知里的神话体系听得我有些头昏脑涨,但这并不妨碍我提取出关键的信息。
简而言之,除了齐晏以外,我上面还有六个剑灵哥哥,全都是亲生的那种。
而且这样的兄弟模式在整个器灵界也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槽点太多,我又不知道该从何吐起了。
于是我选择静静。
由于大哥说得这些太过超现实,我反而无从质疑,但问题依然存在。
我作为安熙,作为一个人类,在这个人间活了整整二十六年,不过是换了个工作,却仿佛连整个人生都颠覆了。
在老板那里所见所闻我勉强还能够接受,因为那是我亲眼所见。
然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哥哥连我为人的身份都否认了,这让我一时无所适从。
但在我提出疑问的同时,我的心底已经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是真的。
如果不是真的,我怎么会对老板那里的超自然现象接受得那么自然?
如果不是真的,我一没钱而没权,他们又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不是真的,我明明那么讨厌齐晏,却又为何本能地去信任他?
“你不愿意相信也没有关系啊。你做人类还是做刀灵,生活在什么地方,都没有关系,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我来找你们,也只是确定你们还在就足够了。”
大哥冲我笑了一下,满脸慈爱得像是在看什么没长大的孩子,齐晏也难得沉默,什么都没有说。
那目光看得我渗得慌,却又不由自主地感到鼻子一酸。
我吸了吸鼻子,齐晏在旁边嘲笑我:“就算感动也不用这么哭唧唧的吧,丑死了。”
我将大哥递过来的纸巾糊了齐晏一脸,然后又抱了一盒纸巾继续抽。
“我……我就是想我爸妈了……”我抽抽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嗝,但还是继续为自己辩解,“好久没见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没……”
齐晏:……
大哥听到我这话,投来疑问的视线:“你爸妈……不在你身边吗?”
显然大哥已经深入了人类社会,知道人类的习俗了。
“不在,他们早就离家出走度蜜月去了……”
我一边抽纸巾,一边听着大哥的话,就忍不住回想起过去的经历。
拜那对不靠谱的爹妈所赐,我年纪轻轻,却要为生活发愁苦逼地奔波打工。
就连现在我都快要不是人了,他们竟然还不回来解救我,连电话都不接。
于是我连做个亲子鉴定安下心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着想着,我又止不住地悲从中来。
这世上活得像我这么惨的人真是不多了——
说不准还只有我一个,毕竟我不是人来着。
靠,感觉更凄惨了怎么破。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实在太过悲壮,大哥都被我吓了一跳,还手足无措地试图安慰我。
倒是齐晏跟我相处已久,早就知道我的性格,这时候只顾蹲在一旁对着天花板翻白眼。
“既然这样……”大哥脸上闪过几分犹疑,“左右最近我没什么事,要不,我留下来照顾你吧。”
说着说着,大哥的语气反而坚定了起来,还用力拍了拍我的肩。
“放心吧,小靖,你现在还小,一个人实在不方便,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啥?
我茫然地抬头,却只看到大哥一脸迷之心疼的表情,看着我仿佛被委以了什么重任。
我反应过来他不是在说客套话,而是真这么想的。
要命——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相信自己不是人是一回事,接受自己不是人就是另一个回事了。
要是整天看到个提醒我自己不是人的在跟前晃悠——还是我和齐晏两个人的家长,光是想想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被吓得连眼泪都憋回去了。
大哥,求你哪来的回哪去好吗!你们这种厉害的大佬不应该都是日理万机吗,怎么可以把时间浪费在带孩子上!还是个熊孩子——我是指齐晏。而且我真的已经成年了……
“小靖?”大哥只是温柔地盯着我看,等着我的回答。
“我……”在大哥灼热的视线下,我艰难地咽下了反对的话,“……好的没问题的大哥谢谢大哥。”

听说我不是人而是刀这件事之后,楼下的宋墨一脸恍然地拍了拍我的肩。
“我说之前看到你的时候怎么感觉这么亲切,原来是同类吗。不过兄弟你这失忆失得有点狠,我还说你爹妈当初过来的时候为什么都那么小心翼翼的,要我们都把嘴闭紧了的,原来是怕刺激到你吗,但要我说他们有点太过谨慎,一般可不会有人对我们下手的,而且我感觉你就是个普通人啊,对了,既然你也是刀灵——那你的刀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鉴于自动过滤宋墨的话的习惯,我只注意到了他最后一句话。
根据宋墨所说,我们这种器灵生于器物,稍弱一些的甚至不能离开本体超过几米。
但即便像是宋墨这样数百年的刀灵,也不能离开本体太远,所以他的本体刀也是留在身边的。
不过宋墨没有什么战斗的需要,平时就将刀放在了家里,他还热情地邀请我去参观了一下。
说实话我对兵器并没有什么研究,就算是对着“同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那黑鞘的刀确实与我想象中锈迹斑斑的古刀不一样,反而看起来很新,也十分锋利。
虽然我似乎和宋墨不太一样,但总归都是器灵,那么伴生的刀也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所以问题也就来了——如果我真的是刀灵,那我的刀呢?
从大哥之前的描述来看,我应该没有丢刀这种窒息操作,那么他肯定也不知道我的刀在哪儿。
于是在帮大哥搬家的间隙里,我便好奇去问了一下齐晏。
当然问齐晏的时候,我的措辞还比较委婉,先问了一下我们的刀或剑对我们的意义,得到的是一个白眼。
“都已经叫剑灵、刀灵了,你觉得不重要吗?”
齐晏看我像是在看傻子。
“我们虽然不会像普通剑灵那样离了剑就活不下去,但总不如剑在身边时那样处在全盛状态。”
“那你的剑呢?”我脱口就问。
记忆里我认识齐晏也有好几年了,爬他家窗也爬了好几年了,直白点来说,我对他家比对我自己家还熟悉,当然反过来也是一样。
然而不管我怎么回忆,也没有想到任何可以用来放这种管制品的地方。
总不能是藏在身体里吧?
结果在我的问题一出口,齐晏就微妙地沉默了一会儿,搬着箱子进门的大哥大概也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便也跟着停下来看他。
“……好像在海里。”齐晏的语气也很微妙,“当时忙着爬出来,好像忘了把剑一块捞出来了。”
我:……
……说好的很重要呢?
我觉得我受到了欺骗——能把自己伴生剑都忘了捞的家伙有多不靠谱已经可以想象了,大概也不会知道我的刀在哪里了。
于是我果断放弃了追问,留给齐晏一个嫌弃的后脑勺,给他自己体会。
大哥看着齐晏也是满脸的不认同:“我们这种镇守一方的本体走不开就算了,你和小靖的本体还是要带在身边保管好的,万一被什么不安好心地捡到了,那麻烦可不小。”
“那有什么关系,这世上又没有那么多神给我们砍了,就算捡到有没有命还是另说。”齐晏一脸无所谓,“而且我的剑在地下几千里,找得出来也算是本事——好了,我知道了,我会抽空找回来的。”
齐晏最终还是在大哥的注视下败下阵来,挫败地揉了揉脸自暴自弃地承诺。
“至于小靖,我会托人帮你看着的。”大哥又转向我,安慰了我几句,“既然你失忆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用太担心,我会帮你看着的,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好的大哥谢谢大哥。”我乖乖点头。
说实话我也就好奇一问,要说有多期待那倒也不至于。但既然大哥这么主动的提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
而我唯一的感想就是大哥果然是个贴心的大好人。
之前大哥说要留下来照顾我,我还以为是贴身的那种,没想到他只是租下了我楼下的那间房,准备暂且在这里住下,正好与宋墨做了邻居。
在我休息的这几天,我和齐晏都来帮大哥搬家了,小白和宋墨也有帮忙,不过小白更忙一些,很快我又见不到他人了。
大哥的行李不多,但租下的新房子更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我不得不拖着齐晏在宋墨的建议下跑遍了市里的家具城,总算勉强收拾出个样子来了。
——当然费用是报销的,我现在依然很穷,要不是老板刚发了工伤补贴,我这个月的伙食费都还没有着落。
在大哥真正在我楼下住下之后,我很快就收回了之前的抵触想法。
日子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我依然一个人住,但早上会有人来叫我起床上班,顺带还贴心地准备好了早午饭,没事还在家琢磨琢磨小甜饼的做法给我送过去。
这些伙食自然也有齐晏的一份,还有在短时间内靠话痨跟大哥打好关系的宋墨也沾了光。
别的不说,大哥的手艺还是很好的——让人热泪盈眶地想喊求嫁的那种。
我决定收回前言,大哥明明是个温柔和善开明体贴负责的好家长。
这样的好家长再请给我十打!
当然齐晏那样的就算了。
最终我的想法被齐晏狠狠地鄙视了:“得了吧,再来一打我都担心你的小命,不是每个人都像老大这么有‘耐心’跟你还没仇的。”
“有人跟我有仇?”我有点纳闷。
我指的当然是那几个所谓的“兄弟”,大概是大哥给我的印象太好,我几乎下意识就以为所有哥哥都这么善良体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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